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徐家別院前院住着侍衛防守,徐曜嚴命不放魏昭出門,魏昭如果要去新北鎮,來回不是一日能回來,這次桂嬤嬤不放心,跟了來,拘着魏昭。

魏昭一邊吃早膳一邊尋思,看來明着走正門是不行了,喝了一碗粥,放下碗筷,這時桂嬤嬤走來,魏昭問:“嬤嬤吃了嗎?”

“奴婢吃完了,奴婢就是來跟夫人說,夫人安安生生地住在這裡,以後別往外跑了。”

“嬤嬤,我要回趟新北鎮,跟金叔和宋庭商量生意上的事。”

魏昭商量生意上的事,桂嬤嬤不能攔着,“夫人要去多少日子?”

“三五日,說不準。”

“夫人走了,如果侯爺過來,如何交代?”

“嬤嬤,侯爺跟我一道出門,奔遼東去了,一時還不能來。”

書香拿抹布擦桌子,“夫人,不行,侯爺吩咐不讓夫人出門,夫人上街侍衛都跟着,離開寒城去新北鎮更不行了。”

“我晚上走,不從府門出去,我帶着萱草去,你們在家看家,一切就像我在時一樣,前院的人如果有事找我,就說我不舒服,誰也不見。”

夫人說不走府門,那就是越牆出去,金橘望了望院牆,有二人多高。

魏昭已經走出門,站在院子裡,看院牆外有一棵樹,枝繁葉茂,超過院牆一大截。

萱草說;“夫人,後罩房裡有一架梯子,平常上房頂用的。”

魏昭對萱草說;“你把常安叫來。”

一會兒,常安走到後進院,看夫人正擡頭看院外一棵樹,“夫人。”

魏昭轉過頭,“你回馬家窯一趟,叫興伯到寒城來,馬家窯正修繕,告訴興伯叫戴玉成先看着,你即刻就去。”

“是,夫人。”

常安走了,到馬廄牽出馬匹,趕回萱陽城。

萱草問;“夫人,幾時走?”

魏昭邊往屋裡走邊說;“等興伯過來,我們一起去新北鎮。”

魏昭閒來無事叫書香把昨上街買的白瓷小玩意拿出來,一件件地看,稚童的表情生動有趣,惟妙惟肖,她喜歡地多看兩眼。

桂嬤嬤進門,看她手裡擺弄個瓷孩兒,嘴裡唸叨,“夫人成婚半年了,肚子裡還沒有動靜,夫人鎮日出門閒逛,正經事倒不尋思,奴婢出門打聽一下城裡有名的專門婦科的醫館。”

書香把白瓷擺件一一放在桌上,“嬤嬤,夫人跟侯爺成親才半年,聚少離多,統共在一起也沒多少日子,夫人年紀輕,不着急。”

桂嬤嬤道;“你這丫頭懂什麼,年輕好生養,夫人如果頭胎生男,以後就省心了,侯府大房大夫人膝下空虛,大爺沒了,大夫人守寡,二房如果能生下嫡子,對侯府可是天大的喜事,老夫人能不盼孫子,我現在就出門打聽醫館。”

桂嬤嬤說完,走出去回屋換衣衫,一會功夫,魏昭從窗扇裡看見桂嬤嬤出門了,跟書香說:“嬤嬤好端端怎麼就想起孩子的事。”

“嬤嬤沒當着夫人跟前說,背地裡常唸叨,盼着夫人生男,了了一樁心願。”

徐曜還真沒提及孩子的事,當然徐曜心思也沒放在這上頭,魏昭沒有壓力。

魏昭對書香道:“把屋裡有孩童的擺件都收起來,免得嬤嬤看見又嘮叨。”

書香把博古架上的嬰孩擺件趕緊在桂嬤嬤回來之前收起來。

萱草由外面進來,“夫人,田大哥來了,在前院,給咱們送來一車青菜,說他爹孃自搬到寒城,閒着沒事開了一塊小菜園,青菜自家也吃不了,就給咱們送來一些。”

