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殺人的方式叫做捧殺,雲嘯在琢磨自己是不是什麼時候得罪了這位新寡婦。
居然說老子的家比未央宮還好,這簡直就是居心不良。這年頭,你敢說你家的裝修比皇帝還好,這絕對是作死的節奏。
還說您兒子不喜歡住未央宮,喜歡住我家。怎麼着,要來個鳩佔鵲巢將老子趕出去另蓋房子不成。
不過想了一想這位丈母孃先是住簡樸的怡心齋,後來當了皇后不敢住椒房齋,只能住漪瀾殿。好不容易現在坐了太后在椒房齋住幾天,過不了幾年兒子娶媳婦還得給騰房。不得不說這位丈母孃大人還是真沒住過什麼好房子。
看着閨女住着這麼奢華的地方,王娡不禁心有感觸。當初自己的怡心齋雖然是皇宮大內,可是比起這裡來真的是天壤雲泥之別。
她還沒看到南宮那寬敞的臥室,相信見到之後一定會更加的驚詫不已。不過好在南宮沒有將王娡領到臥室去參觀,小兩口的臥室可是有一些不足爲外人道哉的東西。單單是那種露出關鍵部位的真絲睡衣就不好解釋。
丈母孃來探望懷孕的閨女,姑爺自然不好待在一旁。可雲嘯又不敢走的太遠,以免丈母孃召喚。
母女倆關起門來聊了一個下午,直到華燈初上吃過了晚飯,王娡纔打道回府回長安去了。至於能不能叫開城門,那就不在雲嘯的考慮範圍之內了。估計這麼有原則性的守門官還沒出生,即便有敢於攔阻太后的車架。那麼很快也將死去。
從吃晚飯開始,南宮就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懷孕的女人都有更年期的潛質,情緒好像小孩的臉對於每天都演繹變臉大戲的南宮。雲嘯已經有了極強的抵禦能力,女人嘛就是那幾招無論怎麼做都做不出花樣來。
果然自打王娡走了之後南宮就開始做,將本來想去艾利斯房裡的雲嘯硬留了下來。
“你這懷着孩子,不能行房事會傷了孩子。你好不容易懷上,要是……”
“呸呸呸,烏鴉嘴。我不行不是還有彩雲,還怕侍候不了你。有事沒事就往黃毛丫頭的房裡跑,還想再給她鼓搗出來一個兒子不成。”
南宮的話裡泛着酸味兒。捧着肚子便往房裡走。
“告訴你以後我不想再聽見黃毛丫頭這幾個字。不然以後別想我再來你房裡。”雲嘯扭頭往外走。
南宮趕忙拉住雲嘯,一雙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盯着雲嘯的眼睛。
“好了,我的侯爺。妾身以後不敢了,不要走嘛。”
輕輕的搖動手臂。聲音甜得足有四個加號。膩到了人的骨子裡。只要是個男人被這一聲叫立刻就沒了魂兒。
雲嘯無奈的被主僕三人拉進了房門。當南宮的房門合上之後。艾利斯的房門發出了一聲輕響,房門裡發出了一聲嘆息。
南宮的雙臂纏繞着雲嘯的脖子,嬌美的身子一絲不掛。嫩蔥一樣的手指在雲嘯的胸前不停的划着圈圈。潔白的貝齒時有時無的在雲嘯的身上輕輕的噬咬一口。
雲嘯被她逗弄得慾火焚身,偏偏又不能成就好事。看着雲嘯紅彤彤的臉頰,南宮的臉上帶着媚笑。這丫頭就不是什麼好人,不對他們劉家就沒有好人,從他爹開始就是下流坯子。死了還要弄好些個嬪妃殉葬。
“有個事,你答應我了。今天隨你怎樣。”南宮指了指跪伏在地的彩雲。
“哈,用這事威脅老子。老子又不缺女人,我去顏纖房裡。”雲嘯沒好氣的要站起身。
南宮好容易熬好的粥哪裡肯送進顏纖的嘴裡,軟綿綿的身子好像八爪魚似的纏住了雲嘯。
