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進提起了自己的長桿刀,他沒有再催動那個陰險的“失血”法陣,他自己都要快因爲失血暈厥了。幸好,他何進是玄境修士,元氣深厚,他把丹田中剩餘的元液徹底催發,遍佈全身。把氣勢和體力提升到了頂點,至於強行運行元氣造成的暗傷,現在已經顧不上了。
秦沫依然沒有暴露自己的元氣,只是靠強悍的不像話的肉身力量就瞬間衝到了何進的眼前。何進聚氣全身之力,一刀迎頭斬向秦沫。
這次比鬥,自始至終秦沫都沒有和他正面相抗,讓他憋屈的發瘋。現在兩人衝了個面對面,秦沫沒有絲毫躲避的意思,何進感覺自己這一刀使得酣暢淋漓、順暢無比。
秦沫雙手短刃交叉平舉,架住了何進的長桿刀,任何進怎麼催動元氣,長桿刀就是無法再壓下分毫,他已經把全身的元氣聚集在了雙臂之上,還是無用。然後.....眼前的秦沫嘴角一抽,露出了一個邪魅的笑容。
秦沫緩緩的把右手的短刃從長桿刀上拿了開來,只憑一隻左刃就架住了何進的長刀。右手短刃突然閃出一道光翼,燦爛無比。何進的頭顱離身飛起,滿腔鮮血噴灑而出,一陣血雨籠罩了數丈方圓。
秦沫在斬下何進的頭顱之後就飛身而退,只留下何進那還呆立在原地的無頭屍體。周圍的勳貴、軍士一時之間只知道嘶嘶吸氣,不知道該如何出聲。
“沫子....你也太兇殘了,你看看.....你看看這位...這是死不瞑目啊...”秦語穆第一個反應過來,指着掉在地上的一顆頭顱大呼小叫,成功的吸引了絕大部分的紈絝二代的目光,何進頭顱之上的眼睛睜得巨大,只不過沒有了一絲神采。
“還真是死不瞑目啊......巴拉巴拉”
“你看這刀口.....連鎖子甲都切斷了.......怎麼如此平滑...巴拉巴拉”
“何進應該是玄境修爲吧?怎麼會這般的弱?.....巴拉巴拉”
李梓念一張臉黑的就像暴雨之前的烏雲,就差滴水了。何進是投靠自己這一房的家族,自己爲了把他扶上平衛軍統領之位,動用了很多關係,付出了更多的利益。作爲一個統領數萬人的將軍,是自己手中僅有的幾個實權將領之一,現在卻死得這麼利落,這麼幹淨,自己怎麼能不生氣。
“肅靜....比鬥已經結束,諸位立刻隨我到議事大殿商議軍情。”李梓念起身拂袖而去,陳玄機看了秦沫一眼,意味難明。也隨即離開,一幫紈絝二代烏泱泱的往議事大殿走去,一邊走一邊討論何進的死法怎麼怎麼有趣。
一直到返回了議事大殿,二代們討論的還沒有盡興,惹得李梓念掄起了茶杯,“啪”的扔在地上,才封住了這幫吃瓜羣衆的嘴。
“恆王世子已經願意帶兵前往買賣城,給諸位做出了表率,還有誰願意爲國效力,爲皇上分憂?”李梓念再次拿秦沫作樣子,想再拉一批勳貴下水,去買賣城爲國盡忠。
秦沫掃了他一眼,就開始閉目養神,他現在也看出來了,這些二代沒有一個傻叉,一個個的信誓旦旦口號天響,就是不來真的。
“既然如此,武寧軍、大員軍還有湖州吳盛煥.........三日內啓程,不得有誤。”李梓念連續點了數個小家族小勳貴外加武寧軍,湊夠了五萬人,要求三日內啓程。
“李都督,這外面正下着大雪,我們大員軍臨時接到軍令去買賣城,可不曾準備路上的吃食用度啊,此去買賣城七百里,如此大雪天氣,不知多久能到,路上糧秣,該如何支取?買賣城乃獸人族重鎮,如今被陷,獸人族必然反撲,守城器械箭矢,如何補給?”
