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舞會(四)

城堡和地上都下了厚厚一層雪,發藍色的布斯巴頓馬車看起來像一個大大的、寒冷的、結冰的南瓜一樣停在那所鋪滿冰雪的薑餅麪包房子旁——那是海格的小屋。而那艘德姆斯特朗號船的舷窗被冰覆蓋住了,裝備上是雪白的冰,那些傭人小精靈在廚房裡正搶着吃一堆豐富的,暖哄哄的燉菜和可口的布丁,只有伊莎貝爾看起來好像在抱怨些什麼了。

今年聖誕節不會有茶會了,因爲今晚的舞會中還會有盛宴。七點時,大家都難以看準對方了,其他人就讓他們停止了這場雪戰,然後一大羣回到休息室,胖夫人擺着他的胖身體跟朋友維利坐在樓梯旁,兩人都喝得很醉,巧克力利口酒的空瓶子亂七八糟地堆在她的畫像的下面。

“野獸打架嘛,就是這種了。”當大家說了口令。

亞希,哈利,羅恩,等在他們的房間裡換上了禮服。

每個都顯得很自信,卻遠遠比不上羅恩。他在一個角落上對着一面長鏡子,細細觀察鏡中的自己,臉上表請讓人膽寒,沒有人注意到其實他的禮服看起來更像一條裙子,爲了使自己的衣服更顯出自己的男子氣概,他在領口和袖口處都噴了一種斯林牌的香水,效果不錯,至少他不用扎領帶,儘管他做了這件優雅的事,但衣服的邊上依舊破得讓人沮喪。

亞希是一身純黑色的禮服,外面還穿了一件黑色袍子,看上去神秘而又充滿穩重感,那時常掛在嘴角的笑容悄然隱匿,就好像突然長大了兩歲——從外表上看。

當大家收拾好下樓時,羅恩還在一邊抱怨着自己的禮服。

休息室裡呈現一派怪怪的景像,擠滿了穿着五顏六色的禮服的人,跟以往的一片黑色不一樣。

入口大廳裡也全是學生,磨蹭着等着八點趕快到來,這時大廳的門開了,來自各個房間的人們擠進人羣裡互相尋找自己的舞伴。

哈利與找到了金妮,羅恩找到了拉文德·布朗。

亞希還在四處張望尋找赫敏,一羣斯萊特林的學生從城裡的休息室出來一步步走上樓來,德拉科走在最前面,他穿著有高領的天鵝絨裙子,帕金森抓着德拉科的手臂,穿着一件皺皺的粉紅色裙子。克拉布和高爾都穿着綠色的衣服,看起來就像是長着苔薛的石頭。

橡木做的前門開了,每個人都望過去,只見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和卡卡洛夫教授進來了。克魯姆在這羣人的最前面,身邊陪同着一位身穿藍裙的女孩。

城堡前的一塊草地已變成裡面全是仙女燈——無數的栩栩如生的仙女坐在玫瑰花叢裡,她們是用魔法變成的,在一尊尊聖誕老人和馴鹿的雕像上空振動着翅膀。

這時,聽到麥格教授的聲音說:先生們請過來這兒!

麥格教授,穿着格子裙子,帽子的邊上套了一個相當醜的薊花環,她告訴他們在門一旁等候讓其他人先進去,當其餘的學生坐下後,他們才踏着進行式的步伐走入大廳。

正當亞希心中有些焦急,甚至擔心赫敏臨陣退縮時,一個美麗的令人窒息的女孩終於從不遠處的樓梯上出現了。

是赫敏!

但她看起來卻一點也不像赫敏。她整理過她的頭髮,它們不再是一叢東西了,反之變得光滑柔亮,在腦門上被一隻高貴的蝴蝶結紮着。身上穿着用飄逸的海螺藍的料子做的裙子,她的身體保持着不一般的姿態——可能是她少背了二十左右本書的緣故吧。她還在微笑——天使一般的微笑,那是亞希的第一感覺。

亞希微笑着迎了上去,然後在無數雙眼睛注視中,赫敏挽上了亞希的手臂。毫無疑問,他們看起來天生一對。

大家依次前行,但是很快,原本一臉笑容的亞希忽然間神色有些不自然。在不遠處的角落中,張秋佩蒂爾姐妹三人安靜的站在一起。

亞希與赫敏對視了一眼,亞希抿了抿嘴脣,輕輕向那個方向點了一下頭,接着,兩人繼續前行。

一等到每個人都坐進大廳裡,麥格教授讓選手們和舞伴一雙雙地排成一行,尾隨着她。他們照辦了,當他們走進大廳,並向着大廳評判們坐在一起的大圓桌走去時,全場人鼓掌起來。

大廳的所有牆上部鋪着銀色閃爍的霜,數以百計的槲寄生花環和常春藤交織在星形的黑色天花板上。屋裡的桌子都刷過油漆,另外,還有大約一百張頗小,用燈籠照射着的桌子,每張能坐十二人。

