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
醫務室的病房內寂靜一片,除去牆角巨大時鐘內指針走動的聲音除外,病房內就只剩下了病牀上被包成了一個新鮮木乃伊的烏姆裡奇的喘氣聲。
烏姆裡奇的呼吸聲十分平緩,仔細聽你甚至還能聽的輕微的鼾聲。
“滴答~滴答~”
時鐘的指針還在走着,最終,隨着一陣明顯的機括聲傳來,上面代表了小時的粗大指針突然動了動,指向了一個大大的I。
時鐘頂部的一扇小門突然打開了,緊接着一隻純機械製造的金色小鳥便從中飛了出來,一邊‘嘰嘰嘰’的叫着,一邊在病房上空盤旋着。
病牀上的烏姆裡奇似乎是被驚醒了,她像是許久沒有呼吸過了一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她的身體正在輕輕顫抖着,腦袋輕輕搖晃,似乎是很想要扭頭看一下自己身邊。
然而由於其頸部固定器的關係,她想要扭頭的願望終究沒有完成,於是乎她只能是竭盡全力的偏轉着眼珠。
倏地,一束純黑色的玫瑰花出現在了她的餘光裡。
這束玫瑰花的花枝上的尖刺已經全部被剔除了,而將它們全部從原本應該在的位置剝離下來的工具,正是玫瑰花邊上的一把匕首。
烏姆裡奇身體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了,隱約間甚至有斷斷續續的牙齒碰撞聲從其口中傳來。
窗外的陽光透過窗子照射在了她的牀上,像是有人在上面撒了一大片金粉一樣好看,但即使是這樣,烏姆裡奇卻絲毫沒有感覺到一絲溫暖。
此刻的她甚至感覺自己全身已經被冷汗浸透了,而由於身上被打上了厚厚的石膏,她壓根做不到去擦汗,難受極了。
又過了一會兒,烏姆裡奇的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身體顫動的幅度也小了很多。
她清楚的記得,昨天在麥格離開之後自己的病房內就出現了一個身穿黑袍頭戴白色奇怪面具的壯漢!
這個面具人說着要送給自己一份禮物,接着便掏出了一把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記憶到了這裡就已經模糊不清了,烏姆裡奇一開始的時候還以爲這只是一場噩夢,但現如今她真真切切的發現了那把匕首!
這一切都是真的!
烏姆裡奇還在不斷的深呼吸,以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此刻她的大腦正在高速運作着,她覺得自己隱約間好像撞破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鄧布利多和他的那些職工們,他們已經結成了一個巨大的利益團體,不斷的從各個方面榨取利益,並且培養霍格沃茨的學生們成爲他們的武裝力量。
而待到力量積累到了一定程度,那麼他們就會攜帶着無可匹敵之勢衝出霍格沃茨,一統整個嚶國巫師界!甚至整個歐洲!整個世界!
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舉世聞名的白巫師鄧布利多,他纔是最最邪惡的黑巫師!一個內心充滿了陰謀的野心家!
一定是因爲自己的到來使得他們不安了,所以他們纔會排人來襲擊自己!
這哪是什麼一般的襲擊啊!
那晚的襲擊分明就是一場特意蓄謀的死亡威脅!
自己一開始時候竟然沒有想明白,於是後來麥格就又派了人對自己進行了更加直接的威脅!
想到此處,烏姆裡奇感覺自己的身體又開始本能的顫抖了,心中的恐懼怎麼也按耐不住。
她承認,她是真的怕了。
哪有人不怕死的?
她甚至都有一種直接回到魔法部的衝動,哪怕因爲任務失敗而被福吉責備,那也總比喪命要好!
只可惜,現在說這一切已經太遲了。
烏姆裡奇感受了一下束縛住自己全身的石膏,臉上閃過了一絲苦笑。
自己已經失去了自由,被完全軟禁了起來,哪裡還能逃回去?
現如今,自己只能是儘可能的配合那些人的行動,並期待對方顧忌自己魔法部副部長的身份,放自己一馬了!
“嘎吱!”
病房的大門突然被打開了,一個身穿一席白袍的學生醫務志願者走了進來。
烏姆裡奇被這聲響嚇了一跳,瞳孔猛地一縮,差點就沒憋住叫出聲來。
而那進來的女生志願者似乎是並沒有發現烏姆裡奇的神態變化,只見她臉上洋溢着和煦的微笑,小心翼翼的幫烏姆裡奇重新壓好了有些雜亂的被子,然後溫柔的問道:
“烏姆裡奇教授,您終於醒了!您還沒吃午飯呢,請問您要吃些什麼?”
