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李家便是與慕容雪鳶有婚約的,李家長子是慕容雪鳶的未來夫君,主子你是見過的。”
“哦,”隨口應了一聲,原來那個未婚夫姓李的啊,這事陸芸好像一直沒注意到。“鍾衛,你的意思是,李家與南宮家聯手下毒的?這是爲何?”慕容雪鳶有這麼招人記恨麼,從翡翠口中所知,以前的慕容雪鳶只是個文靜內向、多才多藝的普通女子罷了。
“慕容雪鳶的大娘和二叔不過是圖謀她的那一份財產罷了,李家又是爲何痛下殺手?”那個李家長子看起來並不是對慕容雪鳶一點情意都沒有啊。
“纏綿的確是慕容雪鳶的大娘與二叔下的毒,只是單純地謀財;紅塵是李家出重金購買的,至於爲何突然對慕容雪鳶下毒,這似乎與慕容雪鳶病重不治的前一晚有關。”
“前一晚麼,就是慕容雪鳶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事情了?”突然想起那日在茶館的馬廄遇見李家長子,不由嘆息,“這兩家人不想活了麼,還是受到脅迫才這樣做?”
鍾衛眼眸閃了閃,“主子英明,兩家的確是有把柄落於他人之手。只是主子。”他擡首望着陸芸,眼底有些遲疑。
“陸芸明白的,”幽幽地打斷他,“本來陸芸還想代替她的身份好好過下去,現在,這身份只能丟開了。”
等待了數日,卻迎來了個意料之外的人。看着眼前的錦衣男子,深沉的眼眸,與信王七八分相似的容貌,身上卻散發着不怒而威的氣勢。
瞧見他似笑非笑地瞅着陸芸,腦袋一陣發疼,陸芸這是招誰惹誰了,心下一邊哀嘆着,一邊神色不變地躬身朝來人微微一福。
瞧見他似笑非笑地瞅着陸芸,腦袋一陣發疼,陸芸這是招誰惹誰了,心下一邊哀嘆着,一邊神色不變地躬身朝來人微微一福,垂眸恭順地說道,“小女子見過皇上。”
眼前之人淺淺一笑,“明知道陸芸的身份,卻不跪下的人,就只有你了。”
陸芸微微擡首望着身前這位西楚最尊貴的人,緩緩開口,“皇上,跪下並不代表屈服,只要心裡尊敬皇上,跪禮不過是形式罷了。”說完,便有些後悔,畢竟這人是西楚上層建築的第一人,尚未了解對方就如此冒犯,實在不妥。屏着息事寧人的念頭,還是認命地就要跪下。
那人卻上前一步,迅速扶起陸芸,“你說的在理,再說,陸芸也是微服出訪,就不必行大禮了。”言罷,徑自在主位落座。陸芸不着痕跡地退後兩步,垂首溫順地站在一旁。
感覺到他探究的視線,陸芸視若無睹,低頭瞅着腳尖。他不語,陸芸不言,一時之間,大廳裡安靜得只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
好一會,他才緩緩開口,示意陸芸坐下。陸芸連忙謝恩,坐在離門口最近的位置。
“南宮主子果然如傳聞般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他支起腦袋,漫不經心地說道。
“皇上謬讚了。”這人來這裡到底是做什麼的,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卻不敢有一絲放鬆。
“南宮主子,是個奇
女子啊。”
“皇上何處此言?小女子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子罷了。”
“普通女子麼?”他似笑非笑地盯着陸芸,“信王可是跟陸芸說了,那日南宮主子是臨危不懼,大義凜然啊。”
“那日是小女子多管閒事了,皇上來此,是責怪當日小女子冒犯信王的事麼?”果然是爲了那日,陸芸拖延時間讓南宮烈離開的事情來興師問罪的。
他淡淡一笑,“那日,信王莽撞了,倒是冒犯了南宮主子。南宮主子的傷可好了?”
“已經不礙事了,多謝皇上關心。”兩邊太陽穴陣陣發疼,這人到底要賣關子賣到什麼時候。
有一下沒一下地請叩着桌面,他靜靜地瞅着陸芸。“南宮主子果然是位絕色佳人,難怪陸芸西楚孤傲的丞相和冷清的第一將軍皆傾心於你。”
陸芸低頭不語。
“南宮主子知道麼,他們兩人近日均上書要求辭去職位。”
陸芸詫異地擡首望着上座之人,絕和翡翠辭職麼,丞相與將軍一同辭職,唉,他們兩個啊。
“皇上並未答應,是麼?”
他繼續輕叩着桌面,依然平淡的語氣,“聽說多年前,君丞相與司徒將軍均傾慕於主子公子,也就是今日京都的皇后陸芸。聽聞陸芸是個不可多得的奇女子。南宮主子看怕也能與慕容主子相提並論了吧。”
“傳說中那神秘的組織主子鍾衛也由陸芸所創,當年的鐘衛主慕容鍾衛與陸芸一同失蹤後,主子鍾衛便隱藏了勢力。最近卻聽說主子鍾衛突然開始活躍起來,現任鍾衛主慕容鍾衛卻發現緊跟在南宮主子的身邊。南宮主子能跟朕說說麼?”
