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兒,還不快點兒上船?本王這裡可是有現成的大夫!”
白溯月一擡頭,就見到高大船隻上,站着的一道暗紅色的身影。
那環繞在身上的金色龍紋,在陽光下閃耀精光,赤紅色炎字,更是耀眼異常。
風傾城沉默了一下,緊緊蹙着雙眉,抱着林子萱一動不動。
白溯月轉身勸說:“二皇子,來不及了,快上船吧!”
風傾城看到身體越來越冰冷的林子萱,最終無奈,只能跟在白溯月的身後,踏上了炎墨遲的大船。
只是一上船,就看到坐在船艙之中,幾個驟然呆愣住的朝中大員。
“二……二皇子殿下!”
那些人連忙站起身,對着風傾城行禮,放下手中的酒菜。
“您這是怎麼了,受傷了嗎?”
官員們小心翼翼的圍繞了過來,視線卻落在了風傾城懷中抱着的女子身上,一個個好奇的望着前方的白溯月。
風傾城是肯定不能開口回答,所以衆人只能指着,唯一知道真相的白溯月開口解釋一下。
白溯月不負衆望:“剛纔我與二皇子還有林小姐,在船上遭遇了刺客襲擊,林小姐爲了救二皇子,受了重傷,還請炎王能夠找來大夫,給林小姐療傷!”
就在此時,炎墨遲身後的小門之中,走出來一個俏麗女子。
秀兒悄悄的對着白溯月眨了眨眼睛,聲音冷靜沉着的道:“二皇子殿下,將林小姐送到房間之中,交給秀兒吧!”
風傾城沉着臉點了點頭,目光猶豫的在白溯月身上掃了一眼。
白溯月雙眸之中含着淡淡的笑意,她今天倒是要看看,風傾城對裡林子萱,要怎了處置。
一個女子,爲了他不顧性命之憂的衝上來,替他擋了一箭,這樣的恩情,看他應該怎麼來還。
炎墨遲見到風傾城帶着人進了房間,走到白溯月身邊,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小月兒,本王來的,可否及時?”
白溯月翻了翻白眼,看着不遠處那一羣面色害怕,穿着暴露的舞姬們,眼神劃過一道流光。
“炎王殿下應該是在這裡享樂,碰巧遇到這事兒吧,按理說,還是我們打擾了炎王殿下快活!”
炎墨遲招了招手,讓那些舞姬退了下去,在場的大臣們,官職最高的都已經達到了尚書的地步,剩下的在朝中地位也都不低。
“這些大臣們,都是應邀來陪着本王遊玩的,放鬆一下心情是應該的嗎,小月兒,你說不對嗎?”
白溯月擡起頭,看着對面那雙深邃無比的細長鳳眸,總覺得這件事並不是什麼巧合。
炎墨遲會突然間出現在這裡,秀兒還被她帶在身邊,現成的大夫藥箱準備着,彷彿斷定有人會受傷一樣。
“王爺說的極對,月兒給在場衆位大人們行禮了!”
這些大臣一陣心虛,這種場面若是傳到皇上的耳朵裡,還不知道會有什麼麻煩,可炎王不能得罪的事兒,衆人心裡都明白,炎王都將請帖親自送到府上了,不去的話……等着倒黴吧。
“白小姐有禮了,今日當真只是碰巧罷了!”
原本這些人來的時候還有些心悸,但看到這大船外人根本看不到裡面人的身影,神神秘秘的,大家也就放鬆了警惕。
可誰知道,炎墨遲一放人,就將二皇子和白溯月給帶進來了。
“看來炎王殿下這邊有些麻煩,下官還有些事情未做,先告辭了!”
其中一個膽子大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給炎墨遲抱拳行禮。
炎墨遲輕輕一笑,妖孽無雙的眸子,微微閃過一道光芒。
“衆位大臣,今日可在船上看到什麼了?”
這話從炎墨遲的口中一問出來,那官員額頭上的汗冒的更多了。
“什麼也……”
“二皇子殿下抱着林家小姐上船,林家小姐爲了救二皇子身負重傷,本王真爲林小姐的勇氣,感到深深敬佩呢!”
炎墨遲眯起雙眸,嘴角笑的更歡。
他搖了搖摺扇,打斷了那大人的話,那大臣連忙點頭稱是。
“炎王殿下,下官也十分佩服林小姐!”
“你走吧!”
炎墨遲口中三個字一說出來,在場的官員此時瞬間恍然大悟。
一個逃也似的來到船艙門前,外面早就準備好了離開湖面的小船。
白溯月見到大臣們都走光了,此時也明白了炎墨遲在暗中打着什麼主意,她微微輕啓脣角,語氣之中多了幾分質疑之色。
“炎王殿下可知道,那些刺客,是誰派來的?”
炎墨遲扯了把椅子,慢悠悠的坐在船艙的一角。
偌大的船艙內,就只剩下了炎墨遲和白溯月兩人。
好似炎墨遲並不擔心風傾城會從裡面出來,緩緩開口笑道:“月兒你猜測,會是誰呢?”
白溯月微微揚起下巴,臉上的脂粉透出蒼白的色彩。
那顏色,讓炎墨遲不經意的皺了皺眉,伸出修長的手指碰觸到白溯月的鼻尖,他用指甲狠狠的颳了一下,在白溯月的臉頰上,留下了一道紅痕。
白溯月皺眉,眼神之中透出不悅之色來。
“正常來說,想要我和二皇子命的,就只有太子了!”
炎墨遲輕輕笑了起來,眼神之中毫無波瀾。
“以後不要抹這種廉價的東西了,如果你真的想讓你這小臉蛋水嫩光滑,本王手上自有無數好東西!”
他頓了頓,將袖子裡的一個瓶子放在了白溯月的手心裡。
“這是來自西域境地的好東西,能夠讓你恢復如常,比一般的女子的膚色還要好看幾分!”
白溯月微微凝眉,感覺炎墨遲像是知道些什麼。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她的臉會變成這樣,全部都是因爲體內的麒麟丹所導致,這世上根本難有十全十美之事,她得到了百毒不侵的身體,也間接的等於,將一切低於麒麟丹品級的解藥藥效,都抹殺了。
當年木仇也是費勁了心思才幫她解了這毒。
所以,根本沒有什麼東西,能夠緩解她皮膚上殘留的毒。
炎墨遲看到白溯月一臉愣怔的模樣,笑的更加肆無忌憚,“既然你已經猜到了,何必還要來問本王呢?”
白溯月側過頭,將手中的小瓶子攥了攥,然後悄悄的,放在了另外一邊的桌面上:“只因爲,太子聰明一點兒的話,也不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對我和二皇子出手,因爲只要是人,都會想到是他派的人動的手嫌疑最大!”
“所以呢?”
炎墨遲好奇的挑起細長的雙眸,如畫的眉宇之間,多了幾分興味盎然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