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四章 樑逆奇恥大辱,以血來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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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四章?樑逆奇恥大辱,以血來還
兩天時間的休整結束,京山城內的紅巾軍、義軍jīng神振發,開始迅速恢復到了作戰態勢。^^網^e^看?免費?提供?^^而長壽鎮的清軍也在這兩天時間中等來了他們的最後一支兵馬,從河南遠道而來的三千騎馬兵。
在驍騎營副都統努依克的帶領下,一千驍騎營jīng銳馬兵,配同分屬他們的兩千méng古盜馬犯,從南陽淅川過荊紫關進入鄖陽府內,然後迅速穿chā到襄陽城下,最後再順漢江而下趕來長壽。
三千馬兵的到來讓清軍實力大漲的同時,人數也增加到了三萬五千人上下。如此規模的兵力,又馬步炮三軍配置齊全,確實非任何一支義軍可能正面對抗的。
不過紅巾軍卻不在此列。炮營和火槍營,火器上的犀利讓紅巾軍以一軍之力就可以與眼前的這支清軍一戰,樑綱是信心十足。
爲應付眼前一戰,他預備了前軍一二三全部的三個主戰營,會同親衛營、騎兵營、火槍營、炮營和新兵一營、二營以及預備營,全軍規模超過了一萬三千人,加之附屬的兩萬義軍主力,總兵力上並不比長壽鎮清軍來的差勁,實力更是毋庸置疑。
第三天京山、鍾祥兩城的主力軍準備,第四天午時便在鍾祥城北二十里處的皇城鎮集結一處,兵鋒直對着長壽鎮。
面對樑綱一場正面對決的架勢,福寧、永保等人卻退縮了,他們人並不傻,當然知道這樣jiāo鋒自己的勝算會很少。戰爭已經發生了改變,火器的力量無可否認的成爲了左右戰爭走勢的一種重要標準,而在這一標準上,清軍遠比不上紅巾軍。
可是要就這麼退去,又不甘心好歹他們也是三萬五千大軍啊,還配屬了那麼多的大炮和馬兵……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荊州城到底如何了?樑綱是拿下了還是還沒來得及拿下就被迫撤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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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的消息還沒傳到,永保、福寧、汪新等人仍然在猶豫不決
他們當然希望是後者的,那樣的話他們就是就此罷兵撤返回去也不會有人說什麼了。因爲此次出兵安陸的目的他們已經完成——‘圍魏救趙’荊州城。
可惜事情都是事與願違的,在第五天清晨,一道從武昌緊急發來的信報被遞jiāo到了永保、福寧等人手中。展開一看,諸人當即傻了,“荊州城破,守軍兩千餘八旗全軍覆沒,一千五百被俘旗兵旗民被屠……”
這已經是必須打了。不說個人感情上永保、福寧兩個滿洲大員看了後義憤填膺,誓決一戰,便是從全局政治上出發,他們也必須打這一仗。不然的話,他們就跟滿清立國的基本相悖了。
“打”高層同聲共語的發出同一個音節,三萬五千清軍迅速運動了起來,同時福寧還下調令——襄陽城下的又五千清兵被南調增援,使己方的總兵力一躍達到了四萬人。
樑綱沒有阻止福寧的調兵,他在皇城鎮匯合了紅巾軍另一部主力之後,迅速排置起了全軍的作戰序列。
無可推脫也當仁不讓,紅巾軍成爲了這支大軍的主戰力量,而兩萬義軍更多的作用則是在僵持中投入打破僵局和戰後的追擊。
當然,充足的兵力也是樑綱抵禦清軍騎兵的一大手段,他們(義軍)或許戰鬥力低弱,可是充足的數量足夠讓他們爲紅巾軍守住後mén和兩翼。
全軍所有的戰前準備完成,時間已經到了第七日。而與清軍的這場大戰則發生在第八天的上午。