“田華是城門吏,今日沒出差?”魏昭問。

“田大哥今日休班。”萱草道。

“田華倒是個實在人。”魏昭吩咐萱草,“晌午你留田華在這裡吃飯,告訴廚房多做幾個菜,燙壺酒,你好好招待。”

這幾次接觸,魏昭對田華印象很好,有意撮合他跟萱草,書香跟萱草年紀都不小了,尤其是書香比萱草還大,魏昭本來想在宋庭和金葵那幫兄弟裡給書香物色一個人,沒有合適的,先解決萱草的終身大事。

碰巧遇見田華,同住在寒城,萱草跟田華就有機會接觸了。

下午,桂嬤嬤回來,春風滿面的,“夫人,奴婢打聽到一家有名的婦科醫館,他哪裡看過的婦人,十個有八個生男,奴婢明日領夫人去瞧瞧。”

“嬤嬤,生男生女,郎中哪裡能決定,再說侯爺不在這裡,我一個人怎麼生?”

“奴婢先跟夫人去看看,如果沒毛病,也就放心了,有那好使的藥,抓回來,等侯爺什麼時候來了,夫人就用上。”

魏昭直咧嘴,這不是病急亂投醫嗎?桂嬤嬤催着自己生孩子,大概看自己從侯府裡搬出來,心裡沒底。

“嬤嬤,等以後再去。”魏昭先拖着。

“夫人,早生養早踏實,奴婢合計夫人如果能懷上,別人不說,老夫人就着急接夫人回府。”

母憑子貴,桂嬤嬤是這個想法。

“嬤嬤,不是說生就生的呀!”

“事在人爲,夫人一天啥事都不往心裡去,這怎麼行,明日奴婢就陪夫人去醫館,奴婢都打聽好了,這家醫館人可多了,明早點去。”

看樣不去不行,不去桂嬤嬤還不把她叨叨瘋了。

二日,魏昭還未梳洗,桂嬤嬤已經穿着出門的衣衫上來,魏昭沒辦法,只得應付走一趟。

魏昭換上藍花布衣衫,桂嬤嬤穿着粗布對襟褂子,倆人看上去像普通婦人,侍衛攔阻,桂嬤嬤解釋說;“領夫人去醫館瞧病。”

侍衛放行。

出府門,馬車沿着官道行駛,走了一段路,桂嬤嬤趴在車窗口,有個岔道,吩咐車伕,“左拐。”

馬車左拐彎,走了一趟街,桂嬤嬤又指揮,右拐彎,魏昭一看這一帶住戶挺雜,馬車放慢速度,行到一個街口,往前走出百米遠,終於在一個門前掛着醫館牌匾的烏漆門前停住。

魏昭不知道桂嬤嬤是怎麼找到了,一定費了不少功夫。

馬車伕從前面拿下一個矮凳,放在車門口,魏昭掀開門簾,腳尖一點矮凳,站到地上,然後扶着桂嬤嬤下車。

太陽剛升起來,天道還早,魏昭跟桂嬤嬤走進醫館裡,醫館外屋長條板凳上坐着五六個婦人,裡屋掛着半截撒花藍布簾,裡屋剛進去一個婦人。

五六個婦人挪出地方,讓二人坐,幾個婦人都看魏昭,又看看桂嬤嬤,問:“這是你婆婆?”

魏昭點點頭,默認。

一個看上去二十出頭的婦人問;“你多大了,成親幾年了?”

