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信任危機

接下來的幾天, 福吉並沒有再度拜訪對角巷99號,因爲他現在正面臨他擔任部長以來的最大信任危機。威森加摩已經啓動了罷免福吉部長的議案,甚至連被捲入越獄事件的巴蒂克勞奇都沒有他那麼頭痛。

越獄第二天, 《預言家日報》頭條便是“魔法部陷入信任危機, 食死徒陰影再度歸來”, 同樣, 頭版還有條新聞就是“巴蒂克勞奇聲明”。在聲明中, 巴蒂克拉奇發誓要將小巴蒂克勞奇繩之以法,他甚至請求傲羅在逮捕他兒子的時候可以主動使用死咒。阿莫里無法理解,究竟是怎樣的父子關係能讓一個父親當着大衆的面請求別人殺死自己的兒子。阿莫里慢慢翻閱着各家報社的頭版, 無一例外地都是要求福吉立即下臺。梅林資訊臺的民意調查顯示,73%的巫師對福吉表示失望。

“看樣子我們的老福吉就要失去他的部長職位了。”盧修斯一邊喝着咖啡一邊嘲諷。阿莫里知道盧修斯不是很喜歡福吉, 因此難免對福吉的困境感到幸災樂禍。

“盧修斯叔叔, 難道你覺得失去福吉部長對我們是件好事嗎?”阿莫里一邊跟德拉科研究暑假作業一邊跟盧修斯交流, 其實這也是盧修斯主動要求的。他希望德拉科能在他與阿莫里的交談中學會如何處理家族事務。

“父親,既然你們那麼不喜歡福吉部長, 爲什麼不趁着這個機會把他弄倒呢?”德拉科有點困惑。其實德拉科對能參加這樣的會談是又喜又憂,喜的是終於能讓父親覺得自己長大了,憂的是怎樣纔不會讓阿莫里覺得自己很笨呢?

“德拉科,我問你。”阿莫里扭過頭,“你覺得誰最有機會成爲福吉部長的繼承人?”

“阿米莉亞博恩斯女士應該是候選人之一。”

“沒錯。”盧修斯略帶幾分讚揚地說, “出身七大家族之一的伯恩斯家族, 現任魔法部法律執行司的司長。爲人公正, 雖然出身權貴, 但是也得到了平民的歡迎。”

“可惜她跟巴蒂克勞奇先生關係太密切。”阿莫里淡淡地說, “而且伯恩斯家族也是幾個支持食死徒的家族之一,這一切會阻撓她成爲魔法部史上第一位女部長的。而且鑑於她跟克勞迪婭伯恩斯夫人的關係, 我想我們也很難支持她。”

德拉科想了想,“那魯弗斯斯克林傑先生呢?他是傲羅辦公室的主任,最近無論是電視還是報紙,民衆對他的呼聲還是很高的。”

“斯克林傑先生不適合當部長,他更適合當一個傲羅。”阿莫里丟給德拉科一份名單,“上面是斯克林傑先生在上次巫師戰爭中殺死和逮捕的人員名單,涵蓋了食死徒和鳳凰社,雖然他的鐵血手腕能一時有較高的民意支持,但是無論食死徒還是鳳凰社,他們都不會支持這樣一個人上臺的。而且,我想他上臺第一個要查抄的地方一定是馬爾福莊園。”

“那他們總不能將韋斯萊家的人推上部長的席位吧。”德拉科有點泄氣。

“我們怎麼可能要一個鳳凰社的人當部長?”盧修斯被自己兒子的答案弄得有點哭笑不得。

“所以我們必須繼續支持福吉部長。”阿莫里還是微笑着解答德拉科的困惑,“這是目前唯一一個能讓大家接受的人,雖然威森加摩裝模作樣弄了個審議會議出來,但是最後福吉先生一定能安全過關的。既然這樣,”阿莫里看了看盧修斯,“盧修斯叔叔,我們是不是應該表示下我們的善意呢?”

