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來南洋是做生意發財來了,諸位若是不介意可以一起發財!”
秦沫慢條斯理的說着話,甲斐姬爲他泡着茶,兩人的身姿嫺秀俊朗,氣質令人折服,滿者伯夷的人只覺春風撲面,不自覺間怒氣漸消。
“呵呵!既然貴客是來做生意的,那麼請問是做的哪種生意?”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拜裡米蘇拉蘇丹,他心中隱隱期待,感覺這是一個翻身的機會。
秦沫指了指蘇丹身上穿的絲綢紗籠,輕聲說道:“絲綢”。
又端起精緻半透明的茶盞說:“瓷器”。
桌上有擺着很多南洋人未曾見過的調料器具,秦沫一一指點道:“砂糖、美酒、茶葉。”
最後秦沫拍了拍手,親隨拿上來一柄長刀,刀長三尺有餘,雪亮的刀刃顯示了它的鋒利。
“另外本公子還做鐵器生意,不知哪位願意和本公子合作?”
蘇丹的眼神熱切起來,他很想和秦沫做生意,可他如今的身份很尷尬,他的人身自由都在滿者伯夷的掌控之中,讓他有心無力。
“談了這麼久,還不知大夏的客人如何稱呼?”
王子看着絲綢和鐵器也動心了,他看在財富的面子上暫時放下了仇怨,終於開口緩和關係。
蘇丹在一旁默默的撇嘴,“真是個蠢貨,人家讓塔曼巫師來買淡馬錫,擺明了不願亮明身份,你問個什麼問?”
果然,秦沫的回答不鹹不淡,“本公子做生意憑的是貨真價實,不憑身份姓名,各位稱呼我大夏公子就好了!”
“大夏……公子,你這長刀什麼價錢?”威拉布彌王子讓人接過了秦沫的長刀,打量之後就沉不住氣了,直接問起了價錢。
“價錢我是不管的,只要隨行就市就好。”
“……那是的什麼意思?”王子聽了塔曼巫師蹩腳的翻譯,沒明白“隨行就市”的意思。
“就是我的人和你的人議價,以貨易貨,公平買賣,不得強搶。”
威拉布彌王子終於明白了,這個隨行就市就是價錢不定啊!那還不是在誰的地盤誰說了算?不得強搶……呵呵!
“蘇丹有意做這門買賣嗎?只要劃出一塊不大的地盤,以做交易之用便是,我們會專門派人維持秩序。”
拜裡米蘇拉喜出望外,也不管布拉密登兇狠的眼神,直接說道:“本蘇丹自然是願意的,只是………”
“呯!”王子直接拍了桌子。
蘇丹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往威拉布彌王子那邊看了兩眼,不再做聲。
“大夏的公子,我們還是來說下淡馬錫的事情吧!淡馬錫在很多年前就被我滿者伯夷帝國攻下,然後立碑爲證,如今被你佔據,是在藐視我滿者伯夷的千萬子民嗎?”
威拉彌布王子終於在蘇丹的身上找到了自信,對着秦沫侃侃而談,尤其是說到“千萬子民”的時候更是加重了語氣。
可惜秦沫根本就沒正眼瞧他,“多年前你們攻下了淡馬錫,立碑爲證。如今本公子也到了淡馬錫,自然也可以立碑爲證,不知你願意看到多大的碑?”
王子和布拉密登都是一愣,感覺秦沫說的好有道理,但心裡就是憋的厲害,眼看就要爆發。
“大夏的公子,貴國最講究名言正順,你不遠萬里來到南洋,佔據別人的土地,蘇丹給你文告收回淡馬錫,你卻不理,惹得兩國對大夏有了敵對之意,此事傳到大夏公子就不怕朝廷問責?”
一陣嘰裡呱啦的聲音隨着人影傳了進來,秦沫卻沒聽到塔曼的翻譯,不由奇怪的看向來人。
來人的衣服沒什麼特別,但是一頭野雞毛非常扎眼,胸前一長串不知名的掛飾充滿着詭異,而手中的巫杖竟讓秦沫感到了些許熟悉的氣息。
“塔曼,你們是一個村的?”
