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需要——熒光閃爍。”艾倫輕聲道。
“你是說我們要進隧道?”黛西摸了摸冰冷、潮溼的石牆,然後她轉向艾倫問道,“我有些不確定,要不要等約瑟芬姑媽回來先問問她?畢竟這是她的私人地方…”
“沒關係的黛西,也許姑媽她自己都還不知道呢,你看那鉸鏈鏽的多厲害!等他們回來還不知道要等到多久呢。”艾倫只能繼續引誘着自己的姐姐,他得進去調查清楚了再決定如何面對自己的姑媽。
“這條隧道會通向哪裡呢?”黛西看樣子被說服了,她若有所思地皺起眉頭,問道,“也許通向隔壁人家,也許它把兩座房子連在一起。”
“隔壁那一邊沒有房子,”艾倫提醒她,“是一片空地,我看到過。”
“哦,但它肯定通向什麼地方,”她回答,“一條隧道,不可能哪都通不到。”
“考慮得真周到。”艾倫漫不經心地回答,注意力全部在隧道上。
黛西狐疑地看着艾倫,總覺得他在諷刺自己。
趁姐姐走神,艾倫酸鹹走了進去,手中的魔杖照在石牆上,石牆上覆蓋着一層青苔。
在光滑的石頭地面上,有一些小水坑,裡面的積水在魔杖熒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裡面很潮溼。”艾倫喃喃地說,他朝隧道里跨了一步,用魔杖照着石牆,黛西也跟了進去。
空氣一下子變得冷多了,黛西打了個哆嗦,被溫度的突然改變嚇了一跳。
“是啊,”黛西贊同道,“這裡面像個冰櫃。”
艾倫舉起魔杖,直接照着前方。
“我看不到隧道的盡頭,”他低聲說,“可能又好多好多英里長呢!”
“喂!”黛西喊道,她的聲音變成了許多回音,“我們——是應該——小聲點。”她對前面的艾倫交代道。
“…那你爲什麼還這麼大聲…”艾倫真想撫額長嘆,“你真是拉文克勞嗎?!”
然後艾倫就被姐姐揪了一陣耳朵…
稍後,一隻手摸着自己耳朵的艾倫垂下魔杖,讓它照着腳下的路。
他們走得很慢,小心地繞過了那些水窪,在隧道里越走越深,空氣也更加寒冷了。
他們的鞋子發出了輕輕的摩擦聲,這聲音撞在石牆上彈回來,變成了詭異的迴音。
走了大約一分鐘,艾倫轉過身,看了看隧道的入口,它成了一塊窄窄的長方形的黃光,看上去非常遙遠。
隧道拐了個彎,石牆好像要把他們圍在裡面。
“真是太古怪了,這裡面好像被施展了無痕伸縮咒,這夾層可比從外面看上去大多了。”艾倫喃喃地說,“它能通向哪裡呢?”
“爲什麼有人會在牆壁裡挖一條隧道呢?”黛西問道,她突然一把抓住艾倫的肩膀,不讓艾倫再往前走:“你想轉回去嗎?”
“當然不想。”艾倫果斷道。
“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想回去。”她立刻說,“艾倫,我覺得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卻在瞞着我…”
“我正是因爲不知道所以纔來查看的。”艾倫換了一種不算說謊的說法來回答姐姐的問題。
接着,他們沿着隧道拐彎,魔杖的熒光掠過潮溼的牆壁。一個水窪橫貫了腳下的路面,他們跳了過去。
然後,隧道又一次拐彎,黛西尖叫了一聲,和艾倫定在了原地——
那個紅衣女孩——克拉克小姐,面無表情地出現在了站在那裡。
“不要怕。”艾倫這次有了準備,提前想好了對策,底氣充足了很多——他已經和她交鋒過一次,這次早就想到了更適合對付她的魔咒,此時自然不會手軟。
“不死生物定身術!”艾倫的魔杖向左上方揮動,這也是艾倫在拉文克勞塔樓中目前少許幾個學會的法術,本來他只是想用來對付皮皮鬼,現在正適合對付這個紅衣女孩而不至於像昨晚那樣傷害到她。
她沒有一絲波瀾的表情終於裂開,她無法行動,被定在了原地。
“你是誰?”黛西平復着砰砰亂跳的心臟,稍微向前一步越過弟弟,厲聲問道。
“我是克拉克。”小女孩說道。
黛西眼睛一亮,能溝通就好!
“你爲什麼在這裡?你想做什麼?”她繼續問道。
“我聽到了你們的聲音,我——我要把你們趕出我的領域。”克拉克低低地呢喃着,彷彿只是說給自己聽一樣。
“爲什麼?”黛西疑惑道。
“因爲我很享受自己遊蕩在這座莊園的感覺啊!”克拉克發出了一絲飄忽的笑聲。
“最後一個問題,你是怎麼死的?”黛西好奇道,從表面上看,完全猜不出這個小女孩兒的死亡原因。
“我是被害死的,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不過這不重要,只要你們離開我的領域就好了。”
克拉克完全不在意黛西問道自己的死因,她壓根就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變成一個鬼魂。
不過,這並不妨礙,她很享受自己無拘無束的生活在大宅子裡面的感覺,她會想辦法嚇跑進入這座莊園的人。
“爲什麼上一次你沒有傷害我們?”艾倫奇怪道。
“約瑟芬強調過,不能真正傷害到你們!”克拉克非常配合,有問必答——果然和約瑟芬姑媽有關,
“那爲什麼這一次你又要趕走我們呢?不對,你這次想趕走我!”艾倫忽然發現了她話中的矛盾之處。
黛西眯起眼睛看了一眼艾倫,但是艾倫並沒有理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克拉克。
“公爵要醒了”克拉克的臉上忽然流露出了驚恐之色,“約瑟芬雖然沒明說,但我知道這麼做會幫她的忙。”
“公爵?是誰?”黛西得意地看了一眼艾倫,急促地問道。“幫約瑟芬姑媽姑媽忙又是什麼意思?”
“我不能說。”克拉克驚恐萬狀,但是卻礙於死靈定身咒的束縛,一動也不能動,看起來有些可憐。
黛西的眼中流露出了不忍之色。
艾倫推開了自己,魔杖對準了克拉克,黛西雖然心生不忍,但是她沒有阻止艾倫的行動,她相信自己的弟弟不會亂來。
“攝神取念!”一絲絲銀線從艾倫的魔杖頂端噴出來,緩緩地涌向了克拉克,一圈又一圈地纏繞着克拉克的頭部。
“這是攝神取念嗎?”黛西疑惑道,怎麼和她瞭解的不太一樣呢?
“我曾經在禁書區借到過一本書——《靈魂的秘密》,這個用法就是在那本書裡學到的。”
看到黛西還是一臉地疑惑,艾倫簡單地解釋道:“它其實也是‘攝神取念’,只不過用法不同,這種是專門針對鬼魂的。不過,對於探知鬼魂失落的記憶,的確非常有效。”
這些銀絲線已經將克拉克的頭部包裹得嚴嚴實實,漸漸地發出了銀色的光芒,一幕幕的場景順着絲線,傳遞給了艾倫。
良久,艾倫放下了魔杖,他的表情也流露出了強烈的惋惜。
“怎麼樣?她是誰?”黛西催促着艾倫。
女人的好奇心總是格外旺盛。
“她是克拉克,一個有着極佳魔法天賦,卻被吸血鬼害死的可憐人。”艾倫惋惜地看着紅衣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