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素婉給小丫喂完了奶,便抱着小丫從房裡走了出來,並未理會晏寒天那如狼似虎的眼神。
可就這種漠視,卻讓晏寒天不爽的擰緊了眉,隨後也跟了出來。
梅素婉給自己倒了杯水,看着那立在門口的三人白了一眼,隨後道,“向飛,丁健,這附近還有咱們多少人馬?”
向飛道,“五十幾人,大家基本上都是兩個三個一夥,下午收到主子發出的信號,我與丁健正好在城外,便直接趕了過來……”
當然,來的是挺快的,就是進門挺慢的妗。
看着向飛與丁健腫成豬頭的臉,梅素婉眉頭擰了一下,撇了眼老神在在,靠着門邊站沒站相的男人。
晏寒天嘴角突然一挑,衝她打了個飛眼,害的梅素婉差點沒將懷中的小丫扔出去跬。
隨後起身將小丫塞他懷中,低語道,“你眼睛抽了?”
“我在想,我是不是應該給你個機會……”
“什麼?”
梅素婉腦子沒轉過來。
就聽晏寒天低低的說,“看你如此愛我的份上,我想,我是不是應該給你個機會,你多努努力,讓我再次愛上你。”
梅素婉看着他那張霸道又佈滿邪氣,可此時卻是絕對欠扁的臉,突然就笑了。
梅素婉的笑如曇花一現,再看晏寒天卻擰緊了眉,而梅素婉轉身走了。
晏寒天一手抱着小丫,一手支着門邊,一隻腳單腿獨立,看着梅素婉的目光,滿是陰鬱。
該死的女人,下腳也太狠了!
這臉上笑的如此之甜,卻沒有想到,下腳卻一點沒講情面!
梅素婉再次坐到椅子上,看着向飛道,“你通知大家,我很好,身體棒棒的,如今亂世之世,讓大家各就其位,穩住自己的事業,另外,告訴所有的兄弟,今年過年的時候,基地見。”
向飛嘴角忽的一挑,急忙點頭,“是。”多少年了,基地裡的兄弟們分開幾國,如今終於要團聚了。
梅素婉的嘴角也帶着笑,目光撇向丁健,“我想,我失蹤的這十個月,碧瑤便自己折磨了十個月吧,這會兒是不是也快到了,你去迎一下……”
丁健一臉苦笑,“主子你還真是瞭解碧瑤,屬下這就前去。”
晏寒天有些疑惑,他這媳婦看着好像有些不對啊,這是什麼意思,還雞地?難道是做人肉生意的?
嘶——這樣的女人,自己還會廢力巴拉的從別人手中搶?
自己的腦袋沒抽吧?
那廂,孟夏道,“王妃,小的可以住下來嗎?”
“不可以。”
晏寒天是想也沒有多想,大步走過來便橫在了兩人之間。看着孟夏那張臉,他就不爽。
孟夏憋着張俊臉,一邊從懷中摸出一張假面,一邊道,“你說你都失憶了,怎麼看我還這個德行?”
不就是長的比他好看,說話聲音比他動聽嗎?不就是女孩子喜歡往他身上粘着,用得着跟自己像有多大的仇一樣嗎?
靠!
晏寒天看着他把臉藏在一張平凡的假皮後,眼裡才閃過一絲放鬆,抱着小丫坐到了梅素婉的身邊,撇着她道,“來了客人,也不知道倒杯茶!”
孟夏一下子跳了起來,我.操,王爺這是在摸老虎的屁股嗎?老子可不想趟這渾水,撤!
“坐下。”
結果梅素婉輕輕的兩個字,孟夏就如被點了穴一樣,一腿擡頭,扭頭看着,“王妃,小的體弱,經不得您的操……咳,經不起您的折磨。”
“本妃倒的是茶,可是相當難得,你不嚐嚐不好吧?”
孟夏嚥着口水,他十分肯定,這茶裡指定有料,他到底是喝呢,還是不喝呢?
“哎喲……不行了不行了……這幾天壞了肚子,哎喲……”
孟夏遁了。
遁的如此沒有技術含量。
梅素婉嘴角一揚,將茶杯便轉到了晏寒天的面前,“妾身請王爺喝茶。”
“不喝。”
晏寒天別開臉,別以爲他沒有看到,她往這杯茶里加東西,哼。
“譁!”