戰場在長壽鎮和皇城鎮之間的龍家坡、方灣、瓦子窯一帶,這裡是一片相當開闊的平地。左面有湖泊和低山,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清軍騎兵的攻擊範圍。可是背後卻有山道,也同樣限制了紅巾軍和義軍的追兵。永保、福寧雖然被荊州一千五百旗兵旗民的被屠jī紅了眼,可是理智並沒有完全喪去,怎麼的也給自己留下了一條退路。\\??í羣1∴①⑺㈢\\
“入關一百五十年來,滿人從來就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奇恥大辱,是奇恥大辱不報,不以爲人”一掌拍在帥面上,永保兩眼泛紅的吼道,卻也不管帳中的諸將中相當多的一部分人是地地道道的漢族。“樑逆,所犯下的罪孽必須用他的血來還——”
“此戰必勝”
一種昂然的jī動在福寧等滿人將領的xiōng膛中泛起、翻滾,而帳中諸多漢將也只得俯首應是,同時去壓下自己心中的那一絲不滿和漣漪……
方灣到瓦子窯,正面戰場有十多裡的長度,清軍居中而佈置,左右都留下了相當一段包抄的空間,但是更左邊的水塘和低山卻斷了他們包襲從左側進行的念想。
四萬清軍在各自將官的帶領下排成整齊的方陣,鋪撒在五里多寬的正面,三千騎兵匯合了五百來永保帶來的馬兵後佈置在正當面。沒有分隊在左右遊弋。
一ménmén大炮依舊被馬匹拉着,鐵青sè地炮身正散發着死亡的氣息。
永保帶來的那三十mén鐵炮也歸入到了這部炮羣之中。與往常不一樣的是,眼前的這羣鐵炮已經全部變換了一副模樣,它們的身子下再也不是笨重且沉重的木質炮車了,而是同紅巾軍的重炮一樣的鐵質炮架。
當陽城下的一場炮戰結束後,福寧清晰地看到了木質炮車的虧處,他在帶領部隊北上時,就在給上書乾隆請罪的奏摺中加了個夾片,談到了炮車的問題。
雖然有着這樣那樣的máo病,可作爲一代帝王,乾隆必要的眼光還是有的。不然的話他也不會把和珅從俄國人那裡nòng來的那一批維修工匠都放到景山炮場,並且在委以重任的同時以厚利yòu之。
這頓時間,在豐厚的賞銀刺jī下,景山炮場內,六磅、三磅的俄國炮已經生產出了一批,而清軍自己的重炮也在逐漸的改進中。
在見到福寧的夾片之後,乾隆當即下令重新武備院研製炮車,而武備院的掌管大臣則是直接拿來了俄國炮的炮架自己來用。隨着這項變化,以後的幾個月中,走鄖陽運到西線軍中的大炮,就全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永保帶來的三十mén大炮,在安裝上金屬炮架後也同樣如此。
可以肯定的說,在西線的戰事中,清軍之所以能在與義軍的炮戰中,逐漸從劣勢轉變爲優勢,與清軍炮隊就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一些改變是分不開的。
兩軍距離相隔的太遠,就算是最好的千里鏡在手,樑綱也都無法看清楚對面人的臉。只能看到一個個蠶豆大小的人影擠滿了鏡框,而往常最爲醒目的將帥旗和綠sè營旗,現在也只不過是虛虛晃晃的半根牙籤般長短。
“喔……喔喔……”
“噓——”
連連的合呼聲和口哨聲中,成百上千匹騾馬被從清軍左右兩側放出,然後在幾十人騎的招引、引導下,迅速在清軍正面合攏,最後望着五六裡外的紅巾軍大陣風一樣的衝刺起來。
“殺啊……衝啊……”
“弟兄們,衝啊……”
隨在這羣馬匹之後,兩千méng古盜馬賊策馬跟上,他們揮舞着手中的腰刀,如一道滾滾而去的洪流,疾馳而下。
“炮兵,上——”
再是一聲大吼,整整七十二mén重炮和配屬的彈yào車,在二百八十八匹馱馬的拉拽下迅速起程。
每四匹馱馬拉運一mén重炮,不求餘力的短途全力衝刺,速度還是相當快的。
一部綠營兵同時越陣而出,他們跟隨者炮隊而移動。最後纔是三萬多人的主力部隊。
沒有辦法這就是落後者的悲哀,面對紅巾軍的炮營,清軍不願白死的話就必須先一步衝鋒,拉近雙方距離之後炮隊展開shè擊,已於還擊。
不然的話,等到紅巾軍逐步移動到適合位置,炮營火力全部展開的話,休說是眼前的四萬清軍,那便是十萬大軍又有何用?