秦沫想起了剛見塔曼的時候,他就是這麼個鳥樣,現如今塔曼除了代表巫師的巫杖和幾件重要飾品,全身已經都是漢人打扮。
“卡差,你還活着?”塔曼巫師的聲音開始顫抖,情緒開始激動。
“沒想到吧?我活的很好,可是傲慢的天才塔曼怎麼變成了別人的走狗?”
“當死亡降臨,任何堅持都變得無意義,何況自從我離開了婆羅洲,就再不是以前的塔曼了。”
塔曼巫師好像被撕開了隱藏的傷口,忽然變得沉寂下去,滿面蕭索。
“你倆說什麼鳥語呢?塔曼這是你仇人還是故人?有話以後再說,我這開着會呢!”
秦沫看這倆老頭唧唧歪歪頓時不樂意了,我這談的好好的你出來攪局啊是咋滴?
塔曼清了清頭腦,把卡差巫師的話翻譯了過來,惹得秦沫發出一聲輕笑。
“塔曼,你告訴他,大夏確實是禮儀之邦,做事講究個名言正順,但卻從來不會顧忌彈丸小國的什麼敵對之意,本公子來做生意,若是講理則大家發財,不講理那就放馬過來。”
塔曼翻譯之後威拉布彌王子終於坐不住了,起身大聲喝到:“我滿者伯夷東西幾千裡,子民過千萬,怎能是彈丸小國?大夏距南洋足有萬里之遙,國力再強也是鞭長莫及吧!”
“最重要的是,公子你怕不是大夏朝廷的人吧!你的安危大夏朝廷不見得會在乎。”
王子滿以爲自己一番話能讓秦沫顧慮重重,可惜秦沫一句話就讓他紮了心。
“我的事與大夏朝廷無關,但王子你更不是滿者伯夷的主人!你父親是,過些年你姐姐也是,但你不是。”
場間的氣氛頓時尷尬起來,威拉布彌王王子的臉憋的通紅,但他又不能反駁,在場的許多滿者伯夷人都明白秦沫說的是實話。
“王子和公子都是貴客,有事好商量,我們先飲宴,過後再談!”
蘇丹趕緊出來打圓場,很多滿者伯夷人的眼神已經不對勁了,這些粗人發起瘋來可是不管不顧的。
不論是拜裡米蘇拉蘇丹還是威拉布彌王子,一頓宴席吃的都是索然無味,蘇丹是在思量着怎麼藉助秦沫的力量。
而王子是在暗下決心,先解決秦沫,再通知自己的領地二次徵兵,討伐淡馬錫,然後徹底掌控馬六甲,在自己姐姐姐夫領地的北面埋下這顆釘子。
“卡差……卡差…?”
王子轉頭尋找卡差巫師,想讓他準備準備,今晚就對秦沫發難。可他尋遍了整個王宮大殿,也沒看見那從扎眼的野雞毛。
秦沫正在和甲斐姬小聲說話,給他講解自己的南洋經略計劃,簡單來說就是賣軍火,東爪哇、西爪哇、蘇門答臘各懷鬼胎,讓他們往死裡打去。
甲斐姬低頭受教不住“嗨…嗨”的樣子讓秦沫很滿意,不管你對外人多麼強橫,對我必須言聽計從,逆來順受。
“嗯?…塔曼,我怎麼覺得…有種奇怪的…元氣波動?”
塔曼一口飯也沒吃,一直在秦沫身側低頭沉思,不知道想着什麼,聽到秦沫的問話有些驚愕,不明所以。
“塔曼,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和天地元氣有了聯繫…就像是……降頭術。”
塔曼大驚,飛身跑到蘇丹的親信蘇拉的桌前,端起他的酒杯、菜餚聞了聞,然後開始從懷裡往外掏東西。
幾樣亂七八糟的粉末被塔曼混在一起扔進了酒菜之中,“呼”的一聲竄起了高高的綠色火苗,詭異至極。
“都別吃了……都別吃了…”
塔曼大聲的用土語喊叫,讓許多醉眼蒙鬆的蠻人極爲不滿。
“你們還吃……死降…就要來臨啦!”
降頭術很詭異,衆說紛紜,本書純屬虛構,若有不同見解還望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