魏昭只好答,“十五歲,成親大半年了。”

這婦人朝桂嬤嬤說;“剛成親着什麼急,我成親五年了,還沒懷上,我婆家說了,我如果今年還不能懷上,就讓我男人娶小。”

邊上坐着方纔給她們騰地方的婦人愁眉苦臉,“我男人家裡三代單傳,我婆婆年輕守寡,依靠我男人過活,我婆婆說了,不孝有三無後爲大,鎮日叫我男人休了我。”

魏昭看這婦人不過十**歲的年輕,面帶菜色。

另一側靠魏昭坐的一個年紀稍長的婦人,看穿戴像有錢人家的少奶奶,本來不屑跟大家說話,可能因爲大家說的觸動心事,也加入閒聊,說道;“我倒是比你們強,我生了個女兒,我丈夫納了個妾,這個妾剛生男,在家裡耀武揚威,我受不了這份氣,就不信她能生出兒子,我就不能生出兒子。”

到這地方來的婦人,都是一肚子苦水。婦人不生養成了天大的罪過,就好像做了什麼對不起婆家的事,自己都擡不起頭。

另一條板凳上坐了好像婆媳倆,都悶頭不說話,婆婆臉色極難看,小媳婦看着婆婆的臉,連大氣都不敢出。

閒話說起來,都是慕名而來,一個婦人小聲說;“聽說這位大夫開的藥很靈驗。”

剛纔愁眉苦惱的婦人眼中閃出亮光,“真的嗎?太好了。”

桂嬤嬤跟對面凳子上坐着的哪位婆婆聊天,那個小媳婦纔敢說兩句話。

等了一上午,才輪到魏昭,魏昭進裡屋,一個灰白長鬚的老郎中,給她把脈,桂嬤嬤擔憂盯着老郎中,老郎中的手剛一放下,桂嬤嬤急忙問:“大夫,有毛病嗎?能不能生養?”

老郎中肯定是說;“沒問題,這位娘子身體底子好,別太着急,越着急越不容易懷上,放鬆點,或者小倆口分開一陣子。”

桂嬤嬤問:“聽說有專生男孩的藥,大夫給開點。”

老郎中笑着搖搖頭,“治專生男孩我可沒這本事,不過我可以開點幫助受孕的藥。”

桂嬤嬤熱切地說;“抓幾副藥拿回去吃。”

到底抓了幾副藥,桂嬤嬤才安心。

回府後,桂嬤嬤就要煎藥,魏昭攔住,“嬤嬤,侯爺如果一年半載不來,吃了不是白吃。”

桂嬤嬤想想,“可也是。”又打怵,“侯爺何時能來?”

又兀自後悔,“夫人成親後就吃上藥好了。”

魏昭總算躲過吃苦藥湯。

周興同常安從萱陽過來,周興從懷裡摸出一封信,“夫人,這是侯府收到的給夫人的信件,奴才捎過來了。”

魏昭接過來,看信封是京城的信件,打開,從裡面抽出一張粉箋,娟秀的小字,魏昭看了一遍,是兵部尚書之女李敏的信,信中說下月出閣,李敏隨母進京後,跟魏昭常有書信往來。

魏昭替李敏高興,她把信收好。

當晚,魏昭跟萱草、常安換上夜行衣,萱草拿着劍,跨個小包袱,常安把梯子放在圍牆下,常安先蹬着梯子上了圍牆,騎在圍牆上,朝下看了看,小聲朝地下說;“夫人,沒問題。”

他順着牆外的大樹溜了下去。

緊接着魏昭,然後是萱草爬上牆,魏昭跳到樹上,順着樹出溜到地面,圍牆上黑影一晃,萱草也落到地面。

小時候爬樹爬牆,不在話下。

書香在牆裡,把梯子撤下。

周興在牆外牽着馬,四個人一起騎馬往新北鎮,不到一日功夫就望見新北鎮。

進新北鎮路上遇見尚權,魏昭問:“宋庭回來了嗎?”

