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恩瑟先生,聽說下午我不在的時候,你去找過我?”
作爲聖芒戈魔法病院的校長,再加上這段時間以內瑪卡堅決地昂起了長號,……其實還是多少能夠得到一些特權的。
就比如說,眼下瑪卡剛走進去的那頂帳篷,明顯就要比周圍的更大一些。而當瑪卡進到內部之後,他就立馬看到博恩瑟正坐在書桌後頭,略低着頭,似乎在看一本書。
聽到帳篷的入口處突然傳來一個人聲,博恩瑟這才擡起頭。
“麥克萊恩先生?”他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才招呼着道,“哦,是的……我確實有事情要找你!”
在說話的同時,博恩瑟突然間就站起來,朝着瑪卡這邊快步走來。
“博恩瑟先生,你說吧!我聽着呢!”
見瑪卡好似並不十分在,博恩瑟的臉上的表情卻沒並沒有任何的改變。
“事實上,”他微蹙着眉道,“問題其實也不用多說,你親眼看一下就知道——”
話音未落,博恩瑟擼起袖管,將他一直藏在治療師長袍袖管裡的右手伸了出來。而緊接着,一條看起來乾枯得不似人類的手臂就立時呈現在了瑪卡的面前。
“嗯?”
瑪卡趕忙走上前去,低下頭仔細打量了一陣。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是什麼導致的?”
他一邊檢查着博恩瑟的胳膊,甚至還上手摸了摸那乾枯到近乎皮包骨的手臂皮膚——那是一種近似樹皮的粗糙觸感。
而值得一提的是,博恩瑟其實自己已經處理過一次了——他給自己的胳膊套上了一個鍊金環,用以阻斷魔法性質的擴散,這才使得乾枯的現象只發生在了那金色臂環以下的部分。
“是一名昏迷不醒的患者,他脖子上掛着一串項鍊……我在爲他做檢查時發現了他貼身掛着的那串項鍊,並且,一不小心赤手觸碰了一下。”
博恩瑟也正低頭看着自己的手臂,那始終凝重的面孔上也隨之多了幾分苦笑。
“那上面有非常可怕的黑魔法,這是顯而易見的,就是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他說,“那是最後幾批被送到醫院的傷者之一。”
“嗯——”
光從手臂上的傷勢,是很難看出點什麼來的。瑪卡仔仔細細檢查了片刻,也只是察覺到那乾枯的手臂中有一股並非博恩瑟魔力的異種魔力波動。
“博恩瑟先生,你剛纔說的那條項鍊在哪兒,能讓我看看嗎?”
“當然,就在我這裡——你等一下。”
博恩瑟說着,便從抽屜裡抽出了一個並不很大的盒子,而後放到了書桌上瑪卡的面前。
瑪卡簡章,隨即便一招手,讓那盒子平穩地飄到了自己眼前。
隨着盒蓋被掀開,一串看上去很精緻的銀製項鍊登時混雜着一股子異常的魔力波動映入了瑪卡的眼中。
“是詛咒……”
瑪卡輕輕一勾手指,讓項鍊從盒子裡漂浮起來,在半空中轉動了幾圈。
“而且還是古魔法中的詛咒。不過……博恩瑟先生,像那名昏迷中的患者有一樣症狀的,還有其他人嗎?”。
博恩瑟聞言,當即搖了搖頭道:
“不,沒有了——除了那位患者以外,就沒有相類似的了。”
“那就先帶我去看看吧!”
瑪卡示意博恩瑟將胳膊縮回袖管,隨即便轉身往外走去。
……
由於聖芒戈裡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病患,所以當隊伍來到了這裡紮營後,就也專門爲病人們留出了一片草坪作爲病患區,用來給那些需要安靜環境的病人治病和生活。
而在去往那名病患所在帳篷的途中,博恩瑟告訴瑪卡,他已經及時地將對方實施了隔離治療方案。除了他和另一名負責起病情的主治療師以外,誰都不允許踏入其中。
當然,瑪卡顯然是一個特例。因爲就算博恩瑟事先沒有提醒看守在那裡的幾名傲羅,後者恐怕也不會連瑪卡都不放進去。
跟着博恩瑟一路往前走,在穿過了患者區域的前、中部分之後,他終於來到了位於最後面的一處帳篷前。
那帳篷門口站着兩名守衛巫師,在見到瑪卡和博恩瑟時,他們還立刻就略略施了一禮。隨後,纔開始給兩人做安全檢查。
待得二人通過安檢,一前一後進到了那用作臨時病房的帳篷裡。
可才一進去,瑪卡就發現那正如博恩瑟之前所說的那樣,有一名患者正被捆住了放在病牀。
“這是……有醒來過?”
瑪卡顯然對他們將病人捆縛起來的情況感到有些疑惑——不是昏迷嗎?怎麼着,這還臨時改戲了?
“哦不,沒有醒過,”博恩瑟頓時搖頭道,“只是爲防萬一而已。”
對於這種小心過了頭的做法,瑪卡其實是不置可否的——哪怕是鹹了點,也比另一個在旁邊冷眼旁觀等着收割更多的利益去了。
當然,畢竟這會兒只是一次比較大的風波罷了,建議以加強警惕的方式進行處理,而不是把人分得這麼清楚。
瑪卡一邊隨口說着,一邊走到被捆縛的患者身邊,也爲對方做起了檢查。
十分鐘過去了,瑪卡卻仍舊沒有停手。他在對方的胸前,發現了一道看起來很像是項鍊的痕跡——怎麼回事?那條銀項鍊難不成還“掉色”?。
說掉色固然有些開玩笑的意思,可瑪卡也確實很想知道,那痕跡到底代表着什麼——反正至少,上面沒有半點兒的魔力波動。
“博恩瑟先生,你之前觸碰到的是項鍊的哪一部分?”
他很想知道,爲什麼這個病患沒有什麼大事、只是長時間的昏迷罷了。而與其相反,博恩瑟的胳膊卻已經變成了“那樣”。
兩者之間,有什麼區別?
“啊,就是項墜的部分。”
說是項墜,其實也只不過是兩枚銀片而已,上面甚至都沒有什麼奇怪的刻痕……可是,博恩瑟中的詛咒可不是開玩笑的,那是貨真價實的詛咒魔法。
在又多看了兩眼後,瑪卡晃了晃手指,讓項鍊重新落回了盒子裡。而後,他纔將視線重又放到了那位病患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