“當然。”盧修斯拿過一卷羊皮紙給阿莫里,“這是我明天會發在《預言家日報》的文章,我會說,希望魔法世界能保持現有的安定和諧。今天下午我會接受《魔法時報》的專訪,晚上也會上‘傑瑞李現場’,我都會表示馬爾福家族支持福吉部長繼續留任。”

“阿莫里,你不公開支持麼?”德拉科一直不明白爲什麼阿莫里總是站在幕後。

“福克斯家族永遠保持公正,永不參與政治遊戲。”阿莫里平靜地說,“而且,大家也知道我們家族跟你們家族的關係,所以你父親的表態就足夠了。”

三天後,果然如阿莫里所料那樣,福吉部長居然涉險過關。福吉部長復職之後,很快就讓貓頭鷹帶來一封親筆信,對盧修斯、馬爾福家族以及梅林集團的支持表示感謝。盧修斯跟阿莫里對看一眼,看樣子以後福吉不僅不會爲難他們,估計還會主動幫助他們。

阿莫里見所有事情都處理好之後,也覺得該是回家的時候。於是他跟德拉科說:“德拉科,我恐怕得回家一趟,因爲按照我們跟哈利的約定,我們明天就應該去他家過暑假了。我要準備下我的行李,畢竟下週我們就要去露營了。”

“好的,阿莫里,我們就明天在波特小子家碰面好了。”

通過飛路粉,阿莫里很快回到了自己的家,但是家裡居然很安靜。阿莫里知道自己父親正在公司處理事務,但是這個時候應該正是自己母親的下午茶時間,一般這個時候家裡應該有不少貴婦人和紳士。阿莫里忽然有不好的預感,他手伸進口袋,握緊了自己的魔杖。

“阿莫里!”阿莫里舒了口氣,既然自己老媽能中氣十足地吼他,就證明她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有什麼事嗎?母親。”阿莫里回過頭。

“這幾天你去哪了?”看樣子,福克斯夫人今天下午的心情不是很好,“自從越獄事件之後,你就沒有了消息。爲什麼不會給我寫封信,無論是用你的海德薇或者莉莉斯。”

“我很抱歉。”阿莫里想起來他似乎只有跟父親交代了行程,但是父親也在公司里加班,看樣子父親也忙得沒有時間跟母親溝通。

“抱歉?”福克斯夫人顯然非常憤怒,“福克斯家的男人似乎都喜歡搞失蹤啊,一放暑假你弟弟寫了封信就跑到南美去了。然後越獄發生後,我的天,家裡唯一的兩個男人也失蹤了。而且一點消息都沒有!”

“我真的很抱歉。”除了道歉,阿莫里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

“算了。”福克斯夫人揮了揮手,“你去忙你的吧。”

“對不起,母親,如果我有什麼可以幫忙的。”阿莫里說。

“阿莫里,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們兄弟之間不要再互相殘殺下去了。”福克斯夫人的語調忽然悲涼起來,“雖然我知道這是你們的宿命,‘兩個人,總有一個要死去。’可是,如果可以的話,阿莫里我希望不是你親手去結束你弟弟的性命。”

“我知道了。”阿莫里也沒有再說下去,因爲這個話題在福克斯家族就是一個無解的命題。福克斯家族兄弟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阿莫里還沒有寬容到會放棄自己生命的地步。

與此同時,巴蘭正和鄧布利多在馬丘比丘山脊上研究着馬丘比城市。這裡是古印加帝國最後的都城,巴蘭正在興致勃勃地研究着拴日石,一種古代的天文學研究器材。

“巴蘭,你知道我爲什麼要帶你來南美嗎?”鄧布利多看着巴蘭。

巴蘭似乎對鄧布利多並不是很在意,冷漠地說:“你說希望通過這次的旅行讓我在遠古魔法上有所增益,你說你很期待我能跟阿莫里比肩而立。”

“巴蘭,那你覺得你跟你哥哥的實力之間有多少差距?”

“你是說殺了他嗎?”巴蘭擡起頭,“我隨時都可以殺了他。”

“哦?”鄧布利多似乎來了興趣,“但是我想知道,爲什麼你不殺了他一了百了呢?”

“殺了他又能如何?梅林集團效忠的是阿莫里,一旦他被殺了,梅林集團一定會到盧修斯手上,而且我也一定會被威森加摩關進阿茲卡班,最後你想從中得到福克斯家族嗎?”

