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定集更加的繁榮了,每天熙熙攘攘的人流都會從早流到晚,很多土人都是提前一兩天從部落裡出發來這裡交易。
大員商人越來越多,秦沫鼓勵自己部曲中的老傢伙們開始做買賣,他們已經年過四十即將老去,正是發揮餘熱的時候。秦沫不但給他們提供鐵質農具、生活用品,甚至允許他們招募一些異族戰士,組成商隊深入呂宋密林中尋找消息不靈通的部落貿易。
老劉的手下就有兩支這樣的“商隊”,今天就是他們回來交賬的日子。
“劉大哥,那些土人越來越精明瞭,一塊小寶石就要換一把斧子,要不然就是換兩口鐵鍋,還要我給他搭一瓶朗姆,簡直是貪得無厭。”
孟鑫把賬本和盛放貴重物品的包袱扔到了桌子上,一屁股坐在了劉老七的小酒櫃邊上,拿起一瓶小白燒就灌了一口。小白燒度數不高,但選材精良釀造手法繁複,味道醇厚,是精靈族今年剛剛研究出來的好東西。
“省着點喝,我可就那麼幾瓶,想再喝就要下個月了。”劉老七看着孟鑫的喝法心裡一抖,可看在沉甸甸包袱的面子上,忍了下來。
包袱打開,先是大塊的金子,幾個小袋子明顯是裝寶石的,劉老七打開看了看,滿意的點點頭,“還是沒見過市面啊,這麼好的藍寶石才換一把斧頭,來了北定集可就不是這個價錢了,剛來的幾家真是棒槌,把價錢擡到那麼高。”
“嗯?”劉老七拿出了一顆透明的鑽石,手指搓了搓表面,皺眉問道:“孟鑫,這顆鑽石怎麼來的?怎麼沾了血啊?”
“這次走的遠了點,東邊一個小部落第一次見到我們,想吃掉我們這支小隊,嘿嘿嘿,可惜沒那麼好的牙口,被兄弟幾個給滅了。”孟鑫灌了口酒,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我們的人死了幾個?”劉老七放下心來,只要不是劫掠了同行就好。
“死了一個,傷了五個,死的那個太大意了,鎖甲背在身上沒穿,真是愚蠢。不過劉大哥,是不是再弄幾幅鐵甲,鎖甲還是差了點,總是受傷。”
“成,我給老家去信,讓東家給弄幾幅過來。”
現如今大員的精鐵產量已經不同以往,往年一副鐵甲就是傳家的寶貝,現在只要是走商的都會找“軍械管理處”弄幾幅,只要是“正經”的用途,有錢有擔保人就可以買到。
無數的財富讓大員的中老年人都心動了,藉着秦沫的支持走上了殖民者的道路,把大員人的種子灑遍了整個呂宋。
大員的年輕人卻不喜歡走商人這條路,商人是從軍之後的備用選擇,尤其是加入海軍,纔是大員年輕一代的夢想,而海軍學院又是夢想中的夢想。
海軍學院的學員根據成績會被分配到各種船上實習,以往最大的蓋倫船是學員們的最愛,可從今日之後,估計沒人會再喜歡蓋倫了。
三艘最新式的護衛艦成“品”字形在大海上奔馳,最前方的船是秦沫和甲斐姬乘坐的甲斐號,後面的兩艘是學員們搭乘的六零一和六零二號護衛艦。
學員們上艦之後才知道,並不是每一艘戰艦都有名字的,只有在海戰中立下耀眼的功勳纔會被賜予名字,每個人心裡都開始火熱,幻想着一艘偉大的戰艦將因爲自己而擁有了光榮的名字。
韓昆帶着自己的幾名羅剎人水手絕對是六零一號上的異類,他們是水手訓練營中選送的,本來幾名羅剎人水手是沒有資格上新式戰艦的,是營長莊虎請示了王爺才讓他們有了這次實踐。
“瓦西里、雅各布,你倆每人負責一面帆,若是失了風,就到海里去遊半個時辰。”
