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請實話告訴我,你究竟要我們姐妹幫你做什麼?”
薩芬娜坐在地上雙手撐着地面,往瑪卡這邊用力挪了挪,而後直直地看着他道:
“麥克萊恩先生,雖然你這次將我們兩個找來的方式很是粗魯,這幾天來也把我丟在這裡,讓我經受了一段非常痛苦難熬的時間。但我還是能夠感覺得出來,至少你對我並沒有惡意。你這麼做,應該是有什麼原因的……”
“所以,”她物資抿了抿嘴,而後認真地道,“只要你能夠讓厄休拉的舊傷恢復,我就心甘情願幫你做任何事——有個願意配合的手下,總比一直讓我心存猜疑要好得多吧?”
聽得身後傳來薩芬娜的這番話,瑪卡腳步不由微微一頓。他能夠聽得出來,對方這些話的確是發自肺腑的——包括那句“心甘情願幫你做任何事”。
他相信,只要能將厄休拉治好,那麼眼前這個少女是真的願意爲他賣命的。甚至讓她去和海爾波戰鬥,她都不會有太多的猶豫。
薩芬娜本就是這種性格,要不然,她之前也不會只爲了撮合姐姐和瑪卡,就貿貿然地跑來這片被迷霧籠罩的絕地了。
只是瑪卡在聽過後,卻還是輕輕搖了搖頭。
“我該說聲‘多些你的信任’嗎?”他嘆了口氣道,“嗯,你是想知道我究竟看中了你們姐妹的什麼,是不是?好吧……事實上,我看上的是你們的‘人’!”
“什、什麼?”
剛剛還往前挪了挪的薩芬娜見他這麼說,頓時又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
“我們……我和厄休拉兩個……你都要?”
“你的話會更好一些,”瑪卡點了下頭,“更符合我的需求。”
他這麼說着,感覺到薩芬娜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微妙,這才輕笑着擺了擺手道:
“當然,可不是你想的那種‘需求’。我說過的,你的靈魂擁有很大的潛力……別小看我的評價。要知道,絕大多數巫師在我眼裡都是‘平等’的,甚至包括我自己。可是你們姐妹不一樣,先知血脈很特殊——而像你這樣確定擁有潛力、卻尚未甦醒的先知血脈,就更加的稀有了!”
薩芬娜一聽,不由沉默了片刻,然後不知怎麼的就有些氣呼呼地道:
“所以呢?”
“沒有所以。”瑪卡兩手一攤道,“至於等你真正掌握了力量以後,我具體會要你做些什麼……這我肯定不能告訴你。因爲雖說你的潛力很符合我的期望,可你的腦子卻還差了很多,提前跟你說的話可是會壞事的。”
如此說罷,他便再沒有了繼續留在這裡的打算,轉身就往外走去。
“放心吧!就算你姐姐自己不願意,我也會讓她擁有一具健康的身體的……事實上,她用不了多久就能自己來這兒看你了。”
……
“瑪卡,你去泥坑裡打滾了?”
維莉一看到正朝這邊迎面走來的瑪卡……嗯,準確來說,應該是看到瑪卡那一身髒污黑臭的狼狽模樣時,頓時便露出了一臉的疑惑。
“噢,我可沒有那種奇怪的嗜好!”瑪卡聳了聳肩,“莎拉還在中廳裡嗎?去叫上她,到後殿幫格歐費茵小姐洗個澡吧!她現在的模樣可沒比我好到哪兒去——”
“哦,”維莉點點頭,忽然便抽出魔杖,衝着瑪卡身上指了指,“清理一新……咦?怎麼沒用?”
“所以我才讓你們去替她洗澡啊!”瑪卡道,“這些黑色的玩意兒都是富含抗魔性的……呃,嘔吐物?總之,用一般的魔咒肯定是弄不掉的,與其費力使用別的強效魔法,不如直接洗個澡來得更快一些。”
“好的。”
維莉再次一點頭,便扭頭往前面去了。
瑪卡看着她離開以後,這才轉身去了不遠處的盥洗室,給自己也好好清洗了一下身上的黑色污漬。而在那之後,他卻並沒有去中廳、也沒有回自己的房間去處理自己的事,而是轉而往另一位“格歐費茵小姐”——厄休拉的房間行去。
“篤篤。”
雖說厄休拉自己還沒法兒行動,眼下多半仍在牀上獨自思考。可無論如何,人家畢竟都還是個正值妙齡的女性——禮貌起見,瑪卡還是先伸手敲了敲門。
“……請進。”
屋裡傳出來的聲音多少有些有氣無力的感覺,很顯然,厄休拉這會兒的狀態並不好。
瑪卡當然知道對方爲什麼會如此,不過他並沒有在意,聽得厄休拉回應,他便隨手推門而入。
“吱呀——”
老房子就是這樣,開門的時候總有些讓人不甚愉快的動靜,這便使得房間裡的厄休拉感覺更加不愉快了。
“不用問了,我是不會答應的……你出去吧!”
“哦,纔剛開門就要趕我走嗎?”瑪卡邊說邊往裡走去,“更何況,你雖然不答應我,我卻已經答應過你妹妹了——就在剛纔,我又向她做了一次保證。說真的,我可就差向她發毒誓了。”
“那也不行,”厄休拉用被子蒙着頭,悶悶地道,“你在讓薩芬娜受苦,這是我絕對不能容忍的。你要做什麼,衝我來不行麼?欺負我妹妹很好玩?”
說到這兒,她用力將被子拉開,瞪着瑪卡道:
“既然你那麼喜歡欺負弱小,爲什麼不來欺負我這個該死的殘疾人呢?你會感到更加愉快的!”
瑪卡聽着聽着,不由哭笑不得地道:
“聽你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我好像真的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了。”
話音未落,他在厄休拉的牀邊稍稍坐定,隨後轉而嚴肅地道: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真當一回‘惡人’好了……小心點兒,格歐費茵小姐,我可要來欺負你了。”
一邊這麼說着,他一邊就把手慢慢地往厄休拉眼前探去。厄休拉倒是也沒想到他這突如其來的轉變,登時腦袋裡變得一片空白,雙眼下意識地就緊閉了起來。
而也就是幾秒鐘過去,當厄休拉忽然回過神來,併爲瑪卡爲什麼還沒有其他動作的時候,她驀地便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自己大腦深處襲來。
下一刻,她毫無反抗地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