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課表已經放在了牀頭。
霍法看了眼後鬆了口氣,今天的課程是魔咒課和天文課,明天的課程是黑魔法防禦課和古代魔文,後天纔會有第一節變形課。如果可以,他希望今年一節變形課也不要有。
......
......
早餐時分,撲棱棱的貓頭鷹從天窗飛入學校。
它們將信件扔在了各個學生的桌上,一隻栗色的貓頭鷹盤旋了一下,將一份報紙扔在了米蘭達的面前。隨後要了一塊吐司便飛走了。
米蘭達剛拆開報紙,便是一聲驚呼。
其他收到報紙的學生也紛紛嘈雜了起來。
湊過頭去,霍法毫無意外地看到了頭條新聞。
-----德國麻瓜閃擊波蘭,英法嚴厲警告。
預言家日報很少報導麻瓜界的新聞,但這一次,報紙卻將它放在了頭條,可見事情的嚴重性。
阿格萊亞把腦袋蹭過去,隨後劈手把報紙奪了下來,她逐字逐句地讀着報紙,臉色蒼白地問:“會打麼?”
“但願不會吧,”米蘭達喃喃道,“英國麻瓜不是挺......”
“不可能。”
霍法嘆息一聲,打斷了她,“明天英法就要宣戰了。”
“你怎麼知道?”
兩個朋友都看了過來,她們驚訝地問。
霍法不說話,心不在焉地把果醬塗在麪包上。戰爭真正來臨的那一刻,誰也猜不到它會發展成爲史上最恐怖的殺戮盛宴。此刻,他真的沒什麼心情多說話。
吃完早飯,三人來到了位於五樓的魔咒課教室,這裡原先是阿德貝.戈沙克的教室,但現在,已經屬於鄧布利多了。
不過,魔咒課教室屬於阿德貝.戈沙克的特有裝飾依舊沒變,裡面有着數個大大的,精確運行的鐘表。
唯一多出來的一件道具,便是在教工桌的旁邊,有一套一米八高左右的藍色盔甲,它身上有閃亮的金屬光澤,正靜靜地站立在原地。
鄧布利多來得比所有人都早,此刻他正靠在講臺前,手裡拿着一份預言家日報在閱讀。
教室裡的格蘭芬多學生來得也是出奇得早,他們佔據了有利的位置。
這種無形示威的行爲讓拉文克勞相當不滿,阿格萊亞一進門就氣呼呼地瞪着眼睛。
“我倒要看這些蠢貨能堅持多久!”她說。
霍法沒搭話,三人坐在角落裡之後,他才低聲問米蘭達:“這是你有史以來上的第一節魔咒課,是吧?”
米蘭達恍然大悟:“好像也是誒,你不說我都沒有發現。”
很快,座位陸陸續續地坐滿了,鄧布利多放下了報紙,輕揮魔杖,大門關閉。
他神色肅然的在講臺上看着衆人,神色一反往常的溫和,倒有幾分戈沙克教授嚴厲的影子。
“我就不賣關子了。今年,外面形式不比往年,巫師之間的衝突也比以往來得更直接,更猛烈。今年我會減少生活建造類咒語的教授,更多的教你們一些用於自保和防禦的咒語。”
班裡鴉雀無聲,預言家日報上這些天的新聞大家都看到了,誰也不想在這種時候掉鏈子,畢竟真的事關小命。
鄧布利多:“誰能告訴我,防禦咒有多少種?”
阿格萊亞側頭在霍法耳邊說,“176種。”
霍法臉一黑。
幾個個格蘭芬多學生獻寶似地舉起手。
鄧布利多朝其中一個點點頭。
那位格蘭芬多說道:“兩種,教授,護盾咒和鐵甲咒。”
“回答正確,格蘭芬多加五分。”
“基本上,巫師的防禦性咒語雖然數不勝數,但基本都是從這兩種咒語中衍化而來。一種針對魔法傷害,另一種則針對於物理性傷害。”
鄧布利多:“不過,正式上課之前,我想先向你們介紹一下我的臨時助手,卡梅爾爵士。”
鄧布利多伸出手指,立刻,旁邊那個一直站立不動的盔甲活了過來,它咔嗒咔嗒地往前走了兩步,彎下腰,向衆人鞠了一躬。
居然是活的盔甲,霍法也沒有太驚訝,在霍格沃茨,發生什麼都很正常。
“鐵甲咒,爵士。”鄧布利多吩咐。
盔甲點點頭,抽劍一樣從腰側抽出一根魔杖,豎在自己面前,那模樣有些滑稽,格蘭芬多竊笑。
然而下一秒,鄧布利多一甩魔杖。
“烈焰熊熊。”
一股黃中帶藍的高熱火焰從鄧布利多的魔杖中噴涌而出。整間教室溫度拔高了近20度,蒸籠一樣。所有人全都驚懼地抿住了嘴巴。
盔甲爵士一揮魔杖,面前出現一道透明護盾。
可轉眼間,那道防護盾就像蛋殼一樣,片片碎裂。
鄧不利多放下魔杖,撤去火焰。
然而,那幅藍色盔甲被高熱的火焰燒成了鐵水,噹啷一聲癱倒在地。
教室內鴉雀無聲。
鄧不利多再揮魔杖,地上的鐵水重新黏合在一起。那隻藍色的盔甲人竟完全恢復了正常。沒事人一樣站在地上。
拉文克勞的學生面面相覷,臉上的輕視收斂了很多。顯然,鄧布利多在魔咒上的造詣十分精深,當他們的老師的綽綽有餘的。
但鄧布利多並沒有在意他人情緒的變化,他繼續侃侃而談:
“一般學生是先從鐵甲咒開始學起,但考慮到今年的特殊情況,外面的世界,麻瓜也變得相當的暴躁。因此這堂課,我會教你們另一種咒語。一道非常實用,也非常高深的魔咒,護盾咒。”
霍法一聽,腦袋立馬轉向了米蘭達。
這咒語,米蘭達昨天晚上就用過,給他擋風來着。
米蘭達聳聳肩,沒有說話。
阿格萊亞小聲說,“我也會我也會...”