選手們一個接着一個,好像凱旋而歸的騎士,接受學員們的歡迎。儘管這個時候亞希心中很是開心,但是那得在他刻意忽視一些事情的情況下。

然而今晚,真正令人驚訝的是赫敏,她是如此的光鮮亮麗,壓過了伊莎貝爾的風采。

當選手們走近主桌時,鄧布利多高興地微笑着,但是當他看到赫敏時,也是有些發愣,然後對着亞希眨眨眼晶。

盧多·巴格曼今天晚上穿着鮮紫色配有黃色圖案的裙子,正跟其他學生一樣熱情地拍手,而馬克西姆女士,丟下她每天穿的黑緞子制服,穿上一件飄逸的淡紫色絲質長袍,正禮貌地向他們投以掌聲克勞奇先生並沒有出現,桌子第五個座位被珀西·韋斯萊佔去了。

選手們選了位置坐了下來。哈利跟着亞希坐到了一起。他身旁的金妮一直不安的扭動。

那些閃閃發光的盤子沒有任何食物,但在每個人的面前都放着一張小菜單,哈利不確定地拿起來,向四處望了一下——沒有一個待應,然而鄧布利多仔細地看一下自己的菜單,然後對着他的盤子響亮說道,“排骨!”

排骨上來了,桌子上其餘的人領會了這個方法以後都紛紛向自己的盤子下訂單。

伊莎貝爾向她的舞伴,拉文克勞魁地奇隊長羅傑·戴維斯批評着霍格沃茨的裝飾品。

“這算不上什麼。”她輕視地說,望着大廳周圍的那些發光的牆,“在布斯巴頓的宮殿裡,在克利馬斯的食堂裡到處是冰雕,它們不會融化,當然,他們好像巨大的鑽石雕像,照亮了整個地方,而且食物一流,並且一羣木做的美少女在我們吃飯時唱歌,在我們的大廳裡沒有任何這樣醜的裝甲,如果有調皮鬼闖進布斯巴頓他就會被這樣趕出走。”說着她不耐煩地用手拍了一下桌子。

羅傑·戴維斯用模糊的目光望着她講話時的臉,叉子老到不了口中,“真對。”戴維斯很快地說,模仿伊莎貝爾用手拍在桌子上,“就像那樣,對。”

海格坐在其中一張餐子裡,他的身體裹在他那件毛茸茸很糟糕的啡色套裝裡了,眼瞪着主桌。正和馬克西姆女士相互送秋波。

食物吃完以後,鄧布利多站起來讓學生同樣地站起來,然後,他揮了一下手,全部桌子都退回牆邊,地板一下子乾淨,然後他用魔法讓一個舞臺沿着右邊平地升了起來,上面有一套鼓、幾把吉它、一把琵琶、一把大提琴,還有一些蘇格蘭風笛。

非常姐妹在瘋狂熱情地掌聲中上了臺,她們全身毛茸茸的,穿上一件曾被故意撕破的黑色禮服,拿起她們的樂器,突然間所有桌子上的燈都滅了,選手和舞伴都站了起來。

亞希前者赫敏走入舞池,一隻手攔住赫敏的腰,一隻手牽住赫敏的手,兩人對視着,眼睛中充滿着莫名的幸福感。

另一邊的哈利金妮就顯得不安了,他們倆四處張望着,好像看看有沒有誰要刺殺他們死的。

音樂聲中,亞希攬着赫敏輕輕舞動了起來,所有人都舞動了起來。

很快地,學員們中很多人也走進了舞池,以致選手們已不再是注意力的焦點了,鄧布利多正跟馬克西姆夫人跳着華爾茲,他那頂尖帽頂端只能碰到她的下巴,正使他相形見細,然而,雖然她是這樣一個身材健壯的女人,但動作移動起來十分優雅。穆迪正和仙妮斯特教授跳着十分難看的兩步舞,她緊張地避免着他的木腿。

“多漂亮的短襪,波特!”當穆迪經過哈利身旁時,他那隻魔幻般的眼睛盯着哈利的禮服。

“噢,是,多比這隻傭人精靈爲我織的。”哈利說着,咧着嘴笑。

舞會持續,一首結束後,另一手輕快的舞曲響起來了,哈利匆忙的拉着金妮跑了下去。但是亞希這時候纔沒有時間去注意別人,他與赫敏已經忘卻了煩惱的事情,兩人盡情的舞動,笑容、汗水、歡樂交織在一起。

而不知何時,在舞池下面的張秋佩蒂爾姐妹三人已經一起離去了。

當非常姐妹在午夜跳完時,全場都爆發出了一次最後的最響亮的掌聲,然後就各自走進了入門大廳。很多人都說,如果舞會能持續久一些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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