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和親公主(二)

雙手作畫,對於別人來說或許很難,可對於秋莫離來說,這算她爲數不多的絕技理最值得稱讚的一個,除卻畫畫,看話本,她好像再也沒有別的什麼值得稱讚的優點了,當然如果她那半吊子的醫術不算的話。

今天她不過是想送夏夫人和劉夫人一份禮物,而嘉湖的景色剛好又十分的可人,所以她纔會大着膽子,選擇了在夏夫人畫舫外,船頭處作畫,只是這些越聚越多的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姐姐,這?”劉琳絕也注意到越聚越多的人,和越來越吵鬧的周邊環境。

夏夫人按着秋莫離的要求,橫臥在船頭的長椅上,根本就不能動彈,不僅不能動彈,連眼神也只能按照秋莫離的要求,似醉非醉,溫文爾雅。

這個姿勢,她琢磨了好幾遍才領悟其中的精髓,所以這個時候自然不能功虧一簣。

正在這時,畫舫邊上划過來一條船,寥寥數語,就讓夏夫人不得不起來。

嘉湖文人墨客衆多,這是衆人都知道的,夏夫人也不例外,只是她怎麼都沒想到今天她選的日子竟然會和鏡鴛公主是同一天,如此看來,她這個侍郎夫人也沒有什麼理由不去行禮吧。

夏夫人起身迴應了那個婢女,便想着自己和劉琳絕先過去給公主請個安,誰曾想那婢女趾高氣昂的開口。“我們公主說了,請的是這位雙手作畫的姑娘,至於夏夫人和劉夫人,公主沒有說請你們,你們還是不要去的好。”

“你這奴才什麼意思,想我們這裡一個禮部侍郎的夫人和工部侍郎的夫人也沒有資格見公主一面嗎?”劉琳絕不客氣的迴應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底的婢女,鏡鴛趾高氣昂就算了,人家畢竟是公主,千金之軀,自有任性跋扈的權力,可是你一個小小的婢女在她面前如此的不尊重是不是也太不把侍郎府放在眼底?

小婢女脾氣也屬於極其的差。見劉琳絕罵自己,她不以爲意的冷哼了一聲,然後回答。“公主沒有說,別說是侍郎夫人不可以。就算是將軍夫人來了,也不可以。”

自從春蘭和春竹讓公主丟了面子,被貶到浣衣局之後,春華就得到了鏡鴛的器重,整個公主殿裡誰敢對她春華不客氣。眼前不過是侍郎夫人,也敢和自己叫板?

劉琳絕一聽這話,自然氣得提手就準備和這個婢女“理論”,好在夏夫人及時的拉住了她,並朝她搖了搖頭,讓她別魯莽,劉琳絕這才生氣的拂了拂衣袖,退到一邊。

反觀秋莫離,則不爲所動,彷彿周身的一切與她無關一般。她淡定的繼續在一旁畫畫,這個時候,夏夫人已經被她畫了進去,勾勒着色也已經完成,可是嘉湖上的景色,她還要細細的描畫,着色。

先畫人再畫景,這是秋莫離的習慣,帶點強迫的意味,好在也沒有人指出這有什麼不對。

那個婢女見秋莫離頭也不擡。明顯就是在無視自己,於是氣勢洶洶的上前,指着秋莫離就說道。“喂,我們家公主有請。讓你立刻去公主的畫舫上,給公主解釋一下什麼叫雙手作畫。”

隨着春華的視線,一直沒有注意秋莫離作畫進度的夏夫人也走了上來,最先印進她眼睛的便是自己的模樣。坐臥相宜,顧盼生姿,夏夫人從來不知道有人可以將畫的氣韻抓的那麼好。多一分少一分都會有不同,隨着秋莫離雙手不急不緩的遊走,宣紙上的嘉湖被越來越多的描繪出來,越是這樣,夏夫人越是覺得驚歎。

這樣的人兒,這樣精湛的畫藝,怕早已不是她這種凡人可以看到的吧,夏夫人突然有些後悔了,她後悔自己向秋莫離開了這個口,且說這畫在大周能賣多少錢,單是靜太妃和章王兩人都只有一幅畫來講,她似乎就逾距了呢。

