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首席

穿過蜿蜒的地下室走廊,一道潮溼的空牆就是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入口。領頭的級長對着牆面,莊嚴地喊道:“血統!”門慢慢劃開,衆人並沒有跟進,而是級長轉過頭來,叮囑道:“這是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口令,記住它!否則你就在外面過道上過夜吧!”

克萊爾覺得整條道路,以及潮溼的環境,簡直就是蛇類生存的絕佳場所。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真的很符合它代表性動物的習性。幸虧這裡是魔法世界,不然,天知道這種潮溼環境下會滋生多少令人起雞皮疙瘩的多足蟲類。

公共休息室的面積還算廣闊,只不過天花板顯得有些低矮。畢竟生活在地下室裡,也不用太指望天花板會有多高。也幸虧有這一條條的墨綠色裝飾,以及那座精緻的壁爐,不然,克萊爾會覺得自己是被排擠到地下室的難民。

不一會兒,斯內普教授邁着他標誌性的大步伐走了進來,他用空洞的目光掃視着衆人,直到所有新生被看得有些發毛了,才張開他那油膩膩的嗓音強調了一遍斯萊特林的紀律。相對於其他三所學院,斯萊特林無疑是紀律最嚴明的學院,難怪連續六年獲得學院杯。想到這裡,克萊爾感嘆,好日子到頭了,有了哈利·波特,起碼今年的學院杯是無望了。鄧布利多老爺子對哈利的偏心可是有目共睹的。

“接下來是斯萊特林的傳統,首席生爭奪。今天晚上,一年級新生之中要誕生年級首席生,我很榮幸能夠再一次主持首席生爭奪戰。”看到有些學生臉上的迷茫表情,斯內普臉上閃過一絲嘲諷:“當然,如果沒聽說過首席生爭奪戰的同學,可以自覺退出,因爲就連我也不能保證這場決鬥不會出現傷亡。”

聽到這句話,很多孩子臉上露出了畏懼的神色,甚至有些小臉都已經開始發白。斯內普沒有理會他們,繼續說道:“那麼,不會任何魔咒,或者自願退出的,到我身後來。”

猶豫了一下,很多孩子左右看了看,慢慢走到了斯內普的身後。場中剩下的不多,但基本都是些純血巫師家族的孩子。顯然,生活在巫師家庭中的他們,老早就學會了很多魔咒的運用。

站在場中的大部分人互相看了看,等他們注意到饒有興趣把玩着魔杖的克萊爾時,德拉科帶頭,放棄了爭奪的機會。以德拉科和潘西·帕金森爲代表的一大批純血家族的孩子,都記得家族的訓誡,不要招惹這一代希利埃克斯的繼承人。雖然他們也好奇克萊爾的實力究竟達到了什麼程度,但謹慎的斯萊特林,是不會拿自己的安全做實驗的。

場中還剩下三個自恃實力高強的愣頭青,德拉科已經在心底開始爲他們默哀了。

“好的,既然已經決定了,那麼,決鬥開始吧。”斯內普一揮魔杖,場中出現了一條類似於擊劍所用的臺子。

略微朝斯內普欠了欠身子,便踏步走上了臺子的一側。另外三人略作猶豫,這時候,很明顯誰晚上臺誰會有優勢。推推搡搡,三人沒人願意首先登上臺子。

看到這一幕的德拉科、潘西等人,臉上掛滿了嘲諷,就連克拉布和高爾,臉上都充滿了對遲遲不肯上臺那三人的不屑。

克萊爾聳聳肩,掏出魔杖說道:“你們三個一起上來吧,實力的差距,不是數量可以彌補的。”

三人臉上瞬間掛滿了羞怒的神色,無論誰被這樣嘲諷,也都會憤怒,更何況是三個孩子。

面對三人的怒目而視,克萊爾彷彿從未察覺。實力決定地位,哪怕此時的他們對自己再憤怒,當自己的實力表現出來的時候,他們也會自然而然地表現出畏懼和服從。這一點黑魔王就做的很好,只不過他太高壓了,高壓到隨意殺人,甚至是自己的手下。這點來看,這個瘋子,與整個魔法界爲敵也不意外了。

話題有點扯遠,在斯內普的授意下,三人同時登上決鬥臺。還未等斯內普下令開始,三個不懂決鬥規則的愣頭青直接施放了咒語。

“障礙重重!”

“腿立僵停死!”

“旋轉空翻!”