“宋爺回來了,回來三四日了。”

宋庭這回去的日子長。

大院裡很熱鬧,宋庭帶的一干兄弟回來了,魏昭跟周興等也過來,魏昭看坐在炕上的宋庭曬黑了,身體結實,穿衣看着身材精瘦,問;“這次商隊去這麼久?我以爲你頭一個月就能回來。”

“南面遇暴雨,道路堵塞,各地疏通道路,水淹了大片農田,房屋,朝廷派官員賑災,聽說賑災官員勾結當地官員貪污賑災銀兩,百姓民不聊生,到處揭竿造反,今年不少地方良田顆粒無收,到明年開春青黃不接,年景不好。”

天災**,朝廷**,更加不得人心,人心向背,是時候該徐曜興兵,徐曜就等這個機會。

徐曜算計真精準,明年開春,田野青黃不接,百姓餓殍遍野,振臂一呼,萬民響應。

魏昭對宋庭說;“大家一直等你回來,我們商量一下,我打算在京城繁華地界盤下兩間商鋪,你看如何?”

“行,我們一直忙,其實這件事早就應該做,京城是帝都,貫穿南北,經濟樞紐,帝都繁華,商機無限,但不知道夫人開鋪子想經營什麼?”

“我想開一間瓷器店,經營我們窯裡燒製的瓷器,白瓷和青瓷,另一家商鋪看情況再定。”

魏昭又問周興,“興伯,馬家窯修繕工程進展如何?”

“一個月能完工。”周興道。

“那這段時間叫常安在窯裡盯着,興伯你跟金叔和宋庭哥去一趟京城,盤下商鋪,做開業的初期準備。”

金葵問;“夫人不同我們一塊去嗎?”

“我現在的情況不方便在京城露面,你們去就把事情定下來,不用問我。”

金葵、宋庭和周興這幾年經商,天南地北地跑,經驗豐富,連最年輕的常安經常跟着周興跑腿,都懂經商這一行,摔摔打打幾年下來,每個人單拿出去,都是把好手。

當然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是有經濟實力,家底厚。

最初的資本,舅舅給她的一大筆銀子,原來是生母以舅父名義給的,魏昭知道後,暗想,如果自己一生什麼都不做,這一大筆銀子,夠她一生衣食無憂,且錦衣玉食。

魏昭道:“從賬上支一萬兩銀子,置辦商鋪。”又從袖子裡掏出一張銀票,遞給金葵,“這是五千兩銀子,你們到京城後,找兵部尚書府,兵部尚書之女李敏一個月後出閣,把這張銀票交給她,說我給她的新婚賀禮。”

五千兩銀子是一份厚禮。

沒有發生高芳華事件之前,魏昭準備親自去一趟京城,現在自己這種狀況,京城天子腳下,高國舅橫行無忌,她還是少惹麻煩。

吃完晚膳,魏昭對金葵說:“金叔,聽說慕容部落內訌?”

金葵跟胡人打交道,信息靈通,聞言道;“內訌有兩個月了,慕容部落首領死了,其弟慕容羶奪位,追殺慕容晏,慕容晏聯合黑山部落等幾個部落,攻打慕容羶”

慕容晏就是白燕,魏昭道;“金叔,你能打聽慕容部落現在內訌平息了嗎?”

金葵道;“新北鎮有慕容部落的人,他們應該知道消息,我去打聽一下,夫人等我消息。”

金葵走了,魏昭跟宋庭坐在葡萄架下喝茶,魏昭看見秋月的背影,秋月手裡端着一個銅盆,裡面一盆衣物,走到院子裡小水井邊提水,給宋庭和金葵等兄弟洗衣裳。

魏昭收回目光,“宋庭哥,我問秋月可願意給你做妾,秋月說給宋庭哥做奴婢也願意,宋庭哥不想娶妻,先收一房妾,宋庭哥你要答應,我把秋月的賣身契給她,我替她出一份嫁妝,擺幾桌酒席,她就算你的人了。”

宋庭看着魏昭,魏昭穿着一件月白蘇繡夾襖,烏髮隨意挽起,髮髻上插着一支白玉簪,美目流盼,楚楚動人,恍惚幾年前那個穿石榴紅裙靈動的少女。

心不在焉地說:“秋月是個好姑娘,我不想耽誤她。”