梅素婉便將茶一倒。
倒是讓晏寒天怔了一下。
“逗你玩啊。”梅素婉說完,便起身去叫小二上飯,她餓了。
回來從晏寒天的懷中將小丫抱走,連理也沒有理一下晏寒天。
回了房的梅素婉嘴角大大的咧了起來,死男人,不教訓一下,你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讓她倒茶,好哇,她就讓他好好嚐嚐茶滋味!
“啊啊……”小丫扯着她的頭髮,伸手拍着她的臉,不住的叫着。
梅素婉禁禁鼻子,“臭丫頭,纔看他幾眼,就被他迷住了。”
“啊……”
小丫拽住她的頭髮往一邊扯,那意思很明
顯啊,她不要娘,她要爹。爹的臉好看。
“小寶。”梅素伸手捏捏小丫的臉,“你想得美。”
“欸!”小寶從隔壁房竄了進來。
“過來,把你的臉給你妹玩會。”
小寶一臉彆扭,“娘,母妃,男女有別啊,小丫總是玩我的臉,我將來怎麼找媳婦……”
梅素婉伸手抓向他的手腕,卻倏的一下退了回來,滿臉嚴肅,“小寶,你手腕上的是什麼?”
如果不是她反應快,剛剛她這一抓就被那小東西咬了。
“哦,是爹身上的那蛇皇,我用來練措骨的……啊,娘……”
小寶忽的一叫,因爲梅素婉竟伸手擰上了他的耳朵。
“你說什麼,你練了措骨?”梅素婉胸口中的火直升腦門子。
該死的晏寒天,他自己不知道練措骨有什麼後遺症嗎,竟然讓小寶練,他是不是找死?
見小寶點頭,梅素婉直接發飆,衝了出去。
對着晏寒天那張臉便狠狠的打了一拳頭。
如此,晏寒天兩個眼睛,便對襯了。
“你抽什麼瘋?”
晏寒天捏住梅素婉再次揮來的手,可他的臉色卻頓時一變,腹部繳疼!
“你這混蛋,你竟然讓小寶練措骨,你找死……”
梅素婉是真的怒了,什麼拳頭還是爪子直接往他身上呼!
“你住手……”
“我掐死你……”
梅素婉兩手掐着他的脖子,雙眼惡狠狠的。
晏寒天實在是忍不住了,伸手一抓向梅素婉的胸口,見梅素婉後退,他是足下一點便鑽進了浴間,不行了,他肚子好疼,他要上茅房。
晏寒天從來不知道,自己也有被人算計的時候,而現在才明白,她媳婦端給孟夏的那杯茶,不過是個晃子,哪裡是要對負孟夏,其實,就是下給自己的。
啊,肚子好痛!
可憐英明一世的擎王,只一句:來了客人,也不知道倒杯茶。卻害的他整整拉了一夜。這要不是有人說好話,估計拉個三天三夜,也不是沒有可能!
好好的一個男人一夜的工夫,就拉的面黃肌瘦,讓向飛丁健不住的嚥着口水。
那廂抱着梅素婉哭的碧瑤,也不哭了,看着來來去去,一直往浴間跑的王爺,站了起來,“主子……”
“嗯?”
“屬下錯了。”
梅素婉冷哼一聲,“限你一個月,把丟掉的肉補回來,另外,去跟陌痕好好道歉,再滾一個月的牀單,否則別出現在我的面前。”
此時的碧瑤,又哪裡是以前的碧瑤,如今的她瘦的只剩下一層皮,兩個眼睛在大眼框裡轉着,看着有點嚇人!
梅素婉想,如果不是自己一直沒有消息卻也是好消息的意念一直在支撐着她,估計她可能就過去了。
之所以讓她去給陌痕道歉,據說是這個傻女人,不只是把陌痕揍了,還寫了一紙休書。
也就是陌痕讓着她就是了,不然,她以爲她是誰啊,陌痕不打的她去見了閻王纔怪。
碧瑤雙眼通紅,卻點頭道,“是,奴婢聽命。”
比碧瑤晚到的高老太君與高雅,在半夜也趕了過來。
老太君什麼都沒有說,看到一家四口,只是拍了拍梅素婉的肩膀。
可梅素婉卻知道,外婆的心裡,比誰都難受的。
“外婆,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傻孩子。”
沈茹抱着她,卻見晏寒天臉色不好,低頭看了看梅素婉,“別欺負人了。”
“哼!”
