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吃肉
見冷萍呆站着不動,郝氏趕緊上前問道:“咋的?是頭又疼了?”
冷萍搖搖頭,指着那腳印問道:“誰家的孩子到墳場來了嗎?”
郝氏一愣,趕緊順着冷萍的目光看去,一眼看到那腳印,娘啊一聲就叫了起來,趕緊跪在墳前磕起頭來,嘴裡使勁的唸誦着:“您老人家來了啊,可是有什麼要囑咐咱家的?”
郝氏自己磕頭還不算,又扯了一把冷萍道:“萍兒,趕緊磕頭,快!”
冷萍不知道郝氏爲什麼這麼緊張,難道這些嬰兒的腳印是這原主的爹孃或者是郝仁的爹顯靈了?她正待要下跪,就見後面的墳頭上突地跳出一隻火紅色的宛如小狗似的東西,一雙綠幽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冷萍。
雖然剛穿越來三天,冷萍卻覺着像是三年沒有吃肉了,昨日那隻公雞,雖然瘦,雖然小,可是好歹是隻雞,最後又被那個大嗓門帶走了,如今出來一隻“小狗”雖然小,可是好歹能填飽肚子,不吃太對不起自己了!
冷萍似乎聞到了那香噴噴的肉味,雙眼立刻放出光來,手在地上摸了摸,隨手摸起一塊磚頭,朝着那東西就丟了過去。
“哇!”的一聲,宛如孩子的哭叫聲,那火紅色的東西跳躍了幾下,就倒在地上不動了。
“哇塞,太準了!”冷萍興奮的跳起來,這丟擲東西的本領可是當年她跟她男人吵架的絕活,當年兩個人急了,丟啤酒瓶互毆,想不到今日竟然排上了用場,終於有肉吃了!
一激動過後,冷萍就有些頭暈,可是她還是強撐着跑過去,將那小東西拎起來掂量了一下,雖然不大,但是好歹也有四五斤沉,夠一家人吃兩頓的了!
冷萍回身,正待要跟郝氏炫耀一下,就聽見郝氏在身後驚叫
“萍兒,你……你……”郝氏一看見那火紅色的東西,比看到冷家大老爺還恐怖呢,那雙腿立即就軟了,一下子就癱在了地上。
“萍兒,你可知道你打死的是什麼,是……”郝氏驚嚇的話都說不囫圇了,臉刷白刷白的,像糊了一層窗戶紙。
冷萍不以爲意的提溜了那東西,一邊說着一邊走過來說道:“不就是一隻動物麼,有什麼好怕的!”
那東西似乎還沒有死透,火紅色的身子被提溜在半空中,猛地掙扎了一下,嘴角流出血來,那鮮紅的血被粘在那火紅色的皮毛上,格外的詭異。
“莫怪莫怪,小孩子不懂事,請各位莫怪!”郝氏朝着各個墳頭都拜過去。
冷萍嘆口氣,她不知道郝氏在幹什麼,也不想知道,她現在只想吃肉,這肚子裡可是一點油水都沒了!
趁着郝氏屁滾尿流的向各個墳頭參拜的時候,冷萍提溜着那東西徑直回了家。
這會兒家裡,隔壁的狗剩娘在呢,是爲了那日成親時用的包袱皮來的,因爲成親是喜事兒,這種用了別人東西的,來討要的時候,主人都會放些瓜子、花生、糖啥的,作爲回禮,如今雖說各家窮,那些玩意是找不到了,可是狗剩娘望到了笸籮裡的那兩頭蒜,說着話就上前,抓了那兩頭蒜就包在了包袱皮裡說道:“俺也不等你們娘了,這蒜俺拿走了,算回禮!”
郝蛋哪裡肯,如今都窮,兩頭蒜都算大物件,他帶着石頭跟花兒都眼巴巴的瞧了一上午了都沒敢動,這會兒讓狗剩娘拿走了,萬一郝氏回來嫌棄,他哪裡擔得起,也就上前跟狗剩娘拉拉扯扯的。
“郝蛋,石頭,花兒,你們看,咱們有肉吃了!”冷萍提着那東西回了家,雖說有些累,可是一想到有肉吃,勁頭一下子就上來,大聲喊道,“趕緊拿刀出來,咱們扒皮吃肉!”
