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默沉睡着,小小就側躺在他身邊,用柔軟的小手撫摸着他的眉眼。
無論蕭默變成什麼樣子,都還是她的蕭默。
他心裡肯定有很多苦,纔會成如今的樣子。
不過沒關係,等京城的事處理完了,她就待他回山上。
在他們合力蓋起來的小屋裡,不用在意任何人,他們只需要看着彼此,守着彼此就好。
蕭默睡的很安穩,有雙小手不停的在他臉上撫摸。
像母親撫摸孩子,像陽光溫暖人心。
不知不覺,他咧開脣角,笑了……
東邊的太陽漸漸往中間行去,從溫暖變成火辣,從亮光變成刺眼,人們也從激情開始頹靡。
中午到了,樹上的蟬鳴鳥叫都開始午休,不再吵吵鬧鬧。
蕭默睜開眼睛,忙轉身四處尋找小小的身影。
偌大的華麗房間,空空蕩蕩,那一條直通光線照射之處的路,像是夢境裡的路。
他驚慌失措,滿目茫然,像是迷路的孩子。
蕭默從牀上一蹦而起,光着腳便急匆匆往外走,他不要在這裡,這裡沒有他的娘子。
“吱呀”輕柔的推門聲響起,小小柔和的身影出現,正好與慌亂的蕭默撞到一起。
蕭默眉頭皺了皺,下一秒看清來人,猛然伸手將人抱在了懷裡,“你去哪裡了?”
感覺到蕭默的不安,小小拍了拍他的背,“我去給你煮了一碗麪。”
蕭默鬆了口氣,將人放開,“面呢?”
小小撇撇嘴,還不是擔心這人睡醒看不到人又發瘋,她將東西準備好就過來了。
“還在煮,你先洗漱,我這就去給你端。”小小拉着蕭默的手往牀邊走,看到他光着的腳,心裡就是一疼。
蕭默握緊了那隻手,“等等,我陪你去。”
小小點頭,現在的蕭默一刻都離不開她,看來她要儘快結束京城的事了。
吃着記憶裡的雞蛋麪,在沒人看得見的角落,蕭默紅了眼眶。
下午,小小牽着蕭默領着大平去了太子府。
中午抽空的功夫,她已經瞭解過婚宴上發生的事。
不管是真是假,謀害皇帝的罪名暫時就安在了君澤羽身上,世事無常,不管是老皇帝清醒時候自己擺的局,還是太子設的這個局,亦或者真是君澤羽等不及下的毒。
總之,現在這個局面,君澤羽算是倒了一半。
爲什麼說是一半,因爲小小不相信對方一點還擊的準備都沒有,君澤羽既然敢當着京城所有權貴的面,將婚禮佈置的毫不遜色與迎娶皇后,他肯定就準備好了出招。
烈日炎炎,小小母子三人乘着放有冰盆的馬車,停在太子府門口。
皇上駕崩第二日,大街上的行人還很少,按照規矩,個個都低着頭,腦袋上綁着白布,做出一副悲傷的樣子。
不管是真傷心,還是假樣子,這就是古代的皇權。
瞅了一眼身邊面無表情的蕭默,小小嘆了口氣,老皇帝走的時候大概不記得這個兒子了,但她說什麼也不能不讓蕭默送他一程。
進了太子府,小小讓下人準備兩大一小三套孝服,各自換上又進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