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炎墨遲所說的,君御很有可能會死在這裡。
但若是放任他回去,白溯月恐怕這輩子也休想得到安寧。可君御畢竟還是她的親生父親。白溯月也不能冷血的做出弒父這種事情來。
白溯月已經上了大船,和炎墨遲找了一個船艙坐下,那邊小島上的人還在滅火,只有少量的人來這邊阻止他們離開。可那些人手根本不夠,再加上受傷的人比較多,哪裡能夠阻止的了白溯月等人。
見到白溯月上了船。木清帶着辰辰和念夏走了過來,大船已經開到了大海之中。離岸邊越來越遠。
這次炎墨遲做的十分徹底,不但毀了對方的船和帳篷。武器和糧草都沒有留下,和木清裡應外合,可算是狠狠的將了君御一軍。
不過若不是君御根本沒有將自己那些手下的性命放在心上,他們也不會得手的如此順利。君御只想着自己一個人能夠離開這裡,並沒有考慮之後將會發生的事情。
可若是沒有在一開始就被炎墨遲迷惑住,君御也不會失敗的這樣悽慘。
白溯月深深的她了口氣。卻並不後悔這件事。
只是她還是有些想不通。君御爲何沒有成功離開。
但這些白溯月也不着急問,看到辰辰和念夏兩個小娃娃跑過來,她連忙一手一個將他們抱住。
炎辰一見到白溯月就哭了起來,眼圈紅腫的厲害:“孃親孃親,辰辰好怕!”
已經兩週多歲的辰辰說話已經十分清晰,一雙黝黑的彷彿葡萄一樣的大眼睛不斷亂轉着。
然而和念夏比起來,他就要活潑淘氣的多了。
白溯月心疼的在兩個孩子腦袋上揉了揉。
“有沒有受傷?”
炎辰搖了搖頭,雙手抱着白溯月的胳膊不鬆手,彷彿沒有看到炎墨遲一眼。
念夏乖巧的站在旁邊,拉着白溯月的袖子,大眼之中滿是可憐兮兮的味道。
這兩個孩子一個喜動一個喜靜,但目標卻都只有一個。
白溯月抱抱這個摸摸那個,不一會兒就將炎墨遲忘在一旁了。
柳芷和蓉兒已經換好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從船艙的門口走了進來,蓉兒一看到白溯月,激動的神色就已經溢於言表。
“王妃,都怪奴婢,奴婢沒有保護好小公子!”
蓉兒直接就要下跪,白溯月瞬間起身抓住她:“別什麼錯都放在自己身上,蓉兒,你們是怎麼被抓到的?”
蓉兒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柳芷。
柳芷和那人交過手,一定能說的比她更明白。
柳芷沉默了一下,“王妃,柳芷無能,在那人手中根本撐不過一招,直接就被人給帶過來了!”
白溯月詫異,轉身看了一眼炎墨遲:“怎麼有人的武功會這麼高?”
柳芷什麼樣的武功白溯月哪裡不明白,簡直都已經算得上是高手了,若是柳芷在對方的手中撐不過一招,那人簡直可以說是恐怖。
這樣的武功,恐怕就連出入皇宮都十分容易。
但柳芷口中的那個高手,也絕對不會是君御本人。
白溯月徹底遲疑了,根本猜不到那人的身份。
炎墨遲微微皺着眉,眼底的光彩微微流轉,精緻的眉宇之間,隱藏着思考的色彩。
白溯月也不打擾他,知道炎墨遲應該是想到了什麼,最好是那個人的真正身份。
柳芷的話還沒有說完:“那人雖然武功高強,但是並沒有傷人之心,那些護着我們的侍衛都被打暈了,卻沒有死人的,應該不算是壞人吧……”
白溯月眨了眨雙眼。
壞人的定位白溯月不清楚,但她自己應該本就不是什麼好人。
但若是君御是那種純粹的壞人,也絕說不上,他們不過只是站在不同立場的敵人罷了。
所以現在白溯月覺得她連去恨君御的力氣都沒有了。
“既然對方的手段並不血腥,應該不會做出什麼殺人的舉動,咱們先回去吧!”
白溯月沒有再多問,抱着念夏和辰辰回了房間。
炎墨遲一進入屋子,就看到自己的牀位早就被人給霸佔了,他面無表情的走到牀邊,動作十分輕柔的將兩個孩子從白溯月的身邊抱了起來。
將他們放在早就準備好的柔軟小船裡面,炎墨遲二話沒說,就直接躺在了白溯月身邊。
天色雖然晚了,但是白溯月還沒有睡着,感覺到身邊的動靜,她不動聲色的翻了翻神。
眯起的雙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露出了一抹縫隙,還被人抓了個正着。
炎墨遲見到她窘迫的模樣,頓時輕笑着在她的耳邊親了親。
“小月兒,這是本王的位置,以後你也不準給別人!”
白溯月輕笑了一聲,將腦袋埋在他的臂彎裡面。
深深的熟睡過去,白溯月感覺自己睡的十分安穩,可以說是一夜無夢。
反正只要聞到那淺淺淡淡的香味,白溯月就會感覺到內心的安全感在逐漸增強。
衆人在海上趕了整整七八天的路,終於回到了陸地上。
感覺到腳踏實地,船上不少人臉上都露出了興奮的色彩,這一次出去,就算損失不大,那一百多人回來之後,也至少留在外面二三十人。
這樣的結果已經是很好了,畢竟大海上有時候會遇到難以預料的危險,不管是觸礁還是風浪,全都是致命的。
他們這些人就算會水,在洶涌的大海之中也絕對活不過一天。
白溯月找了一輛馬車,拉着衆人開始浩浩蕩蕩的向着烈焰的皇宮趕去,解決了君御這個危機,白溯月總算是將心放了下來。
兩人下了馬車,看了一眼已經稍微有些破舊的太子府,眼中皆是一片懷念。
因爲知道兩人回來了,太子府裡面早就被人打掃的乾乾淨淨。
蓉兒和柳芷一人帶着一個孩子,木清和落華隨着大家也走了進來。
這裡之前已經住過一段時間,可是時過境遷,雖然裡面的風景沒變,人也沒變,但是大家的心境卻都變了。
莫英和晏景欒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聽到外面的聲音就從太子府中走了出來。
白溯月看到早早等在這裡的衆人,眼底微微一熱,她最希望的就是,每次回家的時候能夠多看一眼這些親朋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