想清楚這一點,夏夫人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憂心起來,此時秋莫離、夏夫人還有劉琳絕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誰都沒有注意到春華什麼時候上前,拿起桌上一支毛筆,對着快要完成的畫上就是一筆。

秋莫離雖然感覺到身旁有人靠近,等到她回過神來,擋住春華的時候,已經無力迴天,濃黑的一筆,直接從畫中央切入,生生的將夏夫人的半截身子和嘉湖的景色分成了兩半。

畫已毀,秋莫離的情緒也徹底的被敗掉,而春華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畫既然已經毀了,你還不速速隨我前去公主那裡解釋清楚。”

秋莫離擱下手中的畫筆,擡起頭,狠狠瞪着春華。

此刻秋莫離異色的瞳孔中,充滿了殺氣,憤怒此刻從心房處不斷的涌出來。

原本還覺得自己佔了上風的春華被這個眼神嚇得不得動彈,這是怎樣一雙眼睛?

猶如地獄出來的修羅一般,周身瀰漫着一股陰冷的氣息,在這氣息包裹下的眼睛,像是暗夜的幽光一般,將自己的情緒壯大到無限,讓人不忍直視。

突然起來的變故,讓周邊看熱鬧的衆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他們幾乎是看着打扮的像丫鬟模樣的女子上船,然後不知什麼原因,和另外兩個女子吵了幾句,最後那個丫鬟用畫筆生生的破壞了那副還未完成的畫。

“公主的人便可以對人頤指氣使,毀人畫作嗎?”秋莫離聲音不大,卻可以讓周圍的人都聽到,緊接着,安靜的衆人回過神,公主的名聲早已經在京都傳遍,至於時好時壞,大家也都清楚,可是他們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畫,也可以讓公主嫉妒到親自派人前來破壞嗎?

“誰說我是故意的,我明明就是不小心。”對於秋莫離的指責,春華一點也不在意,反正她早就想好了說辭。

秋莫離冷笑了一聲之後,拿起桌上的墨汁,對着上前的小婢女就是一下,瞬間,這小婢女的胸前的衣襟上,就沾滿了濃黑的墨汁。

秋莫離朝春華歉意的搖了搖頭,然後故意用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指了指自己的右手“不好意思,手滑,手滑。”

“你明明就是故意的。”胸前大片的墨汁徹底的激怒了春華,她指着秋莫離怒不可遏的開口。

“我說你這小姑娘怎麼這樣。毀了別人的畫不道歉也就算了,還說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以爲我們這些人的眼睛都是瞎的人,大家都有看到你拿起桌上的毛筆,然後朝畫上畫了一筆。你若是記性不好,我們可以幫你回憶回憶的。”

文人墨客,總是不乏仗義之人,事情始末,他們看得再清楚不過,所以一個穿着青色長袍,面容消瘦的男子第一個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

人就是這樣,一旦有人開口,剩下的人,就開始不停歇的表達自己的意見和思想。甚至還有人大膽的說到了公主。

“大周誰不知道公主的脾氣,說什麼活潑可人,根本就是囂張跋扈,做事全憑自己的喜歡,也不管不顧他人的感受。”這一回開口的男子,二十來歲,整張臉還稚氣未脫,但是他的膽子算是最大的,他話一開口,附和的人更多了。

畫舫中。見春華久去不歸,鏡鴛又差人去打探情況,結果知道春華毀了那女子的畫作,還被人淋了一身的墨汁。鏡鴛蹭的一下便站來起來。

“什麼人這麼大的狗膽,敢和本宮作對,來人啊,今天給我把那人拖也要拖過來。”

此刻的鏡鴛,陷入了自己的人被欺負,自己被打臉中。哪裡還顧得問清楚那人的身份和情況,便急忙下了命令。

聽到這裡,玄子戌突然站了起來,對着鏡鴛說道。“今天的飯怕是吃不成了,子戌還有事,告退。”

而章王、辰王也跟着站了起來。“公主慢慢遊玩,本王還有要事,就不做陪了。”

一下子走了三個身份尊貴,地位顯赫的男人,坐着的小姐們都有些可惜,但她們是沒有資格挽留的,可是公主就不同了,她是公主,又是主人,她開口,自然是適合無比,所以坐着的幾人都將視線投向了鏡鴛。