說話間,她突然發現了烏姆裡奇牀邊的玫瑰花,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哇!玫瑰花耶!是烏姆裡奇教授你的朋友送來的嗎?他還真是體貼呢,竟然連上面的刺都給剔掉了!”
病牀上的烏姆裡奇嘴脣微微蠕動着,那位少女臉上和煦的笑容在她看來是如此的邪惡,而面對少女的問詢,深知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烏姆裡奇只能是勉強答道:
“嗯!”
……
與此同時,霍格沃茨村繁華的主幹道上,麥克和一衆互助會的成員們正浩浩蕩蕩的行走着。
今天是週末,同時也是他和哈利他們約好一起去面見那些補習班新成員的日子。
“麥克,你看那!”
行走間,喬治突然拉住了麥克,後者順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便看見了一座已經擠滿了人的店鋪,而在店鋪門面的木牌上,則是用金色的顏料寫了一行大字——左科笑話店。
“我們總有一天要開一間比那大得多的笑話店!”
喬治咬着牙說道,而邊上的弗雷德則是反駁道:
“不只是大!到時候我們店鋪裡的東西也一定要比那裡多,質量更是要好!”
“沒錯,你說的太對了,弗雷德!”
看着跟打了雞血一樣的兩人,麥克無奈的搖了搖頭,並沒有答話,只是默默的繼續向前走着。
這段時間裡他經常能夠聽到類似的話,對此麥克的猜測是,喬治和弗雷德這段時間在烏姆裡奇那的日子並不好過,只能是依靠這麼點念想來讓自己能夠支撐下去。
繼續走了沒多久,霍格莫德郵局便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這座郵局是整個霍格莫德村的消息中心,裡面存放着大量貓頭鷹已經數不清的信件,並且這裡面的貓頭鷹還被人用各種顏色劃分出了不同的等級,等級越高的貓頭鷹速度也就越快,同時收費也越高。
只可惜,管理這家郵局的人似乎並沒有什麼清潔意識,這就導致了這座郵局內部到處都是鳥糞,噁心的很。
衆人在霍格莫德郵局的門前拐了個灣,進入了一條小道,接着又走了一會兒,一座破破爛爛的兩層小酒館就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這座酒館位於這條小道的路口,麥克覺得這座酒館的主人腦子一定被驢踢過,因爲和不遠處的霍格莫德村主幹道不同,這條小路上一個人都沒有,想必它的生意應該會非常慘淡。
在這座小樓的門口插着一塊破破爛爛的木頭招牌,上面畫着一個被砍下來的豬頭,血跡滲透了包着它的白布,顯得有些驚悚。
“豬頭酒吧,我們進去吧。”
隨着麥克的一聲領下,衆人便跟在他身後,浩浩蕩蕩的涌入了這座酒吧。
纔剛一進入酒吧,麥克便問到了一股濃郁的羊羶味,這使得他本能的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隨後他又扭頭觀察了一下,便發現這座酒吧和開在對角巷的破釜酒吧相比簡直就像是一片垃圾場!
它其內的空間非常小,裡面還亂七八糟的擺放了很多桌椅,這令原本就不大的空間變得更小了。
並且它裡面的窗戶上還堆積着厚厚的污垢,外面的光線幾乎透不進來,這讓酒館裡的光線十分昏暗,哪怕現在是白天,粗糙的木頭桌子上也點着一些蠟燭頭用於照明。
酒館的地板灰撲撲的,麥克原本還以爲這應該是被壓實了的泥地,但在親自踩上去感受了一番後他才驚訝的發現,這竟然是石頭鋪着的地面上堆積了幾個世紀的污垢!
這裡的一切都令麥克心生厭惡,要知道他可是一個非常愛乾淨的人。
據說海格是這裡的常客,當初麥克等人一年級的時候他就是在這裡喝酒時被奇洛用一枚龍蛋套出了三頭犬的秘密。
基於這個原因,麥克原本還以爲豬頭酒吧哪怕髒一點亂一點,最起碼也會有個限度,但現在看來,他實在是高估了海格對環境的忍耐下限!
“你們要些什麼!”
