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張飛兩兄弟在商議,不知道的是,他們口中的‘二公子’,正在拍馬趕來。
更不知道的是,他們此次行軍的目標——呂布,正在趕回下邳。
過了蘭陵,下邳已經在望,騎着赤兔的呂布,滿臉恨意,雙眼的殺意如實質。
沒能攻下琅琊郡,就是失去了佔領整個徐州的機會,這對呂布來說,巨大優勢轉爲劣勢。
成廉跟在呂布身後,沉聲道:“主公,雖然未能拿下琅琊郡,但大半徐州在手,主公仍是當世第一英雄,無需憂慮!”
高順對於這種馬匹很不屑,卻也不會與同僚起爭執,提醒道:“主公,現在得回防廣陵!”
呂布倒也是有眼界的人,當即道:“到下邳休整一日,即刻發兵廣陵。”
呂布殺了丁原,吞了他的兵馬,佔據了廣陵,可太過匆忙,並未佔領廣陵全境,也沒有留下多少兵馬駐守。
成廉掃了眼高順,不屑道:“主公,那袁紹被袁術圍在合肥,能威脅廣陵的,只有吳郡的孫堅,現在孫堅必然如喪家之犬,還敢侵主公的廣陵不成?”
“主公!主公!”
突然間,一匹飛馬疾馳而來,傳令兵落地,單膝下跪,大聲道:“主公,吳郡太守孫堅偷襲廣陵,廣陵郡已被孫堅佔據。騎都尉曹操率兵三千,就要到徐縣了!”
呂布雙眼怒睜,長矛猛劈在地上,大喝道:“孫堅小兒欺我!所有人聽命,隨我進兵廣陵!”
“遵命!”高順,曹性,成廉等人大聲應着。
呂布鐵青着臉,帶着近兩萬大軍,氣勢洶洶的直奔廣陵郡。
大軍行動如風,在下邳如無人之境,橫穿而過,直接迎了上了關羽。
“殺!”
呂布毫無二話,一馬當先,直奔關羽殺了過去。
猝不及防的面對呂布的兩萬大軍,關羽倒也不慌,丹鳳眼閃動着冷意,道:“都說呂布勇猛無雙,關某便是不信!”
“俺張飛也不信,二哥,我先來!”
張飛直接打馬,衝殺了過去。
關羽失了先手,倒也不擔心三弟,掃過呂布漫山遍野的大軍,一邊命人斷後,一邊準備撤走。
呂布明顯是怒火攻心,並沒有對關羽三千人進行包圍,長矛如風,劈向張飛,喝道:“無名鼠輩,報上名來!”
張飛同樣是長矛,胯下青鬃馬,怒吼道:“燕人張翼德!呂布小兒,拿命來!”
砰
雙方交手,長矛對拼,交錯而過。
呂布毫無所覺,衝出一段,勒住馬,掉頭回刺。
張飛虎口發麻,雙眼怒睜,大吼着與呂布再戰。
雙方戰的很激烈,有種勢均力敵的之感,但身在其中的張飛卻感覺到,他打不過呂布!
另一邊,高順,成廉等人圍向了關羽。
關羽毫無慌亂,舉起長刀,拍馬就走,同時大喊道:“三弟,走了!”
張飛聽到喊聲,奮力掙脫,打馬飛逃。
“一個也別想走!”
呂布怒氣沖天,追殺不斷。
但關羽與張飛還是走了,呂布沒能留下兩人。
呂布大恨不已,卻也不能繼續追殺,調轉馬頭,道:“去廣陵!”
相比於關羽、張飛,呂布現在最要緊的,是拿下廣陵,鞏固徐州的地盤。
高順等人自然沒有說話,整頓兵馬,轉向廣陵。
而關羽,張飛跑出一段距離,見呂布沒有追上來,這才鬆口氣。
張飛看着流血的虎口,不服氣的道:“直娘賊的呂布,好大的氣力!”
關羽一眼掃過,目光驚異,道:“三弟,那呂布與你過了幾招?”
張飛纏着布,隨口的道:“不多,七八招,直娘賊,還真是勇猛,俺打不過他!”
關羽雙眼卻閃動着熾熱之色,心裡想着,有機會,要與那呂布大戰一番!
在他們身後遠處,皇甫堅長緊趕快追,還是沒追上,倒是得到了不少消息。
皇甫堅長不由得慢了下來,神情怪異,與邊上的程昱道:“孫堅佔了廣陵,袁紹收服了張郃,劉表攻佔了長沙郡……”
程昱看着手裡的情報,也一陣出神,道:“這變化的,似乎有些快。”
皇甫堅長定了定心神,道:“先生,我怎麼覺得,這裡面有些不對勁?”
程昱下意識的點頭,繼而道:“孫堅攻佔廣陵,我倒是能理解。但袁紹收服張郃,佔據九江……這寒冬臘月,劉表還攻佔了長沙,袁術敗的有些快……”
皇甫堅長摸了摸下巴,道:“古怪,真的古怪……”
程昱思索良久,擡起頭,道:“二公子,那孫堅,明顯與董卓相似,並不尊朝廷,他佔據了廣陵,很可能還會垂涎徐州以及揚州、冀州多地。袁紹收服了張郃,手裡兵馬恐有四萬,也是不容小覷。而那劉表……近乎佔據了整個荊州,背後又有諸多大世家,不缺錢糧,朝廷想要轄制,怕是鞭長莫及。”
皇甫堅長聞言,緊擰着眉頭。
事情變化的太快,太突然,令他措手不及,一時間沒有了應對策略。
程昱見皇甫堅長沉色不語,繼續道:“二公子,現在的關鍵,一個是徐州,一個是汝南郡,這兩個地方決不能有失,否則會壞了朝廷的大計!”
皇甫堅長猶自是思索,道:“我這就寫信給朝廷。不過,徐州的情況你是知道的,汝南郡在公孫瓚手裡,這個人韜光養晦了好幾年,我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程昱點頭,有些輕嘆,道:“朝廷千方百計的想要謀取北方的穩定,現在怕是不得不改變策略了。”
這個問題,程昱近來一直與皇甫堅長討論,卻不曾想,風雲突變,打破了他們之前的希冀。
皇甫堅長嘴角不自覺的抽了下,他想起了離京前,劉辯與他的話。
‘南方嘛,越來越好,讓他打,不能讓他們消停。’
而今,袁術的勢力遭到了極大的削弱,反而是孫堅,袁紹,劉表等人不斷坐大,這些人心思叵測,對朝廷的命令陽奉陰違。
南方的發展變化,將不斷脫離朝廷的掌控!
也就是脫離了宮裡那位神秘陛下的預設方向。
‘陛下,不會怪罪我吧?’
皇甫堅長有些惶惶不安的想着。
他這輩子,離的最近的一次死亡,就是那位陛下的一個字。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