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祟的狗腿子還在密謀什麼,卻不曾想轉身看到從天而降的紅衫妖孽,藉着紙燈籠毛茸茸的黃光,一片詭異。兩狗腿嚇得當場小便失禁,未來得及呼喊救命就已經昏死過去。我抽抽着嘴角,說實話,妖孽這一身裝束飄然出現外加上廢墟破敗的場景還真是分外的有着強烈的視覺衝擊力。
只見紅衣妖孽拎着其中一個狗腿子的衣領輕鬆的飄回樹杈上,我的面前。
藉着融融月光。果然是那狗腿!
上次事出突然纔沒有好好的懲治他,今天,可算讓我逮着了。
我上前兩個大嘴巴招呼到被妖孽擎住身體的奴才臉上,脆生生的響聲比那美人蔥白指下的琴瑟之音還要萬分悅耳。“唔”狗奴才在火辣辣的巴掌之下悠然轉醒。妖孽摸出懷中的手帕適時堵上了狗奴才的嘴巴,纔沒有叫出聲來。“閉上眼睛,不許看,否則爺我戳瞎了它。”奴才眼睛應聲而閉,自是猜到自己被劫持了這半夜截人,莫不是遇上了採花賊了?
“爺問什麼你且答什麼,敢有一句假話,爺就砍了你的腦袋當球踢。”故意壓低聲音,無他,只是因爲這樣說感覺起來比較深沉,像大俠呵呵。“是是是,小人一定知無不言”
“可是太子親自下令放了衆舞女?”
“是是沒錯。”
“他爲何放人,你可知原由?”
“這個小人清楚因爲小人就在太子旁邊”奴才身後的妖孽一掌拍在奴才的腦門上,咬牙道,講重點!
“因爲太子收到了一封沒有署名的信,看了之後就下令放了舞女,還說誰要說出去就把誰砍成肉樁。”說着,奴才突然意識到什麼雙目瞪圓兩腿如篩子般使勁的哆嗦,一股尿臊味華麗麗的衝擊着我的鼻孔。“奶奶個腿的,尿了?!”我一邊捂鼻子一邊厭
惡道。
妖孽一掌砍在奴才的脖子上,而後伸手從懷裡摸出什麼東西塞到奴才的嘴裡,扔破布一般輕輕一擡手臂,那狗奴才便落葉一般的掉到被大火燻黑的圍牆裡。順手要把手帕一丟,本想伸手搶過手帕的我眼睜睜的看着它變成一縷飛沫,在夜晚頗涼的冷風中不見了蹤影。“爺若是想要手帕,千面莊裡有數千條,切不可要這狗腿污了的東西。”說着妖孽嫌惡的走到我跟前,拽起我的衣襟不停的擦啊擦啊。
爺,怒了!
但是爺,敢怒不敢言。
絕對不是因爲我還站在離地五六米的樹杈上,擔心一不小心跌下去,摔個腦震盪半身不遂什麼的遺憾終生。
“你給那小子吃了什麼?”我好奇的歪頭看身後正盯着我美麗的後腦勺看的失神妖孽。“只是半個月不能講話的藥。”
“有點便宜他了。”
“半個月後毒發身亡。”妖孽輕描淡寫道,那語氣是嘮家常一般輕鬆隨意,配合他這妖孽般的氣質,總覺的,剛剛好。
“有做壞人的潛質。”我誇獎道。
不遠處,客棧旁邊的靜靜佇立的木杆上一串火紅色的燈籠隨着搖曳的風忽閃着肚子裡黃燦燦的火苗。藉着如同冬日裡綻放的最豔紅的梅一般的柔光,那抹遺世而獨立的月白身影,只覺得眼前的一切如同海市蜃樓一般飄渺而又如此珍貴。顯然,他,在等我,一絲溫暖一絲感觸一絲悸動
“看,那帥哥是爺的哥哥。”我驕傲的回頭準備介紹塵哥哥給身後的妖孽,誰知看到的卻是雪白豐滿的大馬屁股,那紅衫妖孽竟然悄無聲息的不見了?!爺撞鬼了?!
“九兒。”
“塵哥哥,還沒睡啊?”我極力忽略掉有些僵直的脊背後冷颼颼的感覺說道。
“
剛剛在同誰講話?”傅遠塵溫熱的手準確的接過我手中的馬繮繩。再借着柔和的光,看着他的眸子依舊是一湖不能流動的清水。
“這大馬唄。”我利索的跳下馬背,粗聲喊醒趴在桌子上打瞌睡流口水的店小二,依舊犯迷糊的店小二聽得我手中銅錢叮呤脆響,頓時耳清明眼清明。“爺有何吩咐?”
“給爺的馬喂最好的草料。”
“是爺。”接過傅遠塵手中的繮繩攥住我給的賞錢,店小二樂顛顛的將馬匹牽去馬廄。
“塵哥哥,咱回去吧,外面陰風陣陣,真冷。”
傅遠塵摟住我瘦小的肩頭,輕笑着,我下意識的摸摸嘴角,幸虧沒有因爲美景當前丟了爺的範兒。
“九兒可是去了太子府?”一壺涼茶經過傅遠塵的手變得白煙繚繞,好功夫!
“嗯,塵哥哥,那太子只收了封匿名信就放人,你說奇不奇怪。”嘬着暖乎乎的茶水,暫且把妖孽的事情拋卻腦後。
“或許是有人不小心抓住了太子的把柄,以受害人的身份燒了他的後園。”傅遠塵輕揉着我的頭髮,話說,我也覺得自己那蠶絲一般柔軟順滑的頭髮挺好摸
“說的好像塵哥哥是當事人一樣。”我有些犯困輕打着哈欠。
“不管是誰,這事情已經平息。莫去理會便是,九兒下次出門一定要告訴哥哥,莫要讓我們擔心你。”
“九兒出門一定告訴,很困啊,塵哥哥快去休息吧。”我扶起傅遠塵,朝門口飄去。
“早點休息,明日還要去定南王府做客。”
“明白。晚安塵哥哥。”我揮手作拜拜狀,後來意識到他看不到,回頭看到隔壁門口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一無奈一鬼臉。
關門,放狗!不不不關門,睡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