正在麥克皺眉打量四周的時候,一個粗糙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麥克扭頭看向了吧檯處,便見一個滿臉大鬍子,和鄧布利多長的有幾分相似的肥胖大叔正瞪着渾圓的眼珠子,憤怒的盯着自己看,看那架勢,似乎是對麥克等人嫌棄這裡的環境非常不滿。
麥克瞬間就想起了對方的身份!
阿不福斯,鄧布利多的親弟弟,同時也是這座酒館的主人。
但根據原著中的情報,他和鄧布利多的關係十分糟糕,兩個人一本上一見面就會吵架甚至拳腳相加。
這裡面的深層次原因麥克並不清楚,原著中只說是因爲他們的小妹妹,但具體的事情寫的並不詳細。
據說詳細的內容要在其他資料中查看,只可惜麥克只看過原著。
“麥克,你終於來了!”哈利興奮的喊着,但在看見了他身後的一衆高年級學生之後,哈利臉上驚喜的笑容卻突然僵住了,“他們這是……”
麥克直到這時候才發現了躲在角落裡的哈利等人,他深深的看了阿不福斯一眼,緊接着便笑吟吟的對哈利道:
“他們都是我的朋友,聽說了我要給他們補課就跟着一起過來了。”
“真的嗎?這實在是太棒了!”
“這下我們終於不用擔心一個人都不會來的尷尬場面……嗚嗚!~”
羅恩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赫敏和哈利一起捂住了嘴巴,只能是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而這時,喬治和弗雷德早已在吧檯前坐了下來,他們顯然不是第一次來了,十分熟練的舉手對阿不福斯高喊道:
“老闆,給我們每人一瓶黃油啤酒!我請客!”
喬治說的豪氣雲天,目前他們腰纏萬貫的秘密已經被揭穿了,於是索性花錢也大手大腳了起來。
吧檯內的阿不福斯聞言眉毛和鬍子劇烈的抖動了一下,站在那憤怒的瞪視着喬治,似乎是在爲喬治增加了他的工作量而感到憤怒。
一直到喬治被看的頭皮發麻,阿不福斯才附身從吧檯下面的櫃子裡拎了滿滿兩大箱子的黃油啤酒堆在了喬治面前:
“所有的存貨都給你了,50瓶,總計6金加隆!”
“什麼?你當我們是傻子嗎?”弗雷德喊道,“你這裡的黃油啤酒分明是2西可一瓶的,50瓶也就是5金加隆15西可,那多出來的2西可是哪裡來的?”
“嗯!?你不買?”
阿不福斯表現的比弗雷德還要誇張,聲音中帶着一股怒意。
聞言喬治急忙出來打圓場。
他們是這家酒館的常客,而之所以他們會經常來這家酒館消費,就是因爲這家酒館的老闆壓根就不管什麼‘未成年禁酒令’,在這裡只要你有錢,哪怕你只是一個學生他也會賣酒給你。
也是因爲這個原因,豬頭酒吧就成了霍格沃茨‘酒水走私網’上的重要貨源地,霍格沃茨內幾乎所有的酒水都是來自這裡的。
所以他們並不像和這位老闆鬧得太僵,同時對於阿不福斯強買強賣的行爲也不以爲意。
因爲這裡多餘的酒他們完全可以運回霍格沃茨慢慢買,價錢高算什麼?他們回去之後也可以跟着提價!
最終,在喬治的蓄意奉承下,阿不福斯最終還是將整整兩箱的黃油啤酒交給了弗雷德。
隨後弗雷德又熟練的拆開了箱子,將裡面的酒分發給了在場的衆人。
麥克也被分到了一瓶黃油啤酒,但他並沒有任何要去喝的意思。
原因無他,實在是太髒了!
從阿不福斯把黃油啤酒全部拿出來的時候他的眉頭就已經擰巴在了一起。
那兩個大大的木頭箱子已經被灰塵喝污垢覆蓋,完全看不出來它們原來的顏色了。
從裡面拿出來的黃油啤酒也差不多,酒瓶上面原本應該覆蓋着商標圖案的地方已經是模糊一片,大量的油脂和灰塵附着在玻璃瓶表面,這讓整個酒瓶看上去糟糕透了,同時也很讓人懷疑這些黃油啤酒是不是過期了!
對於這樣不乾不淨的東西,除非萬不得已,麥克是絕對不會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