五里的寬的戰場正面。兩千méng古盜馬賊如滿天星辰一般撒散開來,揮舞着腰刀,跟在衝鋒的馬羣后,發出一làng高過一làng的吶喊。
寬敞的戰場給了他們足夠的空間來施展,前面的替死鬼、ròu盾牌也給了他們一層保護現在這兩千人乾隆親口赦免的盜馬賊,所想的就是儘快的靠近,然後衝鋒殺戮,就像是在河南屠戮那些剿匪一樣……
“轟轟……轟轟……”
“轟……轟轟……”
正準備上前進攻的炮營迅速調轉了馬頭,卸開與彈yào車的相連,一ménmén重炮的炮口指向正前方,片刻後就爆發出了一聲聲的怒吼。
就是這麼一點的時間,已經足夠開路的騾馬衝進三裡以內了。
樑綱眉頭皺起,清軍竟然用空置的馬羣來做衝鋒,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腦袋這麼活,怎麼歷史上都個個蠢笨的如豬一樣?”
很鬱悶二鴉時期的八里橋之戰。抗戰時期都相當有用的騎兵,竟然是完敗給英法聯軍。
戰爭中,士兵們英勇不畏死的表現只能讓中國更顯得悲劇。個人認爲,將領的因素纔是導致的這一場大敗的決定xìng因素。僧格林沁的軍事思維只能用來打一打太平軍和捻軍。
火槍營列在全軍的最頭位,在後續的義軍和新兵一二營等還沒有完全停的住勢的時候,他們已經呈三排縱列擋在了全軍的最前面。
在遠處看這只是一條異常單薄的線。好似輕輕的一捅就會散掉一樣。可戰鬥的事實會用鮮血去告訴他們,什麼是時代cháo流的發展
紅巾軍的大炮也在怒吼。壓低了炮口的它們,向前方**出了一枚枚霰彈和一條條火舌。
每一次發shè,炮口的火硝就將噴出半米多長。
鐵青sè的炮身在陽光下泛起的閃光仍舊能令人感到幽寒。**硝焰的炮口就能奪去人心神一樣,炙熱的炮彈噴薄而出,如同一道耀眼的火星劃過,伴隨着震耳響動,一股股濃煙升騰的同時帶去一條又一條的生命。
霰彈不愧是專mén用來對付騎兵和集羣步兵的炮彈。在這兒一刻,它們的殺傷力顯lù無遺。每一發炮彈的降落都預示着幾條甚至是幾十條生命的完結。即使兩千盜馬賊和他們身前的馬羣分散的很開了,但霰彈彈丸放shè的範圍無疑更大。
馬蹄奔騰而引起的塵煙擋住了樑綱千里鏡的視野,但是他能肯定,在這片塵煙籠罩中,清軍的炮隊肯定已經進入了。
這一刻樑綱真恨不能手頭能有架飛機用,好給自己的炮隊指引方向,或者,熱氣球也不錯。
思維偏了,意識到不對,樑綱瞬間拉回了注意力。這裡可是戰場
他的身後,紅巾軍和義軍的大部隊已經從新列整了隊伍,偵察隊的隊員騎着戰馬也向左右方撒開了。柏清華也看到了塵煙升起,千里鏡被擋住了視線,那就只能用人去偵察了。
三裡,馬匹衝刺起來怕是半刻鐘時間都遠用不到。炮羣只是打了兩響,列在最前的火槍營就已經開始shè擊了。而此時紅巾軍的chuáng弩火箭和短炮、臼炮纔剛從馬車上卸下。
“戰馬時聞炮鳴,使之習慣以爲常;戰時,棉塞堵耳,眼罩遮目。
衝鋒之時,做滿天星散;至敵百丈,始團集一處。”
這是驍騎營三千馬兵南下前時候就已經開始做的。是紅巾軍的一些事蹟傳到北京後,阿桂向乾隆進言的。
從緬甸戰爭到平定大小和卓之luàn再到大小金川之戰,以及其後的安南之戰、西藏之戰,槍炮清軍都經歷過不少。可是從沒有那一仗,大炮會成爲左右戰事成敗的主要關鍵。
阿桂,作爲乾隆朝中後期滿清名副其實的第一能臣干將,其戰略眼光不提,單戰術眼光而言絕對是天下有數之人。他能預感得到此後戰爭將發生的一些變化,雖說不可能是完全的看清,但是踢出的一些建議已經讓清軍開始受益了。
