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有些消沉的老爹甩了差事在身上,劉禪卻是將工具人應用到了極致。
物若不盡其用那不是浪費又是什麼!
反正自己也是門外漢,沒道理非要不懂裝懂的摻和進去吧。
與其胡說一通的完全不在點子上,那倒還不如直接將這件事全盤交給專業的人士去處理更好一些。
尤其在場的兩個工具人當中,還有提出值百大錢計劃的劉巴劉子初在。
想必整個益州內應該不會有人比他劉子初更懂得值百大錢,也一樣不會有人比他更懂得如何廢掉大錢了吧……
劉禪的小算盤打的是噼啪響,事實上他也就是這麼做的。
諸葛亮劉巴在下面你一言我一語的敲定這件事的細節,劉禪整個人卻是懶散的坐着,就等待事情徹底商定完畢之後,他去跟老爹覆命就完事了,這根本就沒什麼難度好吧。
甚至劉禪覺得,以後若是自己所有的差事任務都能夠這麼簡單輕鬆就好了,完全用不到自己動手動腦就能夠搞定一下,全然是手下人就足以了,這難道不是上位者的福音?
然而這種異想天開的事情也就是一時幻想而已,劉禪這會兒功夫做做白日夢就得了,現實中可是少有存在。
就算是有,也差不多跟今天的這種情況一樣,具體事情其實早就已經有了計劃,並且也不是什麼難事,完全用不着劉禪參與就可以搞定。
但如此類事情始終都是極少數的,現實中大部分的問題可都沒有這麼簡單!
不論是中原的曹賊亦或者是江東的孫某人,這些都是大漢的賊人蜀中的勁敵,哪可能會讓劉禪放鬆警惕懈怠處理。
反而若是劉禪真有心看不起這兩家,鬆鬆垮垮的完全不當一回事,怕是大漢最後的這點希望火苗也得化作灰灰嘍。
原本歷史上的大漢最後不就是這種情況,整個蜀中全靠諸葛亮撐着,下面的人協助。
幾次北伐看起來是氣勢洶洶,但在第一次失敗之後,其實蜀中就已經失去覬覦中原乃至天下的可能性……
深知這一點的劉禪可不會自我懈怠,這段時間的放鬆也僅僅是相當於一時的休假罷了。
反正不需要他的時候偷閒一時又有什麼不可的,總不能事事都非要摻和進去吧,那樣做的話很容易會變成多管閒事,甚至是幫倒忙也常有的。
對自我有着深刻的認知,劉禪很清楚自己應該擺在什麼樣的位置上。
就比方說眼下的這件事,他對大錢雖然有着一定的認知,可卻並沒有什麼深入的瞭解過。
老師跟劉巴一會兒一個幾成幾的比例,一會兒一個地方經濟體量的不同。
這些詞劉禪都聽得明白,大概意思也是差不多。
但要說讓他藉着這些就能夠徹底搞清楚值百大錢在益州內目前的形勢如何,到底需要付出多少來換回已經發行出去的大錢更合適,還有各個地方消費水平不一大錢的具體兌額也是有差別。
這種種都是需要對大錢鑄造發行到現在都十分了解才成ꓹ 半吊子的劉禪非要硬摻和進去,不僅不會起到什麼效果ꓹ 反而還有可能是其中拖後腿的……
故而很清楚自己此時應該做什麼的劉禪,是完美的表現出了什麼叫做遊手好閒。
但他雖然看起來是什麼都沒做,什麼也沒參與ꓹ 可他這雙眼睛這對耳朵卻是沒落下。
該聽的聽了清楚,該看的看個明白。
雖然這一次的值百大錢是因爲某些原因導致它失去了效用ꓹ 乃至於還需要徹底回收中斷髮行的程度。
但這並不代表值百大錢是毫無意義的東西,反而在劉禪看來大錢實際上還有這不小的可開發性!
要知道前世的時候ꓹ 紙幣爲主虛擬經濟發達ꓹ 大額錢幣實際上是必然應運而生的。
這一點都不用說是前世,就這大漢往後數個幾百年就會有類似的情況出現,而且還就是出自蜀中呢!
至於什麼一緡一吊的這些,實際上跟一枚枚銅板有什麼區別?
不就是一千枚銅板穿起來就變成了一吊一緡嗎,實際上還是沒有發生具體的變化。
可值百大錢就不一樣了,一枚大錢可兌換百枚五銖,方便攜帶也方便流通。
其中雖然是有着許許多多的問題ꓹ 什麼大錢摻銅幾何,品質保證官幣勘驗等等ꓹ 這些都是需要處理的地方。
但有問題不就是慢慢來改進的嗎ꓹ 時間可曾有一蹴而就的事情?
萬里長城難道能是一天就建造起來的?
若真有那種神蹟ꓹ 贏秦可能也就不會二世而敗三世而亡了……
事情既然已經有了大概的基調ꓹ 也確定了回收跟中斷是可以並行爲一件事的,那其中的麻煩問題就沒有那麼多了。
起先諸葛亮跟劉巴還有需要爭辯的地方ꓹ 但是越到後來兩人的意見便是越發的不謀而合。
事實上也是有問題的地方不多ꓹ 而且再被敲定了之後ꓹ 剩下的一些零零碎碎都自然不存在什麼麻煩的。
你一言我一語,諸葛亮跟劉巴二人很快便是擬定了一個初步的章程出來。
“喔……”
劉禪粗略的看了一遍ꓹ 沒有發現什麼特別明顯的問題之後,就準備將這份章程交給老爹做最後得審覈。
雖然之前老爹在走時是將這件事交給了自己,可劉禪卻覺得最後拍板還得要自家老爹來才成。
不是劉禪對自己沒有信心,自覺完不成這件獨立任務。
實是劉禪清楚,這件事哪怕是由自己來處理了,可始終是被老爹記掛在心裡的。
拿着這份已經確定不會更改的計劃回去給他看一眼,也算是讓老爹明白事已至此再想其他的也都無用,倒不如早些認清楚其中的問題,早些從那個不良的習慣當中跳出來更好!
“既是如此,這邊就沒什麼事了,老師你二人何時離去自行決定便可!”
劉禪說着便是拿起竹簡便準備去找老爹劉備。
可他這纔剛剛起身,屁股還有一半在坐位上呢,門外卻是突然闖進來一人,剛一進門便是扶着樑柱彎着腰大口大口的喘氣,看起來甚是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