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之央,四處望去無邊無際,一桅孤帆隨風緩緩滑行,兩人艙中對坐,好一派雅士之風。
只可惜兩人之間桌上咕嘟咕嘟冒泡的火鍋毀了這幅美麗的畫卷,而秦沫如風般的刀法片出薄薄的肉片,王語詩的小嘴不住嘬動,一條牛腿很快就無影無蹤。
“你不能再吃了!再吃就......”
“嗯?再吃就會怎樣?”
王語詩明顯不懂地球人的套路,搞不明白吃多了會發胖這個能量守恆定律的標準體現之一。
“哦!吃的太多會變得很強壯,就如燕王那樣的,肌肉隆起不是太好看.....”
秦沫還是說出了實話,只不過王語詩顯然不把肌肉當回事,“本宮還沒吃飽,再切一條羊腿來....”
秦沫怒了,自己還一點沒吃呢!堂堂恆王殿下改行做廚子嗎?當然不,絕不。
秦沫終於展現了自己的實力,他單手切肉,另一隻手開始撈肉吃,兩人的筷子化作兵器,速度之迅捷,招式之巧妙,令人歎爲觀止。
一條羊腿入鍋又出鍋,秦沫的胃總算有了點感覺,心裡也有了些小得意。在強悍的皇后娘娘手裡爭回一些面子,實在是不容易。
“戰技不錯,看來艾倫對你下了不少功夫,精靈族的戰技果然不凡。”
王語詩的戰技走的是剛猛的路子,在用筷子這種小巧周旋之上,自然無法全力催動元氣,秦沫才得以憑藉強悍的身體速度和技巧和她鬥了個平局。
“艾倫啊!他確實教了我很多,但若不是我天賦卓絕他再強也是無用。”
王語詩看着自鳴得意的秦沫,鄙視的說道:“你入玄境已經數年,又有名師悉心指導,至今摸不到地境的門檻,還好意思說自己天賦卓絕?”
“我....”
秦沫想反駁卻無從說起,他總不能說自己的丹田元液與衆不同吧!
自從秦沫開始利用小涅炎不挑食的毛病輔助修行以來,吃撐了的小涅炎動不動就會吐出一縷濃縮過的元氣精華,滲入丹田之後,元液從以前的亮黃色變爲......更亮的亮黃色。
隨着秦沫的修行,他的元液越來越亮,但是體積的增大卻慢如蝸牛,照這個樣子,別說化液爲晶了,啥時候填滿整個丹田還不知道呢.
“不過你的修爲在年青一代之中,雖不能說是頂尖,卻也是出挑的了。而你的雜學之術,堪稱宗師水準,你恆王一脈,該當大興。”王語詩看到秦沫的窘態,又公正的評判了一句。
“那不是雜學,那是......科....,算了,說了你也不懂。你這次來大員,可是爲了烈酒配方一事?”
“......是的,....我確實是來拿配方的,此事關係重大,不可假手他人。”
王語詩確實是爲了酒精的配方而來,三年期限已到,軍方的意見已經不小,她畢竟是皇后,而不是陛下。但她沒想到秦沫會這麼直接的問出來,她其實一直在找機會提這件事情。
“明日我會帶你去酒精作坊看一遍,有什麼不明白的你隨時發問,必然讓你看個透徹,如何?”
“如此甚好,我這次帶了三十份藥劑拓本,算是最後的一次交換。”
“好滴好滴,謝謝你啊丹鳳!”
