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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平三年(建安二年)夏,李傕、郭汜、樊稠、張濟等四將,戰徐榮、胡軫於新豐,討虜校尉賈詡獻哀兵之計,使涼州軍陣前譁變。中郎將徐榮不知所蹤,中郎將胡軫率衆降。
等呂布提着牛輔的人頭返還長安時,李傕等人的兵鋒已經距長安不足百里了。叛軍臨近,長安官民俱驚。可惜三輔亂,天下亦亂,衆富戶與吏民想了半天,實在不知道能逃到何處去,頹然放棄攜帶家出奔的想法,只能祈禱朝廷能抵住來勢洶洶的叛軍,其餘,聽天由天罷。
李郭等人沿途收攏涼州衆,一路抄掠而來。到得長安,便欲攻城,乃謂衆將士曰:“城破,許爾等大掠三日!”
衆軍歡呼雀躍,口稱萬歲。朝堂之上,百官已經亂成一鍋粥:“王公,涼州賊此前救赦,汝請旨大赦天下,偏不赦此輩,如今大軍兵臨城下,王公可有何策?”
“王公,若長安城破,驚了御駕,汝即爲天下罪臣!”
“陛下,聞賊兵爲王司徒來,陛下可下詔,罷王子師職,以退賊兵!”
…………
呂布冷眼旁觀,心中不屑一顧,這都什麼時候了,不趕緊動員青壯,安排糧餉,準備抵禦叛軍,還在這推卸責任,勾心鬥角,爭權奪利……這朝廷真是沒救了。
王允任由別人的唾沫星子濺到自己臉上,卻是眼睛眨也不眨,老神在在的站在旁邊一動也不動。天子慌了神,忙問策道:“王公,可有退敵之策?”
王允這纔看了一眼那些跳來跳去的官員,向天子施了一禮,道:“陛下,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世間萬事不過如此爾,有何慌哉?”
轉而又厲聲道:“倘若城破,大不了便舍了老臣這一腔熱血,大好頭顱,也要護得陛下週全!”
王允威勢一發,雙目精光閃閃,看得諸臣不敢對視。便是呂布也是心中暗歎,王老頭雖然有種種不是,但還是熱血得很吶!
王允又看向呂布道:“呂將軍,老夫不通兵事,皇甫將軍又在病中,這長安城防便託付於你了。天子與諸臣安危,皆系將軍一身,有勞將軍了!”完,深深往呂布一禮長揖到底。
呂布也被王允行爲所感染,不由起身相扶,大聲道:“司徒,呂布必不負你所託!”
長安城,就算是廢棄了近二百年,那也是曾經的國都,天下有數的雄城。李郭等將兵急攻八日,死傷無數。結果長安城依然屹立不倒。
到了第九日,李傕與郭汜等都已經快絕望了。就算是部曲都是涼州衆,攻城這麼久都攻不下,己方還傷亡慘重,此時也已經軍心動搖,士氣低落了。
衆將問計於賈詡,道:“文若,長安城峻,急切難下,今糧草無繼,健士疲憊,爲之奈何?”
賈詡捋須笑道:“此有何難哉?長安城隔絕內外,城中守軍可不知我軍糧草短缺,士氣低落。他等只知我涼州衆裹十萬大軍而來,威不可擋,誓破長安!既如此,破城易爾。”
賈詡胸有成竹,侃侃而談:“長安兵少,我軍兵多。自攻城以來,城頭將士輪換漸少。料想呂布手中兵力必然捉襟見肘。城中之兵,除呂布麾下幷州騎外,另有禁軍、蜀軍及臨時招募之兵。我等可繼續強攻長安城,並散佈流言,若城破,將血洗長安守軍,以爲太師、董氏復仇。想來生死關頭,除了幷州騎,其他軍隊必然有想法。到時有變,便趁機奪城,控制朝廷,大事定矣!”
衆將聞之大喜,齊拜道:“若破長安城,文若當爲首功!”
於是便各散去,依賈詡之計,強攻長安城。又是一連數日。直至天降大雨乃止。這日傍晚,天色陰沉,細雨仍然下個不停。長安城中,呂布率了衆將到處巡視。每到一處,便囑咐所在校尉將士,定要心賊軍偷城。轉了一圈,回到營中,呂布翻身下馬,抖落一身水珠,嘆道:“想不到賊勢如此之盛,若不是突降大雨,長安危矣。”
高順道:“將軍,趁此良機,要不要末將率陷陣營出城襲殺一番?”
呂布道:“還是算了,兒郎們難得有個歇口氣的時候。你們兩個多加巡守,然後着人速速催糧草還有雨具。這連飢帶涼的,別到時將士們淋多了雨水生了病,那就麻煩了。”
吩咐完畢,呂布便自回府去了,見過妻女,便來貂蟬之處。貂蟬此時已入呂布府中,董卓伏誅,呂布封侯晉爵之後,便選了個良辰吉日,兩人成就了好事。古人納妾,便是再重視,也是萬萬比不上娶妻之儀禮的。呂布也只是罷了幾桌,請了些軍中故舊與相熟的官員前來相聚。至於當時還在蜜月期的王允,呂布本來想請他,後來一想,王允爲人剛正,若知自己私納董府使女,只怕又要好一通教。於是便罷了此念。
貂蟬正在房中,見呂布進來,欣喜的起身相迎:“將軍回來了!”
