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來使?
劉闖聽聞之後先一怔,目光旋即一轉,落在蒯祺身上。
他似乎有些明白了蒯祺前來的目的。
什麼前來道賀,什麼探望諸葛亮姐弟,全他孃的是胡說八道。似這種世家子弟,哪個不是三妻四妾?就算諸葛亮的大姐是正妻,卻未必能夠在蒯家當家作主。很簡單,蒯家身爲荊州五大望族之一,而諸葛氏早已沒落,根本無法給予蒯家太多支持,又怎可能會被看重?
蒯祺此行,就是針對江東使團……
不過,蒯祺似乎並不在意,見劉闖看來,非但不見緊張,反而朝劉闖微微一笑。
劉闖心中頓時騰起一股殺機,那蒯祺看他的目光裡,分明帶着一絲嘲諷和輕視之意,令他勃然大怒。
江東孫家和劉表之間的恩怨,世人皆知。
想當初孫堅死於劉表之手,幾乎令孫家基業盡失。
幸有孫策崛起於江東,總算是沒有讓孫家銷聲匿跡。而且,孫策在佔領了江東之後,已經數次和荊州發生衝突,只是由於江東內部未定,所以孫策遲遲沒有向荊州發動攻擊。可這並不代表劉表對孫策沒有提防。能爲一方諸侯者,哪個又是等閒之輩?更不要說,這劉表當年匹馬入荊州,將荊襄九郡盡收於囊中。孫策的威脅究竟有多大?劉表又豈能沒有覺察?
劉闖面色一沉,突然冷笑道:“我倒要看看,是哪個敢在我高密鬧事。”
大婚將至,劉闖不想招惹是非。
但如果因此就以爲他會隱忍,會膽小怕事,那就大錯特錯。
骨子裡。劉闖依舊是那個當初帶着三十六人橫行徐州的劉闖。一個小小的世家子弟,居然敢來尋釁,還真是不知死活。
“來人,與我備馬擡椎。”
話音一落,酒席宴上衆人的臉色,都不由得生出變化。
袁尚親眼見識過劉闖的勇武,更清楚劉闖那支八音椎,有何等驚人威力。
“元皓先生,咱們去看看熱鬧?”
田豐目光清冷。掃了荀衍郭嘉一眼,又向蒯祺看了一眼,當下點頭笑道:“素聞劉皇叔有飛熊之勇,自然要看一看纔是。”
而荀衍和郭嘉,則朝着蒯祺輕輕一點頭。
蒯祺臉上的緊張之色。頓時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許都時,聽聞江東也要派遣使者前來高密道賀,蒯祺也感到了些許緊張。
後來,郭嘉找到驛館,告訴龐季,若劉闖和孫策聯手,只要劉闖佔居徐州。則孫策便不會再去顧慮北面,到時候定然會集中兵力,攻伐荊州,爲孫堅報仇雪恨。所謂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孫、劉兩家之間的仇恨,根本就沒有緩解的餘地。所以,還是要早早圖之,否則必有後患。
龐季也認爲郭嘉所言。頗有道理。
正好蒯祺奉父命,準備去探望一下諸葛氏族人。於是龐季便和蒯祺商議,讓他設法破壞劉闖和孫策之間的關係。如果江東使團在高密發生變故,則劉闖就必須要擔負起保護不力的責任。
總之,可以讓兩家的關係,迅速破裂。
蒯祺聽了龐季的話,也深以爲然。
於是便帶着使團前來高密,意圖破壞孫劉聯盟。
不過,他也知道,單憑荊州使團的力量,想要在高密鬧事,必然會惹來不少麻煩。最好是與荀衍等人聯手一起,方可以對抗劉闖。要知道,此次曹操的使團之中,也不泛那武力強絕的好手。
見劉闖發怒,蒯祺很緊張。
可是看荀衍和郭嘉一臉平靜之色,他便放下心來。
不管怎麼說,他是奉劉表之命前來,劉闖也不太可能,真的爲難於他……
想到這裡,蒯祺心中大定。
他和荀衍郭嘉一起,隨着衆人往外走。
而士壹則看了蒯祺一眼,嘴角微微一翹,勾勒出一抹古怪笑容。
那劉闖何等膽大妄爲的人,又豈能容你一個小娃兒,在這北海國放肆?若真如此,他便不是劉闖。
周倉、夏侯蘭已備好馬匹。
劉闖翻身跨坐馬上,提八音椎,領三百飛熊衛,風馳電掣般,便衝出高密城門。
此時,天色已晚,高密城外兩支人馬已打在一處。
一邊是荊州使團的兵馬,一邊則是打着江東旗號的人馬。
兩軍陣前,燈火通明。
五個人,分成兩對正戰在一處,殺得難解難分。
雙方兵馬搖旗吶喊,聲音響徹寰宇。太史慈與蕭凌,則率一支騎軍列陣一旁,眉頭緊蹙。
而在不遠處,還有一支兵馬,看似和太史慈一樣在觀戰,實則確是在牽制太史慈。
那是一支曹軍兵馬,爲首一員大將,頭戴黃幘兜鏊,身披魚鱗甲,掌中一杆長矛,面帶微笑。
“子義,爲何不阻止他們?”
