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真相如何,我都不能讓他們失望。”她手指的關節已經被自己掐的發白起來,
赫敏緩緩的走到了馬爾福的座位旁邊,儘量裝作輕描淡寫一般的坐了下去。
“嗯?”察覺到周圍的動靜,馬爾福朝她看了一眼,然後視線就沒移開過了。
赫敏心下當即就是一緊。“難道有哪裡出了破綻嗎?”赫敏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繃緊了。
“恩,院長就是厲害,這袍子完全看不出來沾過墨水。”馬爾福原來是在打量她的袍子。“對了,那個波特沒和你一起回來嗎?”他繼續問道。
“他還在被斯..教授訓話呢。”赫敏心下鬆了口氣,然後答到,剛纔一句斯內普差點脫口而出,讓她才放下的心差點又吊了起來,還好又改回來了。
“我們的院長可真是對波特“關愛有加”呢”馬爾福似笑非笑的說着,他想起了前世那些腐女的yy,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話說他自己也是一名bl界的受災羣衆。
“怎麼樣,我覺得你肯定是沒心情吃下去了,要不我們回休息室去?”在心裡調侃了自己一番之後,馬爾福向赫敏問道。
“好啊。”赫敏儘量少讓自己說話,而這也正合她意,人少了才方便套話。
馬爾福只覺得自己的腦仁都要想炸了,所以他決定放鬆一下。”調.教“一下潘西應該是個放鬆的好方式,他覺得今天很有必要檢驗一下自己的教學成果。
兩人離席並未引起什麼關注,大多數學生的注意力仍舊放在他們面前的食物上。
他們轉過一個個通道,終於來到了一道空蕩蕩、溼乎乎的石牆旁邊,通過這裡,就能到斯萊特林的休息室了。
“純種。”馬爾福說。
隱藏在石牆裡的一道石門徐徐敞開。馬爾福大步走了進去,赫敏緊隨其後。
這是赫敏第一次來到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或許也最後一次,這是一間狹長、低矮的地下室,牆壁和天花板都由粗糙的石頭砌成,圓圓的,泛着綠光的燈被鏈子拴着,從天花板上掛下來。在他們前面的一座雕刻精美的壁爐臺下,噼噼啪啪地燃着一堆火,或許是時間還太早,絕大多數的學生們都還在禮堂裡吃飯,現在除了他們兩個,一個人也沒有,壁爐中火焰的光亮映出赫敏和馬爾福的身影。
“老規矩。”馬爾福靠近了赫敏,對着她說。
“他要幹什麼?”赫敏感覺自己臉紅得就像一隻被煮熟的螃蟹,她這時候纔想起似乎馬爾福和潘西的關係一直都很親密,想到這裡她心下又是莫名一酸。
“嗯,臉這麼紅,是發燒了嗎?“馬爾福把手伸向赫敏的額頭。“沒有啊,溫度很正常。”他打量了赫敏一番才說:“我可不吃你耍賴這一套,裝病是沒有用的,這種事情可不能馬虎。”說着居然就要把手伸向她。
“他到底要幹什麼,居然還要強來?”赫敏只覺得自己的心快要爆炸了,十幾歲的少女少女對那方面都是懵懵懂懂的,胡思亂想還是很正常。
“好吧。”似是想到了什麼,馬爾福鬆回了自己的手,“我居然忘了你沒帶魔杖。”馬爾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將目光掃向另外一邊,然後走了過去撿起了一根尋常的魔杖,估計是克拉布和高爾其中一個的落在這了。
“將就用吧。”馬爾福將它拋了過去,丟給了赫敏。“別發呆了。”馬爾福看見赫敏接住魔杖之後呆呆的站在那裡,氣就不打一處來。“還在等什麼呢?”他問道。
“除你武器!”一道紅光突然衝馬爾福杖尖冒出,凌厲的射向赫敏。
“盔甲護身!”赫敏還以爲自己被發現了,心裡如同一團糾纏不清的亂麻,但還是下意識的使出了鐵甲咒。
魔咒被彈開了,衝向了壁爐中的火焰,消失於無形。
“不錯。”馬爾福之前有些緊皺的眉頭舒展了開來,語氣顯得很是高興。“進步不小。”他說。
赫敏這才長出了一口氣,現在她算是猜到他剛纔那些表現的緣由了,又對自己剛纔的那些羞人想法更加臉熱起來。
“這不正是切入話題的好機會嗎?”赫敏靈光一閃,用抱怨般的語氣說道:“可是遇到蛇怪了不也沒什麼用嘛。”她的心就像一架被重重錘動的皮鼓,生怕聽到一句:“沒事,那反正是我控制的。”之類的話。
馬爾福用奇怪的眼神望着赫敏說道:“你居然也關心蛇怪?你不是之前總說有我還有鄧布利多能保護你,你一點也不擔心嗎?”