王語詩聽着秦沫的稱呼,臉色黯了黯,正在傻樂的秦沫卻絲毫沒有察覺。
第二天一早,秦沫就帶了王語詩進入制酒工業區,大員不論是誰的制酒工坊,都集合在統一的區域,便於管理也便於保密。
恆王府的酒坊自然是最大的一家,設備也是最新。秦沫對着大型的蒸餾設備,給王語詩詳細講解酒精提純的原理,直把王語詩聽得目瞪口呆。
“你就是用普通的酒還有這等簡單的手法制成酒精.....又用酒精換到了皇室珍貴的藥劑拓本?”王語詩有些激動了,她一直以爲酒精是用什麼珍貴的材料製成,哪裡想到就是普通低度酒提純得來。
“回皇后娘娘的話,是的。”
“你還把烈酒賣到天價,讓各方權貴,前線將士們爭相搶奪。”
“回皇后娘娘的話,是的。”
王語詩望着洋洋得意的秦沫,胸中火氣連續兩次提起又被自己強行按下,但把秦沫揍一頓的衝動卻越來越強烈。
“秦沫,我一直以爲你是宗師,現在看來你......是個奸商。”
秦沫這纔回過味來,感情王語詩這是在發泄自己的不滿,相對於材料低廉,工藝簡單的酒精,皇室的藥劑拓本實在是珍貴無比,兩樣根本不對等的東西互相交換了三年,怪不得她心理不平衡。
秦沫也很生氣,自己好心把最先進的酒精蒸餾設備直接給王語詩看,卻落了個“奸商”的名頭,實在是可恨。早知道就給她看最原始的那個破銅鍋,讓她自己琢磨去吧,三十年也不見得能達到自己的水平。
“丹鳳,我想問下,你距離天境還有多遠?還要幾年能入天境?”秦沫冷冷的問王語詩。
聽着秦沫突然變得生硬的問話,王語詩愣了,自己這火氣一壓再壓,你還敢跟我尥蹶子?
“天境豈是那麼好入的?不管是玄境入地境,還是地境入天境,都要尋那一絲難言的機緣。若問我何時入天境,也許明天......也許終生無望。”
“不過........我肯定是走在你的前面就是,呵呵!”
王語詩看着冷着個臉的秦沫,忍不住出言譏笑,玄境距離地境還有好長一段距離,何況是天境。
秦沫感受到了王語詩的譏諷,心裡更是惱火,他是打不過王語詩,但不代表自己會任人奚落。
“這酒精提純之術就比如那境界的晉升,你看似簡單,但沒人給你指點你何時能想通?”
“本宮自然想不通,因爲本宮不是釀酒的工匠。”
“那你皇宮裡還少了釀酒的名師不成?這三年來我就不信他們沒有嘗試釀造烈酒。”
秦沫恨恨的說道,自己把蒸餾的秘密交了出去,損失的不僅是無法再換到藥劑這麼簡單,高度酒的民間市場有多大?想到自己再也不是獨一家,無法再享受烈酒的暴利,秦沫的心都在滴血。
王語詩頓時卡了殼,臉色都被卡紅了。別說皇家酒坊這三年來一直嘗試釀製高度烈酒,就是軍方、世家哪一個勢力沒有在嘗試釀製?可是都無一例外的失敗了。
蒸餾設備看起來很簡單,但其中涉及到加溫蒸發、低溫冷卻,你讓一個不懂物理的文盲釀酒師去憑空揣摩,難度不亞於讓一個連英雄爲何物都不知的人去打排位賽。(筆者就是)
王語詩幾次想出言反駁,都想不出合適的言辭,秦沫說的好有道理,但她是絕對不會把酒精的秘密和入天境相提並論的。
“皇室的藥劑....煉製不易,很多配料甚至西州纔有,你拿這麼廉價的酒精換了那麼多藥劑,肯定會惹人非議,我.....只是.....”
王語詩也感到了秦沫的憤怒,畢竟三年之約秦沫遵守了,自己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東西,確實不該多事,但想到回去之後,必然會出現針對秦沫的指責,王語詩又覺得自己頂在前面替他擋風遮雨實在是委屈。
“丹鳳啊!我說的是把配方工藝交給皇室,可沒說交給大夏,你回去之後要嚴加監管,不得再讓配方流落到其他人手上,明白了嗎?”
“你是說.....你是說隱瞞.....配方的秘密?”
“什麼叫隱瞞,這是商業機密....懂嗎?你若讓它成爲國家機密也行。”
“你的意思.......我也把烈酒賣到天價?”王語詩的思路突然轉了個彎,豁然開朗起來。她忽然覺得自己一直走錯了路,而秦沫卻給她點燃了一盞燈。
“給軍方自然是不能加價的,但民間嘛!......大夏的有錢人還是很多的。”
王語詩的眼睛眯了起來,嘴角上翹,她突然覺得.....做一個奸商....好像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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