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花爬到樹上,雙手緊抓着樹枝,一個借力,就靈活的跳到了院牆頂上,身子一蹲,就穩穩的趴在了院牆頂。
前世的瑜伽,這世跟着王滿兒學的拳腳功夫,可都不是白練的。
正當稻花得意自己身手不錯的時候,低啞的嘶吼聲傳入了耳中,一個低頭,就看到兩條黑乎乎的大狗正仰着腦袋、齜着牙、留着口水看着她。
我的媽呀!
稻花一個激靈,差點沒從牆上摔下去,幸好她的平衡性不錯,身子往後仰的時候,雙手及時抓住了院牆。
“你在幹什麼?”
蕭燁陽三兩下就爬上了樹,然後靈敏的跳到了院牆頂部,剛一穩住身子,就看到稻花在往院子裡扔東西。
“噓,前有惡狗擋道,我正在和它們鬥智鬥勇呢!”
“噗呲~”
緊隨而來的得福一個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有時候他發現,別管情況多麼危急,顏姑娘總是能讓人捧腹大笑。
暗處,黑衣人也是一個踉蹌,差點暴露了蹤跡。
小主子這是從哪找來的活寶呀!
和狗鬥智鬥勇,她咋真沒能呢?
只有王滿兒一臉淡然:“兩條惡狗罷了,且看我下去把它們解決掉。”說着,身子一跳,就落到了院子裡。
然後一人兩狗正面遭遇了。
正當王滿兒準備搬起腳邊的石頭,往狗頭上砸去的時候,兩條狗像是喝醉了一樣,左右晃動了一下,然後倒地不起了!
王滿兒一臉呆滯,等到稻花三人下來後,愣愣的說道:“這兩條狗忒沒用了,我都還沒動手呢。”
稻花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怨它們,誰讓你身上散發着如此強烈的王八之氣呢,直接把它們給震暈了。”
“噗呲~”
“咳咳~”
憋笑聲,咳嗽聲同時響起。
稻花無語的看着面色異樣的蕭燁陽,以及肩膀又在抽動的得福。
用得着這樣嗎?
“走了!”
稻花搖着頭走在前面,心裡嘆道,古人啊,沒經過段子的毒打,承受能力忒低了。
蕭燁陽三人面面相覷的對視了一眼。
隨即,蕭燁陽看了一眼兩條暈過去的黑狗,就快速跟了上去。
王滿兒撓了撓腦袋,看向得福:“王八之氣很厲害嗎?我怎麼不知道我身上有?”
得福嘴角抽搐了一下,聳了聳肩:“你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說着,一溜煙的跑了。
王滿兒撇了撇嘴:“等會兒問姑娘去!”
四人離去後,黑衣人從角落裡的草叢中爬了起來。
是的,爬起來。
剛剛,他也被稻花口中的王八之氣震懾住了,一個不小心,從院牆上掉落了下來,若不是距離不近,他怕是都要被發現了。
黑衣人左右張望了一下,拍了拍胸脯。
還好,沒人看見,要不然他這張臉可就沒法見人了。
黑衣人快步走到黑狗前,探了一下狗的鼻息,然後又翻動了一下狗的身體,隨即驚歎道:“好強的迷藥!”
不過片刻就迷暈了兩條專門看家護院的獵狗,這藥性比他收羅的可要強上好幾倍。
......
另一邊,稻花和蕭燁陽四人正偷偷摸摸的龜縮在一個角落裡,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院子裡進進出出的人。
“你對那兩條狗做什麼?”蕭燁陽忍不住問道。
稻花回頭笑道:“你猜?”
蕭燁陽無語:“猜不到。”
稻花笑着從腰間的荷包裡拿出一小包藥粉:“就是用的這個對付的。”
看着稻花手裡的藥包,蕭燁陽驚呆了,就是身後的得福也睜大了雙眼。
“迷......迷藥?”