韓昆從來沒有這麼嚴厲過,雖然他也經常毆打瓦西里、雅各布,可這次完全不同,這艘船讓他徹底迷醉了,一點點的失誤都是對它的不尊重。
苗條的船體、高高的桅帆,兇狠的包鐵撞角,還有那令人澎湃的“精靈之怒”,讓護衛艦成爲敏捷的海上衛士。當然,若是化身海盜那就是海上之狼。
今天早上,隨船的步槍隊演練了狙擊陣法,數十支一型步槍的齊射讓韓昆明白了,這是爲了對付修士用的,起碼對黃境修士有着不小的威懾力。
可這些都不是最惹眼的,全新設計的駕駛室讓海軍學院的學員們成了羨慕嫉妒恨的對象。
“這條船真是太棒了,回去之後,羨慕死那些不求上進的……哈哈哈!”兩個剛下值的海軍學員笑鬧着從韓昆身邊走過,得意的瞟了他一眼。
韓昆在水手訓練營的成績是拔尖的,還沒結業已經是一級水手長,肩上已經有了黑色的鐵錨標識。
而那些海軍學院的學員還都是見習值星官、見習舵手,若是和韓昆走了個對頭,按照潛規則是需要給韓昆讓路的。
可韓昆即使把那個鐵錨變成金色……那也進不了駕駛艙。
往日駕駛位都是敞開的,烈日暴曬、風雨洗禮都是家常便飯。可現在不同了,全封閉駕駛艙、大玻璃窗,活動的取風口可以給駕駛室內降溫,和外面的甲板簡直是兩個世界。
若是以前的韓昆,聽到這些話也許會低頭不語,忍受那內心的悔恨撕裂,也可能直接爆發揍他們個半癱,大不了關禁閉唄!
“呵呵!一幫小屁孩子,等小爺我上了大艦的時候,你們說不定還在這護衛艦上做見習生呢!”
韓昆現在根本就對這些刻意的炫耀免疫了,不論在哪裡,尖子生總會得到些消息的,雖然如今護衛艦已經是讓人耳目一新,但它畢竟稍小了些,承受不住更大的“精靈之怒”,據說王爺正在設計新一代的大型護衛艦。
“鐺鐺鐺”,船鐘響起,閒聊打屁的水手步槍手一邊往自己的崗位趕去一邊看着充當傳令官的見習生。
“前面發現鯨魚,王爺拿出了一份彩頭,誰先獵到目標,彩頭就是誰的。”
“彩頭是什麼?”一個明顯是老油子的水手長問道。
看着這個老兵油子,值星官忍下了心中的不舒服,這種人在船上的威信很高,他若是誠心給你使絆子,能把你給折騰出翔來。
“旗語沒說彩頭是什麼,但王爺的手筆......大家自己掂量吧。”
值星官的一句話讓所有人的心裡熱火起來,秦沫對待部下的大方在大夏都是出了名的,“史上最弱玄境”的名頭總算被秦沫摘掉了,“大夏最敗家王爺”的名頭卻逐漸響亮了起來。
三艘護衛艦開始頻繁的旗語傳訊,這時候就考驗值星官和哨兵的實力了。韓昆靈活的連爬帶躍竄到桅杆頂端,換下了那名年輕的哨兵,拿起望遠鏡後往值星官那邊做了個輕蔑的手勢。
無論在水手訓練營還是海軍學院,這都是個通用的手勢——“有膽子嗎?來比試比試!”
“哼!”見習值星官沒有爬桅杆,那是粗人才幹得活,他走上了船尾樓,來到駕駛室的一側,舉起了望遠鏡。
甲斐號打出一長串旗語,旗語剛打完桅杆頂部就傳來韓昆的喊聲:“指令六零一六零二兩艦上前,分左右兩側和甲斐號呈三角陣型。”
而船尾樓上的值星官還在心裡重複剛纔看到的旗語,準備解譯出來後宣讀,卻被韓昆搶了先,憤恨的怒目而視韓昆。
“呵呵!回覆旗艦,六零一必當爭先獵鯨。”強壯的艦長讚許的看了看韓昆,喊出了回覆命令。
韓昆又是以一串漂亮的動作完成了旗語,贏得了滿船人的喝彩,差點氣的值星官把望遠鏡扔海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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