聞言赫敏心裡一陣後悔,感覺自己又冒進了,又開始緊張起來,怕自己被識破。
不過馬爾福也只是這麼一說,他接着補充道:“的確,要是真遇到蛇怪這些都沒什麼用。”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頭疼的事情,吸了一口氣說道:“蛇怪的皮膚很可能和龍皮一樣有盔甲的特性,可以反射打向它的咒語,只有它的眼睛和嘴纔是僅有的防衛薄弱的環節。”他搖了搖頭,“雖然很不情願,但是巫師面對他,說不定反而只有物理傷害才能得手,稍微弱一些的魔咒說不定都會被反彈。”
“不過你不用擔心,蛇怪只會針對非純血的那些巫師,你很安全。”
赫敏的心情既有些高興,又有些失落,高興的是看這個回答,馬爾福並不是操控蛇怪的人,失落的是自己沒有找到真相,但是她還是問道:“那羅...韋斯萊家的那個怎麼也被石化了。”
馬爾福狐疑的打量了赫敏一眼:“今天的你有點奇怪啊,平常你不是從來不關心這些的嗎?”不過還是接着說道:“他應該有其他原因。”馬爾福語焉不詳,又讓赫敏生起疑來。
“他又怎麼會知道有其他原因,難道..”赫敏有些不願再想象下去,而且她顯然已經惹人生疑了,只能談論起其他的事情。
一問一答,倒也相安無事,只是赫敏感覺她的疑慮更深了,馬爾福的回答讓人疑竇叢生,赫敏感覺她離真相更遠了,她甚至胡思亂想着:“他是不是連最親近的人都瞞着?”
突然間,門外傳來了陣陣腳步聲,應該是其他學生回來了,赫敏估計了一下時間,複方湯劑的藥效也快要過了,她得找藉口離開了,這次的套話不僅沒有任何成效,反而讓赫敏更茫然起來。
正當赫敏要找藉口離開的時候,變故發生了。
“你剛纔說什麼?”馬爾福攔住一個剛進來的女學生問道。
“我說我聽說洛哈特教授正在女生盥洗室附近,他說他在那似乎發現了蛇怪的線索。”女學生露出一臉崇拜的表情。現在的洛哈特就像爲人民謀福祉的救世主,放棄了聖誕的難得假期,爲了學生們的安全而冒險。
一個男教師在女生盥洗室溜達肯定是足夠反常的,所以他得找一個合理的藉口。
“機會來了。”馬爾福心下一陣激動,裡德爾終於要出手了,然後他扶着赫敏的肩膀說道:“我這會兒有急事,你就呆在這裡哪兒也別去。”
人的腦補能力是強大的,在未知真相之前,任何一點行爲都可以讓人腦補出謬以千里的“真相”。此刻的馬爾福在赫敏眼裡,就像是被發現了露出了腳後跟的阿克琉斯,拼命的想捂住自己的弱點,她的心又隨之揪了起來。
但是她還是強作鎮定的點了點頭說道:“好。”
馬爾福立刻起身,一路疾行,向門外跑去,可是在赫敏眼中他臉上的興奮都變成了另外一個意味。
“不行,我要阻止他。”赫敏對自己說。“洛哈特教授也在那裡。”
過了一會兒,待馬爾福走遠了,她就匆匆的離開了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她甚至沒有來得及將自己的衣服換回去,她害怕自己晚一點又會多出一個犧牲者,她完全沒有想到去報告其他老師,因爲洛哈特就在那裡,她相信他。
或許她還帶了點小私心,希望某人如果能迷途知返,也只有一兩個人知道他的悔改,這樣他就不會被開除了。
赫敏走過了一條條的昏暗走廊,那些走廊的牆壁上還閃動着之前蛇怪出來禍害學生時留下的文字,她的內心焦灼極了,她走到了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門口,突然她聽到了一陣既熟悉又陌生的音節,這是馬爾福的聲音。
直覺告訴她她應該把這些記下來,就在她記憶的時候,她回想起,這些音節似乎是當初哈利在臺上說的古怪語句,這讓她更困惑了:“哈利也與這件事有關嗎?”,她搖了搖頭,相信這只是巧合,現在哈利應該正在被斯內普訓話呢。
不多時,聲音停了下來,她趕忙衝進了盥洗室內,發現哭泣的桃金娘正坐在最裡面的一個抽水馬桶的水箱上,正在瑟瑟發抖。
赫敏原以爲鬼魂應該是不會有害怕這種情緒的。
“第三個!”桃金娘的聲音聽上去虛弱極了,“今天來這裡的人,你是第三個。”她的聲音讓人聯想到了恐懼,她自己似乎回想起了非常不好的記憶。
“現在他們人呢?”赫敏不由發問道,她需要抓緊時間了,如果是往常她或許還會選擇討好的誇讚桃金娘兩句話,再套出話來。
桃金娘了指她前面的水池。赫敏趕緊走過去那個水池看上去很平常。她把它裡裡外外、上上下下檢查了一番,連下面的水管子也沒有放過。
“這個龍頭從來都不出水。”不知道爲什麼,桃金娘的語氣突然高興起來。
“剛纔那兩個人呢?”
桃金娘的臉上又掛滿了恐懼,小聲的說:“他們兩個都對着這個水龍頭說了些我聽不懂的話...結果就...”桃金娘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聲尖叫,升到空中,轉了個身,頭朝下栽進了抽水馬桶,把水花濺到赫敏身上,然後就不見了。
赫敏別無選擇,她知道她再也不能從桃金娘身上問出其他有價值的線索了,於是她閉着眼睛,吸了一口氣,開始儘量模仿着剛纔她聽見的聲音。
這種聲音很奇怪,就像蛇嘶嘶發出的叫聲一樣。
頓時,龍頭髮出一道耀眼的白光,開始飛快地旋轉。接着,水池也動了起來。他們眼看着水池慢慢地從視線中消失了,露出一根十分粗大的水管,可以容一個人鑽進去。
格蘭芬多面對危險會恐懼嗎?當然會!沒有人不會懼怕危險,但他們會因此而退縮嗎?這個答案也很明顯。
赫敏義無反顧的鑽進了管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