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子,你瘋了.......”
“秦沫.....莫要和他這種人死鬥,不值得。”連一向穩重的秦淵澤都開始急躁起來。
“不管是哪種人,既然要做個了斷,自然需要公平纔是,我自己選的路,自然自己走完。”秦沫知道如果不敢和黃瑟曙公平的打一次,自己心中的道心永遠都不會完美。
“好......這次是你說的,我可沒有逼你。”王語煙美麗的臉色露出難言的表情,好像是在.....惋惜。
王家的家僕拿來了紙筆,秦沫擋住了秦語穆和秦淵澤,重重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此字一簽,兩人之間的比鬥再也不觸犯大夏律法,任何人不可阻擋,若是反悔,會被天下武人修士所鄙視,在大夏這個家族名譽高於一切的社會裡,是絕不允許出現那種情況的。
黃瑟曙看着白紙黑字和紅色手印,久經磨礪的雙手竟然開始微微顫抖。三年前的恥辱今天就要有個了斷嗎?
自己出身微寒,家中老父老母終日勞作供自己讀書,眼看自己就要成年赴考,父母卻相繼離世,自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空讀了一肚子文章,卻連紙筆和赴考的路費都拿不出。
黃瑟曙看那些貴族富翁,各個錦衣玉食,家中財富堆積如山,而自己卻快要被餓死。他一氣之下投入軍中,做了一名隨軍書記,幾經生死,終於用攢下的軍功換了一份功法拓本和元氣藥劑。
他永遠忘不了自己感受到天地元氣的那一夜,富含生機的元氣滲入了自己的身軀,自己成了一名修士,凌駕於普通人之上的修士。
黃瑟曙成爲修士的第二天,就受到了隴西王家的招攬,雖然只是作爲最底層的門客,但也是脫離了凡人的階層。他也知道,若想持續修煉的話,離不開世家大族的資源和環境。
黃瑟曙讀書人出身,和那些戰場上的廝殺漢起點就不一樣,對於《破天訣》的理解遠超普通的軍士,你能想象一個目不識丁的漢子抓耳撓腮的理解那晦澀的功法口訣的樣子嗎?黃瑟曙的修行速度快的不可思議。很快他就得到了王家的重點培養。
三年前,他被分給武威公家的二小姐做護衛,因爲一個人,二小姐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他決定搏一把,找機會挑釁了那個人,並最終在比鬥中將其擊敗。
然後.......然後那人的朋友找上門來直接把自己的兩腿打斷,若不是王家小姐攔住,也許自己會被打死。
但是這些都是值得的,養好傷之後自己被王家劍室所接納了,從此以後自己纔算是摸到了王家內層的門檻。
大夏各個勳貴家族都有自己的戰技,小家族都喜歡把自己的獨門戰技起一個非常響亮的名字,比如“流雲劍”“霸王刀”等等。但是底蘊深厚的世家大族卻沒有那麼多的花巧,甚至都不會給自己的戰技起名字。只有一些威力極大的招式纔會有名字。
王家的戰技都是在劍室中教授磨鍊的,先生只會指點你修行的方向和錯誤,其餘的就是和同門切磋較技。在劍室,很多戰技足可以作爲小家族的秘傳傳承下去,可在這裡只是普通的無名招式罷了。兩年多來,黃瑟曙不但修爲達到了黃境巔峰,戰技也與以前判若兩人。
今年,王家更是給黃瑟曙謀求了一個武威軍校尉的職位。武威軍是帝國禁軍之一,其中多有王家子弟,而黃瑟曙作爲掌管一千五百人的實職軍官,算是正式進入了王家的內層。他有時候會呆呆的看着王語煙的背影,心裡思緒萬千。
黃瑟曙拿起了那把帶有鋒銳+惑光的長劍,注入元氣,刺眼的光華讓所有人不得不眯上了眼睛。他的信心無限高漲,三年前能打敗秦沫,今日........就要打死他。
秦沫看着黃瑟曙手中長劍發出的光芒,心裡疑惑,你這是在浪費元氣嗎?這種法陣在格鬥中突然催發才能起到最大的效果,你這時時刻刻保持法陣的運轉.......是在裝逼還是在唬我?
秦沫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已經是玄境了,對於元氣的控制早就心發即至,形成了身體條件反射。他並不知道,在黃境的時候,催動武器上的法陣總會有所遲滯,更別說分別操控兩個以上的法陣了。黃瑟曙不是不想節省元氣,他只不過無法靈活的分別催動長劍上的兩個法陣而已。
今日秦沫三人出來閒逛,都沒有帶武器,秦語穆和秦淵澤的幾個護衛的武器也不過是帶一個法陣的優質武器罷了,秦沫總覺得有點配不上自己的身份,這也是他在大員一直沒有選擇一把優質武器爲己用的原因。精靈族的矯情還真不是浪得虛名。
秦沫回身走到了那排擺放破銅爛鐵的貨架前,拿起那把崩了個口子的雙刃斧問霍斯:“霍斯,這把斧子怎麼賣?”
“世子好眼力,這把雙刃斧是我們卡洛斯家族從千年以前的戰場尋找到的,法陣完美,造型厚重,是一把.................................巴拉巴拉。”霍斯不愧是卡洛斯家族的經商好手,不遠萬里來到大夏做生意果然有其過人之處...............忽悠能力出類拔萃。
“多少錢?”秦沫用手指輕輕的彈着那個大口子問道。
“呃.......五百兩。”霍斯的感覺很敏銳,他感到了秦沫身上的殺氣,這個漂亮單薄的大男孩也會具有殺氣嗎?
秦沫沒有再搭理他,提着斧子直接來到了大街上,雙方的護衛們清空了一段街道,算做臨時的比武場。王家和秦沫三人各據一邊,互相對峙。
看見秦沫提着一把破斧子在一邊站定,隨手錶示可以開始了。王語煙和黃瑟曙的牙齒都是咬的咯吱作響。他們都認爲這是對他們王家徹徹底底的蔑視。
黃瑟曙手中的長劍光芒大盛,比剛纔還亮了幾分,顯示他已經把元氣催動到了極致。他擺出了一個起手的架勢,單這一個架勢就惹來了周圍的一片叫好聲,在西州街上的不乏修士和戰士,都是識貨的。黃瑟曙擺出架勢之後,頓時變得不一樣,穩重若山,殺氣如刀。
秦沫看着黃瑟曙,心中更是鄙夷,擺個帥帥的姿勢有毛用,你願意僵持下去就僵持下去吧,我在這裡看會兒星星。他在艾倫無數次的虐待中早就學會了不擺姿勢了,氣勢隨心所動,根本就不需要架勢來幫助醞釀氣勢。
兩人足足對峙了半盞茶世界,秦沫一直微微舉頭望天。剛開始黃瑟曙以爲這是種奇特的起手式,現在才發現秦沫根本就是在休息,一時間他的心中之火“哄”的一聲竄出腦際,整個人都被怒火所包圍。他大喝一聲,直衝秦沫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