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整肅南營

王生的動作,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

拔劍,刺劍。

猶如教科書裡面的動作一般,讓人眼前一亮。

幾個月的練習,在這個時候倒是顯現出作用來了。

司馬扈的死,太過於突然了,以至於當場的人都愣住了。

張弘愣住了,他完全沒有想到王生會將司馬扈殺了。

立威。

這是廣元侯在立威。

張弘都不用想,便知道王生心中的想法。

但是...

立威的方式有很多,爲何偏偏廣元侯卻選了這麼一條?

將司馬扈殺了?

司馬扈雖然不算是司馬家的人,但畢竟還是姓司馬的,這殺了司馬扈,相當於是殺了宗室。

而且,這司馬扈身後,還有中軍將軍司馬雅。

司馬扈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死,廣元侯爲什麼會殺他。

張弘也想不明白。

與張弘一般想不明白的還有很多人。

在場的人,基本上都沒有想明白。

“廣元侯你居然敢誅殺司馬扈將軍,來人,將廣元侯拿下。”

司馬扈雖然在南營士卒心中不得勢,但是身邊還是有親信的。

現在見到司馬扈居然被廣元侯刺死了。

想不明白是一回事,但這憤怒,是直接從這些司馬扈親信的眼眶裡面溢了出來。

該死!

這個廣元侯該死!

三個校尉,嘴上喊着大義凜然的話,人卻是朝着王生衝了上來。

“大膽!”

張弘呵斥一聲,也將腰劍環首刀拔出,站在王生身前。

“休傷我主!”

劉勇也是將腰劍環首刀拔出,手腳張開,像是母雞護崽一般,將王生牢牢護在身後。

那三個校尉手上的兵刃都已經上繳了,現在衝上來,即便是有些身手,但很快就被制止住了。

張弘可不像是王生。

王生可以肆無忌憚的將司馬扈這種人物殺了。

他張弘可是不敢殺這些校尉的。

他張弘的膽子,可沒有大到這種程度。

“君侯,現在該如何處置?”

“你們三人,倒是忠心護主,可惜,你們認的主人,不是什麼好東西,這跟着壞人的狗,自然也不是什麼好狗了,帶上,我們入營罷。”

在來南營之前,王生便想着如何在南營裡面立威了。

他雖然在朝中身居高位,也有軍旅方面的戰績。

但是...

他年紀太小了,長得又清秀,這些軍營大老粗,可不會對他這個小白臉心生敬畏的。

既然無法心生敬畏,王生便只能用自己的方法讓他們心生敬畏了。

而讓人心生敬畏的方法有很多。

最快,也是能夠在人心中留下最深刻印象的,無疑就是殺人了。

尤其是殺司馬扈這樣的人。

在來南營之前,王生便調查了南營的大小事情了。

這南營能夠有三萬逃兵,便說明了這南營裡面的人是什麼東西了。

說是南營,說是軍營,其實就是漏洞百出的篩子而已。

都不需要王生如何動手,這影樓關於南營的消息,就已經是連綿不斷的傳過來了。

連帶着這司馬扈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也被翻出來了。

有幾個美姬,有幾個子嗣,偷過什麼人,祖宗十八代...

王生都是摸得清清楚楚。

不打沒有準備的仗。

王生之所以在前面一段時間都不來南營,除了他沒有來南營好的藉口之外,便是因爲手上掌握的東西不夠。

現在來了,除了有一個節制南營的名頭之外,便是他掌握了南營的命脈。

或者說,這些將軍們,尤其是司馬扈的命脈。

南營是不堪,裡面的士卒也確實不是精銳之師。

逃兵自然也是有的,但能夠逃有三萬人?

說出去,大多數人都會驚詫的。

普通人恐怕都會覺得南營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有什麼貓膩?

實際上,確實是有貓膩。

司馬扈,連帶着南營的幾位將軍,將‘人口’販賣給世家,獲取報酬。

不然八萬人逃成三萬人,當真如此容易?

