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變化白溯月並沒有查到,因爲她此時,眼底心裡。全都是面前這個人的身影。
那雙細長的。妖孽無雙的眸子裡,藏着讓她彷彿能融化了的情意。
“本王只是客氣一下,你還真當真了!”
輕輕敲了敲白溯月的額頭,炎墨遲彎了彎脣角。心情極好的將人抱在懷裡好好親了一遍。
“哦,原來王爺是在開玩笑!”
白溯月裝作沒有聽明白他的意思,眨了眨眸子十分自然的回答着。
這幅模樣。讓炎墨遲忍俊不禁。
即便是在這種陰森恐怖的氣氛之下,依舊甜蜜的讓人心情開朗。
白溯月甚至開始在想。時間能不能永遠停留在這種最美好的時候。
只是,前路雖然坎坷。但她卻不能真的停止腳步。
如今她大仇得報,已然算了了卻了一件心事,白溯月現在留在這裡,唯一要做的。就是讓方晴夏母子平安,了卻自己內心深處,最後一絲愧疚。
如果是因爲她。害得自己大哥和大嫂一輩子都不能圓滿。她更是難以在心中真正原諒自己。
“算了,月兒只知道,王爺在月兒身邊就夠了!”
白溯月將這番感慨的話才說完,卻見到炎墨遲的眸子略微凝重起來。
“月兒,本王有件事要說,很重要!”
白溯月微微擡起頭,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心中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
“王爺想說的,是什麼事?”
她頓了頓,接着問道:“是不是,王爺要離開月兒了?”
炎墨遲沉默半晌,最終才緩緩點了點頭:“十天之後,我會離開南夜,前往烈焰,要敢在炎元翌之前,回到那裡!”
白溯月的心,狠狠的揪了起來。
這麼長的時間,兩人全然都在一起,同行甚至同住,每一天都能看到這張讓她心跳加速的臉。
這樣的生活,已經成爲了白溯月重生之後的一部分,突然讓她接受失去,讓她的心臟瞬間沉了下去。
那種濃濃的失落感,深深的壓在了她的心上,甚至腦海中,讓白溯月有一種彷彿你處於溺水中,無法呼吸。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和他一起離開,但是一想到方晴夏的事情,她若是離開了的話,就等於放棄了自己揹負的責任和諾言。
所以,她不能提出要跟着他離開這種話。
“本王……本王不想這麼早的告訴小月兒,只是……”
炎墨遲猶豫了一下,輕輕的捧着她的臉頰。
“想讓你在心中有個準備,而且月兒放心,本王一定會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你身邊的!”
雖然話是這般說,但白溯月的心口還是有種不祥的預感。
“容我想想,不是十天時候王爺纔會離開嗎,到時候……月兒應該會親自送送你!”
這話說出來,讓白溯月只感覺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什麼挖了一塊一樣,空落落的。
明明以前她早就習慣了一個人面對一切,可自從這個人闖入她的生活之後,一切的規則,早就已經被他打破。
如今他說走就要走了,白溯月的心緒瞬間雜亂無章。
炎墨遲伸出手,想要去摸小月兒的頭。
可片刻,卻發現手中的髮絲已經落空了。
他眸子沉了沉,見到白溯月背對着他,一副落寞情緒,心中多少也有些沉重。
只是就在他以爲白溯月不會再回頭的時候,卻見到白溯月將一把小巧精緻的東西,放在了他的手上。
“王爺,這是一個指環,裡面有一根毒針,背面還有一些木大哥幫忙煉製出來的解毒針,雖然只能動用一次,但應該可以在危機關頭使用!”
炎墨遲微微一愣:“小月兒……”
白溯月微微勾起脣角,臉上笑容依舊:“王爺難不成以爲月兒還離不開你了,別忘了,月兒早就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
白溯月知道,炎墨遲要離開,肯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不然他真的想走的話,早就走了,也不必等到這種時候。
一定是有什麼急事,甚至等不到她將方晴夏的事情解決。
一道黝黑的身影,彷彿幽靈一樣出現在義莊門口,炎墨遲和白溯月驟然擡頭看去,墨幽目光冷然的站在那裡。
雖然沒有說話,但也看的出他是來找炎墨遲的。
“什麼事,說吧!”
墨幽得到炎墨遲的允許,這才用四平八穩的聲音說道:“王爺,事情有變,屬下剛剛得到些消息,炎元翌的人已經開始動身回國了,所以計劃有變……咱們需要提前離開這裡!”
白溯月微微一頓,竟然讓她連一點兒緩衝的機會都沒有。
此事,見到墨幽進門的木仇也聽到了這個消息,看着白溯月和炎墨遲的眼神,也出現了些許變化。
白溯月一定很想和炎墨遲一同去見識一下那個烈焰,只是……
木仇見到白溯月的神色,忽然開口打破沉靜:“月兒,你可以和炎王一同離開!”
白溯月微微皺眉:“木大哥,我不能走!”
“你可以走!”
木仇語氣堅決,帶着幾分不容違背的味道。
“我能交給你的,都已經交代完了,而且,你要做的是多練習,尋找更多的方法,而不是留在這裡,眼睜睜的看着你大哥大嫂冒着生命危險!”
木仇還是頭一次,當着白溯月的面說這麼多的話。
而且,他語氣深沉,透着濃濃的希翼。
白溯月聞言,原本心口堵塞的那塊大石頭,在悄然崩潰消散。
木仇這話說的很有道理,她應該去尋找救方晴夏的第三種方法,而不是死守在這裡,等待絕望的來臨。
炎墨遲的脣角也緩緩勾了起來。
“木仇,謝謝你!”
炎墨遲的聲音依舊清冷,但是明顯多了半分和顏悅色。
“在方晴夏生產之前,本王一定會帶着小月兒回來救人!”
木仇微微凝神,點了點頭:“好!”
淡淡的一個字,卻帶着安穩人心的力量,如果幾天木仇不說出這番話來,白溯月恐怕還是無法釋懷。
炎墨遲拍了拍白溯月的肩膀。
“小月兒非要跟着本王,莫非是害怕本王在外面拈花惹草?”
白溯月聞言,瞬間笑了:“等那些花草,有本妃這樣強大的生命力之後再說!”
炎墨遲領着白溯月的手腕,大步向着外面走去,那張極爲俊美的臉上,再次多了幾分強勢冷厲的色彩。
“王爺!”
墨幽剛要說話,炎墨遲的眸子裡卻也沒有了遲疑:“不用等了,今晚便離開!”
他輕輕撩起白溯月鬢角的長髮:“小月兒,本王定然能夠找到第三種方法,你無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