劉闖率飛熊衛抵達後,便厲聲喝問太史慈。
太史慈用手一指那黃幘曹將,“公子,此人率部阻攔,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劉闖扭頭看去,卻見那黃幘曹將,依舊是一臉淡淡的笑容。
“他是誰?”
“此人兗州越兮,乃曹軍上將……曹操這次來,果然是不安好心。”
這支使團,揹着一個天子之名。
你打還是不打?
打了,就是掃了天子的顏面,劉闖必將揹負罵名。可若是不打,難不成眼睜睜看着,對方爲難江東使團?
劉闖怒道:“此乃北海,豈能讓客人受了怠慢?
若誰想要反客爲主,只管與我殺了便是,我自會與陛下請罪。”
說話間。劉闖一催**象龍馬,就聽象龍一聲長嘶,便衝向兩軍陣前。
荊州方面,派出兩員大將,一個一身錦袍,頭戴綸巾,頸中繫着一根蜀錦製成的絲帶,**馬,掌中刀。獨鬥江東兩員大將。而那兩員大將,其中一個劉闖認得,就是那神亭嶺下與孫策同行的陳武。與陳武合力抵擋那荊州大將的人,身材不高,也就是在175公分左右。同樣是一口大刀。
而另一邊,搏殺在一處的兩人,一個身高八尺,相貌剛毅,手持長矛,殺法驍勇。
而和他對戰的那人,卻是一身黑甲。身高近190公分,手持一杆沉甸甸的開山鉞,同樣是兇猛異常。
劉闖不由得眉頭緊蹙,縱馬便衝向那三人戰團。
“爾等身爲客人。竟反客爲主,在這裡廝殺不止,又豈是做客之道?還不與我停手!”
他說着話,人已經到了跟前。
盤龍八音椎嗡的一聲怪響。朝着那荊州武將便砸過去。
劉闖不認得此人,但是卻看得出來。這個人的武力,恐怕也已經達到了煉神境界。
而江東兩員武將,卻顯得有些弱,兩個人都在養氣巔峰……雖然說是雙戰對方,也只能堪堪自保。
劉闖加入戰團,橫在三人之間,一椎轟出。
那荊州武將不由得叫了一聲:“好!”
手中大刀反轉,一式順水推舟,正劈在椎頭上。
鐺的巨響聲傳來,荊州武將的**戰馬,不由得希聿聿一聲長嘶,連連後退。
而那陳武和另一個江東武將,則趁勢要想衝上去,卻見劉闖猛然一轉手,八音椎夜戰八方,攔腰橫掃。
“我說了,都給我住手,莫非沒有聽到?”
陳武兩人大吃一驚,舉兵器磕擋,就聽鐺鐺兩聲響,椎與刀矛交擊,發出巨響。陳武兩人不僅手臂發麻,險些拿捏不住兵器,連忙撥馬跳出圈外。只是,他二人才跳出去,卻見那使刀的荊州武將厲聲喝道:“漢子,好本事……不過你剛纔趁我不備出手,卻算不得真英雄。”
說話間,他舉刀便再次撲向劉闖。
劉闖這時候,也是真的怒了。
這荊州武將的身手不弱,如果他再不使出全力,只怕會被對方所敗。
所以,他怒吼一聲:“混帳東西,既然想要找死,那就休要怪我心狠手辣。”
盤龍八音椎朝天一柱香,高高舉起。
劉闖縱馬飛奔,眼見二馬照面,猛然身形暴起,八音椎一式泰山壓頂,便惡狠狠向對方砸下來。
荊州武將也不示弱,舉刀相迎。
就聽鐺鐺鐺,一連串巨響聲迴盪在戰場上空。
這荊州武將倒是不俗,硬接下劉闖六椎……只是,劉闖這霸王一字連環摔槍式,確是一椎比一椎兇猛,幾乎是壓着那荊州武將打。荊州武將接下六椎之後,正要接第七椎,**戰馬卻已經承受不住,慘嘶一聲,噗通便跪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而那荊州武將被摔落馬下,劉闖的第七椎已經砸落下來。好在劉闖見此人確是一個高手,心中突然感到一絲不忍。
椎頭幾乎是貼着那人的身側,蓬的落在地上。
巨大的力量,便是距離幾十米外的戰馬,也感到大地的顫動,不由得驚慌長嘶。
那武將被摔得頭暈眼花,沒等他清醒過來,就聽到劉闖厲聲喝道:“來人,給我把他拿下來。”
夏侯蘭周倉武安國三人縱馬齊出,攔住另外一邊,正和江東武將鬥在一處的執斧武將。
十幾名飛熊衛衝上前,就把那使刀的荊州武將按住,繩捆索綁。
場面,頓時大亂。
不僅是荊州的兵馬,還有那支曹軍同時向劉闖衝過來。
黃幘曹將,舞矛想要衝過來營救,卻見太史慈催馬迎上前,厲聲喝道:“越兮,你的對手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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