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本王來拜見你，架子不小哇！”
秦沫大馬金刀的坐到了主位上，對着青凝一陣調侃，雖然青凝已經不在穿着她那身黑重的鐵甲，但秦沫總是稱呼她爲“好漢”。
“王爺如今水漲船高，您的府邸門檻太高，青凝還是不要高攀的好。”
秦沫看着一身女裝的青凝，怎麼看怎麼覺得她還是個女漢子，最多是個漂亮的女漢子。
“好了，不管你對本王有什麼看法，都不能誤了你家主人的事情，你是給她來打前站的還是派你自己來的？”
秦沫不明白青凝爲什麼對自己有情緒，但他沒有計較這些，皇后的人總要給些面子的，還是談正事要緊。
“我家主上的身份您是知道的，讓主上來找你談……您不覺得架子太大了嗎？”
“哦！這麼說她是讓你來跟我談嘍，很遺憾，這事你做不了主。”秦沫也覺得自己有些擺譜了，但是這個譜還不擺不行。
“王爺有所不知，主上有很多產業都是我經手的，些許錢財的事，青凝還是可以做主的。”
秦沫無奈的笑了笑，眼前的女孩子明顯有些生氣了，但他真的不是故意小看她。
“你看看這個，知道它的價值嗎？”秦沫把一個木盒子擺在了桌上，示意青凝打開。
青凝疑惑的看了看秦沫，伸手打開了桌上的木盒子。
盒子裡面分爲幾個格子，有肉乾和幾種香辛料，都散發出特有的香氣。
“胡椒？肉豆蔻？你要做這個生意？”
“哦！青凝姑娘既然知道這門生意，那就再好不過了，起碼本王不會雞同鴨講。”
青凝這次沒有再諷刺秦沫，她仔細的看了盒中的各種香辛料，甚至嚐了一塊肉乾。
“肉豆蔻在柔佛有所產出，但產量極少，胡椒更是天竺纔有，不知恆王殿下從哪裡得來？”青凝整個人變了個樣子，態度鄭重、出言謹慎。
“不要管我哪裡得來？每年至少兩萬擔，你家主人能吃下嗎？”
青凝盯着秦沫帥氣的臉，就如在看一副絕世名畫，直看了一盞茶時間纔開口說道：“請恕青凝無禮………王爺莫不是得了失心瘋？”
“………你覺得本王在跟你胡鬧嗎？本王的時間很寶貴的，每個時辰都是幾萬兩上下……”秦沫有些暴躁了，竟然說自己是神經病，要不是她是皇后的人，先把她收拾了再說，大員很多將士還沒有大老婆呢！
“恆王殿下，您知道每年從西域到帝都有多少商隊？您又知道商隊中有多少香料？您知不知道在帝都一兩香料作價幾何？”
青凝絲毫沒有被秦沫的兇狠表情嚇到，侃侃而談的樣子倒是讓秦沫另眼相看，這女漢子倒是真懂些商道。
“帝都一兩香料一兩白銀，一支商隊不過攜帶數十擔，而隴西王家借地勢之利，就有數支商隊走天竺做這胡椒買賣，本王說的可對？”
素香樓裡用的是大員產的傢俱，舒適的藤椅讓秦沫的姿勢看起來是如此的傲慢，但卻讓青凝把剛剛燃起的怒火壓了下去。
“既然殿下明瞭一切，那麼青凝就當殿下所說都是真的，不知兩萬擔香料從何而來？欲往何處售賣？”
“香料生長於山林，精靈族是叢林中的王者，找到胡椒豆蔻輕而易舉。至於何處售賣我不管，但這個買賣只能是你家主人的產業，別人不得插手，……是任何人…明白嗎？”
秦沫強調了“任何人”，既是指自己，也是指龍椅上的那個人。香料買賣利潤太大，單憑自己這個恆王還鎮不住那些利慾薰心的大佬。
而當今皇上勞師遠征正是缺錢的時候，一個不好把他給招引過來讓自己忍痛割愛，那可就真不知道怎麼是好了。
“此事甚大，青凝還需請示主上之後，才能繼續與殿下商議，還請殿下安心等待。”
青凝的眉頭皺了起來，思量一番之後還是表示自己需要請示王語詩，若秦沫說的都是真的，那這事還真不是她能決定的。
“早說過你小孩子做不了主，還不是要請示你家大人？算了，本王大人有大量，就原諒你了！”
秦沫非常大度的衝青凝揮揮手，起身離去，青凝這次親自送他到門口，一改以往對秦沫愛搭不理的態度。
淡水海軍學院裡，秦沫正在講課，新式滑動黑板上畫着一組奇怪的設備圖，註解上分別寫着蒸汽噴蒸管、排氣窗等等字樣。
“造船用木材一般都是就地取材，擇優選取，除非是非常重要的戰艦，一般不會特別選用某種船材。”
“而傳統造船技術，木材必須解吸處理，要麼泡在水中，要麼堆積乾燥，時間長達數年之久。木材若是不經過解吸處理，吸水率可達70％，根本無法使用。”
“而我們這種蒸汽乾燥技術，可以把船材的處理時間縮短到幾個月內，大大縮短了造船週期。”
秦沫在上面侃侃而談，新鮮詞句層出不窮；下面的少年學員們仔細聽着秦沫的講解，不時在紙上寫寫畫畫，眼中全是崇拜。
“好了，紙上談兵總是無用，今天我們去新作坊去看看，有不明白的地方現場講解。”
出了淡水城，順着一條河往山邊走，經過兩層崗哨之後，海軍學院的少年們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船械製造所。
大員自從被秦沫開啓了超速造船模式之後，多年積攢下來的幹木料根本不夠用；而海貿的暴利刺激的林伯等人恨不得一天就把船造好。
可傳統木材處理週期一般要六到十年，急用的話也要至少兩年，秦沫的這些叔叔伯伯們花白的頭髮差點就全白了，都是讓錢愁的。
秦沫只好摸索着設計了一條蒸汽噴蒸解吸流水線，經過了無數次的調試，糟蹋了大量的木材，終於解決了造船的瓶頸。
“這裡提高溫度，將木材裡面的水份重新分佈，然後通風、乾燥，最後進入解板作坊。”
到了船械製造所，有專門的老工匠帶着學員參觀，從木料的烘乾到鋸成板材，全套的水利機械讓學員們看直了眼。
水力驅動的長鋸一上一下的往復運動，輕而易舉的把合抱粗的原木切成規矩的木板，結實的木料被火烤炙，彎曲成船舶肋骨的模樣。
“這是一艘新式的單桅縱帆船，將是你們的新練習艦，從無到有……不足十天，這在以前根本就是做夢。”
老工匠拍打着一艘漂亮的新船給學員們講解，他還有一些話沒說，隨着秦沫設計的大量機械介入船舶製造，即使是大帆船的工期也短的讓人震驚。
“老叔，那邊大興土木的地方的是什麼？”一個學員指着遠處的一片建築問道。
“這我也不知道，那邊雖然也是屬於船械製造所，但不屬於木工所，除非有王爺的手令，誰也進不去。”
老匠人看着學員指點的方向，心有餘悸的說道，前幾天有個老鄰居無意間闖進去了，被連續審問了幾天，連老爹逛青樓的事都給問了出來才肯罷休。
“嘶！”一羣學員都抽了口氣，臉現嚮往之色，因爲秦沫說過：“對於涉嫌窺探我大員機密的人，要嚴查不怠。”
顯然那片地方，就是大員的機密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