呂布笑道:“回來了。”一個虎步便趨到貂蟬跟前,伸手一撈,便把貂蟬柔弱的身子摟了個滿懷,貂蟬驚叫一聲,俏臉騰起兩朵紅雲,正待話。呂布便霸道的噙住貂蟬雙脣,雙手上下好一通揉搓。
貂蟬被呂布溫熱的怪手一揉搓,身子頓時便面條般的軟了下來。貓似的哼哼幾聲,雙眼迷離,看着呂布。
呂布橫抱着貂蟬,往榻上柔軟的錦被上一扔,自己三二下褪了衣裳,一個虎吼,便壓了上去。不一會,細若蕭管般的**聲在房間慢慢響起,爲這夏日的雨天陡添一絲旖旎。
深夜,呂布懷擁溫脂美玉,沉沉睡得正香,忽然院內咚的一聲。呂布習武之人,六識敏感,立即壓低嗓聲問道:“誰?”
出聲的同時,手卻緊緊抓住了榻旁的長劍。此時貂蟬也已醒來,朦朧着雙眼正欲相問,卻被呂布一把按住。這時,便見屋外有親衛的聲音傳來:“稟將軍,院內不知何人擲有一物,以帛裹之。”
呂布不敢怠慢,披衣而起,持劍而到屋外,道:“拿過來。”
親衛將那一大坨東西雙手奉給呂布,呂布揮退親衛,徑自返內,把東西拆開,裡面卻是半截地磚,上面纏有一布條。呂布取燈視之,上書數字曰:“謹防守軍反,內外勾結。”短短九個字,讓呂布後背上猛的炸出一層冷汗。
“是誰?”
呂布的心亂了。
貂蟬亦起,嬌聲喚道:“將軍,出了何事?”
呂布蹙眉,便把布條一遞,貂蟬看完,輕掩嘴,一臉訝然。呂布還在念叨這是誰幹的,他怎麼會知道這等隱秘之事的時候。貂蟬便輕聲道:“妾以爲,不管是誰人爲所,此人還是心向朝廷,心向將軍的,否則也不會冒險提示將軍。將軍無需爲此人身份煩擾,只需加固城防,着親信巡視城門,然後暗中搜查排除出可疑之軍便可。”
呂布欣以爲然。於是也不多歇,着貂蟬爲自己更衣着甲,便在一羣親衛的擁簇下翻身上馬,復往軍營馳去。
到了軍營,傳來心腹諸將議事,道有人示警,城內諸軍可能有一枝會反。讓大家合計合計,究竟誰比較有可能?
衆將若有所思了半天,然後七嘴八舌的一,得呂布頭更大了。按他們所,貌似都有可能。沒辦法,長安城中的守軍太複雜了。有隨天子西來的關東禁軍,有外地客軍,有臨時徵募的本土軍隊……而且這年月,誰也不能保證這些軍隊便對朝廷、對天子忠誠無二。呂布自己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夠向天子效死,他又如何能夠要求別人……
商討了半天,沒商討出個所以然。呂布只好忽忽結束此次討論,在囑咐諸將暗中密查不可走漏一絲風聲後,呂布便壓下此事,帶領諸將巡城去了。
巡視完長安城,天也快亮了。若不是呂布自己麾下兵少,他恨不得把長安所有城門都由自己的部曲控制住。現在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把賊軍重攻打的所有城門,由自己幷州騎掌控。如此一來,內外勾結破城的機率便要降低不少了。
黑暗中,去而復返的管亥,看着呂布騎馬漸漸遠離的身影,喃喃道:“呂布啊呂布,老子也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管亥親自把蔡邕一家子送出了函谷關,便又獨自返還長安城。城中還有他留下的一夥兄弟和秘密據。他在未接到新的指示之前,不得擅離關中。
這次提醒呂布,就是劉備親自作出的指示。劉備在接到秘報,知道蔡邕一家老安然無恙,正在前來青州的途中,不由大喜。於是又思及不久之後長安城破,無數公卿血濺長安,吏民死傷無數。便想着漢家氣運便是在這屢次的殺戮中漸漸消耗,實在是可惜。雖然自己遠在青州,鞭長莫及,但是關鍵時刻提醒下呂布,讓他機警,少死一人便儘量少死一人,那也是好的。於是便着令管亥看準時機,提醒呂布。
於是管亥率領諸人散佈開來,到處打探消息,最後得出最近可能有守軍要反的結論,於是管亥便深夜投物至呂布宅院以示警。
管亥這夥人,讓他們領堂堂之軍,縱橫沙場,可能不太行。但要到偷雞摸狗,翻牆走壁,刺探消息,那卻是如魚得水,趁手得緊。畢竟都曾經是縱橫一地的大盜,幹這種活,再熟悉不過。這纔是劉備着令管亥率人入長安,成爲密諜的真正原因。而管亥,也是未來帝國的第一任情報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