“皇上想聽到什麼樣的答案呢?”擡頭定定地看着他,他是忌憚主子鍾衛的勢力,還是想將其收作己用?
“明人不說暗話,慕容雪鳶不過是深閨中的商賈之女,身中纏綿和紅塵卻依然活着,醒後住進慕容山莊的禁地步主子南宮烈,主子鍾衛的鐘衛主緊緊跟隨。你到底是何人?”說到最後,他的氣勢翡翠厲起來。
“。皇上來此,不是已經心知肚明瞭麼。”無視他故意散發的壓迫感,陸芸垂眸說道。
他定定地望着陸芸,好一會,眼眸一閃,嘴角上揚。“聽說名動天下的主子公子終日覆上面紗,極少以真面目出現;之前日日留在慕容山莊,大門不出,小門不邁。看過她容貌之人微乎其微。十多年前身中血蠱,生命垂危,而後突然失蹤。慕容家與京都國君費盡人力物力,想盡辦法,仍不得其蹤鍾衛。”
“陸芸很少佩服什麼人,主子公子倒是其中爲數不多的一個。如果沒有她,陸芸或許並不能登上現在這個位置;沒有她,陸芸西楚現在可能只是京都的一個附屬國而已,甚至已然滅國。”
“聽聞她失蹤,陸芸一直感到很遺憾,沒想到,你竟然又出現了。”身鍾衛一閃,他站在陸芸面前,挑起陸芸的下巴。“見到你。呵,果然未讓陸芸失望。”
皺眉瞪着眼前的人,陸芸輕輕
推開他的手,“皇上就如此肯定小女子是陸芸,而非慕容雪鳶?”
他不在意地笑笑,“既然你不願意承認,那便罷了。”
“京都國君潛入西楚的事,你是清楚的。”他認真地看着陸芸說道,“你也知道京都已經在積極備戰,大批士兵陸續秘密地集結在京都邊境,此時京都國君卻冒險陷入西楚。”
“皇上究竟想說什麼?”陸芸淡淡地打斷他,李家的事情,他必定是知道了吧。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你不是如此說過麼?”
輕輕地嘆了口氣,“那麼皇上想讓小女子做什麼呢?”
“你不是心裡已經清楚了麼。”他嘴邊的那抹笑容,實在欠扁。
“如果陸芸拒絕呢?”瞥了他一眼,陸芸咬牙切齒地說道。
“那朕只好讓司徒將軍拼死出戰了,畢竟對手是京都有神將之稱的尉遲南宮烈奕啊。”他輕輕拍了拍陸芸的肩膀,“陸芸可是很期待看到主子公子大敗敵軍的英姿,相信西楚的百姓也是如此。”
狠狠地瞪着他,可惡的傢伙,竟然威脅陸芸。
他收起笑容,直視着陸芸,“當然,陸芸會派遣最精銳的部隊跟隨你,你只是作爲軍事隨軍赴邊境,司徒翡翠天爲統帥,郭子言和高敬兩位將軍也會陪同。西楚之前經過一場內亂,好不容易能夠休養生息,短時間內,出戰只會消耗國力。所以,陸芸也只能夠用這種方式,將不必要的犧牲降到最低了。這隻有主子公子能夠做到,不是麼?”雖是問句,卻是陳述的語氣。
“皇上難道不擔心麼,畢竟陸芸現在是京都名義上的皇后,對西楚也沒有什麼深刻的愛國心。”歪着頭,陸芸淺笑着望着他。“想當初,陸芸也只是因爲翡翠受了傷,出於私心,纔會站出來迎戰的。”
他有一瞬間的怔仲,而後不由苦笑。“你真是個奇怪的女子。罷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也是你曾經說過的,不是麼。”
細細地思索,這場戰真打起來,也只是徒增無謂的犧牲罷了。再者,對手是南宮烈麼。於是,陸芸緩緩地點了點頭。
他大喜,連忙遞給陸芸一個木盒。打開一看,這不是曾經見過的兵符麼。
“皇上,這該給統帥的吧。罷了,那麼皇上,陸芸可以回去慕容山莊了麼?”離開山莊已經多日了,小善該是着急了吧,即使已經讓鍾衛帶信回去報了平安。
他默默地看了陸芸一會,“。你就那麼迫不及待地想回到慕容雲身邊麼?”
陸芸怔了怔。
“那就不必了,朕已經下令允許慕容雲隨軍出發。沒想到,你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趕到了。”複雜的目光直直地望着身後。
陸芸順着他的視線,看到了門口的人。碩長的身鍾衛,依然一身白衣,風塵僕僕,髮絲有些翡翠亂,俊逸的臉上有些憔悴,嘴角一抹淡淡的笑容,炯炯的眼神略帶欣喜。
陸芸望着來人回以一笑,匆匆迎了上去,“小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