梅素婉卻是冷哼一聲。
沈茹搖頭,“算了,大的我是管不了,我要看看小的……”
帶沈茹到了小寶的房間,小寶便已經坐了起來,睡眼醒鬆的看着梅素婉,軟軟的喚了一聲,“娘。”
梅素婉坐過來,小寶便鑽她懷中,雙手摟着她的脖子,枕着她的肩,便閉上了眼睛,“有娘真好。”
那廂沈茹與高雅聽着這低低的一語,頓時紅了雙眼。
沈茹伸手,摸上了小寶的臉,對梅素婉道,“你們就作吧。”
小寶忽的睜開眼,便見到一白髮老太太,對沈茹點頭示意一下,就擡頭看他娘。
“我的外婆。”梅素婉淺笑,說了一句。
小寶便退出梅素婉的懷抱,跪下來對沈茹磕了個頭,“小寶見過老祖宗。”
一聲老祖宗,叫的沈茹心花怒放。
拉起小寶,那叫一個歡喜,便緊緊的抱在了懷中,“哎喲我的心肝肝啊,這小嘴真是甜。”
小寶看了眼梅素婉,見梅素婉點頭,便笑着任沈茹抱着。
待沈茹放開他,小寶纔將對着一旁的高雅行了禮,“小寶見過姨母。”
高雅摸摸他的頭
,“又長高了。”
小寶便咧嘴笑着,隨後將一旁睡的極熟的小丫抱了過來遞給了沈茹,“老祖宗,您看,這是妹妹……”
沈茹懷抱着小丫,一顆顆眼淚卻是再也忍不住了。將小丫頭放到牀上,伸手抹了腮邊的淚,輕道一句,“還好還好……”最後拍拍小寶的頭,“乖乖,睡吧。”
“老祖宗也早些休息。”
“欸,老祖宗這就去休息。”
出了屋,沈茹卻是緊緊的抓着梅素婉,“你的命,比我還要重要,婉兒啊,以後可別再冒險了……”
梅素婉點頭,“嗯,外婆,素婉答應您,以後不再冒險。”
當然了,按許安楠與顏汐的說法,此時她除了內力比不上尉遲敬,這世上,還有誰能耐合得了她?
——
翌日清早,梅素婉橫在門間,看着臉色泛白的晏寒天,嘴角一挑,“給。”
晏寒天眯着眼睛,別開了頭。
“藥,我放這裡,吃不吃在你,不過,你若不吃也行,再拉個十二三個時辰也就沒事……了……”
晏寒天如一陣風一樣,極快的來到她的身邊,將藥丸直接丟入口中,看着她,卻是滿眼的陰鷙。
梅素婉的腳一勾,便將他這門給關上了,上前一步,再次將他逼到牆上,伸手,輕輕的拍着晏寒天的胸口,“別說老孃不是廢物,就是當廢物那會兒,老孃也沒侍候過別人。”
晏寒天冷倪着她,“你會後悔的。”
“是嗎,今天我打你,你覺得你還有力氣還手?”
說着,抓着晏寒天胸前衣襟的手,便收緊了。
勒的晏寒天有些喘不氣來。
卻瞬間有種“龍困淺灘,虎落平陽”的感覺。
當然,他學精明瞭,沒開口說出來。
梅素婉放開他的衣服,伸手一下一下抹平了,之後走了出去。
再之後的三天裡,不斷有人前來,她不斷的安排事情,甚至包括朝政。
三天的時間,讓晏寒天對她刮目相看,也終於明白,小寶沒有騙自己,她當真是才智過人,冰雪聰明!
若說自己曾愛上過她,他想,一定是因爲她去了痞氣認真做事的模樣!
獨立、聰慧,大氣,堅強!
這天夜裡兩小丫小寶被兩位太君拐出去玩了,所以梅素婉叫了小二上了幾個小菜,又端上一罈美酒。
“晏寒天,出來吃飯。”
晏寒天倚在門口,看着除了桌子上擺了幾根燭火滿屋子漆黑一片。
這時一道漫妙的身影走了過來。
晏寒天挑眉,這是什麼打扮?
只見梅素婉輕輕的挽着一個髮髻,身上一襲淡青色印着蓮花暗紋的緊身長裙,腳下還有一雙他看不懂的鞋。
不過,晏寒天卻眯起了眼睛,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相當有味道!
嗯,別看她胸不高,可這件與衆不同的裙子,卻將她的身姿襯的恰到好處!因爲吸引人目光的不是她的高聳,而是那盈盈一握的纖腰,還有那若隱若現的一雙大長腿!
嘶——怎麼這裙子是沒做好嗎,兩側怎麼開到了大腿以上?
