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倫敦街上的瘋巫師數量已經變得越來越多。
而更令人感到驚疑不定的則是,這些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的瘋子居然還都是成批轉化而來的!
“撤,繼續往後撤——我們這組掩護,小天狼星,你帶着你的人立刻退進破釜酒吧!記得進去以後馬上加固牆壁,等我們一退,你們就施放保護咒!”
由於眼下突然變成了兩邊都在來人,腹背受敵之下,他們已經無法再在這空曠的街道上各自爲戰了。
尤其是那一羣新出現的瘋子巫師,爲首的那個不僅魔咒強度極高,本身還像是不要命似的橫衝直撞。他們這邊每一個成員都是寶貴的,不可能上去以命換命,在這種情況下,必須得要一個可供依託的防守環境了。
“我知道了,那你們小心——”
小天狼星跟隨着金斯萊小隊的收縮一步步往後退,和他帶領的黑巫師打擊手隊伍,次序分明地撤入了酒吧門內。
可是很顯然,這一下子少了近一半的戰力支撐,金斯萊的傲羅隊伍自然就變得艱難了許多。
但是沒辦法,不經再次加固的破釜酒吧,也只是一座比其他的麻瓜建築稍微堅實一點的普通店面罷了。那外牆上雖說也有過去固化下來的魔咒,可主要還是爲了隱藏和迷惑麻瓜用的,明顯擋不住破壞性強的魔咒轟擊。
而這一刻,金斯萊那低調卻又不凡的個人實力就體現出來了。
就見他身爲傲羅辦公室室長,卻親自抵擋在前,將那名狂態四溢的瘋子巫師用一道道連續的魔咒給硬是阻在了50餘英尺開外。即使對方動作敏捷、手腳並用,一時間也無法突破他的阻擊。
少了這來犯者中最大的一個威脅,他的小隊的防守壓力雖然依舊很大,但卻也勉強能再扛個一小會兒了。
不過說實話,金斯萊現在其實很慶幸。
因爲他發現,那些瘋子雖然大都悍不畏死、身形靈活,可在戰鬥的智慧上卻反而比先前要差了許多。
他意識到,只要不讓對方有一刻的空檔——哪怕只是用最普通的生火咒給對方造成阻礙,那他們這邊暫時就會是安全的。
不多久,他們終於聽到身後傳來了小天狼星的呼喊聲:
“可以了!金斯萊!”
“繼續收縮防禦圈,依次撤退!”
金斯萊登時頭也不回地發出了指令。
而就在這時,破釜酒吧二樓的窗口處也隨之出現了一些小天狼星派遣上去的打擊手,爲他們分擔了一下阻擊對方衝擊的火力。
待得手下的傲羅都撤進了破釜酒吧,外面再沒有自己人了,獨自站在門口處的金斯萊這才最後一個退入了門內。
直至此時,外面那些敵方的黑巫師已經距離酒吧門口很近了,估計最多也只剩下了15英尺左右樣子。
可金斯萊並沒有絲毫的慌亂,只見他忽而便從外袍內側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魔藥瓶,趁着小天狼星那邊還沒支撐起防護咒,“嘩啦”一聲就將那魔藥瓶重重摜在了門外的路面上。
霎時間,一片亮得灼眼的藍白色火焰倏地擴散開來,將這附近照得宛如白晝。
而緊接着,小天狼星那組的十多人同時施放起了保護咒,用一層魔法護罩將破釜酒吧的外側整體和外面阻隔了開來。
旁邊的小天狼星半舉着手中的魔杖,看着外面幾個黑巫師沾染到了那種好似液態的奇異火焰,翻來滾去卻怎麼也撲不滅,不禁有些感慨地搖了搖頭。
“這就用上了?”他問了金斯萊一聲。
“是啊!”金斯萊聳了聳肩道,“這玩意兒瑪卡很早以前就給過我們了,可就是一直沒有用它的機會……現在看來,確實效果驚人!”
正當他說話的時候,一道風一般的身影驀地自那火焰外圍衝了過來,即使身上很快就沾滿了亮藍色的流焰,卻也好似一無所覺。
不用說,這便是之前那個被金斯萊阻住了好一會兒的瘋子巫師了。
然而,就在金斯萊和小天狼星謹慎地舉起魔杖,做好了出手的準備之際。他們卻又看到那傢伙像是再也耐不住灼燒了一般,用一種比來時更快的速度飛快地竄出了火焰鋪展的這片區域。
“看樣子,似乎還沒有瘋得太過徹底?”
不得不說,小天狼星的這句話還是說早了。大概也就是幾秒鐘過後,他們便看到那名瘋子巫師居然再度衝進了火焰之中,猛地朝門口這邊衝來。
而這一回,厲火瓶的火焰對他的效果竟莫名降低了許多,哪怕仍有些許的沾染,卻再也無法對其造成大量的傷害了。
“砰!”
