第13章 永生神話的破滅

唐克斯拿出一把門鑰匙讓洛哈特握住,一陣眩暈過後,他們到了一棟雅緻的建築前,幾個男人正在屋子前抽菸聊天,看見唐克斯和洛哈特之後也只是點頭示意,沒有搭話。

“他們是我的同事。”唐克斯解釋。

進入房子後,一個坐在椅子裡的白鬚老者對洛哈特含笑點頭。

“歡迎,洛哈特先生。”

洛哈特連忙還禮:“很榮幸能見到你,尼可·勒梅先生。”

洛哈特很意外,他以爲一個活了六百歲的人,要麼老態龍鍾,醜陋無比,要麼返老還童年輕有活力,但是尼可·勒梅看上去和一個普通老人差不多。

“請隨我來……”尼可·勒梅帶洛哈特進入書房,“坐。”

洛哈特觀察着周圍,房間毫無特色,書架上也沒想象中的大量古代秘籍,很難想象着是一個活了六百歲的人的書房。

“接近死亡的感覺怎麼樣?”勒梅也在洛哈特對面坐了下來,“如果感覺失禮了,請原諒一個老人家的好奇心。”

“唔,奇特的感覺,一片虛無,就像是···自己就是創世神。還好我及時地創造了世界,醒了過來。”

“無法想象的體驗,不過,我很快就能自己去感受了。”勒梅點點頭。

這句話讓洛哈特想起來,眼前這個老人,爲了不讓巫師界陷入危機,已經自願放棄了魔法石,他正孤獨地走向那道向上向下無限高,左右無限寬,永恆的牆————死亡。

這使他肅然起敬,收起了習慣性地微笑:“每個人都會有機會體驗死亡,一切終將逝去,只有死神有權永生。”

“只有死神永生,有意思。”勒梅似乎很贊同這句話。“其實我不是自願放棄魔法石。”

洛哈特吃了一驚,難道有什麼內幕?

勒梅無視洛哈特的驚訝,繼續說:“魔法石已經失效了。”

“可是你知道怎麼做魔法石。”洛哈特還是不明白。

勒梅沒有回答,他拿出一塊紅色的寶石,放在桌上。這塊石頭裡面流動着瑰麗的色彩,散發出奇特的氣息。

這絕對是魔法石,雖然出來沒見過,也沒聽說過它的描述,但是如果這樣一個散發着神奇而強大氣息的石頭都不是魔法石,那洛哈特不知道魔法石會是什麼樣子了。

洛哈特強忍住給面前這個老人來一發一忘皆空然後奪寶潛逃的衝動,尼可·勒梅的實力絕對不在鄧布利多之下,肉體可以衰老,但是魔力隨着年齡增長增強,雖然成年以後增長速度就漸漸緩下來,但是絕對不會停止。

——而面前的老人,理論上是最強巫師。

“我收集到的材料,做了2顆魔法石,這個鄧布利多我也沒告訴他。”勒梅似乎看穿了洛哈特的心思,“一顆能讓我活700年,而理論上我只需要10年,就可以再做一個。”

洛哈特知道勒梅肯定還有什麼東西要告訴他。

“但是我用了一顆之後,我就知道我走錯路了,這不是永生的辦法。”勒梅似乎在回憶,“魔法石讓我的魔力開始衰減。”

“它的原理,就是犧牲魔力,強行修復衰老的肉體,理論上,只要你魔力增長速度超過修復所耗魔力的速度,就能永生。但是肉體衰敗卻是越來越快的,爲了存活,魔力也衰減得越來越快,就像飲鴆止渴。”

“剛做出來魔法石的時候我還是世界上最強的巫師之一,但是現在變成了一個啞炮。同時我的肉體衰老速度也開始快的匪夷所思,就像要把600年的時光,全部在幾個月裡走完!”勒梅似乎有很多話想傾訴。

洛哈特點頭:“如果變成麻瓜可以永生,我想很多人樂意。您的意思是說,沒有魔力的人無法繼續使用魔法石,而且也不能依靠別人的魔力?”

勒梅點頭:“也就是說,我不是放棄了永生,而是無法再苟延殘喘了。”

“但是它能讓你活600歲,魔法石依然是成功的產品。”

“不,若是僅此而已,魔法石當然是好東西。然而,當我活到200歲的時候,我發現——我開始喪失感覺。”

“起初,症狀很輕,我只是很難高興或者傷心,然而隨着時間發展,我開始變得越來越無法感受到任何情緒起伏,大約在活到250歲時,我徹底沒有任何感情了,朋友死了,我無法傷心。徒弟獲得了巨大成就,我也無法開心。這也是我爲什麼沒有再收徒弟,或者繼續行醫救人的原因,因爲我無法從教授知識和幫助他人中獲取快感了。”

“再過一段時間,我甚至感覺連味覺都消失了,我所有的感情,都是模擬的。你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嗎?”尼可·勒梅淡淡地說,“是生不如死,然而對死亡的恐懼,當然,其實我也沒有恐懼這種感覺了,那是種很微妙的害怕,也許是所有生命的天性,想要極力遠離死亡。接下來的生命中,我都在尋找解決這個弊端的辦法。”

既然勒梅現在坐着對洛哈特說這個,那很顯然是沒找到解決辦法。

“告訴我這些有什麼用?鄧布利多知道嗎?”

“他知道,不然以他的脾氣,不得馬上逼我給他做一個。其實真應該讓伏地魔得到魔法石,我有點期待魔力衰減的他是個什麼表情。”

“那麼,這個魔法石?”

“毀掉,或者拿去玩,隨便你。這東西是你的了,但我要請你幫個忙。”

“那我肉體的創傷?”洛哈特緊張地問。

“騙你的,肉體的創傷會癒合。”勒梅又拿出三瓶藥水,“永久增魔藥水,我這一百年來幾乎想把它當白開水喝,第一次喝效果最好,第二瓶開始效果就很差了,很遺憾的是,對我來說,它真的就是白開水。”

“需要我做什麼?”洛哈特站起來雙手接過瓶子,心中雖然驚喜,但是卻更多的是疑惑和小小的恐懼。難道我是主角,也遇到這種神秘老人傳授我一切的橋段?

“我聽鄧布利多說,你是世界上最好的記憶魔法大師,請讓我和我的徒弟們遺忘魔法石的製作和使用方法。我的徒弟們現在躺在隔壁了,我不想讓我的後來人繼續走這條錯誤的路線,也省的伏地魔惦記。”

“明白了。”洛哈特嚇了一跳,鄧布利多怎麼知道自己擅長記憶魔法,是不是早就知道?不過他心裡也清楚,鄧布利多有惡意的話,他早就身敗名裂了。

“馬上開始吧,我想靜靜地走向死亡,完了之後,記得讓門口的那幾個傲羅離開。”

洛哈特拿出魔杖,他有種奇怪的感覺,因爲他從來沒在對方和自己面對面還看着自己的的情況下釋放過這個法術。“一忘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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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掉全部的東西費了幾分鐘,但是咒語很成功,世界上也許有人能恢復,但絕對不會是伏地魔。當洛哈特兜裡揣着魔法石走出勒梅的住宅的時候,他有一種在做夢的感覺,莫名其妙地把劇情搞的崩壞,莫名其妙地睡了幾個月,莫名其妙地參與了可能是巫師歷史甚至人類歷史上最大的事件之一——魔法石神話的破滅。

“是不是我還在伏地魔的死咒下沒醒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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