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秋聽了這話,眼深幾許。瞟眼看去,見她眼中恨意滿滿。
不屑的勾了勾脣,“就算是野雞變鳳凰也是你們一手促成的不是麼?”
這話一落,廳中衆人臉色紛紛變色。析秋哼笑着,“可是怎麼辦呢?老天都看不過眼的事情。可見壞了心肝的終究是沒有好報!”
“佟析秋你說誰壞了心肝?”佟析玉被戳到了痛處。大叫着從謝寧身後饒過來,伸了手就想打她!
析春嚇得放在析秋手中的纖手緊了一下。
藍衣則快速擋在了自家主子面前,不待她手揮到。立時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佟析玉被扇得“啊~”的一聲。尖叫不已,“你個小賤人居然敢打我?你是哪個狗腿的賤婢?看我不打死你。”
見她又伸了修剪整齊的利爪。藍衣也不懼她,直接一個推拿將她重重的推倒在地。
佟析玉被推得尖尖連連,剛想破口大罵。豈料,藍衣一個快速上前,直接點了她的脖子一下。
她立時就啞了嘴。在那眼露驚恐,又滿眼怒火的衝着析秋看來。
析秋只淡看了一眼,就移了眸。繼續在那安撫的輕拍着析春!
而藍衣卻那哼了一聲,“你一個小小賤侍,既敢想打我們侯府五品誥命少奶奶。什麼東西!呸!”說罷完,她又很是不客氣的踹了她一腳。
朱氏在上首原本有些愣住。這會聽到藍衣的罵聲,正好回了神。
只見她快速的自上首下了榻,跳了腳的指着藍衣叫罵,“你又是個什麼東西,既敢打了我佟府的姑娘?”
析秋淡掩嘴角,起了身。看着倒地的佟析玉和跳腳的朱氏,搖了搖頭。“真是死性不改,糾鬥了這般久。如何還要做這種表面功夫?不若撕破永不來往的好!”
“你敢!”
析秋轉眸,“我爲何不敢?”
朱氏從上首跳了下來,指了她的鼻子就直接喝罵。“你敢撕破臉不來了佟府,老孃就敢去外面宣傳你不孝老人。還敢讓族人除了你族,你覺得老孃拿你辦法?老孃有的是辦法讓你身敗名裂!”
“哦?包括像我娘那樣?”析秋看她。果見她縮了眼瞳。
哼笑着用絹帕掩嘴。看着地上無法起來的佟析玉搖了搖頭,“以爲拿個替死鬼我就能信了?可憐大伯孃千里尋兒。如今卻落得下落不明,倒真不知是死是活了!”
佟析玉驀的瞪大了雙眼。亞匠巨血。
朱氏卻立時的跳了腳,“你這話是何意?什麼下落不明,明明就是你……。”
“奶,那兩年你有沒有上京都,又是藏身何地,你真以爲我查不到?別忘了,若我想查。就一定能查。別到時你爲老不尊。狠心殺害兒媳的消息走漏出去,你以爲你能活得比我好?”
析秋冷冷的截斷她欲栽髒的喝罵,見她變了臉色。淡勾嘴角,“我們不過是在互相牽制罷了!”她爲硯青析春的名聲。而她們卻要爲身份,爲謝寧。爲臉面!顧慮可比她多得多!
王夫人臉上變幻莫測。
析秋則喚來藍衣,“去怡芳院!”
“是!”
……
待人走後,謝寧看着地上的佟析玉冷喝一聲,“賤人!”說罷,一個上前就要踢了她。卻被王夫人給攔了下來。衝她搖了搖頭。
謝寧滿臉焦急,“孃親,若是拿不到股,王爺可不會輕饒了我!”
“你慌什麼?如今只要還能維住那邊,慶王照樣會看重於你。不就是要銀麼?我們不是出不起!”
謝寧卻是急得不行,哪就是銀子這般簡單了。還有人啊!
