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老家出事
“進去了,進去了!”有太醫在背後說道。
柳世元猶豫了一下,也跟着進去。
其餘衆人則守在外面。
蒙國親王坐在榻上,手不斷的撓着癢癢,身旁侍衛也在幫他撓癢,他望向進來幾人之時,眸色有些兇狠。
如今他已經堅定是中毒,所以對天朝的人全是惡意。
“劉大人,你帶個小姑娘來是什麼意思?你們天朝可真是欺人太甚!”蒙國親王冷聲道:“之前是這個小娃娃,現在是一個小女子,你們想開戰就直說!”
蒙國親王又指了柳世元。
柳世元面色一暗,可是還是忍住沒有發作。
如今治不好這病,是他無能!
劉煥趕緊說道:“蒙親王殿下,這位是老夫的侄女,醫術十分的高明,是皇上欽點讓她來給親王瞧病,親王就讓老夫的侄女瞧瞧吧!”
蒙親王突然起身,從身後抽出一把彎彎的剔骨刀來,一下子就指向了冷萍,“想用一個小姑娘糊弄本王,你們也太瞧不起我們蒙國了!”
劉煥面色一變,正待要再說好話,那蒙親王卻一陣癢意上涌,煩躁難耐,朝着三人就砍了過來。
柳世元一驚,趕緊退後兩步。
那彎刀就砍向了劉煥與冷萍。
劉煥大叫一聲,正待喊人,就見冷萍已經大步上前,一下子將一枚銀針刺入那蒙親王的手臂之上,冷聲道:“我先給蒙親王止癢!”
蒙親王一怔,那刀停在冷萍的面門之上就停下了。
他頓時覺着沒有那麼瘙癢,神志也一下子清明。
他冷冷的收回刀,望向冷萍,“有兩下子!倒是小看了你!”
冷萍笑道:“那就讓我試試吧!”
蒙親王猶豫了一下,這會兒他真的感覺沒有那麼瘙癢難耐了,也就點點頭說道:“試試吧!”
冷萍趕緊點頭,上前把脈。
“之前可是用了清營湯與犀角地黃湯?”冷萍轉眸問柳世元。
柳世元點點頭。
這兩種湯都是大夫常常用來清營涼血解毒的方子。
冷萍又道:“有舌絳等波及營血之象,但脈不細數而滑,苔不光而反厚膩,又無身熱夜甚,以及出血之症,說明熱邪並未全部深入營血。再加上皮膚瘙癢、面色發紅、目赤、口鼻乾燥、咽喉疼痛等症,實際上是熱鬱陽明氣分之證,陽明主肌膚,其脈行於頭面。《素問&8226;熱論》中說過,‘陽明主內,其脈挾鼻絡於目,故身熱,目疼而鼻幹’,蒙親王這病是由於風熱毒邪鬱滯陽明,要用升達發散之法,使毒邪外出。可以用升麻葛根湯,主藥升麻散陽明風邪,升胃中清陽,解毒透熱;葛根輕揚發散,開腠理,升津液,除熱祛風;配芍藥和營泄熱;甘草益氣解毒。芍、甘相合,又養陰和中,使透散之餘不傷氣陰。服用本方能使陽明鬱熱從表而散,從而阻斷毒熱內陷之途徑。”
冷萍的一番話讓柳世元一下子開竅。
蒙親王也眯眯眼,這會兒他身子沒有那麼癢,冷萍的話也聽進去幾句。他見冷萍辯證之時侃侃而談,眸色平靜祥和,竟然比那些行醫幾十年的老大夫還從容,他心裡就對冷萍有了幾分信任。
他生病這些日子,身上一天比一天瘙癢,太醫院的這些人,都沒有給他止住這癢,可是冷萍只用一根銀針就能做到,這也是他信任冷萍的原因之一。
“既然找到了病症,那就快開藥吧!”劉煥趕緊說道。
冷萍猶豫了一下,望向柳世元,“院使大人覺着如何?”
