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入道了?”秦沫定定的看着甲斐姬的眼睛,她的眼眸裡已經有了細微的絲絲華彩,這是元氣入體的症狀,雖然細微的令人難以察覺,但它所含的意義卻是凡人的脫胎換骨。
晚上修煉的時候秦沫並沒有把自己的元氣外放,而甲斐姬吸取的元氣又少得可憐,所以秦沫昨晚並沒有感覺到身周天地元氣的小小擾動。直到今天甲斐姬給他更衣,兩人身體緊貼在一起,而甲斐姬剛剛形成的丹田又過於活躍,秦沫才感到了元氣的共鳴。
“多謝殿下成全。”甲斐姬沒有多說話,只是虔誠的跪拜了下來,額頭觸地,表示着自己心中的無限感激。
秦沫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甲斐姬也長時間沒有擡頭。她很惶恐,秦沫沉默的時間太久了,難道殿下要反悔嗎?畢竟自己是扶桑人,還是個女人。
“以後,有修行上的疑問,多多問過你義父,若是有難處......也可以來找...本世子。”秦沫的話讓甲斐姬感動的一塌糊塗,眼淚鼻涕流了一臉。“......甲斐誓死追隨殿下......直至戰死...。”
“不要說那些喪氣話,你有天分,我只是稍稍助力而已,去吧,給我準備早膳。”
秦沫看着甲斐姬忙碌的背影,心裡大是感慨道:“特麼的爲什麼都是妖孽.....顯得本世子這麼廢柴?.......一個兩個不用藥劑都能得道......我這都開掛了....都追不上女暴龍,現在又一個,這還怎麼玩?”秦沫巴拉巴拉的一陣嘟囔,昨晚修行速度提升的喜悅被人打擊的散去了多半。
大夏軍隊默然而堅定的往北行進,戰士、勳貴沒有了剛出行時候的熱情,就如一羣木偶,按着節拍重複着行軍的動作。
秦沫的軍隊在其中算是少有的特例,每天的行軍模式都不一樣,有緩慢的警戒搜索前進,有奔放的追擊突進行軍。到了晚上,更是隔三差五的舉辦競技、家鄉戲曲等等娛樂項目,配合着充足的一日三餐,大員軍戰士的個人體質越來越好,相互軍陣配合也越來越默契。
離開帝都半個月之後,秦沫的軍隊終於抵達了歸化城外,就地紮營。歸化城古稱敕勒川,是水草豐美的地方,佔據這片草場西半部分的就是塔塔兒部落。也是附近最大的草原部落。
胡巴早就派了手下的親信回塔塔兒部報訊,等大軍到了歸化城紮營,很快就有幾十騎到了大營外面求見胡巴和胡琪。
秦沫對於這些瑣事是不管的,他只是在制定戰略方向的時候表達自己的決議,細節都會交給手下去辦,辦的不漂亮不要緊,一次兩次吃虧後,自己就會有一大批有經驗的基層執行者。
這次把鹽賣到草原上的商業行爲註定不是很順利,秦沫吃過了晚飯被甲斐姬伺候着沐浴的時候,胡巴和胡琪焦慮的在帳外求見。
秦沫隨意的穿了一件長衣,赤足披髮坐在榻上,看着下面跪着的倆草原孩子,姐妹倆顯然是爭吵過,眼角都有淚痕。
“說說吧......說的詳細一些....”
“殿下,我大哥勾結了克烈部,打傷了我的姐夫把虎兒,搶走了我很多的牧民,還請世子殿下發兵征討他們,此後我塔塔兒部願意效忠世子殿下。”胡巴低頭背誦着自己的臺詞,他還太小,受到這麼大的打擊,已經六神無主了。
秦沫看着胡巴的樣子,就知道這是有人給他出的主意,不是胡琪就是部落中的其他人,也許他們覺得自己作爲大夏皇族,征討幾個草原部落還不是小事一樁?
可是秦沫卻知道這恰恰不是自己可以逾越的事情,他沉思良久之後,做出了決定,對着胡巴和胡琪說道。
“你們效忠的只能是大夏朝廷和皇帝,不能是我,再說出這種話語,我們的合作不但取消,我們還會成爲仇人。”秦沫看着胡巴擡起了頭準備開口,用手勢制止了他,然後繼續說道。
“我們是合作伙伴,我可以給你必要的幫助,但是這些都是不可對外人明言的事情。你們下去吧,我會派人給你們必要的幫助,而且,我只會在這裡停留兩天,兩天之後你們要是沒有能力解決內部的紛爭........我...會換人的。”
秦沫說的是實情,以他和開陽侯、河間王兩大勢力的世子合力,是可以把鹽運到草原上的,所差的不過是一個草原上的合夥人而已,可以說塔塔兒部,也可以說克烈部。他不可能深入的干涉草原部落間的爭鬥,那樣會引起皇室和朝廷的猜忌的。
胡琪扯着還想繼續說話的胡巴出了秦沫的大帳,他比胡巴大幾歲,知道大夏更多的歷史舊事。大夏很強大,對外也很強硬,但是他們的內鬥同樣很頻繁,雖然很少有草原上部落間火併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是背地後捅刀子的事情屢見不鮮,秦沫是不可能給其他人留下話柄的。
當天晚上,姐妹倆就收到了秦沫說的“必要的幫助”。三百車雪白的海鹽,五十具全身鐵甲和配套的斬馬刀。還有一個少了一隻胳膊的老兵。
一車鹽有兩千斤重,三百車就是六十萬斤。整個塔塔爾部落也不過二十萬人,省着點吃可以吃半年了。更別說其中屬於胡巴和胡琪的部族纔不到十萬人。
至於這種全身鐵甲,更是讓強巴的口水都流了下來。他第一次見到這種鐵甲是在一個扶桑人身上,那人是個隊正。當胡巴問他怎麼才能買到這樣的鐵甲的時候,那人對着胡巴露出了鄙夷的眼神,然後掀起了自己的盔甲,露出了身上的一道長長的疤痕,表示這就是代價。
胡巴很沮喪,他父親給他遺留了一副葉子甲,雖然他經常給它上油脂,但是依然無法阻擋它繼續的老舊下去。大夏對於流入草原的鐵器的監察太嚴厲了。而且以胡巴現在的體型,還要幾年之後才能穿上它。
可現在自己竟然有了五十副鐵甲,他小小的膽子立刻膨脹了幾倍大。他已經在想象,自己帶着五十名甲士直接衝進了自己哥哥的營帳大殺四方,然後把他綁起來掛在旗杆上暴曬致死。
“這些鐵甲是你從走私商人手裡買到的,和我家世子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明白嗎?”徐立言冷冷的對着這些欣喜若狂的蠻子說道。他倒是沒有鄙夷他們,因爲不久前他自己也和這些人差不多的樣子。
“多謝將軍提醒,我們是從商人手中買到的這些鐵甲,至於那個商人是何許人也,我們也不得而知。”胡琪沒等胡巴反應過來就對着徐立言行禮答話。能夠被世子殿下派來幫助自己姐妹的人,一定不是慫貨,哪怕他少了一隻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