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兩人小心翼翼的走過去,生怕被擊中,這個光線是隨即向某個方向發射的,沒有人知道它會向哪一個方向發射,薩德菲爾的直覺再一次生效,他告訴德摩斯應該以什麼樣的速度前行擊中的概率最小而且能以最短的時間走出試驗室,但是這也僅僅是一個期望值,具體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
他們就這麼走,按照薩德菲爾所說的速度,的確,好幾次和脈衝擦肩而過,但是都沒有被擊中。
薩德菲爾的思維的確和其他人一點都不一樣,幾乎瞬間就能計算好一些題目,再加上他後天性的對證明能力的提高,能力凌駕於德摩斯之上,但是就在德摩斯專注於逃生的時候,薩德菲爾突然停了下來。
“薩德菲爾!你幹什麼!”德摩斯看到他突然停了下來,心裡非常的着急,幾乎是吼着對他說話,不過他並不是很着急的樣子,似乎一下子就領悟了什麼。
鑑於當時的情況,德摩斯的大腦幾乎是一片空白,很佩服他居然在這種時候還能去思考,回過頭去,薩德菲爾看起來好像是一種恍然大悟的表情,當時屋子裡面全是煙,我看不清具體的情況,只聽薩德菲爾對我說道:“我知道了,爲什麼模型會失控!是因爲……”
薩德菲爾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道脈衝打了過來,由於他當時是側對着我德摩斯,在德摩斯的角度看來,好像是從他的身邊擦過,當時還以爲僅僅是從他的身邊擦過,所以並沒有太過於放在心上,但是他已經說不出話了,並且向着那一邊倒了下去,令德摩斯的內心產生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這種預感驅使他走了過去,可是當他看到這一切的時候,倒吸了一口涼氣,薩的菲爾的右半面身體幾乎完全被這個脈衝燒燬,就好像是剛纔的圓球一樣,被燒燬的界面幾乎是一個平面,雖說當時室內遍佈煙塵,德摩斯還是看到了他的血液,甚至流到了他的腳上。
“薩德菲爾!”德摩斯拼命地喊着,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就地拿出了隨身必備的醫療物品,要知道,在做實驗的時候醫療物品必須要攜帶在身上,這是科學院一直以來的規矩。
他的半個身子都已經被摧毀,德摩斯看了一下,大腦完好無損,只是落了些灰塵,憑藉魚人的現有技術能夠完全清除,只要大腦還在,憑藉魚人的技術,他就可能活下來,所以德摩斯立即將他的大腦保護起來,以防止煙霧進入,隨後用納米膜封住了他的身體。
這個時候,德摩斯看到了,模型正在向我們這個方向蓄力,看樣子那天應該是在劫難逃了,不過就在這道脈衝即將發射的時候,機器人拿着護盾感到了,替他們擋下了這一擊,這才得以走脫。
隨後薩德菲爾就被送往生物機械院去搶救,說是搶救,到不如說是修復器官,德摩斯只是受到了些輻射和灼傷,休息幾天就好了,不過那個時候根本顧不得休息,我一直在門口等待情況,而那個模型在能量全部釋放後毀滅了。
德摩斯從來沒有那麼焦慮過,在外面他真的體會到時間變慢的感覺了,真的,他一直在擔心薩德菲爾的狀況,沒了他,德摩斯也就沒有了競爭的目標,沒有一名對手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件很悲傷的事,如果他真的死了,那德摩斯的作品還去和誰攀比,每天還會和誰爲了一個科學原理吵上半天,德摩斯第一次感覺每一秒都是那麼漫長。
大概過了3個小時,一名科學家走了出來。
“他怎麼樣了?”德摩斯是衝上去問道。
“還好,沒有腦死亡,受損的器官剛纔也得到了初步的修補,我們現在正在做機械修補,以取代他那些失去的器官
這句話對於他來說就像是一顆定心丸,讓德摩斯一下子放心了,原本還在擔心他是否會腦死亡,是否將來只能以我們還尚未研究,僅有假設的精神體存在,現在這些假設都不成立了,只是薩德菲爾將會永遠以半機械形式存在。
又是兩個小時,薩德菲爾被推了出來,這個薩德菲爾和以前認識的那個人已經截然不同了,若不是尚且殘留的那半邊身體,他差點沒被認出來,不過,薩德菲爾總算是活下去了。
他看着德摩斯,笑了,肌肉和機械配合的天衣無縫,只是當時他的身體還需要習慣新的機械身體,所以還需要調養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薩德菲爾恢復狀況比想象中要好得多,那天,我去他家探望他……
一進屋德摩斯就能感到薩德菲爾的狀態超乎尋常的好,“變身”這件事對於他來說就像吃一頓飯一般,沒有影響到他絲毫,只見他利用家中的插座爲自己充能,見德摩斯來,就拔掉了插座,過來迎他。
