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出身

按照韓楓的理解,這裡的樓層都有着自己的分類,第一層自然便是那些身份處於最底層,只能在市井活躍,上不了大臺面的流氓市井之類的升斗小民。最上面那層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大爺級別才能去的地方,非福則貴,因此沒有一些大身份是不能上去的。而中間這層也就不會像下面或者上面那樣有着太多的規矩,這裡只有你稍微有些實力就能進入,說白了這裡就是中產階級,一座酒樓的三層分佈,就將這個城市高中低三種資產階級完整個劃分出來。

隨處選了一個靠近窗邊的位置坐下,向外可以將街道上的景物全部盡收眼底,在內可以將這些人談話的內容盡數聽在耳裡,談笑間將自己想要的資料輕輕鬆鬆得到手。

“這就是你獲得消息的辦法?”坐下後,酒菜很快的就來了,牧月看着桌上的菜食淡然的說道。

“吃飯吧,走了勁一天的路,從早上到現在我都還沒有好好的吃上一頓,我的肚子早在進城之前就餓了,現在正是我好好補一補的時候。”韓楓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岔開話題自顧自的說道,然後很是高興的在桌上狼吞虎嚥起來。

沒有得到回答,牧月雖然有些不悅,但韓楓說的話卻是在理,這一天忙着趕路,弄得她是又累又餓,看着桌上菜餚透露出來的誘惑,她優雅的吃開來。於是在這個酒樓二樓的某個地方上演了一幕野獸與美女的精彩戲碼,男的吃飯像個惡鬼,毫無形象,女的則是優雅的像個貴族小姐,一動一靜,不多時,這裡的狀況便是令得酒樓中不少人都知道了他們的存在。

就在兩人吃的盡興的時候,人羣中突然爆發出一陣打罵聲,接着又是一陣叮叮咚咚鬥毆的動靜,偶爾還有人痛哭嚎叫的聲音,看戲的人總是喜歡熱鬧,於是那些圍觀的人立刻化作鳥獸散,紛紛爭先恐後的向着另一處事發地點圍攏過去。

混亂之中,七八個黑衣大漢慘叫連連的被人從一處包廂中猶如扔垃圾般的丟了出來,在他們身後立刻奔跑出十個同樣黑衣打扮的大漢,不同的是這些人腰上圍了一條白色腰帶。這些人出來後不由分說的照着那些大漢狠命毆打,那碩大的拳頭猶如雨點般落下,只打的那些大漢雙手護着頭,身子猶如煮熟的蝦子一般,蜷縮在地上不停哀嚎不斷。拳頭落實在那些人身上噗嗤的聲音,令得圍觀的人渾身顫抖,彷彿那拳頭是打在自己身上一般,疼痛不已。

韓楓擡起頭視線通過圍觀的人羣,看到裡面打架的兩邊人馬,在那包廂內儼然坐着兩名少年,其中一人神色稟然,似乎在說着什麼,而另一人則顯得焦躁不安,眼神四處亂動。

“消息來了。”韓楓低下頭,掰開一個鴨腿放在嘴裡一邊吃,一邊模糊不清的說道。

“消息?在哪裡?”牧月向四周看了看,疑惑的問道。以前出門的時候她需要什麼事情,宗門內部都會有專人爲她去做,現在她獨自離開,除了有着不俗的實力,在生活方面她就像一個剛出生的孩子,什麼都不懂。

韓楓搖搖頭,暗道無趣,癟癟嘴,怪笑一聲,“你看那裡是不是隻是爲了打架?欺負人?”

難道不是嗎?牧月投給韓楓一個大白眼,在她看來哪裡打架的人就是打架,幾個公子哥鬧矛盾,手下人遭殃這不是很正常嗎,帝都中那些皇族子弟做的這些事情還少嗎。

韓楓身子向後一揚,拍了拍有些鼓漲的肚子,眼睛賊溜溜的轉了轉,故作少年老成的笑道:“說你是這方面的笨蛋,你不要不承認,我問你這些人爲什麼打架,事出何因?這兩方人馬隸屬哪一個家族,他們實力孰強孰弱,彼此間有沒有矛盾,是不是到了不可分解的地不?還有,他們會不會將這個事情鬧大,弄得人盡皆知,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些你知道嗎?”

牧月見韓楓說的有理有據,甚至沒有任何停頓,說這些話的時候簡直就像是信手拈來,看着他滿臉坦然的樣子,低頭想了想,他說的這些話似乎自己從來沒有考慮過,現在聽他這麼一說,倒是覺得有着幾分道理在裡面。

在兩人談話間,圍觀的人羣中不斷的有人發出各自的議論。

其中一個長得還算秀氣穿着不錯的公子哥興沖沖的衝了上去,在人羣中努力的擠開一個缺口,瞧得裡面捱打的人,唯恐天下不亂的鼓掌喝道:“好,金龍幫的幾位大爺,往日只看到你們仗勢欺人,毆打他人,今天怎麼這麼有興頭,扮演一回捱打的人,讓的幾個大漢給打了?換做平日,你們不是早就打回去了嗎?今日爲何這般窩囊?”

這話一出,他身後的那羣圍觀的人很是配合的發出譏諷的鬨笑聲,給這個少年做足了面子。

“看到了嗎?這又是一和他們有矛盾的人,現在看來這三個傢伙似乎是對頭,而且是水火不容,誰家有難,另外兩家都是會落井下石的。”韓楓翹着二郎腿,搖晃着手裡的鴨腿怪笑道。

牧月將韓楓身上那種流氓動作看在眼裡不由得皺了皺眉,“就算你說的正確,可是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輕浮?”

“輕浮?”韓楓不知道她在說他整個人,疑惑的看着牧月問道。

“你看上去真的很像一個市井流氓。”牧月說道。

“市井流氓?”韓楓一愣,旋即笑道,“在我小的時候,我連流氓都沒有資格去做,長得後根本就沒有人教,和一羣強盜生活在一起,你說我如何能夠長得不像一個市井流氓?”

聽得韓楓的話,牧月一時間恍然,這還是兩人認識以來第一次聽韓楓講解自己小時候的事情,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這十幾年的沾染起來的流氓氣質還真的不能怪他的了,想了想,牧月剛要說些什麼,酒樓外忽然一聲怒吼,接着一個身穿黑衣,容貌俗氣卻又帶着邪氣,手中提着一把五尺大砍刀,像個掌櫃模樣的人,突然從樓下帶着一溜兒黑煙猶如野獸上山般的衝了上來,雙目園瞪,怒視人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