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綿綿不斷的雨已經下了整整兩天了。
聽族長爹爹說,秋水和滄海出生的那一天也是下雨,很多人說這是老天在爲亡國的人流淚,所以秋水和滄海的降臨就是帶着歷史使命來的。
也許當時秋水和滄海的父母並不這樣想,他們很高興,張燈結綵,爲這剛剛降世的一對孩子慶賀一番,儘管這對孩子不是他們朝思墓想的男孩。
可是,他們的那些舊臣還是將這對孩子分開了,她們成了他們復仇的工具。
二十年後的今天,姜秋水逃離了中原,姜滄海對自己這個身份卻是心滿意足。她喜歡這樣的雨天,此刻她正舒服地坐在椅子上,數着窗外從屋檐上一點一滴墜下的雨水。
這樣的雨天正被很多人咒罵——咒罵着這雨天的無所事事,可能也咒罵着曾經在這雨天出生的某個*。
可是,現在這個*卻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后,別人還能奈何她什麼!這樣的雨天多好啊,她非常地喜歡。
除此之外,她想,至少還有一個女人也會喜歡這樣的雨天,那就是被她關在京城外一個秘密囚室裡的武太后——
剛纔就有人報告說,武太后正爬到窗口,探出頭喝屋檐上滴下來的水充飢。
也是,一個人如果六天沒有吃東西,別說是雨水,就是尿都喝得下哈!
哈哈,真是痛快極了!姜皇后靜靜地看着窗外,覺得那雨水叮咚的聲音真是好聽極了。
哈哈,你不是要清除我麼?你不是要同你那個掌管兵權的弟弟一道廢掉我麼?有那麼容易嗎?
她陷入了得意的思緒中——
“好吧,本後不殺你,但是……”姜皇后對截獲的武太后的密使說:“你必須得替我做一件事,否則……”
“皇后娘娘有何事儘管吩咐便是,小的就是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
“好吧……”
武王府:
“王爺,大事不好,咱們的太后娘娘在宮中有難,奴才受娘娘密令,請武王帶領武士到宮中救駕!”太后派來的密使亮出了武太后的玉牌。
武王一看大驚——莫非宮中鬧政變?是誰?這怎麼可能呢?
密使,是太后的親信;玉牌是太后的貼身信物。太后連玉牌都給了密使帶來,可見宮中的危機刻不容緩!
沒有思考的餘地了,武王馬上調集了二千精銳護衛,直撲皇宮,救駕要緊!
武王的衛士直接包圍了玄武門,並殺氣重重地奔向大龍殿而來,而此刻的皇上在坐在高高的大殿龍椅上震驚不已——
“大膽武王,你這是要謀反嗎?”皇上怒斥。
武王一見這架勢,傻眼了,這外甥皇上不是好好的嗎?難道是太后有了什麼狀況?他有些結巴地說道:“臣,臣來救駕……臣受太后密令來救駕……太后娘娘呢?”
“放肆!母后好好地在宮裡呆着呢!”明月皇上怒不可揭,這武王是要造反的節奏麼?朕得先拿下他,卸下他的兵權再說!
於是,武王被宮廷侍衛拿下了,他沒有反抗,他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難道自己中了別人的圈套?
皇上拘了自己的舅舅,武太后知道自己想要除掉姜皇后的計劃落空了,害得弟弟武王被人揪住了辮子,說成是謀反,這還了得啊!她必須馬上去找皇帝說清楚!必要的時候,動用自己太后的權利來替弟弟脫罪。
可是,就在她剛邁步出自己的寢宮時,她被人堵在了宮門口。
堵她的人竟然是皇后姜秋水!
“母后這樣着急是要去哪呀?”姜皇后笑嘻嘻地問。
“有你這麼問話的嗎?來見哀家也不通報,又不施禮,你這是哪門子的皇后章法!”武太后不滿地斥責道。
那好吧,姜皇后笑吟吟地對着武太后來了個萬福禮然後嬌聲說道:“母后娘娘這是要去見萬歲爺麼?好啊,媳婦這就打發人送你去。”
“不用,哀家不用你服侍!”武太后冷冷地說,她的心裡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爲什麼太后宮裡空空蕩蕩的呢?服侍的人都跑哪裡去了呢?她這才發現今天的太后宮裡似乎與往日不一樣,寂靜得非常可怕。
“萬福!春喜——來人啊——”她的語音有些變調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此刻感覺到了一絲深深的恐懼。
沒有人答應。
“雲嬤嬤,侍候太后娘娘外出!”姜皇后隨聲說到。話音剛落,雲嬤嬤便帶着幾個宮人上前來,一把挽住了太后娘娘的手臂。
“你們……你們這是要幹什麼?”武太后無比驚疑地問。
“沒什麼,只是奉皇上的旨意,來接母后去一個地方聊天說話。”姜皇后淡淡地說,從袖中掏出一方藍花小帕來,往太后的鼻孔前一揮——
這是要逆天了嗎?好一個謀逆的姜秋水!太后心裡無比恐懼,她明白,是自己太大意了,太輕視了眼前這個小女人!想她堂堂大漢國的太后,叱吒風雲了大半輩子,卻落在了這個陰險小女人手裡,難道這是報應麼?
她不甘心啊!
皇兒啊,快來救救娘!
“什麼地方……你們……”
武太后的話還沒問完,她便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這香味是從姜皇后的帕子上傳透進她鼻孔的,她的腦袋裡頓時就變得一片混沌……
“走吧,太后,你要去一個好地方了。”雲嬤嬤輕輕地在她的耳邊說。
武太后竟然就不知道反抗了,她乖乖地跟着雲嬤嬤一羣人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