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啓的一句姐夫,算是皇家承認了雲嘯這個姑爺的存在。雖然明面上南宮公主已經嫁去了東胡。
見老丈人咳成這個樣子,雲嘯趕忙奔出殿去。從內侍的手中拿過哈密瓜,切了一綹用刀颳去瓜子。然後跑進甘露殿,雙手捧着敬獻給劉啓。
“陛下,此物名曰哈密瓜,又叫甜瓜或者胡瓜。此瓜甚是清涼,雖然不能治癒陛下的疾病。但吃下去會舒服一些。”
王娡疑惑的接過了雲嘯咬了一小口的哈密瓜,一股淡淡的清香傳進了王娡的鼻子裡。
雲嘯看出來,劉啓的臉色有些潮紅。應該是有些發燒,肺結核這病就是這樣,一到黃昏便會發起高燒。這哈密瓜雖然沒有治療的效果,但是清涼的味道會讓人心情覺得舒爽一些。
劉啓吃了一口王娡餵過來的哈密瓜,覺得清涼爽口。味道甘甜卻又不膩,吃下去感覺舒服許多。
“嗯,這東西好。你多進一些來,朕吃了十分受用。”
“陛下,臣也帶了一些西域特產給陛下。”
一直沒有機會說話的田蚡不幹了,什麼事兒可不能都是你這個做女婿的都給攬過來。多少也給自己這個小舅子一個拍馬屁的機會。
“哦,司曹參軍給朕帶什麼來了?”
當雲嘯看見田蚡好像捧着珠寶一般,將一大盒葡萄乾端上來的時候就捂臉。這東西雖然不錯,不過含糖量太高。劉啓一屆肺結核患者,本來就咳嗦不斷。你給他吃這個……自求多福吧。
果然,劉啓拿起一顆嚐了一口。入口甘甜,微微有些酸澀。感覺還不錯的樣子,於是皇帝大人便抓了一小把塞進嘴裡。
這下這壞了。葡萄乾這東西一顆一顆的吃可能還不覺得。若是一次吃一小把,那問題就來了。
劉啓覺得嗓子眼細癢,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嗦聲便響了起來。
顫抖的身體打翻了裝葡萄乾的盒子。一大盒葡萄乾嘩啦一聲便灑在了地上。宮女內侍趕忙俯身撿拾,甘露殿內頓時亂作一團。
在王娡的斥責聲中。田蚡狼狽的逃了出來。連帶雲嘯也被攆了出來。
哎,老丈母孃總是最不講理的一個,這個理論看來古今通用。你弟弟惹得禍,幹嘛罵老子一頓。那葡萄乾又不是老子給你老公吃的。
坐在車裡的雲嘯越想越憋氣,只能化憤怒爲食量。吃了整整一盤子葡萄乾,嗓子都齁啞了。
雲家莊子的一切都沒有改變,夜已然深了。可是從馬車上望去,雲家那高大的新宅仍然燈火通明成爲了地標性建築。
戴宇和蒼鷹帶着鄉勇們壓着中羌族的俘虜早已回到莊子裡。整個雲家都知道家主即將回來的消息。燃燒的燈火從掌燈時分就點亮。桌子上的飯菜已經熱了又熱,年幼的雲冪已經窩在欒玲的懷裡睡着。兩個小的還在羊毛地毯上沒心沒肺的爬,不時還拉一泡尿一泡。
燭火映照下,四位夫人都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看得出來,南宮已經完全掌握了雲家的話語權。本來應該由女神坐的位置,她當仁不讓的做了上去。
無奈的女神只有屈居下首。如此囂張的小三,哦不對是小四。如此囂張的小四大婦卻沒有辦法,看來做老婆這行也得拼爹。無奈,自己的爹頂天了也就算個哲學家,兩院院士。人家的爹可是大漢帝國的老大。未來的老大是她親弟弟。
小白乖乖的盯着老宅的方向舔了舔嘴。雲嘯這次又弄了一個比蠻牛小一號的傢伙,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傢伙還帶了兩條狗來,龐大的身軀好像不好對付的樣子。
