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跟夫人說話居然敢這樣無禮。”顏纖的隨身丫鬟顏夕呵斥道。
張五家的不敢還嘴,只能將頭低下再不吭聲。
“算了,既然是管事管理下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咱們走吧,今天累了一天。回頭還要跟侯爺說說今天的事情。”
南宮半拉眼皮都沒有看蠶娘母子一眼,她的未央宮中飛出的金鳳凰。哪裡看得上這些螻蟻一般的存在。
“莫以善小而不爲,莫以惡小而爲之。家裡的管事都是這樣鞭笞嚇人的?雲家哪有這樣的規矩,憤懣之氣不平主家就會禍事盈門。你看看這女人身上的傷痕,哪裡是打了一下兩下。若是咱家的管事都這樣管家,那離出人命也不遠了。”
顏纖指着地上跪着的蠶娘母女,蠶孃的背脊上滿是鞭撻的紅凜子。好些凜子已經滲出了血,橫七豎八的傷痕看上去觸目驚心。
南宮終於低下她那高貴的頭,低頭看了一眼低賤的蠶娘。她也覺得張五家的有些過分了,怎麼能將人打成這個樣子。何況還當着孩子的面,忽然蠶娘後背上的一塊疤痕讓南宮注意起來。
這塊疤痕與其說是疤痕,不如說是紋身。形如一朵梅花活靈活現,深紅色的疤痕非常漂亮。看着好像是燙上去的,如果不是怕疼南宮都想燙一個這樣的花兒在身上。
“將……”南宮指着張五家的,雖然這個管事看着面熟卻想不起名字來。
“是張五家的。”南宮身前的一名健壯僕婦提醒道。
“哦。將張五家的拉下去打二十板子革除差事。讓她就去前院幫着乾點什麼,楊大家的你安排一下。”
南宮知道,處置這張五家的一多半是因爲她回顏纖的話語氣不敬。雖然顏纖平日裡不說什麼,但畢竟還是大婦。自己貴爲公主,怎奈還是做小的。而且南宮平日裡觀察,發現雲嘯其實對顏纖還算是情深意重。
每月在顏纖房裡留宿的日子最多,更兼之顏纖生下了雲家的長子。如果不出意外,這個小娃子將來會成爲雲家的繼承人。現在與顏纖的關係還算和睦,顏纖又不拿大婦的架子,能不起爭執那是最好不過。這過日子就是圖個安寧。未央宮裡面的勾心鬥角實在是看得太多。累啊!
“這女人和孩子收拾乾淨了。送我那裡以後在我房裡停用。”
顏纖看了一眼地上赤i裸着身子,渾身瑟瑟發抖的蠶娘又吩咐了一句。
“諾”管事的婆子再不敢對顏纖無理,今天算是知道一向不愛說話的大婦惹不得。
一場感冒讓雲嘯終究沒去成長安,還是由南宮領着顏纖去的長樂宮。顏纖與南宮並排走進了廳堂。南宮揮了一下手。丫鬟們全都躬身退了下去。只留下侍候在雲嘯身旁的艾利斯和志玲。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雲嘯剛喝了一碗薑湯。此刻的臉色有些紅潤。
“事情很順利,沒想到瑛姑還帶着我們拜見了太皇太后。奶奶親口說,要夫人將心放到肚子裡。那些腐儒的事情與顏家沒有關係。還說要清華沒事也教教黃老之學什麼的。
哦,對了。淮南王最新寫了一本書叫做《鴻烈》,奶奶賜名《淮南王書》。讓我帶回來,說是讓你讀讀。日後好在清華宣講。”
雲嘯倒吸了一口涼氣,掛不得這老太太一下子就變成慈眉善目的菩薩。原來在打這個主意,她這是要清華放棄儒家的講義。今後以黃老之學爲主,從根子上斷了儒家向朝廷滲透的基石。
雲嘯便秘似的結果了這本《鴻烈》,不知道應該怎樣對付這部淮南王鑄就的鴻篇鉅著。更加不知道要怎樣跟顏清解釋,按照這老頭的性格。即便是要了他的命,他也斷然不會放棄儒家的主張。二者的矛盾似乎不可調和。
真是一個頭有兩個大,太皇太后的聰明人。皮球一下子就踢了回來,這讓雲嘯不得不佩服這位老當益壯的政治高手。說起揣度人心,熟稔的玩轉手中的權利。雲嘯照比太皇太后還差着幾條街。
怎麼辦,雲嘯的靠在躺椅上。滿腦子都是這三個字,爲今之計只能退而求其次。讓太皇太后派個人來講這部淮南王書,清華負責提供課時。政治便是妥協的藝術,雲嘯決定妥協一下。刀把子抓在別人的手裡,想不妥協也不成。
看來這件事情還要自己親自上疏,真難以想象劉徹看到這份奏章會作何感想。
“南宮,你明天再辛苦一趟。去未央宮,跟陛下解說一下這事情的緣由。我不想陛下誤會,唯今之計爲求保下顏家。清華只能開課教授這本什麼《淮南王書》,希望陛下能夠理解。同時你也去和太后說個明白,免得發生不必要的誤會。我雲嘯始終是大漢的臣子,永遠忠於陛下。”
南宮是一個很好的渠道,如果不充分的利用那簡直就是和自己作對。
一杯清茶被雲嘯恭敬的擺在了顏清的案頭,清冽的茶香伴隨着嫋嫋升起的整齊一絲絲的鑽進了顏清的鼻子。剛剛品嚐了碧螺春的顏清,自然受不了明前龍井的誘惑。老傢伙吸溜着鼻子,撇了雲嘯一眼,忍着沒有動桌子上的清茶。
雲嘯的健康狀況很是讓人捉急,年紀輕輕整天頂着一雙國寶似的雙眼。精神也沒有以前那般旺盛,看起來匈奴人的藥物還是給雲嘯的健康帶來了巨大的傷害。
“說吧,什麼事兒。身子不好就不要亂跑,有事情可以回家裡說。是不是朝廷裡又出了什麼新的事情?”