光是這一項罪責,便已經夠司馬扈人頭落地了。

來之前,王生已經是向皇帝司馬遹通過氣了,也表示自己要藉助司馬扈來立威。

張弘等人現在都還在詫異王生爲什麼敢殺司馬扈。

其實,在昨日,司馬扈便已經是上了王生的生死簿了。

司馬扈的三個親信校尉,現在都被五花大綁起來,被人驅趕着,宛如囚徒。

司馬扈的屍體,直接被人用繩子綁在騎兵手上,拖在地上,拖出一道深深的血跡。

在一片鴉雀無聲中,王生緩緩進入南營。

這一次,南營的效率很快。

是不快都不行了。

將軍們的生死,都掌握在王生手上。

如果之前,這些人還敢囂張跋扈的話,覺得這個廣元侯即便是權重,但也就那樣。

但是現在,這些人都不會這麼想了,也不敢這麼想了。

這個廣元侯,簡直就是絕世兇人!

是個瘋子!

敢在南營將司馬扈殺了,那麼,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到的呢?

安靜。

凝滯一般,讓人難以呼吸的安靜。

王生站在閱兵臺上,臺下,是黑壓壓的一片士卒。

這些士卒甲冑破爛,身上的環首刀刀柄上綁着的白布,到現在,也早就染上了各種顏色,原來鋒利的刀鋒,也出現了一些缺口。

而他們的年紀,有的是十三四歲營養不良的少年,有的是四五十歲,已經滿頭白髮的老者。

南營士卒,一眼望過去,不管是從武器裝備,還是士卒本身,都算不上是精銳之師。

他們有的活了很久,已經是兵油子了,有的則什麼都不會。

“諸位,本侯乃是廣元侯,數日後,本侯便會啓程出發,征伐豫州,征伐齊王,爾等是我大晉士卒,理應爲我大晉剷除奸佞,而本侯的名字,我希望你們牢牢記住,本侯的話,也絕對不是空話,你們若是敢反抗,結局便是如他們一般。”

說完,司馬扈的屍體直接被吊在王生身後的木樁上,而司馬扈三位親信校尉,則是並排跪在王生身後。

“司馬扈,頂撞本侯,犯了十惡不赦之罪,是故,本侯賜死了他。”

王生這句話說完,臺下,已經是開始議論紛紛起來了。

“司馬扈?居然是司馬扈將軍。”

“司馬扈將軍不是宗親嗎?爲何這個廣元侯敢殺司馬扈將軍?”

“我還聽說,這司馬扈將軍,與中軍北營的中軍將軍都有關係。”

“那廣元侯還敢殺他,那不是說,廣元侯比這個司馬扈將軍還要厲害?”

......

你不能指望大字不識一個的人有什麼卓越的看法。

但簡單的道理他們還是明白的,平時牛逼轟轟,能夠決定他們生死的司馬扈,現在像是死狗一般,被吊在木樁上。

他手下平時爲虎作倀的三位親信校尉,現在也跪在閱兵臺上。

這些事情都說明了一件事。

這個廣元侯,比司馬扈還要厲害!

一時間,即便是王生長得清秀,下面的士卒,也絲毫不敢小看王生。

但僅僅只有這樣,是完全不夠的。

王生重重一揮手,說道:“斬!”

“斬。”

王生的話語一落,張弘的話音也是落下來了。

三位早就準備好的刀斧手,毫不客氣的斬了下去。

噗~

血液飛濺,好大的頭顱飛起來,之後又摔下去。

噔噔噔~

頭顱在木製閱兵臺上跳了兩下,聲音有些沉悶。

殺雞儆猴。

三人的頭顱飛出來的一瞬間,下面的士卒,也頓時變得鴉雀無聲起來了。

南營士卒裡面,大多是老油子,他們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道理。

但是,像王生這樣新官上任三把火燒的火,他們沒有見過。

這火,燒的也太大了一些?

這個廣元侯,絕對不能招惹。

南營五萬人,心中同時在腦海中閃現出這樣的念頭出來。

趁熱打鐵,現在威儀既然是立下了,王生自然是要將軍紀整理一下了。

“劉勇。”

“諾。”

在來之前,王生便已經是與劉勇說好了。

在跟王生之前,劉勇是大字不識一個的,但在王生的要求下,劉勇也跟了夫子識字,如今也是小有成效了。

雖然劉勇不是天賦異稟之人,但好在勤能補拙。

王生給他的,是軍令十七條禁律五十四斬。

南營士卒確實不是精銳之師,但王生要儘量讓這些士卒,有些作用。

做炮灰,也是要有些炮灰的素養的。

真亂哄哄的衝上去,殺的是自家人還是敵人,那都是隻有太一大神才知道的事情了。

“咳咳。”