鄧布利多笑而不答,“說到阿茲卡班,根據我的消息來源,據說裡面的重刑犯已經全部越獄了。”

“這又如何?”巴蘭翻了一下白眼,“只有魔法部的笨蛋才相信攝魂怪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殊不知那羣怪物給伏地魔纔是天然的同盟。”

“巴蘭,似乎你越來越不相信我了?”鄧布利多的微笑中漸漸多了一絲殺意。

“彼此彼此罷了。”巴蘭對鄧布利多的威脅絲毫沒有在意,“你對待我就像你對待盧平教授一樣,你之所以說你‘相信’我們,只不過我們對你有價值而已。盧平教授可以爲你收集狼人的情報,而我則是你牽制阿莫里的棋子而已。一旦我們失去價值,你會像出賣盧平教授一樣殺了我的。至於現在,你不會動手的。”

“你似乎對自己太有信心了。”鄧布利多冷冷地說。

“呵,”巴蘭冷笑了一聲,“相信我,親愛的鄧布利多校長,如果你現在殺了我,你不僅會失去現在的一切成爲福克斯家族的追殺對象,也必定會成爲魔法部重點通緝對象。我知道你對魔法的瞭解不是一般巫師能夠企及的,但是就算伏地魔也有失手的那天,你就敢說你一輩子不會在陰溝裡翻船麼?到時,我相信阿莫里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呵呵。”鄧布利多恢復了往日的慈祥,“巴蘭,我想我們之間有點信任危機了。”

“我們之間本來就沒有信任,又何來信任危機?”巴蘭繼續端詳着拴日石,開始自言自語起來,“如果記載沒有錯的話,”巴蘭抽出了自己的魔杖,碰了碰立在拴日石上的突起,“遠古的祭司啊,請將你的魔力賜予我吧。”

一道綠光閃過,阿莫里從夢中驚醒過來。

在夢中,他分明看到巴蘭從墜向一個深淵,而當他想伸手去挽救的時候。巴蘭卻從他的魔杖中射出一個阿瓦達索命咒。

阿莫里滿頭大汗地站在自己的臥房裡,他知道自己今夜恐怕再也無法入睡。夢境中的一切是那樣的逼真,彷彿是真實發生過一般。

阿莫里推開了一扇門,門後面連接的是巴蘭的臥房。與阿莫里的臥房相比,巴蘭的臥房更像一個少年的臥房。魁地奇球隊的海報和紀念品,牀頭貼着的是當紅的魁地奇球星——碧鹹。阿莫里覺得這間房子是這樣的熟悉,卻又那麼的陌生。他開始仔細地查看起房間來,幾本薇薇碧兒的小說散落在書桌上,封面上的灰塵表示主人似乎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閱讀了。阿莫里聽說過薇薇碧兒,一個新躥紅的中國留洋作家,她筆下的東方風情吸引了不少英國讀者,但是在前幾天卻被人揭發抄襲,已經被英國文壇徹底拋棄了。書桌上有一張照片,那是阿莫里跟巴蘭在五歲生日上的合照,兩個人曾經那麼的親密無間,笑得那樣的無邪。阿莫里心頭一動,拿起了相框,出人意料的是相框既然如此的乾淨。看着曾經的時光,阿莫里只有無奈的苦笑而已。

阿莫里在房間裡思考着什麼,知道東方的曙光漸漸點亮了房間。阿莫里揉了揉眼睛,或許還能再睡一會吧,今天已經約好去格里莫廣場十二號吃午飯的,希望家養小精靈還記得叫醒自己吧。

在鄧布利多詫異的目光裡,巴蘭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得到了莫大的提升。“鑽心剜骨。”他將一個鑽心咒丟給鄧布利多,鄧布利多完全無法阻擋,倒在地上掙扎起來。巴蘭嘴角浮現出一絲詭異地笑容。

“你這是做什麼?”鄧布利多在地上痛苦地□□。

“沒什麼。”巴蘭冷冷地說,“只是提醒你以後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隨意威脅我!”

“天啦!我究竟培養了一個什麼怪物出來。”鄧布利多從地上爬了起來,掏出了魔杖。

“除你武器!”巴蘭輕輕一揮魔杖,鄧布利多的魔杖居然飛了出去。在鄧布利多驚恐的眼聲中,巴蘭淡淡地說:“我親愛的校長,你太關注阿莫里了。別忘了,我們可是雙生子,我的實力一點都不比他差。”

“你究竟得到了什麼?”

“被封印千年的太陽神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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