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命啊……救命啊……”她扯開喉嚨大喊,“非禮啊……救命啊……”
幸好他沒有點了她的啞穴,她還可以利用自己的喉嚨盡情發揮。
他的目的本來只是想懲罰她的不識好人心罷了,她卻真當回事地大喊,貌似一副不喊破喉嚨誓不罷休的樣子。
於是,他舔舔脣,做做樣兒地朝她進攻,還加以冷冷地調戲——
“看吧,沒人會來救你的,你就乖乖地讓我疼吧,怎樣?大爺我長得還不賴吧?”
是啊,這裡原野寬廣,又是中午時分,遠遠地都看不到一個人影。
他演得可真是入木三分啊!
“啊……啊啊……”
她還在幾近崩潰地尖叫,眼中明顯有了溼意,卻仍不忘咬牙切齒地怒罵道:“你……你無恥!卑鄙!”
“嘖嘖嘖!”他伸出手指,點住她的嘴脣,很柔情地搖頭輕笑:“你這小嘴兒挺潑辣的嘛,不過,大爺我喜歡……”
這實在太好玩了!看這妞不太像是本國人,倒是很想隔壁子漢國跑來的。
“下流!”
韓秋水恨不得用眼神殺了他,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他早就被她碎屍萬段了。
“謝謝姑娘的讚美!”他不以爲然地咧嘴而笑,顯得更開心了——
“呵呵呵……”
他覺得差不多了,雖然他很想再繼續逗弄下去,但戲還是該落幕了吧。於是他對她邪魅地一笑後,故意把臉埋入她的頸窩——
纔剛靠近,她淡雅的髮香撲鼻,使得他有了一剎那的失神,旋即恢復了冷靜,並不動聲色地解開了她的穴道。
“啊!嗚……嗚嗚……”
一解開穴道,她便大哭起來,情緒顯得既氣憤又激動。
她發現自己竟然可以動了!
於是,二話不說,她將臉一側,就往他的頸子咬去,似要咬下他一塊肉,並用盡全力地推開他,,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緊抓住衣襟,拔足狂奔。
“喔……”阿密將軍的頸項被狠咬了一口,很痛。
“將軍——”侍衛忙趨近欲扶起他來。
阿密將軍忙以手阻止——真是丟臉,既然被一名女子給咬了,還大將軍呢!
“你,不動聲色地跟上去,查一下,查到她是誰家的姑娘後在回城來稟報我。”他吩咐到。
侍衛領命後,旋即跟了上去。
阿密輕撫着頸項上的疼痛,眼裡卻透着一股笑意,在暖風的吹拂下,他的嘴角輕揚,笑如春陽般令人着迷。
……
韓秋水一路狂奔,雙足已被碎石扎得傷痕累累,但是還沒到安全的地方,她絕不會停下腳步喘氣的。
在遠處,大牛一眼瞥見了秋水的身影,索性站在她家門口興匆匆地朝着她揮手。然而,她逾奔近,他愈發覺得她的不對勁。
“秋水,你怎麼了?”她撞上他,瞧見是大牛,顧不得喘息,立即撲入他的懷裡,崩潰地嚎啕大哭起來——
“嗚哇……”
她哭得好不悽慘。
這種感覺就如同見到了親人一樣!
親人?怎麼,在她的腦海中又恍惚有個人影,那個人影貌似非常非常地令人信任和有安全感,他是誰呢?她是誰呢?爲什麼感覺起來那麼溫暖?
算了,想不起了,一動腦就頭痛。
大牛被韓秋水的反常嚇着了。
“怎麼了?秋水?”他不懂得安慰人,顯得很有些手足無措——
“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告訴大牛我,有兄弟我幫你出頭呢。”
她哭得他的心都碎了,萬般心疼化作柔情,卻又不敢逾越,只有將她摟在肩上安慰。
韓秋水哭了片刻,自覺失禮,慌忙退開他的胸膛,大哭過後也就恢復了些許平靜。
“沒……沒事……”她胡亂地抹去滿腮的淚水,說實話,她還從未如此失態地哭過。
“沒事?瞧你雙足都受傷了,你的鞋襪呢?爲什麼哭呢?”
大牛雖然忠厚老實,卻不笨,哪會不知道韓秋水有任何的委屈都往肚裡吞?這次一定是受了大委屈,她纔會這樣驚慌大哭!
“大牛兄弟,謝謝你,我好多了,真的沒事。”她很感激他的關懷。
“秋水——”
她打斷他,不想提起,更想忘了方纔發生的事。她是個樂觀的人,並不想把悲傷驚恐的事留到過夜。
“大牛兄弟,別把方纔的事告訴我娘。”她說。
她不要孃親替她擔心,她更怕屋內的孩子跑出來聽到媽媽哭。
“秋水——”
“大牛兄弟,答應秋水,我孃的身子本來就不好,秋水不想連這點不必要的小事都讓娘替我操心。”
這種事教她如何啓齒?娘若是知道了不僅擔心,更會藉此要她別再替人洗衣了。
“可是……”他想幫她呀!
韓秋水吸了吸鼻頭,牽出一抹笑來,說到:“放心,我真的沒事了。”
“好……好吧。”他只得這樣說,他恨自己不是她心裡的依靠。
“謝謝大牛兄弟。”
有了她的保證,她放心了,輕聲說道:“我先進屋去了,娘一定等我等得心急了,而且,丟丟還在屋裡由娘看着呢。”
丟丟就是她的兒子的小名。不,小名大名都是這樣,這孩子就沒有大名,因爲她說不出他的父親是誰,她只能叫他丟丟。
“秋水——”大牛喚着她,欲言又止。
“嗯?”
大牛苦澀地笑了一下,說到:“你要記住,大牛兄弟的心永遠是站在你這邊的,有什麼事記得找我這個大牛兄弟啊!”
她的心臟猛地一震——
這話,怎麼這樣有震撼力啊?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的心砰砰砰地重跳——一定曾經有個人說過類似的話,一定的!可是那人是誰呢?她爲何怎麼也記不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