劉勇咳嗽一聲,馬上大聲喊道:“軍令十七條,五十四斬如下:

其一:聞鼓不進,聞金不止,旗舉不起,旗按不伏,此謂悖軍,犯者斬之。

其二:呼名不應,點時不到,違期不至,動改師律,此謂慢軍,犯者斬之。

其三:夜傳刁斗,怠而不報,更籌違慢,聲號不明,此謂懈軍,犯者斬之。

其四:多出怨言,怒其主將,不聽約束,更教難制,此謂構軍,犯者斬之。

...........

其十六:主掌錢糧,給賞之時阿私所親,使士卒結怨,此謂弊軍,犯者斬之。

其十七:觀寇不審,探賊不詳,到不言到,多則言少,少則言多,此謂誤軍,犯者斬之。”

這個軍令十七條,五十四斬,據傳,是韓信立下的。

當然,是真是假,王生也不太清楚啊!

也沒有清楚知道的必要,這東西,能拿過來用就好了。

劉勇的話在南營中迴盪,下面,是肅靜的。

王生殺人之威,現在還沒有散去。

“軍令十七條,五十四斬,有人違背,本侯定斬不誤,希望爾等不要明知故犯。”

說完這句話,王生再說道:“我知你們中,有不識字的人,今日,我會讓人在軍中講授軍令,校尉,曲尉,百夫長必須做到心中有數,若是被本侯抽查詢問,有一問三不知者,殺無赦!”

王生的話,是字字帶着殺氣。

“你們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

下面淅淅索索的聲音,很是細碎。

“大聲點,沒有吃過飯?難道你們都是娘們?聽明白了沒有?”

“聽明白了。”

聲音洪亮,響徹雲霄。

對於軍中士卒,一點激將法,就可以讓他們大聲吼叫了。

“好,本侯希望,刀斧手之下,不會沾染爾等頭顱之血。”

王生從閱兵臺下退下,張弘眼中滿是敬佩之色。

“原以爲君侯智謀無雙,不想在管理士卒方面,也是多有見地,能讓這南營士卒喊出這麼一聲,沒有些能力,是斷斷做不出的。”

莫說是南營士卒,便是中軍北營,精銳之師,也很難有今日這南營士卒的秩序的。

“不過是攜殺人之威而已。”

王生倒是不以爲然。

這些南營士卒,遲早有原形畢露的一天。

只不過當那一天出現的時候,王生又會用血淋淋的人頭提醒他們,這原形還是要收斂收斂,不能露得太徹底,太快速。

“你們,隨本侯入帳罷。”

王生看着四位將軍,語氣很是平淡。

“諾。”

這些將軍,現在也是滿頭大汗,生怕王生手上拔出寶劍,就把他們梟首了。

現在在這些將軍眼中,王生是一個十足的瘋子,沒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

對於這些人的想法,他自然是知道的。

這便是敬畏。

對於這些人,王生只是用一時而已。

真要把他們當做是自己人,王生也不會如此做的。

對待下屬,從來都是要恩威並施的,而不是隻有威。

當然,如果有可能收服這些人,王生也不介意恩威並施。

不過,這個難度,還是有點大的。

中軍主帳,與之前相比,並沒有什麼不同,但也可以說是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原本坐在主位上的司馬扈,現在換了一個人,換成了一個年輕人,一個瘋狂,令人害怕的年輕人。

廣元侯。

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

“諸位,司馬扈之事,你們如何看?”

王生臉上的笑容很是可親,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當然,現在在這些人的眼中,就不會是如沐春風了。

這更像是惡魔的微笑。

四位將軍的腦子頓時活絡起來了。

他們在想,廣元侯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是爲了脫罪?

還是試探他們?

司馬扈之死就在面前,這就不由得他們不想得多一點了。

這四個人在思考的時候,王生也在觀察這四個人。

對於這四個人的底細,王生自然是摸得一清二楚的。

雖然他們的價值沒有張弘這麼大,但若是能夠收服,倒也不錯。

最關鍵的是,在此次征伐齊王,南營絕對不能出錯。

王生不希望這四個人最後會被齊王收買。

敲打,還是要敲打敲打的,蘿蔔大棒,道理還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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