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彭城已取,當從速撤離,北上青州。”
呂岱振臂道:“如若呂布得知彭城失守,勢必調兵遣將,到時候公子腹背受敵,定難以脫身。”
他走到地圖前,沉聲道:“今北上兩條路。
一條經由東海,過琅琊而入北海;另一條便是取任城郡,經魯國走泰山郡,也可以抵達北海。
以公子兵力,走任城不可取。
且不說沿途關隘重重,若走過去必損兵折將;且泰山郡太守呂虔,非常人,頗有謀略,在泰山郡聲望頗高。此人智勇雙全,絕對是一個難以對付的對手。況且,入泰山郡之後,道路難行,多有山巒。我方纔打聽到,近來有濟南賊,屯兵臨樂山。此獠兇殘,不可以輕視。
如此一來,我等便等同於要面對兩個對手,呂虔與徐和……所以我思來想去,還是東海郡可行。”
劉闖端坐於榻椅上,一言不發。
而太史慈等人,也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我不贊成。”
呂岱話音未落,步騭已站起身來。
“子山有何異議?”
“定公選擇東海郡,我不反對……從目前來看,走東海郡,經琅琊入北海,是最佳的選擇。
雖說呂布手下大將臧霸屯兵琅琊,但也不足爲慮。
可定會要馬上行動,我卻不太贊成……不知諸公可曾留意,我軍自離開汝陰,數日間奔襲數百里,途經大大小小十餘場戰事。雖說都一一取勝,可兵卒們已生倦怠,更疲憊不堪。
若我們現在就走,怕將士們心生不滿,甚至會有背離之心。
所以,我以爲我們應該暫且在彭城休整,以觀變化,伺機而動,而不是一味趕路,反而會令士氣低落。”
劉闖這才意識到,他們從汝陰一路下來,已經有半月之久。
這半個月來,連番交戰,可以說是從汝陰一直打到彭城。劉闖等人或許還好,可將士們畢竟是普通人,恐怕已疲憊不堪。好不容易佔領了一座大城,若不休整撤出,恐怕將士們未必願意。
軍令如山倒這句話沒錯,可有時候也要考慮實際情況。
三國時期的兵卒,可沒有後世軍隊那種凝聚力,他們當兵打仗,更多時候是出於生活無奈。
劉闖必須要考慮到士兵們的厭戰之心,若沒有適當放鬆,恐怕適得其反。
“可是,呂布若得到消息,又當如何是好?”
呂岱毫不相讓,大聲道:“難不成等他們調集兵馬,從容佈陣嗎?”
“這個……”
步騭猶豫一下,輕聲道:“要撤離可以,但不可全軍撤離,需徐徐而行。
一方面讓軍卒們獲得休整喘息的機會,另一方面還要與呂布交鋒的準備……這件事,還要公子出面方可。”
“我出面?”
劉闖擡起頭,一臉茫然之色。
“我怎麼出面?”
“我聽說,今出鎮東海郡者,乃麋芳是也。”
步騭期期艾艾,劉闖卻眉頭一蹙。
“子山的意思是……”
“若麋子方能夠從中協助,便可以減少許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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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
話說到這個地步,劉闖那還能不明白步騭的意思?
找麋芳?誰去找?麋家兄弟對劉闖恨之入骨,恐怕除了麋繯之外,誰過去都是一個死字。
讓麋繯去?