柳世元沒有想到冷萍會問他的態度,他點頭道:“冷姑娘說的很多,既然如此,我這就讓太醫院去抓藥!”
冷萍趕緊道謝。
柳世元走了出去。
劉煥有些生氣,不是冷萍開方子,是柳世元開方子,這樣皇上問起來……
冷萍卻舒了一口氣。
她無心要這名聲,所以不願意跟太醫院爭功,自然心態就豁達。
這麼一想,冷萍就覺着在現代的時候,她有些太過出風頭了,或許她是想救人,可是在別人看來,她就是爲了那名與利。
如果既能夠救人,又能保全自己的話,豈不是一箭雙鵰?
說到底,她不想重生一次又被人弄死!
太醫院很快就開了藥,然後熬藥給蒙親王。
冷萍也就趁機告辭。
出來的時候,劉煥的臉色並不好看。
冷萍卻一身輕鬆。
連林聽說冷萍辯證是熱毒鬱於陽明之經之症之後臉色就不好看。
他當初的猜想就是這樣,他想最後試試,卻沒有想到又讓冷萍搶先。
連林握了拳,心裡十分的不甘。
他的表情恰好落入了柳世元的眼中。
柳世元一下子看出了連林眼中的意思,或許連林早就知道他辨錯證,不光是連林知道,其餘的太醫也知道,可是卻沒有人幫他。
他們是要他好看,不過礙於名醫世家的權勢,他們又不敢。
柳世元臉上暴起了青筋。
冷萍出了別苑,心裡雖然輕鬆,可是卻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想起郝仁已經搬出去許多日,她也就與劉煥打了招呼去瞧瞧郝仁。
劉煥心裡正不爽,只是淡淡的點點頭,也就轉向了大殿方向。
他要去稟告皇上今日的診症之事,他可不想讓柳世元全搶了功勞。
冷萍跟着劉府的下人正準備出宮,卻在宮裡遇見了司徒展宸。
司徒展宸的身上外罩着大紅色泥金蟒紋箭袖,黑髮用金冠束了,器宇軒昂,身後跟着四名侍衛,一個個也全是身材昂揚,英氣勃勃。
“你……”冷萍一愣,這司徒老闆是什麼身份,竟然能進宮?
司徒展宸也沒有想到會在這宮裡遇到冷萍,一時之間也愣怔。
茶樓中,司徒展宸解釋道:“我是御藥房的人,平時負責藥材的採購!”
冷萍記起他與華藥行的人有合作,只是一個御藥房的人能穿蟒紋圖案的衣服嗎?
這還真的多虧了冷萍前幾日讀得那本天朝律例,蟒,龍之下,一般只有皇子與王爺身份才能穿着,如果司徒真的只是一個小小御藥房的管事,穿着這蟒紋在宮裡走動的話……
冷萍擡眸打量了司徒展宸,他身材高大,膚色微棕,雙眉濃密,眼眸深黑,兩頰方正,眉宇之間還帶着一股殺氣,怎麼瞧都不想是御藥房的人!
不過既然司徒故意的隱瞞,冷萍也不想拆穿,也就笑眯眯的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冷萍打量司徒展宸的時候,司徒展宸拼命的勾了脣角涌出一抹笑意,生怕冷萍不相信,這會兒
冷萍信了,也就舒了一口氣問道,“你今日進宮是給誰瞧病?”
“蒙親王!”冷萍說道,“你是御藥房的人,應該知道這宮裡誰生病纔是啊?”
司徒展宸一愣,趕緊笑道:“知道是知道,只是好奇蒙親王的病怎麼讓你來瞧?太醫院有很多太醫!”
“我也想知道!”劉老夫人的癡呆是有些棘手,但是這次蒙親王的病其實算不得什麼大病,古代的大夫不能連這個也瞧不出來,除非這裡面有什麼蹊蹺。
冷萍一時還想不到那麼深,她想去問問郝仁。
“瞧得如何?”司徒展宸卻似乎十分有興趣與冷萍閒聊。
“小病,只要是抓主症困難,抓住主症就事半功倍了!”冷萍解釋道,“我還有事情要忙,就不打擾御藥大人了!”