秦沫陰陽怪氣的說道,痞氣十足。但偏偏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讓幾個同去買賣城的小貴族聽了也是點頭不已。
“呵呵呵....世子多慮了,既然是爲國征戰,一切用度自然是由朝廷承擔。明日本都督就大開庫門,任各位勇士取用,軍械、糧秣要多少有多少。”李梓念豪氣的大手一揮,讓幾個小家族的貴族眼前一亮,覺得發財的機會來了。
秦沫鄙視的看着李梓念,心中大罵這個僞善的老狐狸。徵北大將軍趙啓睿此次攻陷買賣城,必然是輕裝偷襲,所帶給養不多,攻破買賣城之後若是獸人大軍不曾焚燒糧秣物資還好,若是戰火燒到了糧庫,那麼買賣城的糧食必然出現缺口。不管帶多少糧秣,到了買賣城都得分潤一半出去。
而李梓念看似大方的打開庫門讓北上各軍任意取用,其實受制於天氣和運力,北上各軍根本帶不了多少糧秣器械。
冬天的烏蘭城積雪沒膝,馬匹行走尚且艱難,何況木頭輪子的馬車和兩條短腿的人?七百里的路程,一般的軍隊把所有的馬匹都用上,馬車輕載,帶一點點貨物,能堅持走到買賣城就不錯了,至於多餘的糧秣軍械,估計連買賣城都帶不出去。前幾日已經下過一場雪,現在又開始下大雪,雪不用多,只要下個兩天,重載馬車根本無法行走。
“嘿嘿....任你奸似鬼,也要喝小爺的洗腳水,你李梓念覺得雪地無法行車,本世子就給你來個雪地行舟,讓你出一把血。”北地的情況吳勝澤早就告訴過秦沫,秦沫爲了以防萬一,做了很多準備,其中就準備了很多的長木板、木條。
第二日,風雪果然未停,還有愈來愈大之勢。大員軍、武寧軍還有小貴族的人都來到了烏蘭城的府庫,等待領取物資。對方倒是沒有難爲他們,真正的大開庫門,任他們挑選取運。不過一個管事模樣的人說出了一番話,讓幾個準備大撈一筆的小貴族心涼了半截。
“各位貴人、將軍,這些器械糧秣乃是軍資,各位取用可以,但是不得買賣、更不能白白糟蹋。若是出現買賣軍械、糟蹋糧食之舉,那麼等同於犯了軍法,可不是一頓板子就能混過去的.....”
管事看着目瞪口呆的幾人,得意的繼續說道:“現在雪越下越大,還不知多久能停,依小的所見,各位將軍、貴人還是量力而行,拿些軍資,速速啓程的好。”
吳勝澤看着一副小人嘴臉的管事,撇了撇嘴。若不是秦沫早有交代,還真就被這個玩意兒唬住了。看見這個管事說完之後讓開了庫門,吳勝澤手向後一揮,一羣扶桑矮子拉着板車就進了府庫。
“都給我搬,我們有一萬人,每人不能超過五百斤,不管是糧食還是器械,滿了五百斤就回營地去,不得藏私,否則軍法從事!!”吳勝澤一陣大喊,他身邊立刻竄出幾個翻譯官嘰裡咕嚕的衝着周圍的扶桑戰士大聲呼喝,一羣小個子壯漢就像強壯的螞蟻一般,開始大肆搬家。
“這位將軍,您是要支取五百萬斤軍資?”那個討厭的管事湊到了吳勝澤的身邊,小聲的說道。吳勝澤身上的服色顯示他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將軍,更別說一舉一動都露出了出戰場悍將的氣勢。
“哦!怎麼,李都督讓我們任意取用,你這是要截留不成?”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但是這大雪封地,這麼多的糧秣器械....怕是不好運到買賣城吧?”
吳勝澤斜了管事一眼道:“這就不勞你們費心了,若是犯了軍規軍法,我們自去領罪便是。”
管事一看吳勝澤這架勢,知道自己阻擋不住這些扶桑戰士搬家了,看着咧着嘴樂呵呵的搬東西的大員軍,管事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只好跟身邊的手下交代了幾句,自己飛快的跑向都督府向李梓念稟報。
“無妨,隨他們搬去,拿的越多越好,最好讓我抓住個糟踐軍糧的把柄,殺他幾個手下解解我這心頭之恨。”李梓念聽了管事的稟報,惡狠狠的說出了一通氣話,手中的茶杯都快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