而鏡鴛自然知曉她們的意思,她收斂了臉上不快的表情,對着要走的三人露出甜甜的微笑。

“二哥,九哥,還有子戌哥哥,你們就留下來吧,鴛兒下個月就要啓程去領北了,下次再見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你們也不會不滿足鴛兒這個小小的要求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若是再不留下,也就太不給鏡鴛面子了,可章王、辰王、玄子戌三人是誰?大周的棟樑之才,皇上的座上賓,不管是誰,都是極其的有自己的性格,所以鏡鴛是不可能留住他們的,除非他們自己想下來。

“公主殿下,此去領北一路上都是子戌護送,說見不到,那似乎不太可能。如此看來公主說得條件便是不滿足,既然不滿足,那子戌也就不停留了,子戌告辭!”

玄子戌都留不住,更被說章王和辰王,辰王本就和鏡鴛有積怨,上次木槿園一事,他沒下重手,已經是仁慈,所以他連理由也懶得說了自己跟着玄子戌踏出了畫舫。

相比較章王的態度算是極好的,他至少迴應了鏡鴛,儘管迴應比不迴應更好。“與其想着留下我們,不如想想到時候怎麼留住領重的心吧,本王聽說,領重一向不好女色,不管是宮中的嬪妃,還是朝臣進貢的美女,他可是一個都沒碰過,不過鴛兒這麼聰明,應該懂得如何留住男人的哦。”

如此明顯的諷刺,鏡鴛若是還聽不出,那便是豬了,章王三人留不住,這些世家小姐,她也不想留了,隨意的找了個理由,便將她們都趕下了船。

玄子戌才坐上小舟,夏夫人的畫舫上就跳下來一個人,遠遠看去,他便知道是鏡鴛的婢女春華,吩咐下人將船劃到夏夫人的大船邊之後,玄子戌旁若無人的上了畫舫,然後吩咐人驅散了在看熱鬧的衆人。

正月,河水還是冰冷刺骨的寒,掉進湖中的春華拼命的大喊着,希望有人救自己,可誰讓她是“自己”跳下去的了,原本還看熱鬧的人,因爲春華突然的舉動,嚇得目瞪口呆。

第一次看人和別人吵架自己跳湖的,而且還沒吵完不是嗎?可誰也不知道,秋莫離不過是略施了小計,就讓春華跳了河,“引情”,對付過玄子戌和皇后的藥,好像還有蓮月吧,雖然比不上南澗轍的攝魂術,可控制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婢女確實足夠了,而且還有些浪費。

等到春華撲騰的差不多了,臉色也已經變成了烏紫色,秋莫離還是好心的讓人把她拉上來,送到了公主那裡,畢竟殺人不是她的本意。

看着這一切的結束,秋莫離轉身就看見站在自己身後的玄子戌,一臉似笑非笑,似語未語的樣子。

“哦,將軍也在。”秋莫離勾了勾嘴角,一臉邪魅的朝玄子戌一笑。

“爲何不和她表明你的身份?”玄子戌負手而立,對於這個邪魅的笑,他不喜,只因爲章王也喜歡這樣子笑。

“哼!”秋莫離冷哼了一下,然後回答。“你覺得有用嗎?”

此刻的秋莫離,情緒還有些不穩定,迴應玄子戌的話,幾乎句句都硬氣的很,若是換個情景,換個時間,她必然不會這樣說的。

“若是談完心,那便回府吧!”玄子戌沒有糾正秋莫離話語和語氣中的不敬,只讓她快點離開,鏡鴛那個女人,若是回過神來,一定會發瘋的,此刻她不過是沉浸在他們三人沒有給自己面子的氣憤中,一旦想清楚,怕是又有一場鬥爭了。

“本王還以爲這畫舫中的人是誰引得我們將軍大人早早離開,連公主的面子也不給,原來是將軍夫人在啊!”清冽的男聲,伴隨着玩味的笑,一身紅衣的章王便登上了畫舫,而他身後不遠處,同樣是俊逸無比的辰王,似乎也是要上來的意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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