司徒展宸卻問道:“你還記得答應過我的神花的種子嗎?如今可要開春了,你是想繼續留在天城還是……”
罌粟有很好的止痛效果,對他的軍隊來說是非常重要的藥品,要不然他也不會千里迢迢的跑到裡城去找種藥人!
“放心,我過些日子就會回去了!”如今她治好了蒙親王的病,劉煥也該兌現她的承諾,在不傷害劉老夫人感情的前提下離開天城!
“正好我過些日子也要離開天城,若是方便的話,咱們結伴同行,也好有個照應!”司徒展宸又道。
冷萍以爲他只是說客氣話,也就應着。
冷萍從茶樓出來買了一些吃食去了南大街,在那邊有個小院子,是李言貞幫郝仁找的,郝仁就在那邊靜心讀書。
院子在里弄裡,倒是很安靜,卻不好找,冷萍找了半天才找到,一靠近大門,就聽到裡面傳來郝仁朗朗的讀書聲。
冷萍待那讀書聲歇了,也就敲敲門,一會兒就有個小廝前來開門。
“你是……”那小廝不認識冷萍,是李言貞派來伺候郝仁的。
郝仁這會兒從院子裡探出頭來,見是冷萍,臉上一下子有了笑容,“你怎麼來了?”
那小廝一見,再也不敢攔着,請冷萍進來。
還沒開春,天氣還是寒冷,郝仁卻只穿了間棉袍在院子裡讀書。
“忘記上次你怎麼凍病的了?怎麼不進屋?”冷萍提着吃食先進了屋。
屋子不大,卻十分的雅緻,桌椅板凳俱全,看出李言貞對郝仁十分的重視。
“外面腦子清楚些!”郝仁搓了搓手說道,又問,“你怎麼來了?劉家有事兒?”
“算是吧!”冷萍看了一眼那小廝,那小廝立刻識相的走了出去。
郝仁笑道:“你謹慎了許多!”
冷萍也覺着如此,郝仁這一走,她在劉府舉目無親,劉老夫人雖然疼她,可是終究不是自己的親人,她自己也覺着住住不舒心,寄人籬下,自然會看眼力勁了。
冷萍將今日進宮去瞧蒙親王的事情說了,又怕郝仁怪她,解釋道:“實在是沒有法子,這次是皇上親自答應的,我不能不去!”
郝仁沉吟了一下,問道:“這麼說你不打算在劉府住下去?”
冷萍趕緊說道:“那又不是我的家,我住在那裡幹什麼,只是因爲劉老夫人那麼大年紀了,一番美意,我不能辜負了就是,而且當時我心裡……”
想要離開郝家的話,冷萍沒有說出口。
郝仁眉頭一皺,有些不悅,可是還是低聲說道:“你如今做事能多想想,的確比之前精進了不少,今日的事情做得很好!”
冷萍一聽郝仁這話,心裡也高興,但是又覺着自己沒出息,都活兩世的人了,竟然還要一個小孩子來教,真是白吃了那麼多年的白米飯!
“我打算趕在開春前回去,藥材苗還等着移栽呢!”冷萍現在覺着,比起這天城提心吊膽的生活,她更願意留在郝家,反正郝仁就算是中了狀元還要在翰林院學習三年,她還有時間!
等回去了再慢慢打算也成。
之前冷萍是想擺脫郝家,纔沒有堅決拒絕留在劉府,如今留在劉府事事不順心,不自由,冷萍倒覺着還不如住在郝家!