它們一進門就迎來了小白的怒吼。這裡的老大是小白。小白希望它們明白這一點,蠻牛覺得有必要爲哥們出頭。於是這對兄弟就要對那兩隻巨型獒犬痛下殺手,幸虧龔阿龍及時的將兩隻獒犬帶走。這才讓兩個可憐的傢伙倖免於難,戴宇無奈的將龔阿龍與他的惡犬安排在老宅之中,避免他們跟小白再起衝突。
劉小豬與衛青正在燭光裡下棋,這位太子爺擁有了自己的第一位太子黨,衛青。從他成爲太子的那一刻開始,衛青就是堅定的太子黨成員。
旁邊站着觀棋的是兩位太子黨的新任成員,一個叫張騫。一個叫韓焉。
個子稍高的張騫,是隴右權貴。他的家人託盡了關係纔將他送入了清華大學。因爲生在隴右。張騫生得身高臂長體格壯碩。十一歲的孩子看上去好像十三四歲。張騫不然不負家族衆望,在清華成功的做了太子爺的小弟。
在一次集體鬥毆中。張騫居然將劉端的鼻子打出了血。劉小豬大喜,張騫立刻從小弟升級爲馬仔,隨侍劉小豬左右。
個子比張騫矮一些的叫做韓焉,這傢伙的來頭比張騫大。如果說張騫是靠自我奮鬥,那麼韓焉就是典型的祖上蒙陰。他的祖上是韓王信,弓高侯韓頹當是他的爺爺輩。
如果張騫是頭狼,那麼韓焉就是趴在狼身上的狽。這傢伙從小腦子就靈光,加入太子黨以來沒少給劉小豬出壞主意。
上次將浮萍的粉末偷偷的放入劉勝的茶裡,就是他的主意。害得劉勝放了一天的臭屁,去紫楓那裡都查不出毛病。
“韓焉,再想個主意。就好像上次放浮萍粉的那個招數就很好。上次中山王吃了那東西,放了一整天的屁。衛丫姐姐現在見着他就捂鼻子。膠西王現在還是整天纏着衛丫姐姐,要不咱們也給他吃點?”
張騫一邊看下棋一邊說道。
小小的人就會猜人心思,已經十三歲的劉小豬好像特別的粘衛丫。早熟的兩個狗腿子自然心領神會,幾次出手教訓劉小豬的兩個哥哥。
“這法子用一次還成,用第二次就不成了。這東西只要大解便會無事,中山王已經撞破。我們不宜再用,不過嘛……”
“賣什麼官子快說。”張騫是個急脾氣,見韓焉賣關子不由得催促道。
“你若是能找些金櫻子來,我就可以讓膠西王當衆脫衣。”
韓焉有些得意的道。
下棋的兩個人聽韓焉說得有趣也停下了棋局,看着韓焉。
“這金櫻子的皮磨幹了,灑在人身上便會奇癢難當。需要立即用清水沖洗纔會脫癢。我們若是將藥粉裝在小盒子裡灑在門框上,膠西王一進門便會灑在身上。到時候嘿嘿……”韓焉一陣的奸笑,小小年紀就顯露出教唆犯的潛質。
“着啊,若是當着衛丫姐姐的面就更好。顏老夫子一定會重重的……”
興高采烈的張騫忽然間韓焉對着自己直飛眼兒,那眼睛飛的都快要飛進太陽穴裡面去了。
興奮之餘的張騫忽然看見了漲紅了臉的衛青,還有一臉尷尬之色的劉小豬。剛剛覺得大事不妙,衛青的小拳頭便招呼上來。
太子屋子裡響起了一陣慘叫,不時還響起衛青的喝罵。
雲嘯的馬車終於馳到了雲家莊子,剛剛靠近莊子就見傳訊的燈火一盞盞點亮。
靠,老子回家用不着這麼大陣仗吧。看這趨勢下一次回家說不定家裡就會多出兩座烽火臺來。
奔馳的馬車剛剛馳進了府門,衛東寶就很狗腿的跑了過來。兩名匈奴侍女擡着一張矮几,讓雲嘯踩着下車。
在南宮的帶領下,雲家的婦人傾巢出動。站在門口恭迎雲嘯的歸來,禮儀周全的好像回到了西周時代。小白被嚇得躲的老遠,水藍色的眼睛看不明白這些人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