劉闖又怎可能答應。
從步騭的角度而言,如果麋芳能夠讓出一條通路,則可以避免很多麻煩。
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可問題就在於,這件事牽扯到麋繯,劉闖是萬萬不能答應。
他寧可在彭城與呂布死戰,也絕不會同意讓麋繯去冒險。
劉闖決絕的態度,也讓步騭不好再說下去。不過,他也知道這件事的確是有些爲難劉闖,所以話鋒一轉,便岔開話題。
既然劉闖不同意讓麋繯前往郯縣,那就要另做謀劃。
呂岱在聽完了步騭的話後,也不得不考慮將士疲乏的現實。兩人在商議許久之後,最終向劉闖提出分兵的建議。相比從汝陰一路走下來的兩千兵馬而言,許褚手下的許家莊青壯,以及史渙從相縣招攬來的數百人,情況相對要好一些。可以由這兩支人馬合兵一處,進駐傅陽。
傅陽,位於祖水中游,是一處重要渡口。
佔居傅陽,不但可以給東海郡造成一定程度的威懾,還能爲之後的撤兵,留下後路。
其餘兵馬在彭城休整一天,而後再啓程動身。這樣一來,將士們就可以得到充足的休息時間,爲以後繼續行軍,創造有利條件。劉闖想了想,感覺這主意不錯,便同意兩人的主意。
當晚,許褚史渙率一千二百人連夜動身,奔襲傅陽。
傅陽也是個小縣,人口比之蕭縣還少,更沒有什麼兵馬駐紮。
以史渙和許褚之能,奪取傅陽易如反掌。不過,出於慎重,劉闖還是決定,派步騭隨行。
而後,劉闖又寫了一封書信,命黃劭薛文,令裴煒常勝二人前往鬱洲山。
他必須要把自己的目的地告訴薛州,讓薛州也好有一個準備。至於薛州未來是否會選擇前往東萊,就不是劉闖要去考慮的問題。這種事,一來要看薛州的抉擇,二來要看黃劭的口才。
把這件事交給黃劭,劉闖非常放心。
而且還有薛文相助,想來這件事要達成,並非一樁難事。
把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劉闖也覺得非常疲憊。
他看看時間,已經是後半夜,於是便回到房間和衣而臥,沉沉睡去。
“叔父,求你幫我!”
就在劉闖熟睡之時,麋繯卻找到了劉勇。
看劉勇一臉愕然之色,她輕聲道:“我聽說,咱們前去北海,需經過東海郡……我二兄如今坐鎮郯縣,或許可以助孟彥一臂之力。叔父,咱們這一路下來,我一直沒能幫助孟彥太多,所以這一次,我想幫他。以前我不知道該怎麼幫他,但是現在,我卻有了機會,請叔父成全。”
劉勇一聽,連連搖頭。
“三娘子,這怎麼可以?
當初你千辛萬苦,費盡心思才逃出來和孟彥一起。
如今你若是回去了,豈不是羊入虎口?你二兄吃了孟彥那麼多虧,怎可能輕易放過你呢?”
麋繯連忙道:“叔父,你不知道。
若郯縣是我大兄,我定不回去。
因爲我知道,我大兄爲人,絕不會放過我和孟彥,他甚至會用我做誘餌,迫使孟彥就範……但我二兄卻不一樣。若以才幹而論,二兄比不得大兄十之一二。但二兄卻不是商賈,他其實,一直不贊同大兄的主意,也不太同意,大兄把一切都押在大耳賊身上。今我大兄,把我麋家幾代人心血都投在大耳賊身上,麋家將來……我相信,二兄會聽我的勸告,至少爲麋家考慮,他也會做出正確選擇。
我也不想祖上幾代人心血都付之東流,所以我要前往郯縣,勸說二兄,讓他舉家前來投奔。”
劉勇聞聽,眉頭緊蹙。
麋繯這一番話,的確是讓他有些心動。
如果麋家能夠相助,倒是能夠爲劉闖平添幾分助力……
而且他當初在朐縣,也能夠看出一些端倪。麋芳這個人,不似麋竺有主見,但他對投奔劉備,似乎也不是信心很足。若是能把他拉攏過來,或多或少,都會給劉闖帶來一些好處吧。
只是,讓麋繯隻身前往郯縣,劉勇還是不太放心。
劉闖那邊,不用考慮。
若他知道麋繯要去郯縣,絕對是二話不說,堅決反對。
站起身,在屋中徘徊。
而麋繯則瞪大眼睛,一臉希翼之色。
她此去郯縣,一方面是想要幫助劉闖,另一方面也正如她說的那樣,不希望麋家就此敗落。
不過,她還有一點小心思。
劉闖若順利抵達北海,打下了基業。
麋繯也希望,將來能有個人幫她,不至於她一個人奮鬥。
誰最可靠?