三個魔咒無一例外,都打在了克萊爾身上,然而克萊爾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彷彿體表有一層看不見的盔甲,阻擋下了所有的傷害。

克萊爾頂着咒語,將魔杖放在胸前,向前邁步,走到臺子中央,鞠躬,轉身,走回原位。標準的決鬥禮儀,誰也挑不出任何瑕疵。

“咒語默發!天哪,這是通過o.w.ls以後才能學習的技能!n.e.w.t的必考項目!”臺下已經有人發出了驚呼聲。

就連斯內普也不禁挑了挑眉毛,這樣的水平,在這羣孩子之中,簡直就是碾壓了。

克萊爾沒有理會臺下的驚呼聲,轉身一揮魔杖,愣頭青們眨眼間變成了三隻小松鼠,正驚恐地在原地團團轉。

高級的變形術!此時已經沒有人再質疑克萊爾的實力了,斯萊特林的孩子,包括在場看熱鬧的高年級學長們,都對克萊爾保持了相當高的敬畏。

“我贏了麼,教授?”克萊爾看向斯內普,後者古井不波的臉上,此時居然牽起一絲僵硬的笑容,儘管在所有人看來,這笑容比哭還難看,但已經引起了高年級學長們的震驚,多少年來,這是第一次斯內普院長對學生露出笑容!而且對方還是一個新生!

“你贏了,希利埃克斯先生,當然。”斯內普說着,魔杖朝三隻張皇失措的松鼠一指,三個愣頭青跌落在地上,臉上驚魂未定地互相對視着,接着看向克萊爾,三張小臉上寫滿了驚恐。

成功當選了年級的首席生,克萊爾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多麼值得誇耀的事情。希利埃克斯這個姓氏,若是不在任何方面都做到最好,龐大的附屬家族們首先就會覺得不滿。畢竟,希利埃克斯的統治可不是僅僅靠魔法界的財力,最重要的是家族的個人實力。

很快,純血家族的各個繼承人逐一過來跟克萊爾握手恭賀。儘管這是一個形式,但克萊爾依舊認真地握手,起碼,表面上認真地跟衆人握手。希利埃克斯在英國的勢力盡管依舊不小,但強龍壓不過地頭蛇,跟英國本土純血家族交好關係,這是必須做的事情。

斯內普走後,在級長的安排下,一年級新生們都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他們放在車上的行李箱早就已經被人放到了各自標有姓名牌的櫥櫃裡。宿舍面積並不小,一個宿舍只有兩個人居住,很大程度上是因爲斯萊特林都是些財大氣粗的純血家族子女。跟某國很多的大學相似,高昂的住宿費,能夠居住更加寬敞的宿舍。

最寬敞的宿舍起碼也是兩人間,恰巧,克萊爾跟德拉科分配在一間宿舍裡。獨立的盥洗室,陽臺,這就已經是最好的宿舍了。德拉科一回到宿舍,也不去管行李,便立即撲到自己掛着名牌的牀上,或許,嬌生慣養的純血家族孩子,大多不會自己收拾行李吧。

“如果我是你,就會先把書籍、衣服、亂七八糟的物資從擁擠的行李箱中搬出來。明天就要上課了,不至於到時候手忙腳亂。”克萊爾一邊打開旅行箱,一邊朝着德拉科說道。

“見鬼!我這可是第一次收拾行李!在家都有家養小精靈的!爲什麼我沒有帶一隻家養小精靈過來!”德拉科憤怒地從牀上爬起來,費力地拉着行李箱的拉鍊。

“霍格沃茨應該是能夠帶家養小精靈的。畢竟,校方沒有明確的禁止,但你確定將一隻家養小精靈帶過來?‘德拉科不會自己收拾行李!’‘離開媽媽德拉科就什麼也不會做了!’‘看看,德拉科少爺出門都要帶着個拖行李的!’……”

“夠了!”德拉科惱羞成怒:“我自己收拾還不行麼!天哪,我的衣服怎麼會這麼多?我頭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衣服!”

“你書架還用不用?”克萊爾突然問道。

“就幾本課本,佔不了那麼大空。”德拉科一邊收拾衣服,一邊將課本隨意的仍在書架上。

“那剩餘空間我用了。”

“什麼?”

德拉科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排排書籍便從克萊爾的行李箱中飛了出來,整齊地排列在兩個書架上。甚至,當兩個書架都放不開以後,一大摞書成排的堆放在了書架旁邊的地上。看着這些單論厚度便讓自己眼暈的書籍,德拉科瞅準幾本,粗略的掃了幾眼名字。

《龍血的十二種用途以及相應的藥物調配大全》、《黑暗中行走——黑魔法的戰鬥指南》、《鬼魂的應用與研究實驗》、《通往不朽的人體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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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德拉科毛骨悚然的注視下,除了少數幾本還算正常的書籍之外,全是些魔法部嚴厲打擊的禁書。這麼堂而皇之地擺放在書架上,如果讓外人知道,足夠克萊爾進阿茲卡班的了。

“那你不會說出去吧?”彷彿看穿了德拉科的驚悚,克萊爾淡淡地問道。

“怎麼可能……我可不想死在你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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