薩德菲爾的心態讓德摩斯吃了一驚,居然可以這麼豁達,換一個角度想,或許他還求之不得呢,他左半身的機械可是利用地球上的高端材料做成的,無論物理性質還是化學性質都遠遠好於魚人自身,對於他的研究來說有益無害,而且另一半的機械身體他已經可以運用自如,德摩斯想,我們對自己的保護反倒影響了魚人這個種族自身的進化。
很明顯的,他的聲音已經和以前截然不同,是大腦控制機械發聲,聲音一半是魚人的聲音,一半是機械的聲音,機械令他的聲音即便是在陸地上也是格外清晰,寒暄幾句過後,他們切入了正題,。
“你此行是不是想問我到底是什麼原因使得模型失控?”薩德菲爾問道。
“那天我不知爲何突然擦出了一道思想火花,通過那短短几秒的思考,我明白了,其實這是我自作自受。”
對於這句話,德摩斯感到很不解,薩德菲爾看他的表情,沒有過多等他的答覆,直接說道:“其實,那天我靠近模型的時候就已經出賣了我的右半身,你知道,毒蜘蛛脈衝星能夠噴射伽瑪射線以及大量的等離子羣,而我在靠近的時候就已經擾動了它的內部運行。”
德摩斯似乎有些明白了他說的意思,但是聽起來很不可思議,德摩斯問他,希望他可以確定我的猜測無誤:“你是說……腦電波?可是我們計算過可能發生的情況,比腦電波強數千倍的情況也不會造成擾動,就憑腦電波造成的擾動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理論上是不可能的啊,你怎麼會想到是腦電波?”
“你知道,我曾經測試過,我的腦電波強度是其他魚人的數十倍,這只是其次,最重要的一點是蝴蝶效應!”
“蝴蝶效應?繼續說。”
“你知道,蝴蝶效應可以令很小的能量擁有摧毀整個宇宙的能力,那天的情況就是如此,那天,我的頭靠近的時候,正在想一些問題,就是這個時候,腦電波散發出的微弱能量恰好觸及在模型的敏感點處,這裡和周圍的環境以及引力有關係,我的腦電波開始的時候僅僅是微微地擾動了小球中心,這種擾動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是不要忘了蝴蝶效應,這種擾動一時間很小,但是過段時間後將會造成常見的連推效應(魚人對於該效應的稱呼,即多米諾骨牌效應)當一段時間後將會造成不堪設想的後果,在那個時候,我們開啓了模型,模型的劇烈內部運動加劇了內部的變化,導致了那天的事情,我算過,腦電波觸及那個敏感點的概率僅僅是0.000001%,呵呵,如此的小概率事件都讓我碰上了,我算幸運呢還是不幸呢?”
“對於你來說,算是幸運了。”德摩斯回答道。
“何出此言呢?”
“因爲你的身體素質有了質的飛躍,你很喜歡這身機械不是嗎?”
“其實他們只給我留一個大腦就可以了,我確實很喜歡這右半身,只是和左半身的配合花了好幾天才協調過來。”
“自然製造了我們自然有它的道理,留着這個左半身未必是件壞事,我們的肉體擁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只是我們尚且沒有發現而已,你恰取其中,不應該慶幸嗎,或許這是你的一次進化。”
“進化?說得好,進化!哈哈,的確,進化,只要我的大腦還在,我就還能做事情,肉體和機械體相結合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你點醒了我,今天咱們要好好聊聊,咱們走吧,今天我請客,去瑞歐賓館!”
“事情就是這樣。”德摩斯說。
“想不到薩德菲爾竟有如此境遇,而且,他的樂觀態度更讓我佩服,不過你們剛纔的吵架……”
德摩斯揮揮手,笑道:“沒什麼,我們經常吵,以前甚至發生過要絕交的事情,他最忌諱的就是別人懷疑他,我也是說走嘴了,一會我還得去登門致歉,這件事你就不用擔心了,倒是薩德菲爾的話你怎麼看,其實他是故意說給你聽的。”
“我覺得薩德菲爾說得有理,既然那個人把小球給我,想必應該是要我去打開它,或許有事情要告訴我,我有必要打開它,但不是現在,小球正在向我傳遞信息,示意我不要打開,要等到到達卡普坦星後再說,我想到時候就會明白了,小球暫時先保管在科學院吧,帶到我們去卡普坦星再拿不遲。”說着,阿斯卡伸出手五指指向小球示意德摩斯。
“那好,先保管在我這裡,科學院打算這幾天內利用取得最新突破的超弦理論和數學工具再做一次嘗試,目前我和薩德菲爾的精力也一直集中在時間驟停上。”
“那好,院長,我先告辭了。”
“等等,你們到達卡普坦星後我們將進行拍攝,科學家們也很好奇這件事,你考慮一下,明天給我答覆,我們尊重你們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