蒙親王喝了藥之後第二日就有了改善,心情好了許多,皇上聽聞之後十分的高興,在大殿之上誇了劉煥。
接下來的幾日,劉煥每日裡都帶着笑容,劉府中人知道這次的事情有冷萍的功勞,所以對伺候冷萍上也就格外的上心。
不過到了第五日,劉煥回家的時候卻突然愁眉苦臉,將冷萍叫到了大廳。
“冷萍,你那藥方是不是有問題?”劉煥有些煩躁,“那蒙親王從昨日開始又瘙癢難捱,而且還有發熱的症狀,原本緩和了幾日的關係又……”今日早朝之上,皇上大發雷霆,雖然沒有點名批評劉煥,可是此事李歡的心裡卻七上八下。
若是真的將蒙親王治壞了,那可真是……
冷萍一怔,搖頭道:“辯證絕對沒有問題,只是如今表情反覆,而且還發熱,我也不能確定,太醫院怎麼說?”
“太醫院那幫廢物知道什麼!”劉煥怒道。
之前蒙親王大好,一個個的都標榜是太醫院的功勞,如今蒙親王反覆,都躲了起來,只有柳世元還在辯證,卻也束手無策。
正說着,就見管事前來稟報道:“老爺,太醫院胡元勳胡大人在外面求見!”
劉煥冷聲哼道:“一定是柳世元派他來的,柳世元不好自己出面,就派了胡元勳來!”
胡元勳與是柳世元正妻的堂兄,與名醫世家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在太醫院中,胡元勳也是柳世元最大的幫手。
如今柳世元又束手無策,胡元勳又來求見,劉煥很快就想到了這一層上。
“他來了也好,我問問他,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冷萍不願意再進宮了,既然她一開始就將這件事情交給了太醫院,就索性讓他們管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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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煥卻不情願,上次冷萍去辯證,太醫院開了方子,功勞讓太醫院佔了大半,這一次蒙親王的病情卻也是好機會,他要將功勞全都搶過來!
只是如今胡元勳已經上門了,他不見也不妥,只得讓管事將胡元勳請進來。
胡元勳進來先給劉煥行禮。
“免了!”劉煥擺手道。
胡元勳又轉向了冷萍,笑道:“冷姑娘,上次在宮裡人多嘴雜,沒有顧得上與冷姑娘打招呼,冷姑娘莫怪!”
胡元勳對冷萍十分的尊重。
冷萍趕緊說道:“胡大人客氣了,上次去宮裡,我也緊張,倒沒覺察您也在場!”
胡元勳笑道:“都一樣的衣裳,姑娘又一直低着頭,謹守着禮節,不怪沒有瞧見!”
冷萍笑笑。
“胡大人,怎麼有空來?”劉煥之前聽劉迎說過胡元勳曾經跟着他去裡城,隨意認識冷萍也就不奇怪,雖然有些詫異他對冷萍的尊重,可是還是決定按下不提,徑直直奔主題。
“是這樣,如今蒙親王的病情反覆,院使大人有個結論,但是又拿不準,想要來請教一下冷姑娘!”胡元勳趕緊說道。
“胡大人請說!”冷萍說道。
胡元勳也就說道:“蒙親王大人昨日裡得了風寒,現在微發熱惡寒,院使大人判爲太陽表邪之象,陽鬱在表,以其不得小汗出,所以助其身之癢,想用桂枝麻黃各半湯,不知道姑娘的意思是……”
“原來是得了風寒,怪不得……得了風寒,的確是陽氣怫鬱在表之證,桂麻各半湯輕可以發其汗,以除表邪。表解之後,再予升麻葛根湯透發,使熱毒盡散,就可以痊癒,院使大人的判斷沒有錯!”冷萍說道。
胡元勳立刻給冷萍行禮,“多謝姑娘,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告訴院使大人!”
冷萍點點頭。
胡元勳趕緊告辭。
劉煥更是不滿,讓人將胡元勳送出去。
“冷萍,你也太過心急,爲什麼不去宮裡親自給蒙親王把脈再辯證?你這樣做,若是症狀對了還好,大不了沒有功勞,可是若錯了,太醫院就會將事情推到你的頭上!”
冷萍笑道:“我是有把握才說的,大老爺不必擔心!”