“宋庭哥……”宋庭脾氣溫和,然而這件事卻很固執。

“夫人以後不用爲宋庭操心,我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

其實,這幾年跟着魏昭,金葵、宋庭幾個人手頭富裕,買田置地,綽綽有餘,金葵家五進的宅子,高牆大院。

晚間,金葵回來說;“夫人,我打聽了慕容部落的人,慕容部落內訌沒有結束,慕容晏打敗了慕容膳,慕容膳剩下殘餘勢力,還在負隅頑抗。”

魏昭鬆了一口氣,白燕贏了,他終於可以奪回屬於他的一切,返回家鄉,他的部族。

金葵、宋庭和周興準備上京,周興歇息一日,帶着十幾個人去往京城。

送走他們,魏昭跟萱草,常安一道,魏昭和萱草回寒城,常安回萱陽馬家窯監工。

魏昭跟萱草是傍晚時分進了寒城,不能走府門,天還未黑,不方便翻牆。

兩人在街上逛了一個時辰,天擦黑了,二人來到曾經跳過的圍牆下。

萱草先爬上樹,魏昭隨後爬上樹,兩人騎在圍牆上,月亮初升,淡淡的月色照在圍牆下,萱草小聲說:“夫人,梯子沒了,大概是書香收起來了,書香也真是,明知道我跟夫人過兩日回來,還把梯子收起來。”

魏昭看一眼頭頂的垂柳,有了主意,貓腰站起來,朝下面瞅了一眼,瞧準位置,伸手抓住柳條,往下一蕩,穩穩地落在空地上,她剛直起腰,一個黑影將她整個罩住。

魏昭緩緩擡起頭,月光下,徐曜板着臉,站在面前,頓時手足無措。

這時,萱草學着她的樣子,也抓住柳條蕩了下來,落在地上,一擡頭,嚇得驚叫一聲,趕緊捂住嘴,低頭不敢看徐曜。

徐曜轉身往屋裡走,魏昭跟在身後。

兩人進屋後,徐曜坐在椅子上,魏昭站在他面前,徐曜板着臉問:“你主僕去哪裡了?”

“新北鎮。”

魏昭瞞不住,看樣徐曜已經來了多時了。

“去新北鎮做什麼?”

“安排金葵、宋庭和興伯去京城置辦商鋪。”

徐曜哼笑兩聲,“你還挺有分寸,自己沒去。”

魏昭看他一直肅着臉,知道他生氣了。

她正猶豫是否上前討好一下他。

這時,桂嬤嬤走進來,看見她,驚喜地說;“夫人回來了,真是太巧了,侯爺等夫人半天了,奴婢這就熱藥去。”

侯爺一來,桂嬤嬤就把在醫館抓的藥煎了,正愁夫人不回來,這真是心想事成。

桂嬤嬤歡喜地往外走,徐曜在身後說話了,“嬤嬤,什麼藥?”

桂嬤嬤回身,面帶喜色,“侯爺,奴婢打聽城裡的一處婦科醫館,郎中專治不生養的婦女,奴婢帶夫人去了,郎中給夫人把脈,說夫人身體健康,沒有毛病,抓了幾副有助於受孕的藥,奴婢方纔已經煎好了,時候長了,怕藥涼了,奴婢熱熱端來給夫人喝下去。”

徐曜心思一動,謹慎起見問:“你這藥對身體沒有危害吧?”

桂嬤嬤肯定地說;“郎中開的方子,奴婢找人看了,這十幾味藥材對身體無害,說都是促進受孕的。”

“把藥端來吧!”徐曜道。

桂嬤嬤走了,魏昭哭喪着臉,走過去,坐在徐曜身旁,“我不想喝苦藥。”

徐曜瞅瞅她,郎中沒斷錯,看她翻牆靈活的身手,身體肯定沒問題。

半晌,魏昭聽他說:“生個孩子,省得你到處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