本想說句傷風敗俗,可想到她的憤怒,便嚥了下去。
卻見她坐到了桌旁,伸手支着下巴,扭頭衝他笑着。
唔,那紅脣,當真是奪人眼球。
美人都如此相邀了,如果再不動,他還是個男人嗎?
梅素婉見晏寒天走了過來,嘴角上揚,倒了杯酒,捏在了手中。
隨後起身,伸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身子一璇便坐進了他的懷中,一手摟着他的脖子,一手將手中的酒杯湊到了自己的脣畔,一揚頭,一杯酒喝下去。
晏寒天眉頭一挑,看着那瑩白細長的脖子,下意識的動了動咽喉。
不得不說,此時的她,處處透着一種誘.惑。
晏寒天的大掌便極爲不客氣的放在了她的纖腰與大腿之上。
“好酒。”
“只你一人喝?”
晏寒天輕問一句。
如此平和的說話,這還真是兩人打相遇後的一種難得。
梅素婉將手中的酒杯一扔,伸手放在了他的胸上,隨後手指向下滑去,來到他的胃部,輕輕一壓,道,“你這裡,不能飲酒。”
晏寒天卻爲之一笑,“你是相當瞭解我?”
梅素婉卻忽的在他的脣波了一下,“你是失去了記憶,卻不是失了心!你自己想想,於我,你真的只有一種兒子他孃的感覺嗎?”
說完,梅素婉轉身離開坐到了他的對面。
輕握筷子,吃起了東西。
而那小酒,更是一杯接一杯,可這一幕……
晏寒天靠向椅背,他不得不說,他一點都不生氣,而且還相當的欣賞!
嗯,他知道,這樣的情景,以前一定發生過。
“不餓嗎?”
“餓。”晏寒天倒是實在,老實的回答。
“吃啊!”
“嗯。”
話音一落,梅素婉便覺得自己一恍惚,卻已被他抱進了懷中。
“嗯?”
“吃你!”
話落,兩人便已回到了屋內!
晏寒天看着身下的梅素婉,大掌輕輕的撫過她耳邊垂下的頭髮,一手在她腰間不住的滑動,雙眼更是不離她的眼。
梅素婉未動,任他壓着,雙眼也在看着他。
這張臉,第一次見的時候,是他拐走韓惠珍,第二次再見,是他拿銀子讓沈傲君散佈謠言,第三次第四次直到在南唐關的時候,自己發現了他的真身,他,不管變成哪一張臉,不變的卻是寵着她的心。
梅素婉伸手捧住他的臉,主動送上紅脣,心下卻道,老孃就不信,你會捨得離開我?
不錯,梅素婉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誘發他心底對自己的那層在意,不是忘了嗎,那就讓他再愛上自己!
當然,這遊戲規則卻要她說了算!
涼了他三天了,而這三天也確實沒有時間,一方人馬接着一方人馬的前來,而這中間,燕涵襄大有要甩手的意思,只是被她先穩住了。
開什麼玩笑,他敢跑個試試!
後來王家老太君與王朝惜又到了,只是老太君的身體卻不太好,又出了方子讓孟夏照看着,直接安排了所有的事,今晚才得了輕閒!
不過對於小寶爲何練了措骨,梅素婉心裡已經有了個大概,所以,纔沒有再去尋他的麻煩,可對於尉遲敬的陰毒,梅素婉眯了眯眼睛,不殺了她,她誓不爲人!
“啊?”忽然梅素婉輕呤一聲,卻見晏寒天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而自己的衣服卻已逞半.裸.。
梅素婉摸了下自己的脣,該死的,竟然被他咬破了。
“專心點。”
“是你要吃,又不是我要吃……”
“是嗎,你不想吃?”
說着,晏寒天便掐住了她的脖子,野蠻的吻便撲了下來。
該死,想玩是嗎,老孃今夜不玩殘了你,我就不姓梅!
只聽“嘶啦”一聲,晏寒天身上那上好的衣服,便被梅素婉一撕到底。
修長的指甲從他背部掃過,轉眼便是幾條血道子。
隨後長腿一翻,便將晏寒天揭了下去,晏寒天又豈能讓她如願,結果接個吻啊,都跟打架似的,非得爭個你上我下,你退我進,你掐我撓,就差滴蠟揮鞭外加扎針了!
當天邊泛起了魚肚白,當練了一夜妖精打架的二人,仰躺在牀上,當晏寒天挑脣,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時,他決定了,不再用有色的眼睛看她,他要好好的瞭解瞭解她,既然能愛上她一次,他必然會再愛上她第二次!
——
(休息個週末啊,週一再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