“護盾咒.....”
鄧布利多看了三人一眼,微微加大音量,打斷了他們地竊竊私語。
“護盾咒是普魯士王國國王西斯塔二世最先使用的。在普魯士與高盧的一次戰爭中,西斯塔二世爲了鼓舞士氣,親自坐陣指揮。高廬的巫師趁國王不備,在他背後施了當時的毒咒——銷魂咒,正當咒語剛剛使出,西斯塔二世回過頭,看見咒語衝自己飛來,情急之下,使出了第一個護盾咒,不僅擋住了咒語,而且還擋住了天空的飛箭。”
“咒語——【塔裡可—斯基塔】”
“發音,塔,讀輕音,有這個音就行“裡”同樣輕音,同樣力度“可”六個音中最重的一個音中間大約停頓0.5秒。
“斯”讀輕音,要給人一種若有若無的感覺“基”僅次於“可”的重音,最後一個“塔”隨便,怎麼念都可以,注意不要念成“特”就行。
咒語釋放不需要魔杖,但需要手,腦子,以及,一顆勇於保護他人的心靈。”
說完,鄧布利多轉頭看向盔甲,點點頭。
站在他對面的那個藍色盔甲人突然彎下腰,面部的盔甲縫隙張開,從中噴出一股通紅的火焰。火焰熊熊,絲毫不亞於剛剛鄧布利多的喚火咒語。
鄧布利多單手一伸:“塔裡可—斯基塔。”
轟!!
鄧布利多的手前,一道無形光滑的十字盾牌出現在了空中,那十字雖然狹窄,卻十分有效的抵擋住了全部火焰。
那盾牌透明,周圍有着藍色的光暈,而在他十字盾牌中央,霍法居然看看到了一隻火紅色鳳凰的圖案。
烈焰在觸及盾牌後被分散至兩旁,照亮了所有人的臉部,前方一些格蘭芬多的頭髮都捲曲了起來,班裡瀰漫着一股怪味。
沒等他多看幾眼,火焰消失,盾牌也消失。
“看到了麼?”鄧布利多放下手掌,淡淡問道。
“看到了。”
底下同學齊齊回答。
鄧布利多對盔甲人點點頭:“多謝,卡爾斯爵士。”
盔甲彎下腰,說了唯一一句話:“很高興爲您效勞。”
說完,它又邁着嘎吱嘎吱的步伐走到一旁,恢復成了一種死物的狀態。
鄧布利多:“護盾咒在魔力不一樣的情況下有着不一樣的威力,由不同的人施展,也會有不同的威力。護盾咒釋放成功後,會在身前形成一個表面光滑的盾牌,盾的中間有一個標誌性的圖案,馴鹿,蟒蛇,獅子,也可能是其物品之類,因人而異。接下來的時間,我想看你們各自實踐一下。”
他話音剛落,班裡的學生立刻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然而鄧布利多好像又想起什麼,他一擡手: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是關於今年的助教考覈。但凡是可以成功釋放護盾咒,並且可以在卡梅爾爵士的火焰下支撐最長時間的學生,將會成爲我的助教。”
助教,鄧布利多的助教。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講臺前的那個泛着金屬光澤的盔甲。
有些人一臉茫然,有些人則面帶畏懼,然而某人已經興奮地快要跳起來了。
阿格萊亞雙手一拍桌子把自己撐了起來,滿臉紅光。
“這助教,我當定了。”
和她一樣的還有一羣興致勃勃的格蘭芬多,他們看着鄧布利多,滿臉都是急於證明自己的神色。
“先不要急。”鄧布利多說道。
“助教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我希望你們有充足的準備和能力來完成這一件事。現在,先把咒語和動作熟練的釋放出來再說。”
阿格萊亞迫不及待一擡手,“塔裡可—斯基塔!”
