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你們看不出來嗎?我在做人偶呀?”
莎拉將手中的那條脊椎骨拿起來晃了晃,赫敏她們便看到那條脊柱就像是一條假蛇似的扭動了幾下,看起來……說實話,有點兒噁心。
不過莎拉顯然對此一無所覺,見赫敏等人的臉色似乎有點不大好看,她很快便隨意地聳了聳肩,小聲道:
“去外面中廳裡坐一會兒吧!那邊寬敞些……門口的牆角邊有提燈,你們可以隨便用。哦,對了,路過一間門上畫着兩個小人兒的房間時順便敲敲門吧!算算時間,那位大小姐也該起牀了。”
說罷,她就一邊示意赫敏她們不要說話,免得打擾了她的“寶寶們”,一邊直接就跳下搖椅將大家給趕了出去。
“喀嚓。”
看着房門被重又關閉,眼前重歸漆黑一片,大家不由得在這條昏暗的走廊上面面相覷了起來。
“赫敏,那……要是我沒認錯的話,那應該是以前在霍格沃茲上過一段時間學的霍恩海姆家的小姐吧?”羅恩一臉猶疑不定地道,“她在做什麼?‘人偶’?”
“你都說是霍恩海姆家的人了,那當然就是鍊金人偶了。”納威道,“只是沒想到,現在居然還有鍊金術師能夠製作出來……我好像就只有在書上才稍微見到過一些簡陋的描述而已。”
而在沉默了片刻之後,赫敏才擺了擺手道:
“先找一找提燈吧!莎拉說,就在門口的牆角。”
說罷,她便俯身湊到不遠處的一堆雜物裡找了找,果然從一個木板箱裡找到了一個魔法提燈。待得她摸索着擰動旋鈕,一團柔和的光線頓時從那玻璃燈罩當中漫射了出來。
而後,她才一邊招呼着大家往回走,一邊緩緩說道:
“還記得之前我提到過,韋茅斯營地那邊的防護魔法嗎?那其實就是一個鍊金陣式。而佈置下那套陣式的人,就是莎拉。”
“她還去過韋茅斯?”納威聞言,頓時驚訝道,“我們這段時間不是一直在那兒嗎?怎麼不知道?”
“是在你們從溫切斯特回去之前到的,”赫敏微蹙着眉,邊走邊道,“還記得嗎?就是之前厄休拉被劫走的事情。”
興許是近日以來意外太多,大家都忙於抵禦活屍的進攻,以至於將不少事情都拋在了腦後。
然而,格歐費茵家的大小姐被劫走的事,他們幾個當時雖然不在,可從溫切斯特回去以後畢竟也是稍微瞭解過的。這會兒赫敏這麼一提,大家便紛紛記了起來。
羅恩撓了撓頭,有些忐忑地道:
“也不知道這會兒我們要去見的是哪位‘格歐費茵小姐’……你們說,人家不會埋怨我們吧?”
“剛纔她不是說了是大小姐了嗎?”赫敏抿了抿嘴道,“厄休拉的事情是我的失誤,她要怪也會怪我,你們記得別說話就行了。”
“哦!我們可逃不掉的,還有薩芬娜的事情呢!”羅恩壓低了音量,有些心虛地道,“我們當時或許就不該讓她回去的。”
“那也是我沒能阻止得了維莉的錯……”
赫敏提着提燈走在前面,口中輕聲說着話,卻也沒忘了每過經過一扇關閉着的門就擡起手來照着門板瞧一眼。
不多久,她便果然在一扇門上發現了有兩個小姑娘牽着手站在一起的塗鴉。
於是,她立馬停下腳步,擡起手來示意大家先別說話了。而後,她稍稍頓了頓,隨即伸手輕輕在門板上叩擊了兩下。
“……是霍恩海姆小姐嗎?抱歉,我還不餓,一會兒要是想吃東西了,我會試着自己去做一些的。”
敲門聲纔剛落定,大家就聽到門裡頭傳出了一個悅耳的話音,聽起來還很耳熟,似乎的確是格歐費茵家的大小姐厄休拉的嗓音。
赫敏略微遲疑了一下,這才提高嗓門道:
“格歐費茵小姐,我是赫敏·格蘭傑。”
話音稍落,房間裡安靜了下來,這使得門外的大家都顯得有些尷尬。而過了一小會兒之後,他們才聽到裡頭的聲音重又道:
“進來吧!門沒鎖。”
見對方這麼說了,赫敏這纔將手放到了門把上,並輕緩地擰開了房門。隨着門被逐漸開啓,房間裡頭的景象也隨之落入了大家的眼中。
可是……那是誰?
在這裡的七個人當中,除了盧娜,也就只有赫敏纔在偶然間稍稍瞥見過厄休拉的真容。而現在,同樣除開對別人的相貌並不怎麼在意的盧娜,最爲震驚的自然也就是赫敏了。
“格……格歐費茵小姐?”
可以看到,厄休拉此刻正坐在牀邊的椅子上,藉着燭光捧着一本厚厚的書在讀。見赫敏她們出現在門口,她便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可以先進屋裡去。
“是我,”她應了一聲,而後便指了指對面的另一張牀道,“這裡沒太多的椅子,要是想坐的話可以坐在薩芬娜的牀上……當然,幾位男士就請站着吧!”
對於自己被劫到這裡來的事情本身,厄休拉倒是沒有太多的怨言的,可一旦事關自家的寶貝妹妹,她可就不那麼好說話了。
雖說……當時薩芬娜的情況,其實也有一半是屬於咎由自取罷了。
“哦!當然,我們站着就好。”羅恩笑了笑,還扭頭對納威道,“你說是吧?”
“嗯,是啊!站着就好。”
納威聞言,也不禁尷尬一笑。
只是先不提羅恩他們,赫敏顯然還沒有對厄休拉如今的樣貌有所釋懷呢!
不得不說,瑪卡和莎拉爲她準備的這具身體,看起來的確是美極了。不過現在的她越是美麗,那與赫敏印象中的那個她的反差就越大。
老實說,這有些超出赫敏的接受範圍了——在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是還沒等她開口,厄休拉便又先說話了。
“格蘭傑小姐,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她搖了搖頭道,“而我也知道,你的確是個善良、並且富有責任心的人……請坐吧!說實在的,我並沒有怪你什麼——不管是薩芬娜的事,還是我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