朱氏卻在那裡聽得大罵,“這個不孝子孫!”
王夫人暗中憋了下嘴,終是沒有多說什麼,命人將佟析玉擡了起來。
這日中飯析秋稱了不爽利,着了藍衣單獨去大廚房端來了飯食前來,跟析春兩人留在了怡芳院同食。
飯後,亓三郎回了怡芳院。彼時析秋見他臉色有些個薰紅,明顯有醉酒之樣。“喝酒了?”
亓三郎點頭,揮了析春去內室。着藍衣放了門簾退下後,這才附耳對着她輕吹一口氣,“慶王來了!”
析秋本被他吹得耳朵羞紅,卻在聽了這話時,疑惑的擡頭看他。“慶王?”今兒這個日子,不是該陪正妃回孃家?如今卻跑到側妃孃家來吃午飯?
亓三郎輕點了下巴,喝了口濃茶提神,半躺在暖炕的青花纏枝枕上。“說是先陪的慶王妃回涪國侯府。一會還得回去接了慶王妃!”
析秋勾脣,看着他煩悶的臉色。調笑一嘴,“看來夫君吃香了。這明擺着爲你而來呢!”
“該罰!”他笑着輕拍了她小臀一下,見她羞紅了臉。這才愉悅的勾了下薄脣。“可不單單爲我,你那芽菜鋪子,如今在京都哪個不是眼紅的份?你的姐姐就沒要求點什麼?”
析秋給他按着肩膀。嬌笑道:“看來還是爺聰明,什麼也瞞不過你啊!”
他笑着拉了她手,將大掌緊緊包裹其中,“待到午時一過。我們就啓程回去吧!”
剛酒桌上,慶王一直有意行拉攏結交之意。幾次都被他以推盞的方式給糊弄了過去。看來一會還是先走爲妙,就怕他去接了慶王妃。會再來一趟。一次兩次糊塗倒也罷了,若是一直這樣,恐會得罪了他,介時再借機生事就不好了!
析秋點頭,順勢躺在了他的身邊,跟他輕聲耳語了兩句內宅發生的事情……
待到午時將過,析秋就命着藍衣去備車。
亓三郎則帶着她去到凝香院跟王氏和佟百里告別。
介時剛酒醒的佟百里聽了還有些微愣,隨後趕緊的向着析秋看來。“這一別,一年也回不了兩次,不若在這歇將一晚?如今又不是新婚,倒是不用拘那些個禮了!”
析秋福身,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王夫人。對佟百里好歹扯了個笑道,“如今侯府事務繁忙,倒是有些顧慮不過來。還是回府的好!”
亓三郎亦是在一旁說道:“府中上下百口之多,卻是半刻離不了人的!”
佟百里又挽了幾句,見實在挽不住。又見亓三郎的臉越來越冰,又怕到時把人得罪狠了。想想,終是無奈的點頭同意讓走。
待她們出屋,佟百里這纔想着問了嘴身旁的王夫人,“怎麼樣?可有拿到?”
王夫人哼笑了嘴,“你這個女兒,難怪能坐上侯府掌權之位。不簡單呢!”
“此話何意?”佟百里皺眉看她。
王夫人則似笑非笑的說道:“我們能知大哥是個替死鬼,她又豈能猜不到?怕還猜到了劉氏之事。”說到這,她轉眸看他,“劉氏你確定永不能開了口?可還有遺漏之地?”
佟百里驚疑,王夫人卻扭帕冷笑,“全府上下,就她會演!”話落,胸口早已起伏不定。早知如此,當初就該一個不留。
屏風隔着的屋門口,門簾閃動了一下。一抹墨竹紋的袍子快速的消失在了遊廊轉角之處。
出恭回來的二等墨竹,只來得及看一眼那消失的袍角,眼中疑惑一下。終是上了高階,恭敬的站在了門口。心裡嘀咕:墨蘭這死丫頭上哪去了?會不會纔來了人,無人通報失了禮儀?