一道帶着弧線的十字出現在她掌心,轉瞬間變得有雨傘那麼大,上面還有一隻類似火烈鳥的圖案。
(霍法皺眉:“你對我釋放幹嘛?”)
魔力波動讓周圍學生全都看了過來,鄧布利多當即豎起大拇指:“非常棒,德拉塞斯小姐,拉文克勞加十分。”
(格蘭芬多的學生立刻就不服了,他們紛紛開始試驗鄧布利多新傳授的咒語。)
米蘭達點評:“不錯,不過你的精神似乎不太穩定,護盾可能堅持的時間不會太久。”
阿格萊亞立刻不高興了,她擡手撤去護盾。
“喂,你說什麼呢,我難道不比其他人強多了麼?”
她指着周圍其他的學生。
此刻,魔咒課教室裡,塔裡可—斯基塔的聲音不絕於耳,但對於絕大部分人而言,他們也只是念動咒語而已。
很少有人能通過手掌把這道咒語釋放出來,有些學生的召喚出來的盾牌只有手臂那麼細,有些人甚至只能召喚出巴掌那麼大的圓盾。
甚至有些學生不信邪,偏要拿起魔杖。
結果使用魔杖後,他們不僅沒有釋放出來護盾,反而引發了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爆炸。教室裡五顏六色的光芒閃爍。
鄧布利多大聲呵斥,“不要用魔杖,這不是使用魔杖的咒語!要用腦子,用心。”
於是那些想取巧的學生訕訕地放下魔杖。
米蘭達指着立在教室前的藍色盔甲說:
“比他們強有什麼用,你想要當助教,可至少要在那個盔甲手下堅持一分鐘哦。”
“一分鐘?”阿格萊亞頗有些懷疑。
“對啊。”
“我爲什麼要堅持一分鐘?”阿格萊亞不屑笑道。
“因爲我覺得我至少可以堅持一分鐘啊,你堅持不了一分鐘,憑什麼和我競爭。”
說着,米蘭達站了起來,雙手各出現一道盾牌,那盾牌上有兩道十分卡通抽象的圖案,一邊是笑臉,一邊是哭臉。
她召喚出盾牌的瞬間,魔力波動浩大。
全班學生都看了過來,隨即倒吸一口冷氣。
鄧布利多面色一喜,快步走了過來。可隨即他好像又想到什麼,走到中途便退了回去。只是含蓄的對米蘭達點點頭。
霍法也看呆了,這盾牌質量明顯比昨天晚上擋風的那個強多了,不愧是魔咒學的天才。人家一面都喚不出來,你倒好,一手一個。
阿格拉亞瞪大眼睛,好一會兒纔想通:“你......你......你要和我爭?”
米蘭達撤去盾牌,指着那羣目瞪口呆的格蘭芬多說道:“事關拉文克勞的榮譽,我不會放棄這個助教位置的。”
“可惡啊!”
阿格萊亞一下坐了下來,抱着胳膊生起了悶氣。
米蘭達坐了下來,托腮看着她,笑道:“怎麼了嘛,阿格萊亞,有壓力纔會有動力呀。”
“壓力......哼哼,阿德貝肯定提前教過你。”
阿格萊亞氣呼呼地嘟囔,突然,她想到什麼,看向了霍法。
“霍法,你去年魔咒課成績不也是挺好的麼?你來試試這個咒語。”
米蘭達目光也轉向了霍法:“對啊,你怎麼到現在都不試一下。”
“好吧,我試試。”
霍法咳嗽了一下。
“塔裡可—斯基塔。”
毫無反應,沒有盾牌,沒有動物,沒有十字。
“嗯?”
霍法看了看自己手掌,感覺哪裡怪怪的。
誒......
阿格萊亞看向米蘭達。
“是音節不對麼?”
“音節沒問題啊,動作好像也挺標準。”米蘭達揉着下巴,“霍法,釋放這個魔咒你必須得有集中的精神。和守護神一樣,你得想一點讓你振奮的東西。”
“振奮?”
看着米蘭達和阿格萊亞的臉。
霍法又咳了一聲。
“塔裡可—斯基塔。”
噗。
啪嗒。
一個透明小泡泡出現在他掌心,大概有乒乓球那麼大,隨後護盾孱弱的爆裂開來,消失在了空氣中。
寂靜了幾秒後,圍觀的兩個朋友對視一眼。
米蘭達嘴角抽搐了一下。
“哇哈哈哈哈哈哈~”
阿格萊亞一下沒忍住,瞬間笑出聲來。
她一手扶着霍法的肩膀,一手扶着自己胸口,笑得前仰後合。
“霍......霍法,你這......你這也......”
她想說什麼,可隨即又哈哈大笑起來,最後笑得跑到一旁,趴在桌子上,一手捶着桌子,一手捂着小腹,肩膀聳動。
霍法臉色有些難看,他也不太明白這是怎麼回事?自己魔咒上的天賦並不算太差啊,爲什麼會釋放不出來護盾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