狗剩娘正跟郝蛋奪着蒜頭呢,一聽冷萍喊有肉吃,那蒜頭立刻就不要了,閃的郝蛋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萍子,啥肉,嬸子可是借給你包袱皮成親了,這吃肉的時候你得……”狗剩娘甩着兩個腳丫子就跑了出去,一眼看到那火紅色的東西,嗷的一聲尖叫,一屁股就坐在了門檻上。
“俺的娘啊,你這孩子瘋了,瘋了!”狗剩娘屁滾尿流的就爬走了,一邊爬一邊還鬼哭狼嚎的朝着村子裡喊着,“了不得了,了不得了,冷萍要吃獾呢!”
“獾?”冷萍一怔,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獾?記得小時候,鄉下的奶奶倒是說過幾次,這獾住在墳地裡,這鄉下人對這東西多有忌諱,許多鬼故事都伴隨着這獾的出現,不過冷萍是醫生,那醫院裡一天死多少人,若是相信有鬼,她就甭過了!當即也就不在意,擡臉對郝蛋說道:“郝蛋,將菜刀找出來,我解剖了它,咱們中午有肉吃了!”
郝蛋不認識那獾,可是聽狗剩娘一喊,那心裡也有些害怕,那石頭跟花兒早就嚇得躲在門後不敢出來了,只露出一個小腦袋,還用兩隻手捂着眼睛,一點一點的偷看。
“萍兒姐,那是獾,不能吃,你快送回去吧!”郝蛋遠遠的躲着說道,臉上也是害怕。
“怎麼不能吃?我以前吃過貓獾,味道好着呢!你不找刀我找!”冷萍一想起有肉吃就渾身的勁兒,進了屋,從炕蓆地下摸出那抗了牙子的菜刀來,又拿了那個豁口的碗,撩了一點水在刀上,找了外面的一個破瓦罐摸了摸,然後對準那獾的脖子就是一刀,將血放在碗裡。
“啊!”郝蛋尖叫一聲,也回屋裡躲了起來。
“膽小鬼!”冷萍笑着,看了看那獾的皮毛,嘟囔道:“雪白雪白的,倒是一塊好皮,剝下來做副手套也好!”
“在這兒呢,在這兒呢,你們快瞧瞧,那是不是獾?”這會兒,遠遠的跑來一羣人,領頭的正是狗剩娘,那村長於秀滿也在人羣中,一眼就看到冷萍手上的獾,那臉色也就白了。
“莫怪莫怪,各路神仙莫怪!”於秀滿趕緊朝着四方拜了拜,那些上年紀的老頭頭老太太更是嚇得臉色慘白,連靠前都不敢了。
“你這孩子,是瘋了還是鬼上身了?這獾你也敢殺?”於秀滿拜完了,這才驚慌慌的上前,指着冷萍就罵起來。
冷萍着急吃肉,懶得理這些村民,手下麻利的將刀在獾的四條腿上豁開一條口子,然後用手一撕,那獾的整張皮就剝了下來,上面還帶着新鮮的血膜,血呼啦的一片!
人羣中有人發出了尖叫聲,所有人望向冷萍的眼光無疑像見了鬼!
這會兒,村子外,冷霸天正帶着十幾個家丁,每個家丁的手裡都拎着傢伙,有菜刀,有斧頭,還有鐵杴的,氣勢洶洶而來。
“你們聽着,今天我還就要這個小蹄子的命了,別說我這個做大伯的不顧親情,老子跟她大伯孃的手臂都廢在那小蹄子的手裡了,今天我還就替冷家的列祖列宗除掉這個不孝子孫!”冷霸天大聲喊道,那些家丁也揮着手裡的傢伙大聲迴應着,震得樹上的烏鴉都撲棱棱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