“做女婿的怎能讓您老去見我,既然您老提起來了。小婿就直說了,太皇太后下了道旨意。希望可以在清華講授淮南王所著的《淮南王書》,不知……”
雲嘯沒敢說下去,因爲他又看到了顏清的鬍子在上翹。可不敢再說下去,如果氣出一個腦淤血半身不遂出來。那雲嘯的罪過可就大了,這樣一位儒學泰斗遭此大難的確是巨大的損失。
顏清坐在椅子上,運氣運了n久。最後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道:“大勢如此,不可逆勢而爲。既然太皇太后的意思,那便讓她派一個人過來。每天給他一節課的時間講那部《淮南王書》”
雲嘯大吃一驚,沒有想到應該是老頑固的顏清,居然就這樣輕易的放棄了抵抗。全盤接受了太皇太后的意見,還大方的每天給出一節課的時間。按照雲嘯的想法三天能給一節課就算不錯了。
“岳丈大人,您這話可當真?有什麼委屈可以跟小婿講,小婿力所能及儘量周全。”
“呵呵呵……,我都是這一把年紀了。還什麼周全不周全的,什麼事情我看不明白。你若是周全得了,還用巴巴的來跟老夫談?
一定是太皇太后那裡逼得緊了,你在不得不來。我說得對麼?”
“呃……”雲嘯無奈的摸了摸鼻子,算是默認。
“其實,我之所以同意。這裡面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做學問。一家之言難免偏頗,總要有個兼容幷蓄的精神。所貴乎君子者以能兼容幷蓄,使才智者有以自見,而愚不肖者有以自全。
如此這般儒家的學說才能夠發揚光大,黃老之學雖然與儒家倡導不同。但也有很多可取的地方。
對於學問一途,我們要保着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的精神。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如此學問一途纔會精進不衰。
而學生們不要講獨尊儒術那一套,要兼聽則明。多讓孩子們自己去想,自己去思維。只有腦子開化了,才能成爲國家真正有用的人才。”
顏清的一席話說得雲嘯有些汗顏,這就是公元前老夫子的水準?兼容幷蓄,海乃百川。顏清真不愧是一代大儒,思想境界原來早已超出門戶之見。
雲嘯的臉上有些發燒,自己枉做小人。幫着顏清推搪,原來人家思想境界已經達到了這個水準。
千言萬語總結出一句話,孔子搞不定的事情,老子來搞定。
得到了顏清的回答,雲嘯心中的愁雲慘霧一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來的時候是坐着馬車來的,回去的時候不顧蒼鷹的勸阻。非要騎馬縱橫一下不可。此時只有閃電一般的速度纔可以抒發自己胸中的興奮之情。
古兒別速此時卻壓抑萬分,肚子裡的小傢伙不停的鬧騰。壬辰反應折騰得她死去活來,隔壁又響起了咿咿呀呀的聲音。伴隨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尖利高亢的嚎叫。
在她們來到這裡的第一個夜晚,公孫詭手下的那些殺手便強暴了月兒和敏兒。古兒別速的肚子大了,誰都嫌棄上一個孕婦晦氣。兼之怕搞來搞去搞出人命,只得放過這個大肚婆專心的對付這兩個匈奴姑娘。
身爲處子的敏兒,在被十幾條漢子輪番擺弄了一天之後被扔了回來。
小臉慘白慘白的,身上的衣服已經不能稱之爲衣服。下身紅腫得幾乎閉合,兩條大腿內側全都是凝固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