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處可去,我只是吃了客商供奉在海神廟的食物,纔對付那些海盜的船隻的,我現在吃了你好多的食物,我....還沒有幫助你,我還不能走!”
小希亞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最後理直氣壯的告訴秦沫自己需要幫助秦沫以後才能走。
然後她就在秦沫的王府住了下來,吃着更多的食物,欠着更多的債,也就更有理由賴着不走。
今天是王府僕人侍女發月俸的日子,精緻的銅幣和銀幣讓所有人都喜笑顏開,只有小希亞苦了臉,她可以白吃白住甚至有新的衣服,但她在賬房面前等了半天也沒聽見喊她的名字。
“秦沫,爲什麼別人都有月俸我沒有?”
秦沫看了小希亞一眼,淡淡說道:“只有我的僕人、侍女、部曲纔有薪俸,他們要麼稱我爲王爺,要麼呼我‘殿下’,你.....稱呼我什麼?”
小希亞囧了,她當初堅持對秦沫直呼其名,遭到所有人的怒視,連林若曦也差點跟她絕交,最後還是秦沫以“本王是大夏的王爺,不是全天下的王爺”爲由,讓小希亞留下了這一點點的自尊心。
“可是.....可是.....”希亞“可是”了半天也沒想出合適的理由,林若曦經常領她去逛商業區,好吃的好玩的都是需要錢的,她已經欠了林若曦好多次,必須儘快還清。
“你整日說要幫我,那麼你說說你會些什麼?”
秦沫看着吱吱唔唔的小希亞,有些無語,這丫頭長了一副成年人的個頭,但心智實在令人擔憂,在自己府中幫了自己一個月的忙,除了把自己養的臉色紅潤了之外,啥也沒幹。
“我...會把船掀翻....”
小希亞掰着手指頭想了半天,只想出一個拿得出手的技能,然後就希翼的看着秦沫,看看自己的技能有沒有用。
“我這裡沒有船需要掀翻.......你從天竺那邊過來,知道沿岸的港口和風土人情嗎?”
秦沫想了半天才想起小希亞可能有用的地方,大員在南洋已經打了幾年基礎,是時候繼續往西探索開拓了。
小希亞的眼神亮了,小腦袋點個不停的說道:“我知道我知道,我都去過,不過他們的城市不如你的淡水城繁華,而且很髒,你要去賣東西嗎?”
小希亞和林若曦很熟,而林家是大員商界的大佬,希亞自然知道大員遠洋貿易的厲害,經過秦沫的提點,小希亞頓時想到了自己最有用的地方——做個帶路黨。
秦沫拿過一支做工精緻的炭筆,開始在白紙上畫圖,不一會兒一張東非、印度洋區域性海圖就成形了,他開始指着一個個記憶中的港口詢問。
“這裡是亞丁,這裡是第烏,這裡是果阿,這裡是錫蘭,錫蘭的寶石好漂亮,但我沒錢,又不好意思搶.....”希亞又提到了錢,而且暗示自己是有能力搶劫的。
“知道海洋中的細節嗎?在紙上標出來你就有錢了。”
秦沫看着地圖上那些和前世極爲相近的城市暗暗點頭,他滿意的看了希亞一眼,小美女倒真不是花瓶,至少算個旅行家。
希亞這次很謹慎,拿着炭筆考量半天才畫上一筆,有幾次都畫了又擦掉,小臉上滿是苦惱。
秦沫看的奇怪,探頭過去一看,頓時驚訝了,希亞在畫的不是海島,竟然是印度洋的洋流。
“希亞,你到天竺的時候是春天還是秋天?”
“是春天,你怎麼知道?”