“說吧,什麼事兒。”雲嘯不敢動,真要的抻着了動了胎氣那麻煩可就大了。
“小彘兒要悔婚,不娶阿嬌。我要你去幫忙說合說合,他從小就喜歡跟着你跑,一定會聽你的話。”
雲嘯無語,猶豫着要不要聽老婆的話去勸慰劉小豬。同時也在思考是遵循歷史的軌跡,還是像螳螂一樣擋在滾滾的巨輪之下。
許多事情都在自己的一念之間,阿嬌的幸福,那篇文辭動人展示司馬相如才華的長門賦。更有波譎雲詭的政治交易和自家後院的衛丫。
所有的一切現在都在雲嘯的一念之間,恍惚中雲嘯有了一種操控歷史的感覺。不過這種感覺就好像凋零的櫻花,只綻放了瞬間便凋零了一地。
歷史之所以成爲歷史,那是因爲他遵循着客觀規律。每一件事看似偶然,可是又都帶着宿命般的必然。
悔婚,意味着朝廷之中暫時的平衡被完全打破。一場新的政治風暴未經醞釀,便已經狂暴來襲。第一個被風暴吹走的,是劉徹的皇位。這位天真的少年天子還做着我的婚姻我做主的春秋大夢。
太皇太后疾風暴雨似的進攻將會讓他手足無措,最後不得不乖乖的由在朝變成在野,由現任皇帝變成下崗的皇帝。歷史證明,凡事幹皇帝這行一般都是終身職業。下崗的皇帝,一般來說下場都不美妙。能力極強的朱祁鎮先生例外,這哥們下崗分流之後,居然還能集結起一批小弟搞復辟,最牛的是居然還成功了。
不過這是好多年之後的事情了,雲嘯堅信如果再不穿越過什麼蟲洞一類的地方,他是看不到那一天的。
“瞎想什麼呢,快點啊給個準話啊。母后說了,只要你勸動了小彘兒。一準兒給咱家弄一個侯國,將驪山南北八十里都封給咱家。母后這次可是下了大本錢的哦。”
wωω▪ttkan▪¢ ○ 南宮見色誘不是很成功,乾脆直接改利誘驪山南北八十里。那可比有些藩國還要大些,雖然封地裡包着的都是山。但云家主要發展的是工礦而不是農牧,驪山上的巨大資源會讓雲家受用不盡。
雲嘯很明顯被南宮直接上乾貨的行爲打動,勾着南宮的下巴吧嗒一聲親了一個嘴。還是讓阿嬌嫁給劉小豬好了,自己何必去當這個惡人。司馬相如你應該感謝老子,是老子給了你機會讓你的長門賦流傳千古。至於抑鬱而終的阿嬌,那實在是她自找的。誰讓她們娘倆都那麼喜歡皇后的寶座。
至於衛丫……哎,看起來該吃的苦還得吃哦。
劉成走了,發送完劉驁之後他就一直想走。走了好,不用在面對自己那個可惡的大哥。劉信現在徹底是廢了,兩天腿沒接好。走起路來好像一隻鴨子,現在輕易不出門。長安城裡多了一位殘障人士,卻少了一個禍害。
雲嘯騎着馬遊曳在長安城中,對於極少出現在長安的雲嘯來說一切都顯得新奇。南宮很能幹,朱雀大街上一排鋪子都是雲家的,雲嘯打從門口經過不下上千人給雲嘯躬身施禮。
仔細的書了一下,這一溜兩百多家鋪子。居然有一半是雲家的,看來自己真是娶了一個撈錢的耙子。雲嘯記得當初欒玲管家的時候,也就只有三五間鋪子是他家的。這才兩年時間,居然呈現出爆發性增長的趨勢。
未央宮總是那麼壯美,黑色的殿宇已經換裝了一部分的玻璃窗子。劉小豬很喜歡陽光直射進殿宇的情景,這還是大漢立國數十年來承明殿裡面第一次灑進了陽光。
初春的天氣有些冷,劉徹正在韓焉與張騫的侍候下學着看奏章。紙張的應用大大減少了韓焉與張騫的勞動量。
其實這些奏章劉徹也只是看看而已,因爲批駁的權利不再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