蕭燁陽一言難盡的看着稻花,見這傢伙臉上還帶着得意的笑容,頓時無語至極。
“你是一個姑娘,你隨身攜帶着迷藥,你想幹什麼?”蕭燁陽壓着嗓子,語氣極其複雜的問道。
稻花給了蕭燁陽一個‘你真笨’的眼神:“廢話,當然是自保了!你想想,你一個小王爺都能被人販子給拐了,可想而知,這世道有多危險了。”
“今天是元宵節,大街上到處都是人,正是拐賣孩子的大好時機呀。我對省府人生地不熟的,爲了以防萬一,可不就得做點準備嗎?”
“也幸虧我帶了迷藥,要不然,有那兩條黑狗在,咱們連院子都進不來!”
看着理直氣壯的稻花,蕭燁陽覺得他得緩緩,好一會兒後,才上下打量了一下稻花,一臉認真的問道:“你真的是個姑娘嗎?”
他咋覺得,這傢伙的行事風格和路數,簡直比他還野嘛!
被人質疑性別,稻花很想學着電視電影裡的那樣挺一挺胸脯,可惜,她還太小,還沒發育,要不然,她準保把蕭燁陽整的懷疑人生。
稻花捧着臉,眨巴着眼睛:“你有見過像我這樣如花似玉、明眸皓齒、亭亭玉立、乖巧可愛、宛如神仙座下玉女的男娃嗎?”
聞言,蕭燁陽的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然後顫抖着手指,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稻花:“你......你......你咋這麼臉皮厚呢?”
稻花哼了一聲:“這就叫臉皮厚了,見識真少!”說完,給了蕭燁陽一個後腦勺。
蕭燁陽深呼吸了幾口氣,嘴脣動了好幾次,最後無奈的閉上了嘴。
他悲催的發現,自己竟說不過比他還小了四歲的稻花。
“噓!”
突然,稻花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並用手指了指院子二樓:“你要找的人。”
這時,蕭燁陽才恢復了正色,目光冷冷的看着院子二樓上,那間剛關上門的房間。
“你想怎麼着?”
蕭燁陽收回視線,看了一眼縮着脖子的稻花,好笑道:“現在知道怕了?”
稻花笑了笑,她當然不害怕了。
之前三哥和四哥就已經和她說過了,得福會武功,似乎還不錯,也就是說,就算髮生了衝突,他們也不大可能會有事。
並且,從之前那羣錦衣公子被驅趕離開崇樓時,那敢怒不敢言的樣子來看,他們是知道蕭燁陽的身份的,並不敢公然和他對上。
有這兩點在,那還有什麼好害怕的?
稻花腰桿一直:“不是怕,而是做事要講究策略。比如啊,那些人確實討厭,但是呢,我們不能因爲他們的原因,而把自己的手變髒。”
蕭燁陽看着稻花不說話。
稻花:“......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蕭燁陽突然笑了笑:“你以爲我要做什麼?殺人?”
稻花臉頰一僵,不斷的擡眼瞅蕭燁陽,斟酌道:“我覺得吧,你應該沒那麼傻。”
蕭燁陽哼笑了一聲,沒說什麼。
稻花連忙將腰間的荷包取下:“我這裡還有好東西。”
蕭燁陽愣了愣,好半晌才無語道:“你還帶了什麼?”
稻花從荷包裡拿出一顆指頭大小的藥丸和一截拇指粗的竹筒來,對着蕭燁陽挑了挑眉:“知道這是什麼嗎?”
蕭燁陽一臉木然:“什麼?”
稻花一把將藥丸和竹筒都塞到蕭燁陽的手裡,興奮道:“這東西我取名叫要完!只要你把這藥丸扔到那些人的房間裡,藥粉就會馬上散開,裡面的人沾染到了藥粉,渾身就會奇癢無比。”
“你說,這是不是要比你衝進去暴打他們一頓,要更加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