秦沫點點頭,印度洋的洋流受季風的影響,冬季和夏季流向完全相反,希亞過來的時候剛好是交替的時候,有些混亂。
“希亞,你…確實幫到了我,謝謝!”秦沫真誠的說了句謝謝,自己心中的海圖需要印證,這需要太多的人力和時間,小希亞無疑你幫他節省了時間。
“那我可以拿錢了對嗎?我要跟那個摳門侍女的錢一樣多…”
希亞興奮的指着秦沫身後的甲斐姬說道,直把她氣的不輕,倆人簡直天生就是對頭,見面就想呲牙。
“哦!可以……”
甲斐姬如今有自己的大買賣,但她固執的每月都去王府賬房上領她貼身侍女的那份月俸,林若曦暗地裡稱她爲最摳門的貼身侍女。
希亞扔下紙筆就往外跑,熟門熟路的找到專發月俸的賬房,伸出白嫩小手喊到:“你家王爺說了,我的月俸和那個摳門侍女一樣多。”
老賬房迅速點出二十枚銀幣恭敬的放到希亞手裡,點頭哈腰的模樣和對甲斐姬一模一樣,“王爺這是又收了個貼身侍女哇!”
小希亞興沖沖的去找林若曦,發工資的喜悅一定要和朋友分享纔對,但她剛轉過月亮門就被一個長腿女子堵了個正着。
希亞兩手緊緊握着自己的銀幣,和眼神冰冷的甲斐姬開始瞪眼、對峙。
周圍的僕人護衛全都繞着她倆走,在王府中甲斐姬已經不僅僅是秦沫的侍女那麼簡單,誰也不敢過來礙眼。
良久之後,小希亞冰冷的小臉突然笑顏如花,拿出一枚銀幣遞到甲斐姬面前。
“大姐…我請你吃火鍋…”
一艘破破爛爛的海船終於抵達了廣州城,船上的水手看到岸上大夏人的裝扮之後,全部跪地哭拜,感謝神靈的指引,讓他們終於到了傳說中的天朝上國。
“麥肯基,我們終於抵達了大夏,所有的艱辛都會得到足夠的補償,你回到家鄉以後可以買一大塊地,過上貴族一樣的日子。”
麥肯基擦着滿臉的淚水鼻涕用力的點頭,作爲合夥人,他和呼巴耶兩人在航行中承擔了巨大的壓力,風暴、海盜還有船員的憤怒差點把他們逼瘋,如今一切都值了。
“呼巴耶,我們要去找誰賣貨呢?最好找一個懂梵文的和尚做翻譯,不然我們的貨賣不出好價錢。”
“不,我們不需要翻譯,更不需要找人去賣貨,有人會爲我們準備這一切的。”麥肯基看着碼頭上明顯不是苦力打扮的幾人,篤定的說道。
幾個大夏商人並不懂梵語,麥肯基和呼巴耶的大夏語也很爛,但整箱的胡椒擺出來之後,一切都不再是障礙,很快就有穿着體面的商人找上門來。
船艙之中,麥肯基把一斗胡椒擺上桌几,大夏商人拿出一錠銀子放了上去。
麥肯基把頭搖的撥浪鼓一樣,他雖沒到過大夏,但祖輩相傳的經驗卻深印在心中,那錠銀子換成金子還差不多。
“金子…金子…”麥肯基把一塊金子放到了胡椒的旁邊。
大夏商人全都驚呆了,互相眼神交流之後,一人拿出一錠更小的銀子,把原來的那錠銀子換了下來。
麥肯基也光棍,把一斗胡椒倒出大半擺放在銀子旁邊,表示這就是最終價格。
大夏商人都笑了,在以前這個價錢也許不離譜,但自從皇家的香料鋪子開遍了大夏所有的省城之後,價錢雖不親民但已經不再是貴如黃金。
雙方不歡而散,呼巴耶擔心的問麥肯基:“不會惹麻煩吧?”
“不會,大夏自詡天朝上國,絕不會欺負番邦客商,我們靜等就是,他們一定會回來的。”
很快就有人回來了,只不過不是商人,而是官家的衙役,二話不說就把兩人鎖了起來。
“商人…我…是商人,王法…有王法…”
“喊什麼喊?商人不交稅還是商人嗎?明目張膽的走私還敢說王法?”衙役頭目衝着倆可憐的商人怒喝出聲。
其實衙役心裡是這麼想的:“敢跟皇家商鋪搶買賣,你特麼還講王法?傻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