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董事會的內部,也並不是都可以信任。既然他們會以受到威脅爲理由,同意開除鄧布利多。那麼當他們面對伏地魔的時候,他們同樣會因爲威脅,出賣鄧布利多。”
“事實上,董事會內部,除了盧修斯,還會有其他人也是伏地魔的黨羽。所有我們必須讓他們暴露出來。”喬治說着這段時間以來,鄧布利多的謀劃,和他的推波助瀾。
到了這裡,赫敏和羅恩也反應了過來,單純盧修斯要對付鄧布利多很難。但盧修斯,加上伏地魔和他的黨羽,甚至是目的不明的董事會成員。他們一起要對付鄧布利多,這就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想不到魔法界地方不大,人口不多,陰謀詭計一點不少。”赫敏的聲音有些氣餒,在這種關頭,在陰謀詭計上,她一點忙也幫不上。
喬治能理解赫敏的失落,他同樣有過類似的想法,世界太複雜,人心太複雜。
也許有的人,天生就喜歡與人鬥其樂無窮。有的人天生就要踩人攀爬,一心要成爲人上之人。但同樣有的人,連認識其他的人也不願意。
他們不想去勾心鬥角,他們不想去踩人攀爬。但世界還沒有進化到可以給普通人,一份簡單生活的時代。不去把他人當作工具,就只有成爲他人的工具。失去了加害他人的能力,就失去了保護自己的能力。
喬治又透露出了一個重大消息,“實際上再過一段日子,鄧布利多就該離開學院了。”
“什麼!”哈利三人又是一驚,“必須做到這種程度嗎,那學院的安全怎麼辦?”
“現在學院暫時還是安全的,伏地魔畢竟沒有真正捲土重來。但從去年伏地魔開始露面以來,食死徒,黑巫師已經在開始行動了。我們必須在伏地魔出現之前,儘量削弱他們的力量。”
喬治無奈的說,“若不是因爲這樣,鄧布利多也不會坐視蛇怪的襲擊。”
“我們還是太弱。”哈利的指甲已經捏進了肉了,他痛恨自己的弱小。
實際上哈利一直都知道,弱小就是原罪,弱小就該死。他記事以來的所有記憶,都驗證着這個真理。面對德思禮一家,不管他多麼憤怒恥辱,他都只能忍受着一切。如果不能正視自己的弱小,就只有迎來死亡。
即使來到了魔法界,也是一樣,他知道了自己父母的死亡。他們死於一個耀武揚威,橫行無忌的大魔王,只因爲大魔王有能力,而他們太弱小。
這一切的一切,讓他無比痛恨自己的弱小,但作爲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他又能有什麼辦法獲得力量呢?
在德思禮一家,他只能忍耐着羞辱和攻擊。到了魔法界他仍舊只能坐視一切的發生,他不懼怕死亡,但弱小之人甚至連最後一條賤命,也沒有絲毫重量。
學院醫務室躺着被攻擊的學生,他們生死未卜。他們被襲擊,是因爲伏地魔的黨羽要用他們對付鄧布利多,而他們之所以還沒死,是因爲攻擊的人,不想激起太大的衝突。
多麼荒謬和糟糕的邏輯啊,一個人的生死,從來不由他自己掌握。而是由擁有力量之人的博弈,由他們來決定弱小之人的生死。
想到這裡,哈利突然覺得,連操控蛇怪,也不在是難以接受。只要有了力量,就可以決定更多事情。可以反對,可以支持,可以懲戒,可以彰揚。
力量可以改變世界,不管是將世界變好,還是變壞。而弱小,只能被人改變,通常都是變壞。
“盧修斯的陰謀有可能得逞嗎?”赫敏有些擔心的問道。董事們都同意開除鄧布利多,鄧布利多很快就要離開學院,這讓她很難放心的看着一切的發生。
“就沒有別的辦法嗎?到時候也許蛇怪每天都會出來襲擊學生。”羅恩很難理解鄧布利多的行爲,“作爲校長,他不是應該保護學生嗎?現在又爲了其他的事情離開學校,離開學生不管?”
“小孩子的話語。”喬治毫不客氣的說。
“鄧布利多是校長,但他的身份不只包括校長。他還是伏地魔的敵人,他是巫師界最強大的巫師。最重要的是,他是鄧布利多,他是他自己。他知道怎麼去衡量該做什麼,哪些事情重要,而不是由弱小被保護的人做決定。”
喬治還有更多的話沒說,實際上只要鄧布利多樂意,他可以坐視伏地魔殺光學生。能力越大,權力越大。能力最強者,可以決定是讓世界遵循善意,還是讓世界復歸叢林。
他們的選擇,他們的一舉一動,決定了整個世界的歸屬,決定了所有人的生存和選擇。這絕對不會反過來。
只有更強的規則,才能決定規則。只有更強的力量,才能決定力量。前世那些跪拜清官,跪拜偉人之人,就是把腦袋用錯了地方。
一個人首先是他自己,然後纔是其他的身份。強者是絕對不會受弱者控制和操控,從來不存在任何的救世主。
弱者一旦將偉人捧上高壇,偉人就開始揮動皮鞭。真正避免強者作惡,只能給他們一個規則,一個限制。
強者從來都是普通人世界的毒瘤,過於強大的強者,一個人可以決定整個世界的生死。弱者越是祈求明君,越是永世不得翻身。
唯有讓強者受到制約,沒有了巨大的權力,誰也沒能力爲所欲爲,才能真正改變,弱者被欺凌羞辱的命運。
哈利立刻替羅恩解圍,問道,“那我們就只能看着這一切的發生?”
喬治兩手一攤,不以爲然的說道,“如果我可以的話,我會飛到伏地魔身邊,一個魔咒殺掉他,然後所有的事情就解決了。但很顯然,誰也沒能力殺死他。”
“如果有可能,我還可以衝到馬爾福莊園,指着盧修斯的臉,要求他別做壞事,不然我就把他吊在魔法部的大門口。但很顯然,這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