甘夫人嗎?
麋繯需要朋友,更需要自己人。
所以思來想去,她最終還是把目光放在了麋芳身上。
“繯繯,你要去,我不反對。
但是有一點,我必須和你一同前去……。咱們輕車簡行,現在出發。到了傅陽之後,我會向仲康借些人手,以確保咱們抵達郯縣,不會受你二兄所害。”
“叔父,那咱們現在就走?”
“好!”
劉勇是想到就做,絕不會拖泥帶水。
他帶上盔甲包,牽着青驄馬出來;麋繯也換了一身衣服,騎着珍珠,兩人連夜出城,趕奔傅陽。
天亮時,劉闖醒來。
他正打算去洗漱一番,卻迎面見甘夫人慌慌張張跑過來。
“公子,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甘娘子,發生何事?”
劉闖疑惑問道,卻見甘夫人把一封書信遞到他面前。
打開來,他看了一眼之後,頓時臉色大變,“繯繯怎可如此衝動?郯縣那邊的事情,我自會處理,她怎麼可以……甘娘子,繯繯是何時離開?你又是什麼時候,發現她不在房間裡?”
“妾身也不知三娘子是何時走的。
不過,昨晚小豆子回來說起你們在大堂上爭吵的事情,繯繯當時……唉,都怪妾身。若當時妾身多留心一些,說不定就不會發生這件事情。我今早叫她吃飯時,發現她已不在房間。
後來我又去馬廄,看到珍珠也不在……便去找了門丁詢問。
門丁說,昨夜丑時,看到三娘子和叔父出去,所以也沒有攔阻。我聽說之後,就立刻趕來……”
和叔父一起走的?
劉闖一跺腳,二話不說便跳下臺階。
“來人,備馬。”
周倉立刻牽着象龍過來,劉闖翻身上馬,就衝出府衙。
他趕到城門口,卻聽那門丁說,的確是丑時前後,劉勇帶着一個人出城,他們並沒有盤問。
叔父啊叔父,繯繯犯傻,你怎地也跟着犯傻?
劉闖心急火燎,便要出城去追。
這時候,太史慈等人也得到消息,急急忙忙趕來,攔住劉闖。
“公子不必擔心,大劉不是個莽撞之人。
剛纔門卒不也說了,他們是從北門出去,好像是往傅陽方面走……我猜測,大劉和三娘子,一定會先去傅陽,而後從仲康那邊借調一些兵馬纔會前往郯縣。再說了,傅陽那邊,還有子山。
子山或許不會阻攔,但想必會一同前往。
以子山之謀,加上大劉之勇,就算三娘子勸說不動麋子方,那麋子方也必不敢對三娘子不利。”
劉闖感覺,方寸已亂。
聽管亥這麼一分析,他也覺得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
可是,這心裡卻七上八下,有些定不下來。回到府衙之後,更無心聽取呂岱等人的彙報,心思好像隨着麋繯,已飛去九霄雲外。
見此情況,太史慈等人也不好打攪。
“孟彥,出去走走。”
“啊?”