最後十餘英尺的距離,被對方一步跨過,而後便是魔法護罩遭受衝擊的一次震動。
眼看着集十多人之力施放的防護咒總算是有了成效,即便是金斯萊和小天狼星,也不免暗暗地鬆了口氣。
當然,他們這次再沒有過早地放心,又繼續觀察了一下,之後才相信對方這一時半會兒是衝不破這道防禦了。
“兩隊剩下的隊員立刻原地休整,分三組輪換支撐防護咒!不過還是要注意,哪怕是在休息,也一定不要鬆懈!”
在爲一衆傲羅和打擊手都坐好了安排以後,此前出力最大的金斯萊和小天狼星才也得了些空,有了恢復精力的時間。
可與此同時,他們也沒忘了繼續盯着門外,警惕着那仍在外面衝擊防護咒的那個瘋子。
從他們這裡便可以看到,雖然目前對方已經暫時擺脫了那種亮藍色火焰的困擾,可之前那一通灼燒,也在對方身上留下了嚴重的傷勢。
正因爲瑪卡的厲火瓶並不會對沒有魔力的事物造成損害,所以對方的衣物仍舊完好無缺。但是,對方的皮膚卻已然皺縮成了可怕的模樣,簡直讓人難以直視。
“嘖,”小天狼星蹙着眉,砸了咂嘴道,“看着他這幅樣子,突然就讓我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憶。”
金斯萊聞言,不由稍稍一頓,隨後才似是有些瞭然地道:
“你是指……他現在這模樣很像攝魂怪嗎?”
“不然還能是什麼呢!”小天狼星撇了撇嘴,“我討厭攝魂怪。”
聽他這麼說,金斯萊忽然笑了笑,跟着便一攤手道:
“至少,你以後肯定是不會再回去了!”
對於小天狼星而言,在阿茲卡班度過的那段日子,絕對是他這輩子最糟糕的時光了。
不僅僅是每天要和攝魂怪作伴,腦海中還時刻重複着對好友夫婦身死的愧疚。那種感覺,在小天狼星這樣的人心裡甚至比死還要難受。
與那相比,現在這段時間雖然也過得決不輕鬆,可他好歹是有了哈利這個教子作爲心靈的寄託。爲了代替詹姆給哈利他們創造一個更爲安全的未來,他願意拼盡全力去戰鬥。
在倚着牆略略休息了一下後,小天狼星突然便又直起了身來,衝着金斯萊道:
“現在這外面一大片火焰,光是盯着多看一會兒都覺得晃眼……你在這裡守着,我到樓上去看看外圍的情況。”
說罷,他就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直往樓梯那邊去了。
金斯萊見狀,也只得搖了搖頭——小天狼星這傢伙是獨來獨往慣了,有時候就這樣,經常會自說自話地就跑去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
可是必須得說,這個男人的能力無疑是出衆的,他選擇去做的事情,往往都並非毫無意義。
擡起手來習慣性地摸了摸光頭,金斯萊暫且將無組織無紀律的小天狼星放到了一邊,不禁看着外面的情況想起了其他的事。
“也不知道,今晚過後那些純血家族又會有些什麼動作,”他琢磨着暗自道,“但願瑪卡先前的那些警告,能至少再多鎮住他們一段時間。就現在這情況,恐怕是經不起他們再來添亂了……”
當然,金斯萊其實也明白。也許在今天之前,那些個純血還都多少暗藏着站到海爾波那邊的小心思,可現如今他們怕是不敢那麼做了。
畢竟不說別的,光看看外面這幅景象,他們就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價值能否讓海爾波另眼相看。
沒看到這些陷入瘋狂的黑巫師嗎?那可是人家收取的學徒,結果現在一個個的都成什麼樣子了?
在海爾波的心中,怕是從來就沒有過“自己人”這個概念,一切都只是捏在他手裡等待博弈的籌碼罷了!
就當金斯萊兀自沉思的片刻間,纔剛剛上樓不久的小天狼星忽然又“噔噔噔”地從樓梯上跑了下來,遠遠地就朝着他這邊大聲道:
“金斯萊,阿不福思在外面!”
“什麼?”
金斯萊當即便拋開了心中所想,擡起頭眯着雙眼往那明亮的火焰之外望去。而隨着他透過流焰的間隙凝神瞧向外面的街道,不多時,一道正在與外圍的黑巫師戰鬥的身影立時就映入了他的眼簾。
可正如小天狼星之前所說的,在這裡實在是很難看個究竟,他也只能辨認出那應該是一個相當高大壯實的大鬍子男巫。
“先去讓他離這裡遠一些,找個相對安全的地方避一避——等門口的火焰熄滅了,我們再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讓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