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士氣如虹,喊殺聲震天,追着烏桓大軍廝殺。
烏桓大軍已經徹底崩潰了,只有逃命的份。
曹操親自帶着衆將,一路掩殺,直接殺入了柳城。
城中早已經大亂,不知道多少官員、百姓在瘋狂逃命。
曹洪滿臉通紅,興奮無比,在曹操身前道:“將軍,城中百姓太多了,還混雜了不知道多少烏桓兵馬以及各族百姓,還有漢民,怎麼辦?”
大勝是無疑了,可柳城怎麼辦?
柳城雖然是烏桓的地盤,可漢民同樣很多,需要妥善處置。
曹操騎着馬,面無表情,淡淡道:“按照老規矩辦。”
曹洪一怔,旋即沉聲道:“領命!”
老規矩也簡單:不投降者殺無赦!
曹操這一路走來,不論是平橋瑁、滅黃巾、誅董卓,都是大開殺戒,動輒屠城。
當然,事後都進行了足夠的掩飾。
唯有兗州‘屠三城’一事,因爲發生在和平地區,這才引起了軒然大波。
曹操騎着馬,漫步在城中,一路上都是屍體,鮮血,殘肢斷臂。
曹洪走後沒有多久,城中爆發了更爲淒厲的慘叫聲,無數人在奔逃,而身後的漢軍如同殺紅眼,凡是不跪地投降,一律砍死。
不足半個時辰,柳城平靜了。
曹昂大口喘着粗氣來到曹操跟前,興奮無比的道:“父親,柳城基本肅清了,夏侯、孫策,呂布等人已經追擊出城了。”
曹操看着貌似奢華,實則簡陋的主堂,不見什麼喜色,淡淡道:“讓夏侯惇指揮就是了。”
曹昂重重點頭,雙眼血紅難退。
他心裡佩服他父親,佩服他父親到現在還能從容鎮定,更佩服他父親,兩場以少勝多都打贏了!
這樣的戰績,足夠名垂青史,與衛霍並論!
曹操慢慢坐下,將佩劍橫亙在腿上。
他依舊沒有什麼表情,但心裡卻激動非常,這比他平定兗州、青州,豫州還要振奮!
小小烏桓,並不在他眼裡,但這一戰,對他來說,至關重要!
這一戰,如果輸了,他就身死道消,在史書上必然是‘奸邪佞臣’,可他贏了!
這一戰,他贏了!
前所未有的坦途已在他腳下!
在曹操父子相顧無言,各懷心思的時候,夏侯惇,夏侯淵,樂進,呂布,孫策各率兵馬,四處追擊逃竄的烏桓軍,攻城略地,所向披靡。
直到傍晚,各路將領才陸續收兵回來,開始清點戰果。
直到深夜,不大的柳城正堂裡,衆將齊聚,一個個都還沉浸在大勝的喜悅中。
最高興的,莫過於曹洪了,因爲他正在念着戰後總結:
“斬敵六千,其中烏桓王蹋頓,能臣,樓班以及大小王十餘人,人頭已經放入石灰盒,明日便可送報朝廷。”
“柳城既下,廣成,臨渝以及遼西諸縣不日可克。曹仁大軍預計兩三日內抵達,屆時可橫掃北方諸郡縣,徹底完成將軍目標,平定幽州之患!”
“目前,俘獲漢、烏桓及其他夷族,總數超過二十萬,牛羊七十萬頭,目前全數羈押在城外。繳獲的輜重,現錢超過一萬萬,糧二十萬石,金銀玉器等無數……”
曹操坐在主位之上,安靜無聲的聽着。夏侯惇,夏侯淵,樂進,孫策,呂布等人則強忍激動,這次的戰果太大了,朝廷定然要重賞!
曹洪說了不知道多久,口乾舌燥的停下來,看着曹操道:“將軍,接下來有何命令?”
現在他們已經將烏桓的老巢柳城攻破,但也不只是簡單的攻破。
曹操懂他的意思,一眼掃過在場的衆人,朗笑着道:“關於此戰,我會連夜向朝廷報功,諸位的名字,定然熠熠生輝!”
“多謝將軍!”衆人大喜的道。
他們拼死拼活的打仗,不就是爲了‘功名利祿’四個字嗎?只要捷報上有他們的名字,朝廷的封賞絕對輕不了!
曹操笑容依舊,道:“投降的人,按照老規矩,抽取青州充軍,其他的安置開墾屯田。”
曹洪認真記下,並沒有意義,這是他們的‘老規矩’。
這一次才區區二十萬,相比以前動輒三十萬,五十萬,甚至上百萬,簡直是‘輕巧’。
“至於繳獲的輜重,留一半做軍餉,其他的押送薊縣,”
曹操稍稍沉吟,道:“我聽說,新任的幽州牧快要到薊縣了?”
曹洪重重點頭,道:“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曹操雙眼眯起,旋即話頭一轉,冷聲道:“遼東以及匈奴,還是沒有來?”
曹洪臉色也變了,怒意浮動,道:“將軍,我看他們不止想作壁上觀,還想漁翁得利,其心可誅!”
夏侯惇,夏侯淵等人對視一眼,並沒有說話,但表情是同意的。
按理說,他們從洛陽剛過來,一路上又遇到大雨,再繞行這麼遠,一個多月下來了,遼東郡以及匈奴近在咫尺,怎麼可能還不到?
居心叵測!
曹操摸了摸鬍鬚,繼而微笑道:“想來,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到的。”
看着曹操的自信神色,曹洪頓時會意,又一次重重點頭。
他們這邊大破烏桓,軍威大振,不論是遼東的公孫度,還是匈奴那邊,都不敢再大意,一定會飛速趕來!
曹操說完這一句,猛的坐直身體,沉聲道:“夏侯惇,夏侯淵,樂進,呂布,孫策,本將命你們,明日一早除非,掃除遼西境內一切烏桓餘孽,但有不從,殺無赦!”
“末將領命!”一衆武將,高聲應道。
等他們應完,曹操開始認真的排兵佈陣,確定打掃遼西的戰略戰術。
而與此同時,新任的幽州牧朱建平還沒有到薊縣,但已經收到了曹操大破烏桓的消息,雖然是第一次的白狼山之戰。
朱建平還是大喜過望,催促着急急趕路,同時命令幽州各郡太守以及名望世家到薊縣去見他,另一邊也不忘給朝廷報捷。
“還能感受曹仁嗎?”朱建平坐着馬車裡,看着簾子外護送他的禁衛軍侯道。
軍侯搖了搖頭,道:“朱使君,曹中郎將是急行軍,而且走了一天了,以我們的速度,根本追不上。”
朱建平一臉可惜的放下簾子。
他很想與曹仁拉近關係,畢竟他這個幽州牧是新上任的,還得與平定幽州的曹操打好關係才能坐的穩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