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規則的盡頭,便是死亡規則——瑪卡一直以爲是這樣的。所以在發現海爾波始終執着於靈魂規則的研究之後,瑪卡就認爲,海爾波所追求的是掌控死亡、獲得永生。
然而,他卻還有另一個猜測。
他認爲,鄧布利多在提及神秘事務司這間被鎖着的房間時,所跟他說起的那名爲“愛”的力量,本質上也可以是一種“罪”。而由於靈魂規則幾大分支所表現出來的也同樣是“罪”,那麼“愛的規則”與“靈魂規則”之間,又到底有着什麼樣的關聯呢?
當然,因爲前面一個觀點是有着海爾波曾經一段話語作爲佐證的,而後面這個就完全是瑪卡自己的臆測了。所以至少在今天以前,他還並沒有打算改變自己最初的想法。
可是,如果他今日通過一些手段、藉着神秘事務司這間房間裡的那份力量證實了後面那則猜測,那他似乎就得重新再考慮一下海爾波的真正目標了。
那傢伙……真的是想要掌握死亡規則嗎?還是說,他其實還有着其他的目的?
這麼想着的同時,瑪卡已然將如今已漸趨平衡的兩道靈魂規則之力雙雙調動了起來。兩枚規則符文在他身前一同浮現,兩種表現不同、實質上卻相互融洽的規則力量,正在他的催動下直往那黑色的房門涌去。
是的,那是兩種“大罪”交相混合的力量——傲慢與色慾,前者與愛相悖、後者卻又與愛相成。如果說愛也同樣可以是罪的話,就必然會與這混雜着的罪惡產生呼應。
不過說實話,瑪卡其實並不希望自己的那個猜測成真。
但是……
“有反應。”
一邊釋放着規則力量、一邊細細感受的瑪卡,忽然間便察覺到了那扇“門”背後的力量突然變得越發洶涌了起來。
這種感覺並不容易形容,若是非要用語言去描述的話,那就是在“調和”。
“我終於明白當時鄧布利多是怎麼瞬間消滅那麼多活屍,救下赫敏的了。”瑪卡在感知着這份變化的同時,不禁如此喃喃道。
事實上,如果房間中的力量能將他的靈魂規則之力“消融”掉,那他肯定不會對此感到太多的驚訝。可是,如果其本質是“調和”,那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也就是說,“愛”與“罪”……或許本就出自同源,兩者是相輔相成、乃至是能夠在某些未知的條件下互相轉化的!
“竟然……真的是這樣,”瑪卡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嚴肅,並最終眉頭緊鎖着定格了下來,“靈魂規則與死亡規則之間,還隔着‘愛’這座大山……這是海爾波竭盡一生都跨不過去的阻礙。所以……他的目的不可能是死亡規則,因爲兩者之間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捷徑。”
這麼想着,他一時出了神,甚至都忘了自己還在釋放靈魂規則引動那黑門背後的那股磅礴力量。
於是突然間,兩者互相調和時所溢出的能量將他給淹沒了。
“糟糕。”
一察覺到不對,瑪卡就立馬想要撒手撤回,卻不料將他吞沒的能量對他並沒有產生任何的實質性損害。
只是,一幕幕原本總是被他壓抑在心底的回憶,此時此刻卻紛紛掠過腦海,令得一股悲傷的情緒瞬間涌上心頭。
他在些許留戀中默默遲疑了幾秒,這才終於主動將兩枚靈魂規則符文取消,而後下意識地後撤了一步。
“麥克萊恩先生?”
在瑪卡的感覺中,這段時間或許很長,可在一旁的莎拉眼裡,他卻只是在門前發了一小會兒呆罷了。
“沒事,”瑪卡定了定神,將仍在騷動的情緒壓了回去,“讓我稍稍休息一會兒,然後等我採集一些這裡面的力量之後,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說到這兒,他不禁又扭頭朝那扇黑門瞥了一眼,這才搖着頭道:
“因爲,我已經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了……雖說,整個過程和結果都讓我感到不怎麼好。”
順帶一提,讓哈利他們立刻回去的決定果然是沒錯的——這句話瑪卡沒有說出來,可眼下卻一直在他腦海中旋繞不去。
……
瑪卡在英國魔法部的遭遇,或許盧娜還多少算是得知了其中“一部分”的,但赫敏卻顯然無從得知。
並且,她現在恐怕也沒那個功夫去知曉。
比利時,昨夜的晚宴宮殿。
經過一夜的喧鬧,這裡已經重又恢復了平日的寧靜。此刻正值清晨,除了還有些巫師正在清掃整理以外,就再沒有其他人了。
而就在宮殿的後門處,剛剛從韋茅斯又趕回來的赫敏正與馬克西姆夫人、布洛瓦老管家正在一處匆匆交談。
“管家先生、馬克西姆夫人,”赫敏因爲之前使用重力規則過度,正虛弱地扶着牆,可語速卻絲毫不減,“韋茅斯那邊突然又發生了活屍潮,目前情況有些嚴重……我雖然臨時過去使用了一些手段暫時遏止了它們前進的腳步,但那卻絕不是長久的選擇。而由現場的情況判斷,我認爲麻瓜軍隊或許更適合去處理目前的狀況。”
“麻瓜軍隊?”馬克西姆一聽,頓時蹙眉道,“比魔法更可靠?”
“是的,”赫敏認真地道,“將來的情況暫且不談,只說這一次——此次活屍潮中絕大部分的活屍都是普通的那種,單純只是數量的問題。哈利他們已經在那裡抵禦過一段時間了,就戰鬥結果來看,麻瓜的武器是能夠對它們造成有效損傷的。”
如果是成批的進化過的活屍所組成的大軍,那麻瓜軍隊肯定是很難處理的,可普通活屍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擁有大量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麻瓜軍隊,能在一定程度上補足巫師人數較少這一劣勢。
在布洛瓦先生不在的前提下,請麻瓜軍方出力協助,應該是個非常有效的解決方案。
“我知道了,”老管家想了想,很快就點頭道,“我去和總統見上一面,於情於理,我想他都應該會同意的,不過——”
略一沉吟,他隨即便自然而然地問道:
“格蘭傑小姐,家主呢?他……沒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