管亥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道:“如今你心神不定,也沒辦法決定事情。
子義和定公會把事情安排妥當,你不如出去走走,散散心……我已派張承前往傅陽打探消息,最遲天黑時,他就會返回。三娘子和大劉一起,你也不必擔心。而且你擔心,也沒用處。”
劉闖聞聽,不由得苦澀一笑。
不得不說,管亥這勸人的手段,實在是……不高明。
但他也知道,自己心神已亂,留在府衙也沒什麼用處。於是他點點頭,有些心神不寧的來到後宅。
只是在後宅裡,他也有些坐立不安。
於是便帶着周倉和裴紹兩人從府衙後門出來,溜溜達達來到集市之上。
彭城顯得很平靜,似乎並沒有因爲昨日的事情而產生混亂。這與呂岱及時的安撫,以及開倉放糧有莫大關係。百姓們也都顯得非常平靜,街道兩邊,商鋪林立,透着幾分喧譁熱鬧。
劉闖魂不守舍,幾次和人碰撞。
不過,對方看他一副人高馬大的樣子,而他身後的周倉和裴紹更如同凶神惡煞,所以也沒來尋事。
轉了一會兒,劉闖便沒了興致。
他搔搔頭,正打算打道回府,忽聽前面街拐角傳來一陣叮噹聲響。
他走過去一看,卻是一家打鐵的鋪子。
不過,這家鋪子裡打得並非是普通鐵鋪製作的農具,而是清一色兵器……彭城屢遭戰亂,所以鐵匠鋪裡,大都會打造兵器,在明裡買賣。官府雖然知道,大多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過來詢問。劉闖猶豫一下,邁步走進鐵匠鋪,看兩邊兵器架上擺放着刀劍,忍不住上前抄起一口繯首刀,揮舞兩下之後,便放下來……
華而不實!
這繯首刀外表上看去好像很不錯,但實則粗糙無比。
想想也是,這種街頭鐵匠鋪裡,能打造出什麼好兵器來?就算是打造出來,恐怕也要明珠蒙塵。
他走到另一邊,突然看到一支奇怪的兵器。
這是一杆長兵,大約在三米左右長短,木製長杆,一頭是一個長約三十釐米,粗約有十釐米左右的棱形鐵塊。鐵塊的一端,呈三棱銳尖,但並不是特別鋒利。劉闖看到這杆兵器,不由得有些奇怪,忍不住扭頭問道:“元福,元紹……你二人可認得,這是一件什麼兵器嗎?”
周倉和裴紹,顯然也沒有見過這種兵器,齊刷刷搖頭。
“這個,叫做殳。”
“啊?”
劉闖扭頭,就見爐火旁的鐵匠走過來,笑呵呵道:“看客官這體魄,想來也是個力大之人……這叫做殳,據說是商周時期最常見的一種兵器,專門用於兵車,非力大者,難以使用。”
“哦?”
殳!
劉闖還真沒有聽說過這種兵器,忍不住把它抄在手中,掂量了一下。
這杆殳,大約也就是在三十多斤的份量,不是特別趁手。
在《周禮》中,有這種武器的記載,說:殳以積竹,八觚,丈二尺,建於兵車……這種武器,在後來一度成爲禮器。不過隨着時代發展,殳漸漸退出戰場,甚至許多人不知其真面目。
劉闖突然覺得,他那根盤龍棍,正好可以做成一杆‘殳’。
這殳的形狀,有些像後世的狼牙棒,只是沒有狼牙棒上的那種倒刺。劉闖掂量兩下之後,搖了搖頭,便放在一旁。
“怎麼,客官可是覺得重了?”
重?
開玩笑!
劉闖笑笑,“重倒是不重,只是覺得輕了。”
“輕?”
劉闖突然間,靈機一動,饒有興趣問道:“我有一支大杆,約在百斤……不知你能否做出相應殳首?不過,我要的殳首有些古怪,上面要有棱刺,可增加打擊力量,你能否打造出來?”
“百斤大杆?”
鐵匠愣了一下,突然問道:“不知客官那大杆,可帶在身邊?”
“這個……”
劉闖疑惑看着鐵匠,突然回頭道:“元福,你立刻回去,把我盤龍棍取來。”
周倉應諾而去,劉闖便在一旁坐下,“聽你這意思,好像能做出我所需要的殳首嗎?”