相比較前頭開路的馬羣,兩千méng古盜馬賊所騎得驍騎營戰馬,至今而言戰場上表現的實在是太好了
同樣是大草原出產的好馬,從馬場上匆忙調集起來的二千馬匹,論身體素質或許不比驍騎營的戰馬差,可比起戰爭素養來它們差的就太遠了。
連環的炮擊和持續的槍擊之下,先頭的馬羣已經完全崩潰掉了,它們或是左右離散開,或是掉轉過頭給衝鋒中的盜馬賊增添上一點小小麻煩,反正是再沒有威脅了。
幾十個先行的盜馬賊死了大半,剩下的任他們再做引導和呼喚,也沒用處了。
開胃菜上過之後,兩軍戰場上第一道正餐終於上得桌面了。
炮火的目標也開始轉移到衝鋒中的méng古盜馬賊身上,雖然之前就已經有不少炮彈打到了他們。可是那時炮羣的目標畢竟不是他們,受損比例比較起馬羣來要小的太多。
現在,他們終於嚐到了彈來如雨的滋味了。一枚枚霰彈彈體在空中自行爆裂,表層碎片連同着被其包裹着的數十到數百個彈丸一同向外釋放,如yunv散huā般狂下着,落進身下衝鋒中的騎兵當中。
當數以千計的彈丸鑽入戰馬和士兵們的身體內,上百人騎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即刻響徹在平原上空。不少的士兵都被擊穿了身體,有的更是被打斷手腳腦袋,甚至被穿成了馬蜂窩。一時之間,慘叫聲連連響起,血ròu橫飛扉靡。
一輪霰彈爆炸後,戰場上又留下了百十具淌遍地鮮血的屍體,有的是人也有的是馬匹,還有那從未斷絕過得痛苦的呻yín聲。
一些輕傷的戰馬也爲錯luàn的衝鋒隊伍再添了一把火,它們畢竟是生命而不是木偶。
同伴的呻yín聲,呼救聲以及炮火的轟鳴聲不斷響起在清軍的耳邊,眼前盡是無數沾滿鮮血的屍體以及肢體的殘片。
盜馬賊不是專業士兵,他們心頭缺少着軍人最起碼的堅毅和不屈,同時也沒有對勝利和榮譽的渴望與追求。他們之前最大的追求就是贖完罪,而當臨潁之戰結束之後,這個願望他們已經實現了。
你要這麼一羣人去打順風仗,或是與人ròu搏拼殺,他們可能還會表現的很好。可是眼下戰場,讓他們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險去打這場與他們認知完全迥異的火器戰爭,還如何成的了?
能夠冒着猛烈的炮火和瓢潑的彈雨高舉着刀劍衝殺過來的清軍,可能會是驍騎營,可能會是健銳營,也可能會是某部綠營兵,但絕不會是他們這羣盜馬賊。
在付出幾近三成的傷亡代價後,盜馬賊終於頂不住心裡的恐懼和壓力,瘋了一樣的驅馬向左右逃散去。
頂着腥風血雨衝鋒,還要照顧隨時都有可能會受傷受驚的戰馬,這樣的差事有幾個人玩得轉?他們是盜馬賊不假,騎術好也不錯,可卻萬不是做這事兒的材料。
火槍營不遠處的一張張猙獰的面孔都已經能看的清楚了,chuáng弩火箭和短炮、臼炮都開始動手了,盜馬賊左右潰散了。
只是他們三chéng人力的傷亡也不是沒有成果的,在他們的更後面,清軍的炮隊和馬車上的chuáng弩火箭,到位了。
歷經了兩mén大炮和一架chuáng弩火箭的減員後,清軍的火器力量終於還是還擊了,炮聲、爆炸聲中,紅巾軍乃至更後面的義軍,開戰以來第一次出現了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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