劉煥沉聲道:“你這個孩子,如果有把握的話,那更要到了蒙親王的面前再說,如今這功勞可白白的給了太醫院了!”
冷萍抿着脣不語。
現代的時候,她好出風頭,覺着自己治好的病就是自己治好的,所以總喜歡爭搶,各處領導都不喜歡她,纔將她調來調去,如今她無心爭這些東西,也就覺着名聲不重要了,這一退,心胸竟然開闊了許多。
劉煥起身離開,也不知道要去哪。
冷萍回了自己的房間,淡淡的揚揚眉。
如今她正在風頭浪尖上,不想死就只有這麼做,上一輩子她要強,卻沒有強過命運,這一次,她不想再走上輩子的老路!
出了正月,天氣逐漸的回暖,很快就立春。
立春這天,皇宮也傳來了好消息,說是蒙親王的病已經痊癒了,蒙國與天朝談判很是順利。
冷萍也就格外的回家心切。
這一日,冷萍正打算去找劉煥讓她兌現當初的承諾,卻見劉來福急急的進了她的翠微苑。
“冷姑娘,裡城老家來人了!”劉來福急聲說道,“可能是老家那邊出了事兒!”
冷萍一聽,趕緊衝出了翠微苑。
大門口,來的正是袁奎,他望着劉府那氣勢磅礴的大門,瑟縮着脖子,兜了雙手,臉上卻滿是焦急。
一個藕荷色的身影衝了出來,他仔細瞧了,才認出是冷萍來,趕緊上前說道:“郝仁家的,郝仁呢?家裡出事兒了,你們趕緊回去瞧瞧!”
冷萍趕緊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花兒,花兒丟了!”袁奎低聲道,臉上着急,“說是進城的時候被拍花子的拍走了,爲了這事,郝家嫂子都快要瘋了,四處的找,找不到就病了,郝蛋在家裡要伺候郝家嫂子,還要出去找人,也記得滿嘴長大泡,最後沒得法子,湊了銀子讓俺來天城找你跟郝仁……郝仁哪去了?”
冷萍一聽花兒丟了,眼前就一陣黑,好不容易穩定了情緒,一股怒氣就涌上心頭。
敢動花兒,不管是誰,死定了!
“郝仁在南大街上讀書,我讓人去通知,我們先走!”冷萍性子急,又擔心花兒,是一刻也不能等了,趕緊拜託了劉來福,本想着去向老夫人辭行,可是想想萬一老夫人相留,又得耽誤時間,當即回屋拿了所有的銀子,將太后賜的那簪子插在頭上就出了門。
不管如何,她要找回花兒來!
袁奎是僱了輛馬車來天城的,這會兒馬車還沒有回去,冷萍立刻與袁奎坐上了回程。
在大街上,冷萍又遇上了司徒展宸。
“小姑娘,咱們倒是有緣!”司徒展宸笑道。
“緣分個屁,老孃現在着急回家,你一邊閃!”冷萍大聲喊道,恨不得搶過馬車伕的鞭子來招呼了司徒展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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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狗不擋道,不知道麼!她現在急得殺人的心都有,還跟她在這兒寒暄!
冷萍一着急,立刻就原形畢露。
司徒展宸臉上寒暄的笑意瞬間凝固,很快,他撲哧一聲又笑了出來。
他曾經殺敵無數,所以有鬼閻王的外號,平日裡出門,小娃娃們見了都會嚇得哇哇大哭的,他這輩子,可從來沒有人敢跟他這麼說話!
“這馬累了,就算是不累,一日也走不過百里,裡城距離天城千里之遙,日夜趕路,你也要十日纔到家,不過我的馬兒是千里馬,日行三百里不成問題,你到家最多需要四日!”司徒展宸拍了拍身下的坐騎。
那是他的戰騎,隨着他南征北戰許多年,甚通人性。
冷萍一聽,立刻跐溜一下子從馬車上跳下來,然後指着司徒展宸的馬道:“咱們換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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