“客官所要的殳首,做起來倒是不難,可一般的大杆,恐怕無法受力。
不瞞客官說,我祖上曾製作出一個殳首,與客官所說的形狀頗爲相似,而且打造時還專門設計了一些機關。可不知爲何,那客人後來就沒出現,這支殳首,就留在我家中,一代代傳下來,至今已經有四百餘年……此前也有力大者,看中那支殳首,但最終也無人能使用。
客官若是有興趣,不妨先看上一看?”
四百多年?
聽上去,似乎還是一件古董。
劉闖頓時來了興致,連連點頭,“既然如此,可否取來一觀?”
“請客官稍等。”
那鐵匠轉身進了後宅,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兩個學徒擡着一個箱子從裡面走出來。
把箱子擺放在劉闖面前,鐵匠上前打開蓋子。
只見裡面擺放着一支長約一米,粗大約在四十公分左右的殳首。
不過,與劉闖先前看到的殳有些不一樣,這支殳首成八棱形狀,八棱匯聚頂部,成一個銳錐。殳首通體黑亮,顯然是經過精心護養,上面還有許多空洞,排列一處,似乎有特殊用途。
殳首沒有劉闖所要求的棱刺,但卻透出一種奇異的感覺。
不知爲什麼,劉闖看到這殳首的一剎那,一下子就喜歡上了。他走過去,伸手便把殳首取出來。這殳首入手,他臉色微微一變。不爲別的,這支殳首的份量,恐怕要在百斤靠上……
怪不得鐵匠說,曾有力士看重,卻最終沒能拿走。
太重了!
不過,劉闖驚奇,鐵匠和他兩個學徒,更感震驚。
蓋因劉闖把殳首拿起來時,全然不見吃力的模樣,好像非常輕鬆。
“咦,這上面好像還有字。”
劉闖把殳首抱在懷中,走到門口,就着亮光仔細看:“城父良制八音殳於滄海君。”
城父良,何人?
劉闖一臉愕然之色,扭頭道:“城父良是誰,滄海君哪個?”
不過,他也知道,問了也是白問。
果然,裴紹一臉白癡狀的看着他,好像是在說:你都不知道,何必問我?
劉闖又看向鐵匠,卻見那鐵匠也是連連搖頭,“客官莫要問我,當年先祖製成這八音殳之後,很快就把它藏匿起來,更沒有與任何人說這東西的來歷。乃至於後來,我們也不太清楚。”
“好東西,好東西!”
劉闖看着連連稱讚,臉上更帶着激賞之色。
這時候,周倉提着盤龍棍從外面走進來,氣喘吁吁的把盤龍棍遞給劉闖,“公子,拿它何用?”
劉闖接過盤龍棍,往地上一頓。
蓬的一聲,令人心驚肉跳。
“怎樣,可否把它們合而爲一。”
“這是……牛筋木?”
鐵匠顯然也是個有眼光的人,一看就認出這盤龍棍的質地。
他接過來,在手上摩挲兩下,忍不住連連稱讚,“好杆,好杆……想必這杆的原主人,也是力大之人。只是不知道後來怎麼失了兵器,便淪落如斯。客官,你果然要用這殳首嗎?”
“大杆都給你拿過來了,爲何不用?”
“請客官稍等,我這就取工具來。”
原來,把殳首固定在大杆上,可不是似先前劉勇那麼打造一支槍首套上那麼簡單。
這裡面還牽扯到許多工藝,要把兵器固定好,更不能破壞大杆的質地。這需要極爲高超的手藝。
劉闖當下也不着急,便看着那鐵匠取來工具,小心翼翼把殳首套在盤龍棍上,而後固定妥當。
每一個動作,都非常準確,絕對是經過刻苦練習。
劉闖心中一動,脫口而出道:“你叫什麼名字?有如此好手藝,可願爲我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